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唐凌空让自己缓过气，却是不敢起身：“你如果不想失去顾姐姐，就好好对这个世界。”
顾景行眨了眨眼睛，眸中含笑又有寒气四溢：“可是……这个世界没有好好对我，我凭什么好好对这个世界。”
唐凌空张了张口，突然觉得顾景行虽然是笑着的，更像是哭。
就这样，看着顾景行清隽的侧脸，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顾景行看着下面汇聚越来越多的丧尸，低低一笑：“这个世界远比你想的要糟糕。”
“可是……”唐凌空苍白了一张脸，十七八岁的年纪，原本应该是无拘无束在上学的少年，在这一刻，透露着不符合年纪的稳重：“这个世界让你遇见了顾姐姐。”
唐凌空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对的，但他在赌，赌顾槿在顾景行心目中的地位。
“即便这个世界让你千疮百孔，但他仍给了你一缕阳光。”
顾景行微微垂眸，没有说话。
唐凌空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但看着顾景行恢复温柔的脸庞接着道：“王……”
“我知道了。”顾景行抬了抬手阻止唐凌空继续说下去。
正因为明白，所以他在犹豫，他在徘徊。
当被这个世界遗弃的时候，他就想，既然你这么不喜欢我，我便颠覆这个世界。
可是，遇见顾槿，完全是个意外。
就连喜欢上她，也完完全全是个意外。
可是，也正是因为这个意外，他第一次犹豫不决了。
只是，这个世界，真的会朝他伸出一双手吗？
他不知，但是他愿意去赌一次。
顾筱筱，我用整个世界和自己来赌你，你会不会朝我伸出手？
顾槿没有在等到云绮来折磨自己，反而等来了莫云臣。
对方还是一脸凌厉的样子，只是看着她的目光却又复杂无比。
顾槿却是毫不在意的笑了笑：“怎么？看见我这个老朋友就这么惊讶？”
莫云臣：“……”
看着不说话的莫云臣，顾槿开口道：“看来你的地位还不如云绮。”
莫云臣终是开了口：“她……觉醒了第三种异能。”
顾槿闻言眼神一动，随即低低笑出声。
果然是倍受天道宠爱的女主，她原本以为被她夺去了一个机缘，老天补给她一个治愈异能也就罢了，没想到又来了一个。
“你来找我做什么呢？”顾槿看了看自己一身狼狈，审视看着莫云臣：“我这个样子，难不成对你们还有利用价值！”
“只要你引来顾景行，我会保住你性命。”莫云臣听着顾槿讽刺的话，开口道。
“得了吧。”顾槿摇了摇头，显然不相信：“云绮巴不得我死在她眼前，你想救我就是与她为敌，你确定？”
莫云臣淡淡看了一眼顾槿，眸色不明。
他总觉得这个少女以一种超级冷静的姿态面对一切，末世也好，丧尸也好，甚至他们也好。
好像对于她来说，她们都是无关紧要的。
游离在这个世界的边缘，冷眼看尽人生百态，人间生死。
“总之，你是我朋友。”莫云臣看不透顾槿，也看不透顾景行，所以在博士说顾景行和顾筱筱之间有一个人极有可能是丧尸王的时候。
他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奇怪，这两人身上的气质太相像。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只要在一起，旁人完全挤不进去。
顾槿一愣，看着莫云臣，在对方被她看的极其不自在后淡淡摇了摇头：“不用了，他会来的。”
莫云臣也微微愣住，随即反应顾槿说的是谁，动了动嘴唇，就听到顾槿下一句话出来了。
“云绮对我做的任何事，我都会一点一滴从她身上讨回来的。”顾槿微微抬眸，眸光有光芒在闪烁：“我顾筱筱说到做到。”
莫云臣大震，看着顾槿，第一次觉得这个一开始被他不满嫌弃的少女，纤细的身子里蕴藏了这么巨大的能量。
莫云臣不知为何松了一口气：“竟然这样，我也不必担心了。”
顾槿笑了笑：“莫云臣……”
听到这慎重的喊声，莫云臣一愣，看着被困住的顾槿。
少女微勾嘴角，苍白了一张脸，眼睛却是闪闪发亮的，她就那么看着他，轻轻道：“莫云臣，你会带领人类走向新的世界，所以，要让自己更强大。”
心好像被什么东西重重碾压而过，让他突然升起万丈豪情。
“人类的失望不能灭，但是也不能是云绮那样的人去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
“神是至高无上的，是普度众生的，她云绮不配做这个神。”
莫云臣很想开口问，可是看着顾槿的眼睛，沉默下来。
那句话到底是没问出口。
在你心里，我可以做哪个神吗？
正因为他没问，这个问题，成为已解的问题。
很久以后，他成为人们心目中的英雄，成为人类心目中的神，他却在后悔。
那一日，那玻璃房中，他为什么没有问那个纤细的少女。
如果问出来了，或许他也就不会那么惆怅了。
当然，这也是后话。
此时的莫云臣只是安静而沉默看着顾槿，讲这一番话牢牢记在了心里。
顾槿垂了垂眸，突然缓缓笑开。
莫云臣不解：“为什么这么开心？”
顾槿笑怎么也止不住：“他来了……”
莫云臣：“……”
他还在疑问顾槿怎么知道，下一刻便听到了基地拉响的警报声。
急促而激烈，这是特急警报。
莫云臣猛地转头看着顾槿：“顾景行来了。”
“恩。”顾槿微微点头：“是，他来了。”
莫云臣抿了抿唇：“你就不怕他出什么事吗？”
“毕竟全世界的强者都在这个基地，还有丧尸最害怕的试剂。”
顾槿垂了垂眸，嘴角的笑意好像能沁入人心：“不会，他是个变态啊，在没看见我之前，是不会死的。”
莫云臣想到顾景行一路表现对顾槿的偏执和占有，无奈笑出声。
似有感触道：“老天果然会不偏不倚，你们俩还真是配。”
顾槿微微偏头：“谢谢夸奖，不过你真的不打算把我放开吗？”
莫云臣一愣，随即哈哈大笑。顾言柒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