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部刺痛,伴随着药物导致的眩晕和迷乱感,顾泠阮醒来时,出租车正缓缓开着。
车内是出租车特有的皮革和汽机油味道,混合在浓浓的暖气里,顾泠阮只觉得头更加混沌不明。
但是对于梁遇,她是清醒的。从未有过的陌生感从心底油然而生,那种恐惧和僵硬,像一支淬了毒的藤蔓,死死缠绕在顾泠阮的心脏左右,阻塞了她的血脉流通,冰冻了她的四肢。
否则,她现在怎么会这样冷,这样的荒凉。
伏趴在车后座,枕在书包肩带上,头顶是车门,蜷缩的脚边是梁遇的书包。手已经因为长时间没有活动而冰凉麻木,顾泠阮努力动动手指,果然,口袋里的手机不在了。
从顾泠阮的视角看不见前座的梁遇,但可以听到他在说着什么。
好像在打电话。
而且…戴着耳机吗?
‘“我不是说了吗,阮阮真的和我在一起。”
“…是啊,不回来了,我直接走。”
“不,不是那样…”
‘唰——’梁遇明显烦躁,忽然降下了车窗,头靠在座位后背,让夜风灌进了车里。
同时流入车内的,还有京城夜晚的嘈杂声,正路过某一商业中心,车声叫卖声人声煊赫,甚至还可以听见远远传来的店铺音乐声,是一首动感十足的街头神曲。
梁遇沉默许久,终于又开口,“妈,你听我和你说…”
那…她该做点什么了。
顾泠阮用嘴叼着拉链拉锁,一点一点的把拉链拽下来,尽可能的,不发出一点声音。
本子…还挺大…叼到了。
笔…笔在哪里啊…
顾泠阮第一次怨恨起自己收拾东西习惯良好,为什么笔一定要放到文具盒里面啊…
不行,这习惯一定要改。
好习惯真是害人不浅。
从今以后一定要做个东西乱丢的人,一定。
从今以后一定要像黄栌一样把笔插在放水杯的外口里,一定一定。
她怎么会觉得背着书包走路水被口里的笔叮当响的黄栌傻呢,那是明智啊。
算了,顾泠阮把头尽量的前倾,还是不够,那把舌头也伸出来…到了到了,就是那个。
顾泠阮含起今天江月白神神秘秘的拿给她的礼物口红,牙死死咬住那只管子,一点点旋转,随着车子的转弯前进,就是现在了,用牙抵住管壁奋力一拔——很好,真的很好。颜色红的很亮眼,质地咬起来也不错,就只是断了而已。
它断了啊断了。
江月白你就不能花钱买个好的啊。
顾泠阮此时在心里恨不能把自家闺蜜抓来吃掉。无奈之下只能小心把嘴里的口红底座放在座椅上,用唇不停触碰那一节口红,把它吸进嘴里,质软,不敢用牙咬了,只是用唇抿着,十分费力的动作下颌关节,在纯白的本子封面上写起字来。
唔。
顾泠阮写完后更是不敢耽误,把本子塞在出租车车前座后面的布制口袋里,夹在几本《车友之家》里,露出本子的边角来。
希望司机能看到。
希望他…能知道。
顾泠阮把碍事的口红用同样方法收回书包里,闭上眼睛,舔了舔唇,叹了口气。
舔…再舔一下,怎么办还想舔。
江月白的口红到底什么牌子,怎么这么甜…有点好吃哎?!
她还是昏迷算了。
题外话
发的有点晚。
抱歉~
点击的姑娘们今天明天大后天一定有好运好运好运~
打滚卖萌咬手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