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一个去看医术,各不相扰。
前面的梁山伯看着祝英台留下了书信发呆,他实在搞不通他贤弟留下这封信的深意
此时此刻,王家姊妹在会稽一带,行医。
兰姑娘长须白发,一幅游方道士的模样,王三姑娘青衫小帽,一副子小童的样子,苏安不用装扮就是小厮的样子,驾着破烂的马车在一旁。至于小蕙姑娘,她同陆家娘子陆兆元一见如故,留在了酒楼。
反正一个道士带三个小童也不像样。再者,对于一个吃货来说,留在酒楼里,简直是如鱼得水。
他们如今是在会稽一带的村子里,此地较为闭塞,平日里游方郎中也少来,更遑论他们这种扮作道士的。
此时医术和玄学杂糅,道士在南方的公信力又十分之高,更有高门推崇,足够唬人。
山中不知人间事,到了这种偏僻之地,三人心中真是五味杂陈。
譬如今日所到之处,村中或有病者,也不过是利用民间偏方草草了事,抑或苦熬而已。纵然有医,然则无药,亦是无可奈何。
兰姑娘从车上取过随车的药材,准备送于村子里。想到刚才的场景,兰姑娘心有戚戚焉:“村民不受教化,故而愚昧。若不是我们扮作老道士,他们未必信我们。”
青衣小童一脸风尘仆仆,秀雅的气质倒是有,就是肤色不够白皙,唯手上干净的很,听到此话,知道兰姑娘忧心村民以后的生计,宽慰道:“把寻常伤寒的病症和药物交于陈小哥,他倒略识一些字,可以为村民分忧。”
兰姑娘点点头,医者或有藏私者,自然不肯把方子随便给别人,她倒是一向无所谓的,又苦笑:“一百多户人家,却独他一个识字的。”
还认识的不多。
当然,这话说出来更加伤感,暂且不提。
“这已经算是很好了,北方连年战乱,百姓更无太平日子。”
说话的是苏安,他倒是也识得字,也读过些书,如今出来一看,心里倒是有些庆幸。苏安自谷心莲一事之后便不大自在,兰姑娘好心,便让他一道出来,免得在书院遭受白眼。他虽然心中抑郁,出来一趟倒也明白,自己也算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倒也开朗了许多。
自符坚淝水之战之后,北地连年征战,民不聊生,南地与之相比,已是人间乐土。
再者昔日左思一篇文章洛阳纸贵,如今洛阳满地疮痍,别说太学,就连一些珍贵的藏书都付诸一场大火。南方,真的很好很好了。
兰姑娘抿嘴道:“出仕者大多出身世家,不识民间疾苦。若是普遍寒门取士,说不定识字的便多了。”
他听了这话,也是一笑:“兰姑娘说的对。”
兰姑娘看着沉默不语的王葳,叹气:“葳儿,你曾说罪不在九品,而在人为。只是你我行至多地,地方官员,大多是世家子弟,他们的确不识民间疾苦。户枢不蠹,流水不腐,这样下去,民间连活命都活不得。”
王三姑娘静默良久,还是不忍说出藏书太贵这一事实,只出言曰:“多想无益。”
北方战乱,然而乱也有乱的好处,天下大乱方能天下大治,所以北魏统一北方,以至于分东西两魏,延至北周北齐,纵然有荒唐之举,但政治还算清明。
至于南朝,士族豪强把握朝政,宋齐梁陈说白了就是一场恶性循环,虽然如今还没到那个时候,还能太平一些日子。
兰姑娘知道多想无益,然而身为士族女子,她所接触的寒门学子不少,才品俱佳者也不少,经过此地,不免有些感慨。
兰姑娘瞪她一眼,拭了拭脸上的汗水,复又叹气曰:“我知道多想无益,可是能做一点,总还是要做的。”
王葳心头微微一动,这话其实和梁山伯那句有异曲同工之秒,只不过兰姑娘一向不当着旁人说罢了。
“旁的地方无能为力,会稽或可一试。”
