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由不得他不震惊,那斧子,正是来到这个世界时,那白发老者稷天所用的那把。或者说,一模一样!
良久,潘不解慢慢走近,细细观看。
那斧子,浑然一体,斧柄斧身之间,没有半丝熔炼痕迹,仿佛天然长成。全身黑黝黝的,除了斧刃,通体都镌刻了无数的铭,一道又一道淡淡的黑光,仿佛波纹一般,向四方散射,透出一股莫名的神力。
“这斧子,是你潘家祖先留下的神物,数十代人,从未有人能够拿得动。据说,曾经有潘家先人,用了九头牛拉它,它依旧纹丝不动。它的轻重,无人可知。你若真是你潘家祖先所预言之人,便可滴鲜血而得……”黑柴娘见潘不解双眼放光,心亦欢喜不已。
“是么?”潘不解情不自禁地走了过去,定定凝视那斧子良久,忽然道:“娘,有针么?”
黑柴娘诧异道:“你要针作甚?”
潘不解讪然道:“这不是要滴血么?咬破指挺疼的!”
黑柴娘一笑,自头上取下铁簪子,在潘不解食指上一扎,一滴鲜血鼓了出来,“去罢。”
潘不解走近,瞧了半天,问道:“娘,这鲜血我应该涂在哪里?”
黑柴娘摇头。
潘不解想了想,便将那鲜血轻轻挤到斧刃上。
“嗤!”
一道金色亮光陡然自斧子飙射而出,直将整个地窖照得亮如白昼,一个个金色字符,荡漾于空,不住地飘动。
紧接着,那斧子忽地凭空一跃,跳入空,来回舞动,仿佛一个看不见的人,正持斧子,在拼命劈砍,将那一个个字符砸碎,化作一点点星光,散落于四周。
良久,金光散去,斧子“当啷”一声,掉落地上,一动不动。
潘不解看得目瞪口呆,良久尚自呆呆而立。
“去捡起来啊。”黑柴娘见他傻站着,便出声道。
“哦。”
潘不解急忙跑去捡起,拿在,轻若无物,不由诧异道:“娘,你不是说这斧子奇重无比么?”
黑柴娘见状,顿时双泪长流,跪倒在地,对着天上连连叩头拜倒,“数千年了,潘家总算有出头之日了,老天爷总算没有忘记我潘家。”
潘不解急忙扶住她,心头暗自道:“这番经过,关老天爷屁事!若说和那稷天老头无关,老子打死也不相信。你姑姑的,说不定老子得有这番遭遇,原本便是那老小子算计好了的。”
若是在原来的那个世界,有了如此宝贝,潘不解定然会欣喜若狂。但这此处,他心着实没底,远的不说,便只那日晚上看着那黑发老头用笏板猛抽,便知道这里绝不是靠着一两件宝物便能横行的。
管他姑姑的,总比什么都没有好!
的斧子温凉轻盈,仿佛和自己有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极其舒服。
那老小子不是说教给了我什么《乾坤九斧》么?怎地半点也未见动静?
“我儿,你拿了此斧,觉得如何?”
潘不解纳闷道:“斧子很轻啊,难道以前的先祖,从来没有用鲜血试过么?”
黑柴娘道:“当然试过了,但是依旧拿不动,想来你那额头的红线应是紧要之所在。”
“是么?可是,我拥有了这斧子又能做什么?劈柴太小,砍人太短,可是拿来看的么?”潘不解确信,以刚才那神迹一般的征兆来看,此斧定然非同小可,但不知如何使用,和一把玩具有甚差别?
“祖训上说,当你有了一定修为,才能渐渐体味到其妙处。这也是为娘为何费尽心力也要将你送到霓裳派习武之故,待你将来武功有成,自然就知道了。”
习武?!
潘不解闻言几乎晕厥过去。
那帮女魔头只将自己当作了最好的苦力,几时曾教过我武功?
“娘,是谁告诉你,我可以在霓裳派学到武功的?”
