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上次他妹妹帮着照看了恬恬,还把恬恬送到医院,她心里很是感激,可是从本质上来讲,她只是感谢他妹妹而已。那天,让他妹妹给他捎去‘谢谢’也只是客套话。
算了,兵来将来水来土掩,这般想着,季拂烟稳了稳心神,深深吐出一口气,强装镇静,冷冷地问:“请问黑先生,您找我什么事”
“我要见你。”男人的语气霸道威严,不容反驳。
季拂烟娥眉轻蹙,樱唇紧抿,大脑高速地运转起来,努力地想着她和他还有什么理由需要见面呢绞尽脑汁想了半天,发现还真是没有理由和他见面啊。
然而,见她沉默不语,那道阴鸷的像是地狱的鬼魅发出的嘶吼再次响长开来,“季拂烟,你可以选择不来见我,但是,我保证明天你就再也别想见到恬恬----”
砰!季拂烟几乎能听到自个脆弱的心脏碎裂的声响,握着手机的纤手不自觉地颤抖着,手心都沁出了冷汗。
什么叫她再也别想见到恬恬了这句话到底包含着什么意思
屏住呼吸,背脊已经冷汗涔涔了,季拂烟死死咬着瞬间苍白地唇角。心里七上八下的,慌乱一片,她无法猜测出来,关于恬恬的身世他知道了些什么,到底知道多少
越往深里想季拂烟的心越加不安,心口一会突突狂跳起来,一会儿又奄奄一息像是半了半拍似地,身上一会冷一会热,像是置身于冰火两重天中。
“季小姐季小姐,你没事吧”正在为她卸状的化妆师,见她神情不对,额头挂着密密麻麻的冷汗,当下以为她生病了呢。“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过了好久,季拂烟才抬起煞白的没有血色的小脸,怔怔地说,“是有点不舒服,能不能快点回去。”
化妆师用力地点点头,“拍摄已经结束了,等妆卸好了就能回去。”化妆时真以为她是病了,手里的动作瞬间加快了许多,转过头吩咐身后的工作人员,让她去车里拿件干净的披肩来给季拂烟披上。
等到季拂烟回到市区时,已是晚上九点了。
盛夏的夜晚对于人口密布高楼大厦林立的市区而言,只不过是少了火辣辣的太阳而已,热度依然不减,闷热也不输给白天。
季拂烟拉开车门从开着空调的车子里走下来,和众人挥手告别后,有些失魂落魄地置身于繁华热闹的十字路口时,一股热浪扑来,她的背脊还是没来由地发出一阵刺骨的寒凉,原本就僵冷的身子更加冷了,仿若周身的每一个毛孔都沁着凉气。
她婉拒了洛氏负责人的好意,没有和他们以及两位大牌摄影师共进晚餐,没有让他们送她回家或者是去医院,只是牵强地笑着说,自个的身体已经好了,想要去街上随便逛逛。
见两辆的车子缓缓地消失在车流中,季拂烟倏然转过身,步履不稳地走到马路边伸手拦着出租车。
现在不是上下班高峰期,也就等了几秒钟而已,就拦到了一辆出租车,抬起颤抖的手臂急促地拉开车门,没等在后坐上坐稳,季拂烟便焦灼地对司机师傅说:“壹号公馆,师傅麻烦你开快点。”
见季拂烟脸色苍白,语气急促,司机师傅转过头,回了声,“好!”迅速地踩了油门,车子瞬间绝尘而去。司机师傅是个老手,对市区的地型相当了如指掌,见季拂烟脸色煞白如纸以为她家里出了事情,好心地走了一条最近的路,也就五六分钟的时间转了二个弯,便来到了华灯闪耀气势宏观的壹号公馆。
出租车在守卫森严的大门口刚一停稳,季拂烟急忙把事先准备好的零钱递到司机师傅手里,尔后焦灼地推开车门跳了出来,刚走了两步,迎面便走来一位身强力壮穿着制服的保安,然而不等保安开口,季拂烟顿住脚步,应声说道:“我要去c橦22层,找一位黑先生。”
闻声,穿着制服的保安轻轻颔首,恭顺地让开威武的身子,随手按了手里的遥控器,那道在夜色中闪闪发光的铁栅栏大门缓缓拉开,季拂烟提已经僵冷的腿细细的高跟鞋踩在光滑的青砖铺就的路面上,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在这暗寂的周遭格外响亮,可是每走一步好似就有一把刀深深刺在她心里似地,痛的让她无法呼吸。好在壹号公馆不大,绕过一大型的喷水池广场,轻而易举地找到了c橦。
保安已经提前通知了黑辰耀,楼下的门禁已经自动打开,季拂烟轻轻推开厚重的玻璃大门,闪身走了进去,根本没有心思去琢磨门禁是如何解除的。
只到电梯的红色数字弹跳到22,紧接着发出‘叮’的一声响,季拂烟的大脑还是一片空白迷茫,整个人都还沉浸在虚无飘渺中,像是置身于梦镜中似地,她努力挣扎着想要从这可怕的梦中醒来。
心口急促地跳动着,十指紧紧攥在湿滑的掌心里,她不知道自个是怎么走进电梯的,又是如何抬起颤抖不止的手指按下数字的,自从接到黑辰耀的电话,她的意识还有行动已经被黑辰耀给死死控制住了,每走一步,每思考一件事情,都和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机械性地照着他所吩咐的来做。
从电梯里走出来,季拂烟忐忑不安地移着颤抖的步伐,由于紧张和恐慌一双水眸瞪的尤其大,目光逡巡着寻找门牌号,不过只是转了个身,便赫然看到,2201。而且那扇原本应该紧闭着的深褐色大门,此时正虚掩着,狭小的门缝里散射出微弱的光束。
季拂烟苍白无力僵冷的小脸紧轻抽动几下,贝齿死死咬着内唇角,全身的血液几乎凝结成冰了,尖细的指尖深剜在血肉里,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狂跳不止的小心脏,速度之快之急,似乎要穿破她瘦弱的身体疯狂地弹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