兰姑娘微微有些诧异:“可是爹爹不理俗物,会稽一带,也并无亲故啊纵有亲故,他们会在意这些么”
三姑娘这回倒是笑了:“阿姊,会稽太守是谢先生的丈夫,王家的二郎。”
她们二人能做的不多,倒不如去拜访一下那位王家二郎和谢先生。权贵么,也有权贵的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一时之间完结不了肿么破结婚倒是可以结,然而结了婚也完结不了肿么破。作者去死一死好了。
、未雨绸缪
东晋时期的寒门,其实是指庶族地主之类,虽然不比世家世卿世禄,但也绝非是平民之类的阶级。比如梁山伯,纵然他是寒门,但父亲曾经出仕,家中并非赤贫,不过是不宽裕罢了。
眼前的陈小哥,能识得几个字,也不过是因着年幼时偶遇一个疯疯癫癫的老头,教了他一些罢了。
陈小哥姓陈单名一个晏,他之所以有一个如此像样的名字,还是因为那个疯疯颠颠的老头。
陈晏替全村人谢过眼前的哑巴道士之后,还是忍不住说出心里话:“要不是家里的活不重,每日温习,这些字,估计我也是不认得了。”
苏安张口欲言,然而实在也说不了什么能够安慰他的话。或者说,陈晏也并不需要安慰,“我以为识得这些字是没什么大用的,现在好了,终于又用到我的地方了”
三姑娘反倒是弯了弯眉眼,倒也不说话。物不平则鸣固然不错,但是对一切都怀有怨怼之心,难免要步谷心莲的后尘。再者,莫说如今的九品中制,纵然是科举,衣食无忧的家庭才会供儿孙读书。
寒门和平民,到底还是不同的。
自村子里出来,三人便赶着马车悠悠然向会稽城内驶去。
念及小蕙姑娘,兰姑娘敛了娥眉,轻声细语道:“也不知道她惹祸了没有。”
三姑娘暗中腹诽,若要说祸从口出,陆家娘子陆兆元的本事可比小蕙姑娘大的多,人家家学渊源。旋即又有些头疼,估计小蕙姑娘回来之后锦心绣口的功夫要占个完了。
若论人情世故,兰姑娘见得倒也不少,说起陆家娘子,不免便有些唏嘘:“陆家娘子是守情不移之人。”
三姑娘看了自己阿姊一眼,摇头笑了笑。
兰姑娘抬眼看她:“葳儿,你笑什么”
王三姑娘敛了笑意,正色道:“守节容易,守情却难。守情不易,鸡皮鹤发还能相看不厌,更难。”
兰姑娘看她一板一眼的说什么“守情”,噗嗤一笑,白胡子抖了抖,险些掉了下来:“难难难,你这么一说,也怪没意思的。”
她嘴里说的“没意思”,脸上的表情却分明没当回事。毕竟有王世玉和王夫人的言传身教,看东西,到底还是不同的。
反倒三姑娘一脸严肃的看她:“我一向说一套做一套的。”
会稽境内有山阴、上虞、余姚等十县,此刻,王葳和王兰到了永兴县。
永兴县繁华不若杭州城,但秩序井然,车马喧嚣,偶尔瞥见几个青幔软轿经过。若说不寻常的地方,想必是永兴县的道士,特别多。这也不奇怪,整个士族,信奉五斗米教,也就是天师道的人众多。
“王姑娘”
两位王姑娘一道循声看去,一只素手掀开了烟青色的帐幔,一双温和的眸子隐隐含着笑意。
不再扮道士的兰姑娘掩嘴惊呼:“谢先生”
当然,她的惊呼声中喜意更多。
王葳知道兰姑娘的心思,倒是拱手跟谢道韫施了一个礼:“谢先生好”
早就下了轿子的谢道韫轻笑:“你们二人为何会在此处”
兰姑娘解释道:“我和妹妹下山行医,路过永兴县,准备拜访先生,谁知这便遇见了。”
谢道韫待人温和有礼而又不失真诚,听到兰姑娘说完,微微有些惊讶,笑道:“既然如此,还请过府一叙。”
谢道韫并不是足不出户的闺阁弱质,问道会稽一带的风土人情,她也是信手拈来,倒是兰姑娘微微有些羞赧:“谢先生见识广博,好多东西我并没有留意到。”
谢道韫摇头轻笑:“我到底比你长几岁,再者,也不全然是我看到的,听旁人所说罢了。”