“五年前,棠仙子告诉我的。她功法奇高,人又美如天仙,为娘想着潘家祖训,自然求之不得,便将你送上去了。怎么,她们没教你武功么?”
“呃……教了,只是孩儿愚笨,一时未能尽数领会。孩儿想,只要日后继续修炼,未必不能学到高深武功。”潘不解怕黑柴娘伤心,不敢明言,但心却恼怒至极。棠晓月是吧,老子要是不让你加倍奉还,便跟你姓!
“那就好,你心性笃实,不知灵活变通,但只要认真些,努力些,终会有所斩获。”
“是!”
便在此时,那本来握在潘不解的斧子,忽地一缩,瞬间便在他劳宫穴钻入,倏地不见。潘不解吓了一跳,急急浑身上下摸索,却了无所获。
“怎么了?”黑柴娘见他这般样子,诧异道。
“那斧子好像……好像……跑到我身体里面去了?”潘不解几乎要哭了,这等违反自己所学自然科学的反常现象,竟然就这般实实在在地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身体里面藏一块铁疙瘩,任谁也无法淡定。
黑柴娘也吃惊不已,忙着帮他寻找。但二人忙活半天,却倏无所获,只得接受现实。
出了地窖,黑柴娘又将包裹交给潘不解,内还装了几两银子,道:“你再去阿兰家,看她回来没有,多和她说说话,现下咱家也有钱了,待明年你十八岁时,为娘便给你风风光光的将阿兰迎进门。”
“娘……”潘不解极其为难。
“快去,快去,那是未来媳妇家,又是同村,也不生分,你怎地扭捏起来。”
潘不解心痛苦地呻吟:“关键是那阿兰已经成了人家的媳妇了!”但无论他如何分说,黑柴娘只是不应,他只得拿了包裹出发。
出了家门,潘不解立时将那几两银子攒入自己的腰间,逡巡四野,却发现自己无处可去。阿兰家自然是不能去的,自己家也回不得,霓霞山又太远。
罢了,我便在这东林村外四处游荡一番,得到天全黑了,我再回去,给娘说已经去过了就成。
打定主意后,潘不解便拿着包裹,顺着小河,出了村子。
小河悠悠,青山隐隐。
潘不解一边哀叹自己时运不济,一边漫无目的乱走。哎,要是此时有一台电脑就好了,哪怕不能联网对战,但虐虐电脑也相当不错。
“小兄弟,有无兴趣陪老夫垂钓?”
正漫步,耳畔传来一个淡淡的老者声音。潘不解一顿,转头望去,便见河边芦苇丛,一个带着蓑笠的老翁,正静静地凝视着江面,专心致志地钓鱼。
潘不解四下张望一番,再无旁人,才走到老者跟前,问道:“老人家,你刚才是在和我说话么?”
老者转过头,微微一笑,道:“正是!”
潘不解也不拘礼,挨着老者坐下,“我没有吊杆,便干看着你钓么?要是钓到了鱼,怎么算?”
老者哈哈大笑,“有趣,有趣!小兄弟既然能陪我这老头钓鱼,老夫自然也不能吝啬,这钓的鱼,便都算做你的好了。”
潘不解侧头看了看老者,心道你我素不相识,能有那么好心?莫不是安了什么心思,老子现下怀里还揣着数十两银子呢!
想到此处,潘不解当即起身,哈哈笑道:“说笑了,老人家,小子现下还有要事在身,今日便不能多陪了,改日得空,再与老人家闲聊。”
任那老者思维再厉害十倍,也决计猜不到身旁这年青人在片刻之间,便转过了如此多的龌龊心思,只皱眉道:“怎么,小兄弟是嫌陪老夫气闷么?”
