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略,你就是爽爽的救命恩人,你的恩,阿姨记一辈子。”王小雨坐在床边哭着说,清晨夫妻两回家看见楼下聚集的人的邻居这才知道了女儿的事情。
“小雨,快别这么说了,孩子没事就好。”赵琦站在沈略旁边权威道。
王小雨转头骂坐在一旁的李源“都怪你妈,都答应的好好的怎么就没来啊?就算再不喜欢爽爽那也不能这么过分,要是爽爽有个三长两短我和她拼命。”
李源也被母亲的做法气狠了,听着妻子的骂声坐在那里咬紧牙关眼圈发红,拉着女儿没挂吊针的右手,心里办感交集,坐在一边的沈略看见李源的表情,也很同情,老人做错了事情不好说什么,但自己的孩子哪有不爱的道理,两面为难最憋屈。
“你们都一晚上没睡了,去休息吧!我送你们回家,这里让李源看着就行。”王小雨起身说道。
“你还是坐着吧,爽爽缝针的时候一直哭着要妈妈。”赵琦拉了拉好友的手不忍心的说。
等到沈略和母亲走出门口,王小雨还要继续送被赵琦劝了回去,医院旁的道路上种着一排法桐已经有些年头,清晨初阳没有任何温度的穿透树杈照射在地上,沈略和母亲都相互静默,沈略想到早前母亲失控责怪他时的情景,心里有些复杂,母亲是爱他的怕失去他,在那一刻沈略的心里得到了上一世一直没法得到的答案。
赵琦伸手搂住儿子的胳膊,深深地吐了口浊气,轻声说:“小略,妈妈以为你会出事,妈妈第一次那么害怕。”
“妈,我再也不会让你担心了。”沈略微笑着看向母亲,不知何时自己的身高已经这么高,她只将将倒了自己的肩膀,阳光下母亲的眼角露出了微不可查的细纹,沈略后悔了,后悔上一世自己的任性,后悔上一世在没回来看望过母亲,后悔上一世到母亲死都没去吊唁,还好重来。。。
这个年注定不能过的太平,李爽的奶奶在事发两天之后才上了门,还不是为了看望受伤的孙女,是为了小儿子工作上出现问题,希望找李源解决,“小儿子就是儿子,大儿子就不是儿子吗?您不知道您的孙女差点就出事了吗?”坐在自家卧室里,沈略都能听到王小雨声嘶力竭的吼声。
“沈略哥哥,你在吗?”听见敲门声沈略自身出了卧室,打开门就看见头上绑着纱布的李爽正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外,大眼睛蓄满泪水看着他,“沈略哥哥我怕,我想在你这里呆着。”李爽因为受到的惊吓瘦了好多,以前脸颊两旁的婴儿肥都已经不见了踪影。
沈略让开了身子,看着李爽径直坐在了沙发上缩成了一团,“要吃苹果吗?”沈略拿起刀削着苹果问,李爽轻声的应了,但是眼睛却无神的看着窗外,把放了水果的盘子推了推却见李爽并没有动静,沈略心里有些担心。
毕竟才十一岁,遇到这种事情性格会因此扭曲都是有可能的,沈略咳嗽了一下问:“我今天准备去街上的商店买些糖果,要不要一起去?”