兰姑娘点头微笑,又叹道:“山中不知世事,一路走来受益匪浅。”
“不入世自然不能出世。”她接过侍女捧来的茶,茶烟袅袅,倒是更衬得美人如玉了,“前些日子子敬在附近一带游历,亦是有所感悟。若不是大郎年幼,我倒是也想去看看此处的风土人情的。”
王三姑娘这才恍然,原来谢道韫已经梳了妇人髻,她的长子也已经出生了。
谢道韫倒是像是猜出王三姑娘所想似的,微微一哂:“三姑娘可想看看大郎”又对一旁的侍女开口道,“阿萝,将大郎抱来。”
王葳抬头正对上谢道韫那双通达温和的眸子,倒也对这个大郎生出了几分好奇。
这样的女子,你可以唤她“谢先生”,却不会唤她“王夫人”,因为她是乔木而非丝萝,自己便是风景。
至于谢道韫的孩子
王三姑娘竭力全力的绷着一张脸,不让自己的好奇心显露出来。
大郎倒是被抱来了,同来的还有大郎他阿爹,二郎。
王凝之身长近八尺,虽无献之丰神俊秀,却也是风度翩翩,仪态端方,前提是,在他夫人不在的前提下。
“阿姜。”端庄稳重的王家二郎老脸有些红。
王葳默然,果然是倾慕谢道韫多时的后遗症。
谢道韫淡淡一笑,倒是看不出情绪:“郎君今日回来的比往日早些。”
王家二郎笑得腼腆极了:“阿爹来信,阿渡有孕,七弟乐的找不到北,被阿娘勒令抄书去了。”
姑且不论找不到北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盛况,但被阿娘勒令去抄书大家是听得懂的。
果然是家学渊源。
谢道韫默然,眼光朝两位王姑娘这边看了看,提醒道,“算来兰姑娘和王姑娘还是你族妹。”
王家二郎终于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欠妥,轻轻咳了一声:“这倒是了,算来我还须唤山长一声叔叔。”
又对二人做了一个揖:“失礼了。”
王葳和兰姑娘也回了一个礼。
王凝之看了三姑娘一眼,笑着摇了摇头。
三姑娘继续沉默。
终于,谢道韫发话了:“可曾回信”
王凝之看了看自己的妻子,诚实的摇了摇头。
谢道韫浅浅一笑:“既如此,郎君回信去吧。”
见王家二郎慢慢走了出去,谢道韫才开口道:“将大郎抱过来。”
大郎是个乖孩子。王三姑娘见过的孩子不多,一个陆华亭,一个大郎。陆华亭绝对是个存在感极强又特别闹腾的主,然而大郎不是。他就安安静静的,被人盯着也不哭不闹,一双黝黑的眸子很是灵动。
三姑娘和他对视了三秒之后,认定了这是个话少的孩子。
兰姑娘一贯是个细致有耐心的,看着白嫩嫩的盖子,唇角含笑。
谢道韫这才问道:“你们为了何事而来”
兰姑娘也不看大郎了,神情郑重的拿出了一个卷轴递给谢先生,正色道:“我观会稽境内有些地方闭塞、思想守旧,对病症不甚在意,或有病痛,宁愿请神问道,亦不愿寻医问药。我一人之力,实在有限。”
谢道韫接过卷轴,慢慢走到书案前打开,神情一震,问道:“兰姑娘所忧心的,是时疫”
王兰点头:“时疫之祸,大于战乱。”
若有时疫,必有暴动。因为时疫一旦爆发,不可根除,只能阻断。
谢道韫沉吟片刻,抬头看向兰姑娘,缓缓一笑过后,起身便拜。
兰姑娘愣住,反应过后急忙去扶:“先生万万不可”
谢道韫神情朗朗,光风霁月:“我曾研习过医学,知道兰姑娘这些方子中所需药物皆是寻常之物,这是百姓之福。”她悠悠一叹,“兰姑娘不藏私,一心为民,当的起道韫一拜。”
医者仁心,然而医学又讲究家学渊源,并不是人人都能大大方方把药方公布于众的。
兰姑娘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虽是救人,也是自救。只是,怕人不信。”
