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对面一头长发的小姑娘对好友的话也表示赞成,用力点点头,“我也和你一样,打从进入江大的校门就吃他们家的 饭菜,也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瞧那个女人一脸的苦大深仇的架势,好像那个服务员抢了她老公似地,话说的那么恶毒,都构成人身攻击了----现在又莫名其妙地吃出一根头发,你看那头发颜色真是奇怪,怎么看都有点像她自已的头发,说不定是她从头上拨下来又放到碗里去的吧----”
“嘘,亲,你小声一点----”短发姑娘倾身上前,作势要捂好友的嘴,全身的神经紧绷一脸的警惕,“她可不是一般的碰瓷女,她那一身的名牌看着不像水货,再者出门还带个保姆,想必来头一定不小,肯定是江夏市哪个土豪家族的太太,像咱们这种小市民可是轻易得罪不起的。”
“唉,看来这个服务员今天要栽她手里,可是倒了十八辈子血霉了。”长发姑娘顿时敛了神色,忙掩了口。
当下,即使两个姑娘十分同情季拂烟还是却无能为力,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着她能逢凶化吉,最好能像电剧里的上演的那般,在紧要关头时能有一个帅气高大的霸道男神突然出现,挺身而出为这个苦命的漂亮服务员解围。
可是,理想往往很美感,现实却很骨感。根本没有霸道高冷男神的出现为季拂烟解围,她只能形单影只地去面对接下来的狂风暴雨。
季拂烟走到罗梦跟前,抬头扫了一眼小保姆手上捏着的那根头发,仅仅看了两眼,旋即把眸光飘向罗梦,温温静静地说:“罗小姐,你确定这根头发是从这碗面里‘吃’出来的吗”
这个女人,演戏演的倒真好,只是这道具怎么不多花点心思呢,那根头发一看就是酒红色的,她们店里的员工根本没有人染头发的。
不等罗梦出口反驳,小保姆倒先发制人了,她腾地从椅子上弹跳起身,指着季拂烟的脸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从你们的面里吃出来的,难道还是我们自个放进去的啊这物证人证都在此,你还想抵赖不成啊”小保姆一边说还一边把那根头发扔到季拂烟脸上,一脸的泼妇样子。
“季拂烟,你这是什么态度啊,难不成你认为我要敲诈你不成”罗梦冷声说道,漫不经心地伸出右手理了理发丝,无名指上戴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蓝宝石戒指,散发着耀眼夺目的光华,真是亮瞎人眼啊。“就你们这家不起眼的小破店,我至于费神来敲诈勒索你们吗明明就是你的错,你态度还敢这么强硬----原本我打算只要你服个软,给我弯腰道个歉,我就大人不计小人过,放你一马。现在看来,是你给脸不要脸的,既然你如此不知抬举,我也用不着给你脸面。我现在就打电话给卫生局以及工商局,另外还要把江夏市的各路新闻媒体叫过来----”
说话间,罗梦右手拿起玫瑰金色的苹果6s,金光闪闪的手指划开屏幕,一边做势按着号码,一边抬起眼皮留意着季拂烟的反应。而,此刻,季拂烟笔直的站着,冷着清幽的眸子,黛眉轻挑。这个女人脸皮真是厚啊,这一招贼喊捉贼的本事真是让人不佩服得五体投地都不行啊。
暗暗思量会儿,季拂烟柔唇轻启,别有深意地说道:“既然罗小姐坚决认为是我们七里香的错,我也无话可说。把卫生局和工商局的工作人员叫过来也好,说不定他们就能公平处理这期‘恶劣事件’了。”
罗梦不过就是想以此来威胁她,让她低头认错,如果单单是她个人她可以向她说句对不起,可是现在关系到七里的名誉,她绝不妥协。自打开店以来,大到各种肉类,小到各种调味品他们都是去正规的店里采购的,即便是卫生也是小心再小心。刚刚当着那们多人的面,那个保姆竟然说七里香的肉是死狗死猫肉,刚好把卫生局和工商局叫过来,让他们公平公正的检查过后,再借着媒体的平台还七里香一个清白。反正那根头发是有颜色的,到时候是谁头上的,自有定夺。
“好!季拂烟,你行。既然你如此强硬,那我奉陪到底----”罗梦微眯着细长妩媚的狐狸眼,得意地叫嚣着。季拂烟,如今你只不过是街边的一家小店的服务员,还敢如此横,有胆量给我斗,你这是彻底找死的节奏啊。
如今,莫说是一个不起眼的季拂烟,放眼整个江夏市的贵圈,看看有哪一个豪门富太太有胆量和她斗,上次在洛氏珠宝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暴发户的太太冲撞了她,不但不道歉还骂他不要脸,就是这‘不要脸’三个字,她就让那个死女人家*之间破产。