李爽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额头说:“可是我的脑袋上有纱布。”沈略站起身回了卧室取了衣柜里的棒球帽呆在了李爽的头上,拍拍她的脑袋,“走吧。”
出了门沈略就后悔了,自己身前可没有孩子,更没有和小孩相处的经验,猛地让他带着一个半大的孩子上街他连最起码的常识都没有。正在他有些迟疑的时候李爽把手伸进了他的口袋,抬头笑着说:“我冷,我爸爸常这样给我捂手。”
沈略愣了愣微微点点头,顺势把手伸进了口袋握住了李爽的手,眯了眯眼说:“拿走吧,太阳挺好我们走着去。”
“恩。”李爽点点头。
商场里人群攒动,李爽有些害怕的以为在沈略身边,她的胆子比以前小了很多,沈略皱了皱眉,想起上个礼拜给自己端丸子时那个偷懒耍赖的小姑娘,伸手摸摸她的头,尽量微笑着说:“别害怕,我拉着你,你不用躲的。”
李爽愣了愣,脸上绽出大大的笑脸,点点头,“好。”
货架上散装糖果和袋装的两种,沈略郁闷的盯着两排货架好一会,手里买糖的钱只有四十块,他得精打细算才行。
“哥哥,妈妈说了散装和袋装的糖是一样的,散装的更换算,还可以选自己喜欢的口味。”李爽笑眯眯的说。
“是嘛?”沈略挑挑眉领着小姑娘去了散装糖那里,用不了多久沈略就提着篮子从楼上的食品区下来了,还剩下些钱,沈略想到自己快用完的作业本和墨水领着李爽去了文具区,九六年的销售还没有后世明确的超市模式,每个区域都站着导购,看着一个个散漫的态度,沈略心情相当早该,这要是放以前早就被他开除了。
可谁让现在他一无所有,沈略尽量耐心告诉导购自己要的东西,换来一句,“你等着,我去给你拿。”
“沈略,你也来买东西啊?”赵文君惊喜的看到沈略的身影连忙跑上前打招呼,而她身边还跟着胡易,那个以前李爽一见就会脸红的男孩。
沈略对这个每每见自己热情无比的女生没一点好印象,放在以前在他身边示好的都是些有所企图的人,重生后他的多疑也被成功的带到了这一世,“恩。”
张文君紧接着发出“啊”的一声,有些担心的看向一旁的李爽,皱着眉问:“李爽你还好吧?你的事我都听说了,伤在哪里啊?”说着就要去摘李爽的帽子。
沈略提前把李爽拉在自己的身后,对章文君的做法很不喜,皱着眉说:“她伤口还没好别乱碰。”这个时候店员终于拿来了他的东西,沈略递给钱后提着袋子拉着李爽视若无睹的离开了商场。
“他怎么这样啊,真是。。”张文君有些生气对身边的胡易说。
“别理他,牛什么牛到了x市他就是个垃圾。”胡易皱着眉损道,胡易对沈略的意见很大,这还源于一次偷听父母的对话,因为沈略父亲的辞职胡易的父亲才有了往上走的机会,要不然他也不可能转到x时上学。
沈略拉着李爽走了会,发现她低着头正在哭,他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李爽,过了会才想起逃出口袋里的手绢替她擦着眼泪,一面安慰道,”你别哭,以后别理她就是了。”
“大家都知道了,我去上学,唔,肯定都会议论我,我的头上是不是会留疤啊?”李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路过的人看见都有些好奇的望过来,沈略叹了口气牵着她的手坐在广场上的石凳上,低头细心的擦着她的眼泪,小心的避开脸颊上拿到已经淡了好多的青紫痕迹。
“不会留疤的,大家议论你那是他们的事,你不听就好了,你又没做错什么,坏人已经被抓进来监狱,受谴责的应该是他而不是你,你不用担心。”沈略耐心的说。
“可是我觉得是我的错,要不然爸爸妈妈就不会,唔,不会吵架了,他们还说要离婚,我,我不想他们离开我。”李爽哭的喘不上气,但还要拼命的说着。
沈略皱着眉,有些不太赞同叔叔阿姨的做法,也明白了李爽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轻声说:“这哪里是你的错,叔叔阿姨是因为担心你,着急才说的气话,他们不会离婚的,你别瞎想。”
“真的吗?”李爽抽噎着,红红的大眼睛充满疑问。
“真的,我保证。”沈略说,“别再哭了,小心脸春了。”
等到李爽心情平静下来后,沈略这才带着她回了家,回到家趁着空闲他把李爽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母亲,很快李源和王小雨就和好如初再不吵架,甚至到了很多年以后都没有红过脸。
接下来的假期里李爽总是爱粘着沈略,不管是学习还是看书只要找到理由就跟沈略呆在一起,沈略也慢慢习惯了李爽的存在,对于这个小姑娘他的感情还真有点复杂,醒来后接触的第一个女孩,又是自己亲手救下的女孩,沈略现在对她有点像是对自己的女儿,那种有些维护有些纵容的态度。
很快学校开学,沈略又再一次回归了教室,对于一个这么多年没有用这么长时间听课的中年人来说,就算有一具年轻的身体,也抵不住即将崩溃的中年灵魂,沈略不得不在上课时干点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放空自己。
“沈略,来把这道题做一下。”作为班主任的数学老师王亚楠点起了被自己发现跑神的沈略。
一旁的张超幸灾乐祸的笑出声,沈略站起身走上讲台,拿起粉笔行云流水的把题解出来,然后坐回了位置,一切顺畅无比,连一旁的王亚楠也愣住了,她看了看题认真的说:“看来,沈略在课外做了很多延伸训练。”
“我去,你也太牛了,这是老师在大学做过的题,怎么根本没学,你怎么会的?”张超惊讶的问。
“哦,是吗?我刚没听。”沈略把书合上,扣上钢笔笔帽说道。
张超-_-!,这是怎样的一种牛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