谢道韫沉吟片刻:“人有桓侯之心。”
桓侯之心,即“寡人无疾”。百姓不会在意未发生的事情,毕竟,谁没事会相信自己有病呢
三姑娘突然开口道:“他们不信医学,信道士。”
医者大多是高门的座上宾,乡间城郊,或有仁慈的道士施药救人。
谢道韫微微一笑:“那便让道士去,正好会稽境内的道士不少。”
看谢先生对天师道很有成见的样子,王三姑娘松了一口气。
有信仰是好的,然而依赖于信仰,后患无穷。
作者有话要说:
、物是人非
流光容易把人抛,黑了肤色,破了衣裳。
半年弹指一挥间,转眼已是孟春时节。会稽境内的大姑娘小媳妇换上了光鲜明媚的春衫,连湖边的垂杨柳都格外的风姿绰约。
两位王姑娘却颇有几分遗世而**的风骨,具体表现在:破旧的袍子有些发白,然而其实这袍子真的不是白色;往日里白皙的肤色倒是添了色彩。
王三姑娘和兰姑娘绝对是秉承着作死的信念一路过来的,虽然不至于风餐露宿,栉风沐雨,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所有的努力都不是无用功。时人崇尚气质如玉,乌发雪肤,无论男子女子,都渴望肤色白皙,他们二位,成功的脱离了这个行列。
兰姑娘看着自己破旧的袍子,有些感叹:“这下好了,也不用害怕会被认作女子了,反正比我们肤白的人多了去了。阿娘若是看到我们这个样子,指不定怎么说呢。”
穿着破布袍子的三姑娘悠悠开口道:“是真名士自风流。”
话虽如此,然而被的场面估计是少不了的,心中的忧愁也没有消散多少。
口是心非的三姑娘看了看湖水中的自己,果断的起身走向城门。
眼不见心为净,着实是风流。
落得如今这幅境地,虽然他们自身要负很大责任,也着实是因为病人生病可不管你是刮风还是酷暑,风刀霜剑少不了,更何况会稽境内已经一年未下过雨,他们可不是柳树,一到春天还能就面目一新。
鄞县是会稽境内一个县城,繁华富庶不若余姚、山阴,胜在地理位置好,临着四明山,可以种茶叶。
不过此时此刻的鄞县,能看的,也只有城门的那几株垂柳。
城门的士兵无精打采,零零落落过去几个百姓,面黄肌瘦、目光呆滞,饶是一路上已经做好心理准备的兰姑娘也是吓了一跳:“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么”
她们二人哪里顾得上伤春悲秋,鄞县的状况,着实是不好。
“这位小哥,我看你也是仪表端方,若是想在此投宿,还是算了吧。”
说话的是一位妇人,纵然不解仪表端方和投宿有什么关系,兰姑娘还是好脾气的问道:“这是为何”
那妇人呵呵一笑:“鄞县如今有钱也没处使,家家户户的粮食宝贝的很,我这不是去城外挖野菜了么。那位甩手县令大人倒是有粮,但他可不会给你。”
看着夫人篮中的野菜,三姑娘断定她此话不假。
兰姑娘问道:“朝廷自有赈灾法度,莫非县令不按制度来么”
那妇人继续冷笑:“呵呵,县令大人说还没到那个地步,自然不肯开义仓。再者,他马上就要离职了,才不愿管这些事情。”
这位县令大人估计是看大家还有存粮,还不算灾难。整个会稽境内的境况此处最为糟糕,还是其他县还有富裕且不短视的人家开仓救济,此处没有罢了。
三姑娘淡淡开口:“他既要离职,自然是不肯再管这些事情的。“
那妇人看了他一眼,笑道:“小郎君说的不错。”她垂眸看了一眼篮子中灰扑扑的野菜,继续冷笑,“大难来临,最先死的自然是百姓。纵然新来了县令,又能如何呢”
那夫人说完掩嘴一笑:“我是见两位小郎君生的好,才忍不住提点两句。两位好自为之吧。“