“罗小姐,你在打电话之前,请麻烦你再睁大眼睛仔细确认下这根头发。”季拂烟捏着那根被小保姆甩到脸上的头发,“我虽然留的是长头发,但是我的头发没有染颜色的,而且也没有烫卷。不仅仅是我,就是我们整个七里香的所有女员工都没有这样的发色。罗小姐你能从面碗里吃出来这样的头发,还真是有点奇怪哟,我也特别想知道,这到底是从哪里掉下来的野毛。”
此刻,罗梦已经心知杜明了,就连旁侧的小保姆脸色也微微变了一些,两个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那根沾着面汤的头发,果然是微微弯曲着,又散发着微弱的酒红色光芒。而,刚刚就心生怀疑的两位年轻姑娘此时已经吃完面,已经走了过来,还特意在事发现场停驻了几秒,瞄了一眼那根惹祸生事的头发。
“呀,还头发真是酒红色的长卷发啊!”心直口快的长发姑娘脱口便说了出来,“这家面馆打从开业我就经常光顾,从来没有遇到过----”小姑娘一脸认真地说着,颇有些路见不平张嘴相助的女侠风范。可是,不等长发姑娘把话说完,她的同伴女友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用力把她往门外拉,只到两人走出玻璃大门后,短发姑娘才缓缓说道:“美玉,你没看到那个女人一双喷火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你啊那般凶残的目光,恨不得把你给烧成灰立刻化成一缕青烟。你这直爽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啊,否则早晚要吃亏受教训的。”
“我就是看不惯她那幅盛气凌人的德性,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啊,穿一身破名牌就能出来装贵妇啊,保不济扒了那身衣服就是一个浪荡货色呢,说不定她还是哪个高官富豪养的*小蜜呢。”
“你啊,和那个服务员真是一样的天真,唉,有钱人就是真理啊,古人说有钱能使鬼推磨,现在却是有钱能使磨推鬼。你瞧瞧那个女人嚣张跋扈的气焰,想必她肯如此高调背后绝对是有压倒任何人的强大靠山的,况且她还挺着那么大个肚子,眼看着是快要生了,万一惊了她的胎气有个什么不测,就是搭上咱们两人的贱命也是赔不起的。”
“唉,这世道啊----”长发姑娘无奈叹息一声,“只是可怜了那位女服员。不对,刚刚我仔细看了眼,那服务员好面熟,有点像恬恬的妈妈。”因为经常去蓝氏小馆吃饭,所以很多学生对恬恬都熟悉的,也特别喜欢那个小丫头。
“我刚刚也发现了,只是她今天穿了服务员的衣服第一眼没有认出来,只希望老天保佑她能逢凶化吉。”
然,两位姑娘走出去以后,空荡荡的店内只余下三人,店里其他员工都在吃饭休息,季拂烟一个人对付两个满脸怒容的女人,显然占了下风。
见店里已经没有任何人了,罗梦遂撕皮笑肉不笑的脸皮,目露凶狠,掀着嫣红色的嘴角,像是嗜血狂魔一般,扬起右手用尽了吃奶的力气。猝不及防地连甩了季拂烟两大巴掌,这力气震的她的手都麻了,可见季拂烟的脸被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季拂烟,这两巴掌我早就应该赏给你这个践人。等到今日,不是因为姑奶奶的心太好,而是我一直没有找到打你的机会和理由。今天老天总算开眼了,让你这践人犯到我里了,不好好收拾你一番,难消我心中积压多年的气愤。”
连着打了两巴掌后,罗梦心头聚集多年的滔天愤恨和怒意好似并没有得到彻底的缓解,望着那张如花似玉让的脸,虽然两边的脸颊印着深深的五指印子红肿一片,可是却丝毫不形象她的美,她真想拿刀划破这张娇艳的脸,只可惜此刻手里没有刀,不过还好她的指尖够尖也够长,用力挖下去也能挖出血印子的。这般想着,罗梦的右手又伸向季拂烟的脸,可是望着再一次甩过来的熊掌,季拂烟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才幸免于难。
罗梦扑了个空,再加上她的力道用的过猛,差一点闪了腰,这下她心中的火气又加了几分,凶神恶煞地剜了一眼季拂烟,若不是此时她挺着个笨重的大肚子,今天非得把她摁倒在地上,拨光她的头发,撕烂她的脸皮不可。假如没有这个矫情的践人,刘锐扬怎么会连正眼瞧她一眼都不愿意。想她当初为了得到刘锐扬,在一次聚会上刻意把他灌醉,带着他去了酒店,不要尊严地脱-光自已的衣服扑到在他身上。然而,当她即将要成功地‘*’于刘锐扬时,不料季拂烟不早不晚地打来了一通电话,把昏昏沉沉的刘锐扬吵醒,他毫不留情地一把推开她,那眼神里满是不屑和轻蔑,把她当成瘟疫一样避之不及。如果没有季拂烟这个践人从中作梗,那天晚上她的计谋一定得成----
