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分不多一分不少,顾泠阮刚刚坐下,就响起了上课铃声。
唉。
上课了她果然还是有些昏昏沉沉,头脑还不甚清醒,一直的流着鼻涕。
尤其教室里门窗紧紧关闭着,室内空气很是不畅通。
还是有些难受啊。
顾泠阮抽出最后一张纸,十分不忍心的用掉。
五分钟之后,鼻涕继续的流淌。
顾泠阮尽量小声的抽着鼻子,忍耐的十分辛苦。
“唰——”
面前桌子上落下来一包绿色茶语心相印抽纸。
顾泠阮小心的看一眼老师,还好,背过身在写板书。
她扭过头,瞄了自己唯一的同排同学一眼,果然,对方正张牙舞爪的向自己比划着什么。
嗯?
翻…翻过来?
顾泠阮用力的解读着对方奇怪的肢体语言,十分疑惑的把抽纸翻了过来。
抽纸的背面,印着密密麻麻生产日期产地材质的那一面,龙飞凤舞的用油性记号笔写着几个大字——“你吵死了。”
呃。
真是…幼稚啊。
对面的黄栌同学看到顾泠阮看到了自己的字,露出了志得意满、臭屁无比的表情。
顾泠阮摇摇头,随手拆开抽纸,毫不犹豫的用起来。
熬到了下课,她注意到对面的黄栌同学睡得正香,也没打扰他,犹豫着,把糖果和纸条放在了他凌乱桌子上的唯一净土——练习册上。
心情很好的走回来,是梁遇在她的位置旁边等待着。
好像,除了扔垃圾,梁遇从来也没有来过最后几排呢。
总觉得他和这里上下课都是满座皆睡的气氛格格不入。
显然,梁遇也有些不太自然。
顾泠阮却很自然的拉住他的手,浅浅笑着,“阿遇?”
梁遇回以微笑,用另外的一只手随意翻着她摊在桌子上的书,“有什么不懂的吗?笔记本后面的题我选的比较难,可能有些不好懂。”
顾泠阮点头,有些不好意思,“还没看到后面,其实前面就有一点不懂。”
边说,边急急忙忙的翻着书包。
梁遇安静的在一旁翻书等待着。
顾泠阮在书包里怎么也找不到那本摩挲过许多遍的软皮本子,心里越发着急,直接把书包抽了出来,在书包里翻找。
梁遇看着顾泠阮着急,便想要安抚她,让她不要慌,话还没出口,眼睛先看到了书上某一页用遒劲霸道的字做出的知识点标注。
安慰的话像是噎在了咽喉里,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这字…是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已经闲到看阮阮的课本了?
不知不觉,梁遇眼前浮现出昨天雨中女孩在男人怀里的乖顺模样。
他们终究还是变了啊。
梁遇攥紧了手中的纸,突然啪嗒一声,合上了书,也不管顾泠阮仍然在找本子,自顾自的回到了自己位置上。
顾泠阮不明所以,愣愣的抬起头来,只看见梁遇的背影,那一瞬间,明明只有半个教室的距离,她却觉得梁遇离她很远,他好像是飞鸟在天,而她却如鱼在海。
怎么了…吗?
顾泠阮垂下眸子,不再有言语。
时光洪流不可阻挡,轻柔又决绝的在两人之间划下万丈沟壑。
经年后,梁遇回忆起自己儿时疼宠的小小少女,也会叹息——只怪当时年少又轻狂,一颗清高的少年心,自以为懂得的是情也是爱。所以这一生,终究落了个意难平。
题外话
圣诞节快乐。
用存稿箱总是犯一些很蠢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