潘不解尚未答话,小河对面传来一声冷哼,“是否气闷倒无关紧要,紧要之处,怕是某人心怀叵测。”随着话音,人腰悬长剑,身着黑袍的年人,出现在了小河对岸。
这人,面色冷然,杀气盈天,目光森冷逼人,仿若实质。人站在那里,就像把出鞘的利剑,欲择人而刺。
潘不解心咯噔一下,大叫不妙,当即对老者一抱拳,道:“原来老人家故人到访,小子便不愿打扰了,就此告辞。”说罢,也不管他答应与否,当即转身就走。
谁知他走几步,一个身形忽地一闪,站到了他的对面,接着,一支冰凉的长剑搭在了他的脖颈上,令他寒毛直竖。
潘不解看着面前这黑袍人,强忍住打着颤的双腿不倒,讪笑道:“这位大叔,不知有何贵干?”
那黑袍人眯着眼睛,冷冷道:“小子,今日午,你可曾见到此地霞光辉耀,瑞彩冲天?”
霞光辉耀,瑞彩冲天?!
潘不解纳闷地看着黑袍人,忽地心一凝,难道我和娘在地窖之取那斧子,彩光竟然冲到外面了?想到这里,他更不敢露出半分神色,依旧满脸迷惑的样子,道:“小子今日才从山上回来,没有看到什么霞光啊?”
那黑袍人长剑轻轻一刺,森然道:“是么?”
脖颈间骤然传来疼痛,潘不解脸色剧变,几乎哭了,嘶声道:“英雄,小子确实不知道啊。”他发现自己的膝盖正在变软,仿佛就要跪倒。
黑袍人“唰”地将长剑一收,对另外两个黑袍人道:“这小子不似说谎!”
潘不解长吸几口气,浑身大汗淋漓,宛如水捞起。这一刻,他才知道,表演系是多么重要的一个学科,也亏得他在大学时,跟一个表演系的哥们交好,才得以学了几招。
“医院有了整容,世间少了恐龙;人类有了表演,**丝也能逆天!”这是他那哥们说的,以往,他对此嗤之以鼻,今天,他深以为然。
“难怪仙剑门在武林名声极臭,对一个丝毫不会武功术法之人,也能拔剑相向,甚至怀有杀,可叹!可笑!”那老者眼睛依旧盯着江面,声音淡淡,仿佛喃喃自语。
潘不解闻言,心却只有冷笑,这几个黑袍之人,固然穷凶极恶,而你这自命清高之人,却坐视一无辜之人几乎丧身剑下,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而已。他非常确定,刚才那黑袍之人不撤剑,自己便会像死狗一样倒在地上,而那老者只会更用自己这个‘死狗’来嘲讽那个黑袍之人毫无仁义之心。
原来,这里的人情世故,和上一世并没有什么不同!不同的是,这里只需要自己足够强大,并不需要杀人偿命。
世间上,总是落井下石的多,雪送炭的少。
那黑袍人怒而转身,对面那两人也一个提纵,跃起足足丈之高,跨过小河,跳到了老者身前。
“杨瓒老狗,你这是要和我仙剑门为敌么?”
老者慢腾腾转过头,扫了人一眼,眼尽是鄙夷不屑,“为敌不敢,不过要打发你们这条恶狗,却是无妨。”
人闻言,“哗”地一声,齐齐将杨瓒围住,“仓,仓,仓”,剑出鞘,齐齐指着他。
潘不解一见这等情形,心大喜,连忙跑的老远,却又不离开。
老话说的好,神仙打架,百姓遭殃,对此,他深有体会——因为他便是这么来到这个世界的。
但要他离开,也是不能,那不符合国人爱看热闹的秉性。
隔岸观火,才是王道!
“狗咬狗,一嘴毛,最好是打死到一堆!”潘不解远远躲到一颗大树后,既带着兴奋,又带着害怕。
“出招吧,老狗!”
杨瓒淡淡一笑,道:“对付你们这般小鱼小虾,老夫用得着这般大张旗鼓么?”
“找死!”一黑袍人怒喝一声,长剑疾刺,剑式才起,那空气便发出一声裂响,那一招的速度之快,可想而知。
“嘭!”
