绾瓷回忆了一下那段时光。
初春的天气,还是有点冷。集市上的人都还穿着厚厚的冬装。
街角的角落,陈氏医馆的门匾已经显得有些破旧,仿佛是经历了一个寒冬,医馆遭到了不小的打击。
不过,是啊,这家医馆,已经没有一个姓陈的人了。
这个小镇里,流传着这样一个关于这个医馆的故事:
原来,陈氏医馆的生意十分的兴隆。里面的陈大夫,治病手艺更是一绝。仿佛华佗转世。后来,变故出现了。陈大夫好心收留了一位女子,还让她进了这个医馆学习,可是这个女子是个妖孽,不但没有报答陈大夫的恩德,反而把陈大夫给害死了。
此时,医馆里正在整理的女子苦笑了一下。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正是她。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位农民样子的人迎着外面的寒风进了屋。在看到绾瓷的一瞬间停住了脚上的动作。
绾瓷看他四处张望着,心下知道了什么意思。
“吴大夫不在,您先进来吧。我帮您看看。”
那人面露惧色,摇着头连连后退。
“你还是先进来吧,病的很重了要及时开药。”绾瓷绕过桌子想迎他进来,没想到那人突然喊了起来。
“不不不别,别过来。仙姑,仙姑我还不想死,不不不……”
绾瓷停下了脚步,强忍着眼泪看着他一步步的离开医馆。
第二天,据说,那人死了。
绾瓷自然知道他的病要是不赶紧治,肯定会有生命危险,但是外面不是这样说的。外面的说法是:他死之前,见过绾瓷。
对于这样的说法,绾瓷已经习惯了。
可吴殇明白绾瓷的痛而不言,从身后拍了拍绾瓷的背轻声安慰道:“没事,一切有我。”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吴殇在整理药品,绾瓷坐在桌边翻看着账本。。尽管已经很久没有进账了,但是采购药品的支出还清楚的标明着,但是要知道的是,他们几乎没有收入……
绾瓷看着账本发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离开这里。
并不完全是因为来自外界的讽刺和恶意,还因为吴殇。
绾瓷现在已经愿意相信,自己是个灾星了。娘死了,大夫人死了,爹死了,陈大夫死了……
如果自己再留在这里,那么下一个,就会使吴殇了。
不管怎么说,绾瓷愿意拼上自己的性命,哪怕自己死,也绝不要让吴殇受到她带来的伤害。
“嘎吱。”门又开了,是一位老先生。吴殇看了绾瓷一眼,绾瓷会意的点点头,再看向来人的时候,却感觉莫名的熟悉,脚步也停了。
“姑娘,你是大夫?”
吴殇愣了,绾瓷也愣了。
绾瓷有一种想哭的感觉,嘴里还是淡淡的说道:“当然,里面请。”
老人坐下,看了吴殇一眼。绾瓷会意地说道:
“吴殇,你先去忙吧,这个我来。”
吴殇点点头,离开了。
“老先生,我先给你把把脉买吧。”
老人笑笑,伸出一只手。
绾瓷两只手指搭上去摸着脉搏。绾瓷有些尴尬。是因为很久没有替病人看过病了么,她感觉这个老人身体上一点问题都没有。相反,气息平和,脉搏平稳,气色良好,哪里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老先生,恕晚辈医术拙劣,实在判断不出您的症状。吴大夫的医术大概比晚辈高明些,晚辈这就请他来。”
说着绾瓷就要起身去找吴殇。
“姑娘留步。”老人叫住她。笑呵呵的十分慈祥,像爹爹,像陈师傅,“姑娘太急了。老夫并没有说自己是来看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