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汽车发动，开上了马路。
李文渊坐在副驾驶，看着一脸严肃的董胜男，心中不免有些忐忑。
他知道，自己之前编造的谎言，恐怕已经瞒不住了，只能将实情说出来。
“那个……”
“刚才没来得及说。”而还不待李文渊开口，就是被董胜男打断了，“唐瓜瓜，你还记得这个家伙吧？”
“唐瓜瓜……”
“怎么？你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
倒不是忘了，只是因为李文渊正在纠结于如何将自己的身份告诉她，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记得，那家伙……怎么了？”
“今天早上从你家离开之后，我去了京都第二附属医院。”董胜男的驾驶技术娴熟，一边开车一边说道，“一个患者在输液过程中死了，还有另外几个人，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药物不良反应，其中有两个人比较严重，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药物不良反应……”李文渊想了想，理解了意思。
尽管中医当中没有药物不良反应一说，只有药物毒性的说法，但实质上是一样的。
“这种事情，本来不应该归我们重案组管，但是已经成了群体**件，而且事关人命。”董胜男说道，“接到报警之后，我们很快就赶了过去。那批药现在已经封存了，医生初步怀疑，那批药存在严重的质量问题！”
“你的意思是说……那批药是假的？”
“现在还不清楚具体情况，这也就是我来找你帮忙的原因！”
李文渊大致听明白了，想起了之前的话，问道：“那你刚才说唐瓜瓜，他跟这件事情有什么关系？”
汽车左转右拐，穿行于车流当中，董胜男说道：“唐氏药业集团，唐家的企业，这批药就是由唐氏药业集团生产的。”
李文渊眼神微凝：“那我们现在是去医院？”
“医院那边已经由警方和药物监管部门介入了。”董胜男说道，“以唐家在京都城的势力，他们很有可能会将药品存样销毁，或者替换，然后让药品检测人员无从查证。”
“你的意思是说……咱们现在是去取证？”李文渊问道。
“嗯，去唐氏药业集团。但咱们是去暗自调查，没有搜查令！”董胜男说道。
“暗自调查……”李文渊小声重复。
这样的事情，以董胜男的性格，的确能够做的出来。
她已经调查唐瓜瓜有很长一段时间了，明知道这个唐瓜瓜劣迹斑斑，却是拿他没有办法，总是让他逃过法律的制裁。
而这一次的事情非常严重，但前提是必须取得足够的证据，要不然，很有可能又让他蒙混过关。
汽车开上了环路，董胜男脚下的油门更猛了一些。
李文渊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下意识的扶住了车门顶部的把手，心里面才是觉得安稳了一些。
而且，李文渊心里面一直都提心吊胆的，他怕董胜男再次问询他发生在京都81号里的事情。
他深知自己绝非是什么编故事的好手，无论将谎话说的多么圆满，对方都会发现他话语中的破绽。
“实在不行，干脆将实情告诉她好了，她应该能够替我保密！”李文渊心中想着，不自觉的瞥了正在开车的董胜男一眼。
“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警察的职业习惯，让董胜男变得很敏锐，察觉到了李文渊的举动。
“啊，也没……没什么。就是那天的事情……”李文渊说起话来犹犹豫豫。
“我劝你想好了再说，不要再编一个故事来骗我！”董胜男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你知道，我是警察，每天的工作就是寻找真相！”
没错，有一句老话叫“再狡猾的狐狸，也逃不过老猎手的枪”，所以，以李文渊的口舌，根本不可能逃过董胜男的追问，只有把实情讲出来。
“其实，我跟你想的有些不一样……”李文渊含含糊糊的说道。
“不一样？你是跟别人不太一样。”董胜男说道，“嘴很笨，心底倒是很善良，要不是因为这样，我也不会想到找你帮忙。”
“啊，呵呵。”听了这句不褒不贬的话，李文渊配合着一笑。
“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也不会逼问你。等你想好了再说。”说话的同时，董胜男与副驾驶位置上的李文渊对视了一眼。
车速已经达到了120公里每小时，如此高速的行驶过程中，那怕只是一个分神，就会造成非常严重的后果。
董胜男的性格很直、做事不愿意拖泥带水，但是绝对不会因为一时的情绪激动，就让自己陷入动物园喂老虎的险境。
眼神交汇了一、两秒钟，董胜男就是收回注意力，重新放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谢谢。”李文渊由衷的说道。
“我们是朋友。”董胜男一笑。
半个小时后，汽车驶离了环路。
已经远离了京都城市区，周围显得有些荒凉。
继续在车辆稀少的马路上行驶了十多分钟，方向盘一转，董胜男将吉普车开进了路边的杨树林，然后停下了车。
透过前挡风玻璃往不远处看，可以见到一堵砖墙，里面就是唐氏药业集团的所在了。
下了车，打开后备箱，董胜男取出一件深黑色的运动上衣还有一顶黑色的棒球帽子，递给了李文渊。
“换上，等天色再暗一些，咱们就进去！”董胜男说道。
李文渊接过衣物，调过来翻过去的看了看，拉开拉锁，穿在了身上。
“嗯，还挺合身。”董胜男说道。
夜行服，古时候的梁上君子进王府里偷东西，都会将自己穿的浑身是黑，然后趁着夜色潜入。
这黑色的运动服，也是相同的作用。
“你应该……不是第一次暗自调查了吧？”李文渊问道。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敌人狡猾，那咱们就要比对方更狡猾！”董胜男说道，“如果饿了的话，车上有压缩饼干，还有矿泉水，将就着吃一点。”
的确是有点饿了，李文渊拿了一块压缩饼干，就着矿泉水，吃了。
二人静等日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