仿佛要刺破一切的利剑,在杨瓒身周一尺之处,仿佛撞在一道无形的铁墙上,火花四溅之,利剑去势戛然而止。
“‘混元罡’?!”黑袍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叫。
‘混元罡’乃是施法之人以自身法力而形成护身罡,厉害至极,好比一件极其厉害的护身法宝,尤为关键的是,‘混元罡’的反应速度,远远快于通常法宝。是以,法力深厚之人,通常都会练就这门防御之法。
法力越深厚,那‘混元罡’的防御之力也越强。杨瓒能以自身法力形成‘混元罡’,黑袍人便知道他的法力要胜过自己人,心自然不免惊恐。
远处,潘不解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到了地上。在地球上,一块板儿砖就能要了一个拳王的命。刚才那黑袍人的一剑,连他身在数百步之外,都能感觉到那森然的杀气。他知道杨瓒如此托大,必有依仗,但任凭他脑海设想了无数种应对方式,却独独没有设想到一种无形的东西能挡住利剑。
难怪小丫头说禅门的一指禅能穿透半尺厚的铁板!
潘不解情不自禁地打了个摆子,一股寒意,自脚底直冲脑际。
他姑姑的,这世界的古怪,恐怕要远胜自己的想象,绝不能简单的以自己所以为的‘武功’二字来阐释。一个不小心,自己就会英年早丧!
“老夫说过,对付你们这般虾蟹,无须太过认真。”
“怪道你如此嚣张,原来竟然在这几年练成了‘混元罡’,但有了‘混元罡’便天下无敌了么?结阵!”当为首的黑袍人一声暴喝,人立时剑尖平指,脚步一动,围着杨瓒转了起来。
杨瓒的正前方,本是小河。人游走到前面时,便凌空跃起,转了数圈之后,人竟是平平飞起,脚不沾地,速度越来越快,人影晃动,难分彼此。
在潘不解看来,人已然变成了一个巨大黑圈,仿佛一个大大的转动着的车轮。
“嗤!”当一人刺出,那剑尖一闪,一道白光打出,撞得杨瓒的‘混元罡’一荡。
震荡未止,另一人剑尖又一闪,一道黄光打出,那‘混元罡’又是一荡。
接着,第人的打出一道青光,“嘭!”,‘混元罡’顿时炸裂,法力四散,周遭泥土翻飞,芦苇断折,散落四方,连小河的河水,都像被巨石砸落,往外掀起大片浪花。
杨瓒眉头一掀,却是动了真怒,斥道:“既然你们一定要找死,就怪不得老夫心狠辣!”说罢,鱼竿一甩,凭空多出一颗圆圆的石头,飞舞在空。
那石头,晶莹透亮,微微带着紫色,旋转,透着一股莫名的神秘气息。
那黑袍人见了那石头,仿佛见了鬼一般,齐齐脸色剧变,再也顾不得脚下转动,当即厉喝一声,长剑对着杨瓒缓缓刺过去。
那圆石一出,人自知必死无疑,便也放弃了阵法,改而正面进攻。
这一击,朴实无华,在外行的潘不解看来,远不如先前各种剑招华丽。但这一招,却凝聚了人毕生的功力,纯以法力而搏,再无一丝一毫取巧。
面对此招,杨瓒亦再无先前的轻松和鄙夷,面色严峻,法力鼓荡。
“嘿!”
杨瓒一声暴喝,御起那空飞舞的圆石,缓缓转动,渐渐靠近第一柄利剑。那持剑的黑袍人,面色绝望,却不得闪开,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圆石撞到剑身上。
“嘭!”
那过程是如此的缓慢,仿佛就像圆石和利剑挨到一起,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爆炸。长剑骤然断了片片,四散激射,那持剑的黑袍人立时便萎缩到地上,瞬间便的干瘪,仿佛成了一具干尸。
圆石速度还如先前一般,转动着,划向第二人。
“嘭!”
