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大少,咱俩彼此彼此,谁也别说谁啊。当初你对季----那个女人的手段那般惨烈,不近人情地百般羞辱折磨,我也劝过你,你可曾听过”宁月瑾幽邃的狭长桃花眼微勾,噙着一抹若有所思的笑,嘲讽意味分明。
突然间提及这季拂烟这个女人,宁月瑾心下却在思索着:有些事,是不是应该告诉黑大少呢,让他强大的自尊心也受些打击,看他还能不能站着说话不嫌腰疼了。
“得了,算我多嘴,这些放当我没说过,你也从来没听过,我也只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见宁月瑾有意来揭他的老底,黑辰耀做势打住,话音刚落便优雅站起身,正欲朝门口走去。正事办完了,再闲聊下去,怕是意见不合,万一大打出手,连个劝架的人也没有啊,还是先走为妙。
感情这东西,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外人无法感同深受,因此说的话都是无关紧要,不痛不痒的。
见黑辰耀起身欲走,宁月瑾也立即起身,修长的大手轻弹下有些折皱的裤管,幽然说道:“是不是若雪那个小丫头又万里迢迢打了越洋电话,深恶痛绝地向你倾诉着我的‘无耻’之事啊!”语气极尽云淡风轻,冷峭的唇角微扬勾着一抹冷笑,墨眸里迸发出冷幽的光芒,阴森森的。
叶静婉的日子过的还真是太舒服闲散了,竟然有这闲情逸致到处去告他的状,看来他对她还真是仁慈的很,这该死的女人竟不知好歹了。
黑辰耀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继续往前走着,唇角勾起一抹苦笑,他这个妹妹还真是爱多管闲事,听宁月瑾提及她时那语气里的痛恨,想必这爆脾气的丫头私下里也没少‘教训’宁大少吧。
随后黑辰耀便拉开厚重的大门,缓缓走了出去,现在是下班时间,外面的办公区寂静无声,只有走廊下的通风排气管,发出“乌拉乌拉”的细微响动。
“等等,中午我请你吃饭!”正在等电梯的空隙,宁月瑾加快步履已经赶上前来。反正自已也要去吃饭,多他一个人也无防,只不过是多一双碗筷的事。
“中午我要去辰旭的会所,他刚刚从欧洲请了几位西餐大厨,让我过去试菜。如此,就多谢宁大总裁的盛情了,算你欠我一顿饭吧,先记着。”黑辰幽幽转过身子,浅笑着说道,俊脸上漾着揶揄的笑意。
“既然这样,那我就不请自去,和你一起去当个‘小白鼠’吧。”宁月瑾挑着眉梢,厚颜无耻地说。可是俊脸上的笑慢慢隐去,心情有点不美丽。这个黑辰旭,真是小气加抠门,有这等好事,竟然只邀请自家亲大哥,把他这个生死与共的兄弟给忘了,真是没天理,这以后还能不能愉快地玩耍了,还要不要结儿女亲家了啊。
然,正当两个帅气尊贵的男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时,只听‘叮’的一声,电梯的门缓缓拉开,不等两人移动步履,一位低垂着头的白衣女子急急忙忙地走了出来。
霎时,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饭香味,让伫立在旁侧的两位大少爷下意识地吸了吸英挺的鼻子,瞬间鼻息萦绕着浓浓的饭香味,让他们愈加觉得饥肠辘辘,不得不轻咽几下口水。
当季拂烟走出电梯的一刹那,目光所到之处,竟然看到前面五步开外的办公区空无一人,只是眼角的余光隐约感觉到左侧有人影晃动,便不加思索地侧转过小脸,礼貌地问道:“你好,请问-----”
千分之一秒,在看到另一侧总裁专属电梯口伫立着一黑一白两个高大身影时,话语戛然而止,巴掌大的小脸瞬间凝重,尤其是在看到那位穿着一袭黑色衬衫的男子时,目光倏忽暗沉,面色微微泛着苍白,胸口不自觉地麻木一片,像是触电般,一时间整个人好像失去了知觉。
电石火花间,季拂烟极力稳住心神,十指紧紧撺紧成团,死死地摁压着掌心,让刺痛拉回自个失神的理智。一次又一次地告诫自个:季拂烟要稳住!季拂烟要坚强!
稍纵即逝间,纵然只有短短的数秒,仿佛经历了数十年一般。季拂烟死死咬着唇瓣,尖锐的指尖几乎深刺进血肉里,那锥心刺骨的痛吞噬着她周身每一根脆弱的神经。手心里传来灼热的痛,终于让季拂烟怔忡煞白的小脸缓缓恢复了淡然宁静。眼帘轻闪,她别过头,淡如止水的目光锁住宁月瑾那张惊讶不已的俊脸,菱唇勾着一抹公式化的微笑,温静说道:“您好,宁总裁!我是来送外卖的,是贵公司二十八楼的总裁秘书室订的。”声间清脆,宛如山涧倾泻而下的瀑布滑落陨石,发出叮咚的悦耳声响,轻柔中又带着铮镪有力,不卑不亢。
此时,再次和季拂烟不期而遇,宁月瑾并不意外,只是惊讶于是在这种场合遇见。
一个月前,在热闹的大街上能和她不期而遇,他知道她还生活在这个城市,若是有缘可能还会有第二次见面的。只是这缘份似乎来的快了点,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个多月来,每次遇见黑辰耀时,宁月瑾脑海里总是有意无意间会想到季拂烟的倩影,暗暗思忖着要不要告诉黑辰耀她的近况,可是在他还没有下定决心找个合适的机会透露给黑辰耀时,这个小女人竟然又再次出现了,而且还是这么突兀地闯进了黑辰耀的视线中。更让宁月瑾万分惊讶和不解的是,她竟然出现在宁氏集团,身份还是个送外卖的小妹。
难道她的日子过的这般清苦吗
应该不至于吧。那天她的‘老公’他有亲眼见过的,一身衣着装扮虽然不是国际高端大牌的私家订制款,但也是小有名气的国际一线品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