为什么季拂烟明明都已经从她身边抢走了黑辰耀,最后为什么又要过来抢走她的刘锐扬呢
就是这个贱女人,是她亲手毁了她的刘锐扬,也毁了她的幸福。刘锐扬远走异国他乡,而她却要沦落到给邵魁那个阴气怪气的老头子当生子机器。这一生,还有来生,她都不会原谅季拂烟这个践人的。
当下被仇恨充斥着的罗梦像是发疯一般,转身端起餐桌上还散着热气的面碗,愤恨地扬起手臂。全部倾倒在季拂烟身上。
顷刻间,季拂烟只感觉到胸口一热,只见面汤顺着胸口缓缓往下流,深紫色的衬衫上粘着滑腻的面条,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所幸这面不是刚出锅的,否则她胸口处肯定立即起了一大片水泡来。
天边的残阳褪去,夜幕缓缓降临,一牙新月独自悬在树梢,倾洒下淡淡的月白光华。
黑辰耀修长的大手紧紧握着方向盘,缓慢地驾驶着车子,深邃凤眸散发着柔和慈祥的光辉,时不时地回头望一眼坐在后面安全座椅上的宝贝女儿。恬恬歪着小脑袋已经呼呼睡去,小模样儿就像一个倦了的小猫咪。下午,这小丫头被一群帅气又多金的叔叔们围着,开始还有些胆怯,渐渐地便和他们熟悉了,到后来玩的不亦乐乎。
三个小时后,车子缓缓驶进了河畔花苑巍峨又彰显着尊贵的大门口。然而,在移动大门缓缓打开时,保安亭里的保安大叔也瞬间推开玻璃门走了出来,而且他身后还跟着一位约摸三十多岁左右的女人。
保安大叔快步上前,伸手拦住了那辆耀眼的迈巴赫。黑辰耀眉心微挑,脸上有一丝疑惑,把车停下到路边,伸手按了一个按钮,右侧车窗缓缓降下来,冷冽的眸光淡淡地扫了保安大叔一眼。
保安大叔也被黑辰耀的眼神给震慑住了,连忙恭敬地说:“黑先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有位蓝姑娘是您夫人的朋友,已经等了您四五个小时了,她说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和您说----”
不等保安大叔把话说完,蓝萍就迎了上来,脸上溢满了担忧和焦灼,看了一眼那冷面男人,开门见山地说:“黑先生,我是拂烟的好姐妹蓝萍,也是和她合伙开店的。今天下午季拂烟遇到了麻烦,被关在警察局好几个小时了----所以我才冒昧过来找你的,麻烦你能想办法救救拂烟。”蓝萍一边说,一边透过半开的车窗淡淡地瞄了眼驾驶室端坐着的黑辰耀,纵然他相貌不凡风度翩翩,却始终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如果不是因为了要救拂烟,她才不会主动来找这个没良心抛妻弃女的混账男人。
下午,七里香来了一位闹事的疯女人,而且又特别的有背景,明明就是那个疯女人打了拂烟骂了拂烟,她竟然恶人先告状,还报了警。警察过来不问青红皂红就把拂烟给带走了,还把七里香给查封了,把店里所有的员工都赶了出来。见到这场面汪漩都吓傻了,打电话给她哭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后来,她和老公康少祥着急忙慌地赶去警察局说了一卡车的好话,警察局的人才让她进去见了拂烟五分钟。
听完蓝萍的话,黑辰耀放在方向盘的大手蓦然一握紧,指骨节处深深凸起,纵然他已经听清楚了蓝萍所说的话,可是他还是有点不相信,疑惑地问到:“你说什么季拂烟被关在了警察局”他不是不相信这个女人说的话,之前调查季拂烟时就已经把她周围的人际关系给调查清楚了。这个女人叫蓝萍,在这之前虽然没有和她见过面,但是他却已经看到过她的照片,也知道她对拂烟母女极好,若是没有她收留拂烟,相信拂依和恬恬的日子更难熬的。
只是他真是想不出来,以季拂烟那弱不禁风的身子骨和胆小怕事的性格,即使你借她一千个胆子,她到底能犯多大的事,竟然还被关进了警察局
“是的----我才没有闲心思跑来等苦苦等四五个小时,最终只是为了说句骗你的话。”蓝萍挑着眼皮,冷冷地说道。依着她的意思,本来是想找云希澈帮忙的。可是她老公说,这是还是不要去找云希澈,他应该没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摆平,还是找黑辰耀吧,这件事最好能一举解救成功,否则只能夜长梦多,不得已之下她就悄悄的问了拂烟黑辰耀的联系方式,才苦苦地等了他这么久。没想到,他竟然不相信她的话,真是气死她了。 说不定,这个没良心的男人听到拂烟被抓了,内心正在幸灾乐祸呢,希望拂烟被关一辈子不要出来才好,这样他才能把恬恬占为已有。
题外话:
今天更了五千字,使出了洪荒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