被夸赞的王葳看着这妇人离开的背影,叹气:“阿姊,我们暂且不要进去了。”
兰姑娘亦是叹气:“这里的情况着实不好。”
王三姑娘想的到不独独是这些,什么“青天已死,皇天当立”的口号在她脑中不停的回旋,再看此地临着四明山,绝对是易守难攻的好地势。若实在活不下其造个反,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咳咳,大逆不道的三姑娘及时抑制住自己这种想法,对兰姑娘提议道:“我们还是去永兴找谢先生。”
兰姑娘微微有些诧异:“去告状”
正巧苏安赶过来,听到这话也是苦笑:“不管去哪里,都比这里强。食肆酒楼纷纷倒闭,哪里像个县城。”
准备摧眉折腰事权贵的三姑娘觉得还是暂且不要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吓人的好。
车辚辚,马萧萧,三人从鄞县驾车驶往永兴,一路却寂静无言。
“山伯,此去不过十里,便是鄞县”
兰姑娘半眯着的眼睛豁然睁开,还未来得及开口,就感觉到一阵剧烈的颠簸之后车停了下来。
然后是苏安惊喜的声音:“梁公子,荀公子”
刚才的声音,的确是荀某人不错。
荀巨伯还未开口,却听到梁山伯的声音:“苏安想必兰姑娘和三姑娘在车上罢”
荀巨伯一双桃花眼微微勾起,依旧没有开口,然后就看到一人掀开帘子,赫然是许久未见的王兰。
兰姑娘看到荀巨伯,眉间一喜,然后又蹙起了娥眉,声音依旧是温温婉婉的:“巨伯。”
荀巨伯眸子落在兰姑娘身上,倒是鲜见的叹了口气:“我一直知道你是个有主意的。”
他和梁山伯倒是没有什么变化,敦厚的依旧敦厚,不羁的依旧不羁。反而是一旁看着马儿吃草的四九,稳重了许多,至少话少了很多
荀巨伯弯了弯嘴角,又道:“终于遇到了。你们欲往何处”
兰姑娘回过神来,先把鄞县的境况说了,又道:“不知新来的县令在何处,百姓却是等不及了。我和葳儿准备去求谢先生。”
荀巨伯促狭的一笑:“新来的县令大人,你可是任重而道远啊”
正在惊讶之间,就看到梁山伯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道:“山伯惭愧。鄞县既然已经如此,我亦不好多留,赶路要紧。”
路边吃草的马儿似乎是和主人心有灵犀,很是给面子的打了个响鼻。
兰姑娘和三姑娘蓦然送了一口气,若鄞县的新县令是梁山伯,想必那位大嫂,也不会如此的失望
只是,鄞县若是只民心不稳也就罢了,凭借梁山伯的个人魅力,百姓一定会慢慢的好起来。怕就怕,流民作乱,落草为寇,占山为王此处的地势,实在是好。
三姑娘走下马车
阅读提示: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梁祝同人)梁祝梁祝之何求美人折》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梁祝同人)梁祝梁祝之何求美人折》 第28节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
1、本站会员登录后,将免费体会到最顺畅的阅读方式[最少广告]。
2、注册本站会员,将《(梁祝同人)梁祝梁祝之何求美人折》加入书架,可以通过书架更快的了解更新信息。
3、免费小说《(梁祝同人)梁祝梁祝之何求美人折》 第28节所描述的内容只是作者个人观点,与本站的立场无关,本站只为广大用户提供阅读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