() 玄武叹道:“你那珠子,唤作精魂珠,能收集天下精魂。你若是功力到了一定境界,一颗星球上的精魂皆逃不出你这颗珠子。即便那修成了元婴的玄仙,也不得逃脱。”
“哇,这么厉害?不过,老子吸收那么多精魂干什么,像这小蚯蚓一般炼邪恶之术么?”
“白痴!”玄武冷冷一哂,“魂魄之力乃是仅次于你天元气的第二大神力,较之灵气修炼尚要胜过。不然你以为那小蚯蚓为何要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偷偷习练‘魂祭’之术?”
潘不解两眼放光,道:“你是说老子用这珠子吸了别人的魂魄,然后用之修炼!”
“你还不算太笨。”
潘不解闻言,顿时哂然,“你让老子吸了别人魂魄,让后用以增加自己实力,却让别人魂飞魄散?这等生儿子没(屁)眼之事,你也鼓励老子做,你到底是想要老子强大还是想要老子死?”
玄武凝着潘不解,“你属鸭子的么?非要一根肠子通到底?这世间的灵魂,又不仅仅是好人才有,比如那小蚯蚓,你若是将它的灵魂收入其,算不算是在行善?”
潘不解哈哈一笑,道:“你还当真了?老子只是想考验你一下而已,我岂有不知道的道理?话说,这链有什么用处,该不会真的就是一根链吧?”
玄武道:“若是我没有看错的话,这就是曜锁星链了!”
“什么?”潘不解凝着玄武,“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曾说过曜锁星链乃是那稷天老头的法宝!”
“我好像确实说过。”
“这么小一条链子,你是打算锁星呢还是打算锁蛤蟆?”
“白痴,你那斧子很大么?你一旦御使起来,不也一样劈天夺地?”
“呃,说得好像也是。”
“我最最奇怪的是,稷天的是曜锁星链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玄武皱着小眉头,满脸迷惑不解。
潘不解双眼翻白,老子若是告诉你,那狗屁老头所用的武器根本不是什么曜锁星链,而是一把斧子,你会作何感想?到眼下为止,我都不知道自己所用的这把斧子,到底是稷天所给,还是真的是潘家祖传!
曜锁星链?!这名字听起来牛逼无比,可是,若这小不点儿所言当真没错的话,那么我所说的稷天和他口的稷天是同一个人么?
“这东西如何用,也是滴血么?”
玄武哼道:“你当这天下的东西都是你们潘家的?”
潘不解瞪眼道:“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
“我和你好好说话你会听么?”但他到底也未撩拨潘不解太狠,继续道:“这曜锁星链,链如其名,法力到了高深处,当真是可以将一颗星球给锁了,是以其御使之法也极其复杂。有一套专门的法诀,唤作《锁星诀》,没有这套法诀,这曜锁星链就是一根链。”
“想来,这就是《锁星诀》了。”潘不解哈哈大笑,伸拿起那本小册子。
玄武鄙夷道:“你不识字么?”
潘不解一愕,低头看时,才发现那小册子的封面上写了四个大字——《灵通心经》,讷讷道:“这不是《锁星诀》啊?”
玄武道:“我当然知道这不是《锁星诀》!不过,此经书之厉害,天下鲜有能及。有时我都在想,你是不是狗屎运有点逆天了。这经书你修没意义,可是你那对双胞胎修习这个正合适。”
“这册子很厉害么?”
“废话!这本书,其实是两朵荷花所创。”
“什么?”潘不解瞪圆了眼睛,“我读书不多,你不要骗我。”
玄武冷冷道:“我骗你作甚?你以为这两朵荷花很简单么?传言上古时期,女娲于湖边打坐,两朵荷花日夜受其无上法力所感,又日夜受阴阳二气滋养,故而成仙。后姐妹与圣妖恶战,重伤垂危。女娲感念其修行不易,遂捏二合一,姐妹变成了一个神体,也就是后来的九天玄女。这《灵通心经》其实就是她姐妹二人共练的心法。”
潘不解听了个云里雾里,“说了半天,就是这部书最适合如诗如画修炼对吧。”
“对。她们若修炼此经,心意相通,相辅相成。战斗时,可令对伤害加倍,亦可令伤害各自分担,继而减半!也就是说,别人想要杀她们,就得杀一对。”
“你会不会说话?”潘不解大怒,听到玄武说杀如诗如画一对,他自然不爽。
“先将这些东西收起来……”玄武懒得搭理潘不解,又道:“走吧,咱们去寻找妖闭空间的法枢。妖闭空间的开启,通常都极为简单,只要妖孽死亡,再以其鲜血淋在法枢处,空间自然破开。”
潘不解点头,转身去将那极品灵石都收了。他粗粗一数,这一次的极品灵石,足足有几十万块。潘不解开心至极,他仿佛已经看到了霓裳派护山结界的模样。
二人在空间内寻了几个来回,果然在一个山腹央,看到了那法枢所在。所谓法枢,就是那妖闭空间的控制枢。妖闭空间,其实也就是一个特殊的阵法,设置此阵法时,须得使用被禁闭的妖孽之血,同样,破阵时亦得使用那妖孽之血。
当然,此阵法虽然称为妖闭空间,但拿来禁闭其他任何生物,都不会有问题。
那法枢和八角亭上的传送阵一模一样,只是这里一直无人照拂,是以阴阳之形上生了许多青苔。玄武将阴阳之行上的阵盘擦拭干净,将黑龙血滴了几滴在正,又刺破自己的指,滴了一滴鲜血在上面,“妖闭空间的破法,须得内外照应。我进来时,在那传送盘上滴了一滴鲜血。少了这一节,咱们若是进来,除非法力高强到了能直接打破妖闭空间,否则将和那蚯蚓一样困在此处。”
鲜血滴在上面,阵法却半点动静也没有。潘不解看着玄武,道:“你该不会弄错了罢?”
