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就给你一个最后陈述的机会。子龙,你去告诉他们,让刘续和焦仲卿一到就来这边。”王爷已经吩咐人去请他们俩来了,一起来见证这个仇人的最后下场。
“哼!皖南王,你怎么不叫你那宝贝孙女来啊?你不是让他叫了你儿子那么多年亲爹吗?是不是心虚了?”林又在阴险地狞笑。
“我来了!林管家,是你该偿命的时候了,我不怕你,死到临头你还不知悔过,真是死有余辜!”兰皙没听下人的话,自己从后山又偷偷地赶来了。
“妖女!我是杀了焦仲卿和刘续的亲爹,可没杀你爹!你爹,就是这个你叫了二十年爷爷的虚伪的老男人!臭丫头,我是凶手,你也是凶手,你杀了我的锦瑟!偿命来!”林瞪着血红的双眼,恨不得冲出笼子掐死兰皙。
赵云赶快跑过来抱住兰皙。“别听他胡说,我送你回房。”赵云要带走兰皙。
“五哥,他在笼子里,没事。你就让我在这儿吧。”兰皙小声求赵云。
刘续和焦仲卿也赶来了。看到笼子里的林,俩人都满腔仇恨地瞪着他。
“皖南王,怎么没叫你那儿媳来啊?你是怕了,还是成心不让我们老*见最后一面啊!”林继续挑衅王爷。
“爷爷,别听他废话,杀了他!”刘续上来就要动手。
“等等,续儿。”王爷第一次这样称呼这个孙子,“林管家,你到底是什么人?你的目的想干什么?”
“好啊,就给你个明白。你们不是都看不起我吗,把我当成别人的看家奴才。告诉你们吧,我乃堂堂的张让的兄弟张硕的得意门生,我叫杨林振,张锦瑟是张硕的女儿、我青梅竹马的恋人。都是你们姓刘的给害的!你也没想到吧,你们刘氏江山,现在就要灭亡了。我的徒儿已经嫁给了曹丕,等着他来收拾你们这群姓刘的恶人吧!”
林朝外面吐了一口唾沫,继续口若悬河:“当年,锦瑟她大伯就快得到江山了,那昏庸的皇帝刘志和刘宏,哪个有张让的本事?也怪她大伯心善,才没杀那刘志,到头来,却落得个家破人亡!”
“你们是张让的人?怪不得!”王爷明白了。
“好,你到最后终于敢承认自己是谁了,还算条汉子。我也不瞒你,我的孙女刘兰芝,就是受你们迫害的窦武的亲孙女,我把她给养大了。”王爷在这里,也一并向大家宣布。
“好啊,刘兰芝,你还是窦武的后代!我这就把你碎尸万段,给我们全家报仇,替你那爷爷偿命!先把我家的金钗还我,我要留给我的亲生闺女子雯!那是锦瑟家的东西,你快交出来!”林歇斯底里地喊着。
“子龙,快送兰皙回去,她受不了刺激!”王爷催赵云。
“啊!对啊,我看出来了,肚子大了?你还怀上孽种了,就要你赔上我家两条人命!”说着,林挣扎抖动着被捆的双手和双脚,拼尽全力,咬掉了自己的十多颗牙齿,再用尽最后的力气,朝兰皙一口喷了过去。
十多颗鲜血淋漓的牙齿,随着一大口鲜血,正飞向兰皙的脸。赵云赶快伸手为她挡住,但还是有一颗正打在了她的额头上。兰皙在赵云怀里一晃,墩坐在了地上。
“兰皙!你怎么样?”赵云赶快把她抱起,雪白的裙子,殷红了一大片。
“你这个恶人,你杀了我的孩子!”兰皙看到血,大哭着喊道。
赵云抱紧兰皙,焦仲卿和刘续不约而同,各自劈出一掌,林的脑袋瞬间离开了脖子,只剩下一根筋连着,当啷着。
赵云赶快抱着兰皙往后边跑,王爷吩咐人快传大夫过去。
“怪我,害了兰皙的孩子。”王爷打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刘续啊,你赶快回去,看好你母亲,别让她出事。这些天,让你媳妇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尽量不跟她讲这里的情况,林刚才说的关于她的话,谁都不许再提。”说完,王爷也回书房了。
傍晚,赵云过来了,脸色也很不好。
“兰皙怎么样了?”王爷问。
“喝了药,睡下了。”赵云沮丧地说。
“都怪我,不该再拿兰芝激怒林,害了兰皙,害了你们的孩子。爷爷对不起你们。”王爷掉下了眼泪。
“爷爷,都怪我,让我的孩子在自己的面前没了。”赵云也哭了。
“咱们都要安慰好兰皙,都四个月了,她已经准备好要这个孩子了。”王爷感叹。
“难道真像兰皙说的,我命里无后的?”赵云自言自语。
“子龙啊,想开点吧,你们都还年轻,命里有,机会还多得是;若没有,你们两个好,才是最重要。”王爷也有些相信兰皙上次说过的话了。
兰皙躺了七天,情绪还比较稳定。下人给端来什么,她就全都吃掉。赵云基本上都守在她身边,她也不说什么,只是拉着赵云的手,有时睡着,有时就两个人默默地待着。
第七天晚上,她吩咐人把刘母和赵母送来的小孩衣服全部烧掉,还亲手给孩子写了一封信,没让赵云看内容,封好,一起烧掉了。
第八天早上,兰皙起*,让赵云叫来丫鬟帮她梳妆,她要到前面去看看爷爷。
“你要见爷爷,让他过来看你吧。爷爷好几次想过来,都怕你这里不方便。你就别动了,好吗?”赵云说。
“我没事了,你放心吧。我们那里,像我这岁数的,听说做个人流也就给7天假的诊断书,年纪大的也过不半个月。”兰皙说,“你要是心疼我,就拉来小红载着我去,你牵着就行。”
“还是我抱你过去吧,小红会颠到你。”赵云看着她吃完饭,又休息了一会儿,帮她把头也包严实了,抱着她去了大书房。
“兰皙,你怎么来了?爷爷正想问子龙,过了七天了,我是不是可以去看你了。”王爷连忙让她靠在榻上,又帮她亲手盖上毯子。
“爷爷,我这心里也算踏实了。我欠焦母一条人命,如今用我孩子的命还了。”兰皙流下了眼泪。
王爷和赵云也流泪了。
“爷爷,我说过,孩子的事靠缘分,说明我和子龙都和这孩子缘分没到,您也别太纠结了。爷爷,原来兰芝不是您的亲孙女,您却最疼爱她。我更不是您的孙女,您却对我比兰芝还要好。所以,五哥也要想开,你不是有两个义子嘛,不见得就不如亲生的。”兰皙转向赵云。
赵云抚摸着她的头,若有所思地点着头。
“爷爷,林管家临死时和您说的那些张让什么的,就是‘党锢事件’吧?”兰皙对这段历史了解不多,只是课本上有一条名词解释。
“是啊,这个你也知道?兰皙,你别听那个恶人胡说,金钗本来就是刘家和窦家的,和张氏毫无关系。爷爷偏疼你,爷爷家的宝贝,你最有资格留着。”王爷说。
“哦?窦武,兰芝的爷爷,他是窦漪房皇后的后代吗?您,也是汉文帝刘恒的后代吗?”兰皙问。
“是啊,我的父亲是刘武,这说来就话长了。”王爷说。
“爷爷,这些我是了解的,您的祖母窦太后是个非常了不起的人,她帮助代王当上了汉文帝。历史上有名的‘文景之治’,我都学习过的。”兰皙的脸上有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