第二个黑袍人,也和第一人一般无二。
圆石转向第人,但他的长剑已然递到了杨瓒胸前。
此时的杨瓒,满头大汗,面色狰狞,单掌抵在胸前,却无法阻止那利剑前行。
“嗤!”
长剑穿过了,再透胸而过!
“嘭!”
第人浑身爆裂,血雾激得漫天。
这一番比试下来,个黑袍人尽皆身死。杨瓒却也深受重伤。
不待拔出长剑,杨瓒立时盘膝而坐,双目紧闭,两结印,便在河边打坐起来。那空的圆石没了法力支撑,立时掉了地上。
夕阳斜照,轻风吹拂,小河面上,撒下了万千点闪闪的金光。近处的虫鸣,远处的鸡叫,更显得这里幽静无比。
没有人注意到,这里曾刚刚发生过一段生死搏斗。
潘不解兀自怔怔站立在大树后,心百感杂陈,害怕,兴奋,好奇,震惊,不可置信,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令他忘了置身何处。
无论前世看过多么激烈的大片,都赶不上自己身临其境地感受——何况,这场恶战本来就丝毫不逊于任何一部大片!
个,死了个!
潘不解忽地惊醒,拔腿就跑。
“回来!”
一个声音淡淡传来,潘不解骤然停下。
他已经听出,这声音便是杨瓒的。而且也知道,此人即便在重伤之下,也绝对有能力将自己像蚂蚁一般碾死。
“杨……杨前辈……有……有何吩咐?”
“小兄弟,你过来!”
若没有先前的一幕,潘不解只冲着这一句慈和的‘小兄弟’字,便会乐颠颠地跑过去——谁都愿意和高亲近。
但此时,他心只有忐忑和不安,他很清楚,此人面善心狠,多半就是一个‘伪君子’之流。
蹭到杨瓒面前,潘不解躬身施礼,恭敬至极,道:“老人家有何训示?”
杨瓒微微一笑,却不回答,渐渐地,那插入胸的长剑,仿佛有人拉动一般,缓缓自胸前退出,最后“当”的一声,掉落地上。
杨瓒指连点胸前数大要穴,那喷涌的鲜血顿时止住。
待一切妥当,杨瓒才笑道:“小兄弟,老夫的法术何如?”
“堪称神仙法术!”潘不解一脸的崇拜之状,几乎要五体投地。
“哈哈,过奖,过奖!小兄弟,可愿意做老夫的徒弟?”
“什么?”潘不解一呆,诧异道:“老神仙要收我做徒弟?”
杨瓒捋须含笑,对潘不解点点头。
潘不解连连摇头,“小子生性愚鲁,不是练武的料,实在是有负老神仙的好意。”
杨瓒的笑容忽然凝住,诧异道:“你不愿意。”
“哎,小子家母高寿八十,起居不便,小子少时顽劣不堪,此时若还不能侍奉家母,便是真正的不孝子了。”
杨瓒点头,淡淡道:“原来如此,看来是老夫与小兄弟无缘。”
潘不解鞠个躬,道:“前辈若再无吩咐,晚辈便即告辞。”
杨瓒挥挥,不再理他。
潘不解见状,心一宽,当即转身而走。才走两步,忽觉胸前一痛,低头看时,见一圆石自胸前穿出,胸口顿时破了一个大大的血洞。
鲜血狂涌,意识渐迷,潘不解缓缓转身,不可置信地看着杨瓒。
杨瓒淡淡地瞟了一眼潘不解,轻笑道:“老夫给了你会的,你若做了老夫徒弟,或许还可多活几年。既然你不愿意,而老夫又暂时惹不起仙剑门,自然只能让你早登极乐。不过,能死在老夫下,也是你这等山村猲獠的福气……”
这厮杀人灭口!
潘不解心一个念头闪过,耳已经听不见杨瓒的话语,只觉胸前剧痛,脑迷糊。终于,头一载,“咕咚”一声,落入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