玄武一瞪眼,道:“要破开妖闭空间这种大型阵法,不需要时间么?”
…………
含烟阁上,楚含烟穿着一袭粉色裘衣,静静坐在窗前,望着庭院。园,白雪皑皑,苍松低垂。
不远处,玉儿和珠儿一左一右,守在一旁。二人的职责,便是将楚含烟守护好,既不能让她逃走,也不能让她有任何自杀的可能。
“玉儿,你来此也有两年了罢?”楚含烟眼睛望着窗外,头也不转,淡淡道。
“是。”
“这两年你深得那人眷顾,功夫可有长进了?”
“婢子愚鲁,虽有公子提点,可长进仍然极慢。”
楚含烟点点头,道:“你能得那人指点,想来极受恩宠了。”
“那是玉儿的福分。”
楚含烟淡淡一笑,道:“想当初,我也似你这般,信心百倍,只以为天下对我最好之人就是那人了。可是后来,我才发现,这人竟是人面兽心之辈。”
玉儿冷冷道:“你诋毁他我也不能放你走的。”
楚含烟装过头,凝视着玉儿,玉儿也不想让,二人便如斗鸡一般直视。良久,楚含烟才摇头道:“你和我那时何其相像!”
玉儿哼道:“公子要处罚你,定然是你做错了。你不思悔改,反倒要百般诋毁,可曾想过公子养了你这么多年?”
楚含烟闻言,心百感交陈,听了玉儿的辩词,她当真有种放声大笑的冲动。但是,她终究只摇了摇头。想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那人,残忍如野兽,偏偏地,其蛊惑能力亦非同凡响。
这时,珠儿接口道:“含烟姐姐,要不你向公子认个错吧!他胸襟宽广,对我们一向很好的。”
“是么?”楚含烟神情淡淡,“想来你二人也见到了那姬心雨吧!”
珠儿撇嘴道:“那是那贱民的不是。在越国,她或许是公主,但在我天穹门,她什么也不是。既然如此,她为何要与公子作对?”
楚含烟冷笑道:“哦?她与那人作对了么?你看见了?”
珠儿哼道:“公子说了!婢子以为,公子不会撒谎的。”
楚含烟闻言,连分说的**都没有了,一个人若是被洗脑到了如此地步,你若想要将她扭转回来,实在是千难万难。这一刻,楚含烟是真心佩服起从巽来。她看向二人的目光,甚至带着些可怜。虽然她自己也很快就会死了,可是,至少她在死前是清醒的!
玉儿又道:“含烟姐姐,你呢,眼下就好好待着,待明日成了公子的女人,从此以后,你的修行必将一日千里。这是天大的好事,依婢子看来,你就不该和公子作对。”
“是么?我和她作对什么了?”
玉儿哼道:“这一次,公子派你去将霓裳派的霓雨晴接回来,你不但未能将事情办得妥当,反而令公子受了伤。公子囚禁你,乃是希望你好好自省,谁知你竟然又和公子吵了起来。即便如此,公子依旧宽宏大量,饶过了你,甚至依旧愿意临幸你,你怎地半点也不知道醒悟?”
楚含烟对二人原本抱着一颗怜悯的心,这一刻,她心仿佛忽然生出一股愤懑,当即大怒道:“醒悟?我该醒悟什么?你们两个,助纣为虐之辈,知道什么?他宽宏大量?临幸我?你们还能再愚蠢一些么?他只不过要将我当做鼎炉而已!”
珠儿道:“能做公子的鼎炉不是我们做婢子之人最大的荣幸么?”
楚含烟闻言一怔,愣愣望着二人,她忽然彻底理解了‘夏虫不可以语冰’一言,但是,她这一刻却没有欢喜,心只有悲哀——既悲哀于自己这些年的懵懂,又悲哀于眼前两人的愚蠢。
“含烟姐姐,玉儿须得劝你一劝。今日晚上公子就要来临幸你了,你最好不要胡思乱想,只好好做好婢子的本分。”
“住口!”楚含烟再无和二人交谈的**。
玉儿脸色一冷,哼道:“楚含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竟然背着公子和另外一个少年有暧昧之事,其罪当死!”
楚含烟淡淡看着她,“暧昧么?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早就与他成就好事了,便在那山崖下。麻烦你下次替那人做事的时候,最好仔细一点。”
玉儿、珠儿脸色大变,珠儿立即跑了出去。
“你会后悔的!”玉儿狠狠盯着楚含烟。
楚含烟道:“后悔么?或许吧,我对自己太自信了些,不然我早就和他比翼双飞了,又岂会回到这个死人之地?”
“公子会杀上霓霞山,鸡犬不留!”
楚含烟哼道:“霓霞山,纵然片瓦不留又关我何事?”
玉儿冷冷道:“公子会杀了他,即便他逃到天涯海角。”
楚含烟淡淡道:“你错了!他会亲自上山来,他会再次令从巽蒙羞。他来了,我便和他死在一起。黄泉路上,有他相伴,我亦觉得幸福。”
玉儿嗤鼻道:“你竟然敢直呼公子的名讳!”
“我呼了又如何?”
“我知道,你已经绝望了,你还在盼望谁?区区一个品仙派的劈柴之人,安敢上我天穹门来?”
“你听说过白首如新,倾盖如故么?有些人,你即便只看他一眼,就了解了,譬如黑柴;有些人,你即便和他朝夕相处,却依旧陌生,譬如从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