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甘心的样子,以及最后被处决的样子
刀起刀落,鲜血染红白霜,似是锦绸泼墨,赫连书画面色苍白的看着那一幕幕,眼前不断转换着无数的画面,她哥哥满脸鲜血的对着她笑,要她活下去,桑浒对着她笑,第二日便在西江失了踪影,谨荣也是,所有人都是
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开心,毕竟这是她一直梦寐以求的场面,却发现自己根本笑不出来,甚至面色还很难看,这一场牵扯多年的恨没有得到她想要的宣泄,反而开始寻思这一切究竟是为何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们死了,可是她的母亲哥哥根本不会活过来,桑浒没有活过来,谨荣没有活过来,一切的一切不过还是原先的摸样
墨恒在她身后将她扳过抱住,轻拍她的背无声的看着她所看到的场面
西戎赫连族在那一天变为永久的过去,没有云族,没有叛变,连带着赫连的姓氏也最终消失在西戎的皇室之中
鼓乐声响起,号角吹动云霄,赫连书画亲自在所有人面前将西戎交由了年纪尚小的金辰手中,从此以后西戎是金氏天下,而这个天下,将与赫连一族没有了任何关系
赫连书画最后要做的只有让赫连明月写下退位的诏书,让天下人都知道赫连明月这个名字开始脱离西戎皇室,这一切,将会变成定局
西戎的积雪渐渐消融,春意固然,百里青草香,透蓝的蓝天白云漂浮,苍鹰翱翔
西戎的美在积雪消融的时刻尽情显露出来,好似水洗过的绝美油画
临走那日赫连书画将所有的一切都交托给了牧向与箐柯,毕竟她们是帮着打下西戎江山的人,她希望他们能辅佐金辰让西戎回到繁荣
宫门之外
牧向与箐柯双双跪在她的面前,久久屹立不动
赫连书画蹲下去,抬起两人,她道
“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是最好的辅佐大臣”
箐柯在一双紫色的眼睛猩红,赫连书画抬手将她一直挂于脸上的面具摘下,绝美的一张面孔出现在众人面前
赫连书画浅浅笑道
“这才是你该有的样子,你现在是护国大臣,不要再带着面具过一生,你可是所有胡人的希望,你要让其他的人看看,我们是没有带着诅咒的,我们一样可以和正常人一样过着平凡的生活,西戎不会灭亡,而我们,也都可以好好活着”
两滴泪顺着她眼角滑落,她点点头,勉强的笑道
“姑娘也一定要好好活着,看着西戎成为我们所想的那样”
赫连书画点点头
“一定会的”
箐柯不安的抓着她的手,一直看着她,
“不可以食言,等王可以掌控西戎的时候,我和牧向便要来找你,到时候,您决不能,决不能”
她说了几次都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口,那是她一直担心的事,也是一直害怕的事
赫连书画却毫不在乎,她一把抱过她道
“记住我的名字,听说这样便可以在鬼门关相遇,哪怕你找不到我,我们也会在另外一个世界相遇,那里没有胡人妖怪之说,没有西戎这么冷,也不会有战争,一切都会好起来”
箐柯哭的更加大声,她又怎会不明白赫连书画话语里的意思,却对着她无能为力
另一边,墨恒也与金辰说着什么,说着说着又击掌,场面无比和谐,对于两个见面就吵闹的人,赫连书画还着实有些不习惯,她慢慢的靠近,金辰看着她走来,便收回手当做没有事发生,他跑过去牵着赫连书画的手,道
“姐姐,等你游玩天下之后你便回到西戎好不好,我不会介意多那个无耻小人一双筷子的”
赫连书画扑哧一声,笑着蹲下去捏着他的脸
“好,若是姐姐游玩天下之后还有时间,那便会回来的”
金辰满意点点头,而后靠近赫连书画耳畔
小声说道
“虽然那个叔叔卑鄙无耻,但是我相信,他一定是姐姐一辈子的英雄”
他退开,大声道
“好了,姐姐快去吧,叔叔都等急了,记得早些回来”
赫连书画点点头,凝住的嘴角在对着墨恒的当下又绽放出唯美的笑容
春和景明,江山如画,那一刻,春风都带着十里桃花香
作者有话要说:
、第66章
作者有话要说:
或许是没有人看的,但是这里还是想说说写墨岑与桑烟时候的心情,很惆怅,很遗憾,一开始就是悲剧的存在注定不会有什么完美的后来,或许写这个文的时候我都没有想过会写这么多,关系这么复杂,他们其实都没有错,错就错在背负的东西太多
出了西戎,进入穹苍,万里无云,比西戎暖和不少的穹苍让赫连书画有些昏昏欲睡
一路向着梁平的方向而去,沿途渐渐走向一个陌生的地方
梁平很美,空气中都好似可以闻到梨花淡淡的清香,清凉怡人,余香环绕
这里是以梨花盛名,每年的花开之时便有数不尽的人群落脚在梁平,看着花听着曲,或是坐在花下喝着茶下着棋,看着满树梨花如雪如霜,已然是世间最美好的事
赫连书画也说不出究竟是在什么时候想要去梁平看一看,只觉得想必满是梨树的梁平一定是世间最美的地方,果不其然
梁平真的很美,美得如此的不真实
他们到的时候是花期的顶峰时刻,落英缤纷,满城飘香,小小的,白白的,嫩若白玉的晶莹花瓣飘洒全城,满地都铺上厚厚的花毯,这个世界,与西戎白茫茫的世界不同,梦幻的一切都不真实
赫连书画走在其中,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梦中来过无数次的地方,她深深吸一口气,抬首看着漫天梨花飘
她突然有些记不得过往的许多事,关于宣城,关于谨荣,关于谨宴
也记不得宣城那无数个日日夜夜,她是如何抱着得到西戎的期望一步一步往前走,忘记疼痛忘记自己
墨恒在她身后站立,眼中没有看四周美景,只是凝视着展露笑颜的她
“听说谨宴的母亲是梁平女子”
“啊喔”
墨恒的语调意味不明,赫连书画收回看着花雨的眼光,回首对他杨颜一笑
“若有机会,我们一定要告诉他,梁平真的是个很美的地方,他应该来这里看看,看看他母亲生活的地方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墨恒别扭的看着四周,嘟嚷道
“要来他自己来,干嘛要别人去告诉他”
赫连书画伸手接着从树上飘落的花瓣,轻皱鼻尖笑道
“小气”
墨恒被她娇俏的语气闹得一懵,片刻才道
“就是小气,谁叫你在这时候提到他,都不说我”
赫连书画无奈一笑,道
“那墨恒”
墨恒满心期许望着她
“你最想去哪儿呢想做什么想要什么”
弥漫的花香吹散她语气中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墨恒站在她身后,没有看到她忽变真挚的表情
他道
“你去的地方,你做的事,你要的东西”
他极其顺溜的就回答了出来,让赫连书画无奈的转过身面对他
“遇到我之前想去的地方呢想做的呢想要的呢”
墨恒停顿了好一段时间“不知道”
暮色西下,许多赏花的人都走上了回程的路,那硕大的一片花林中寂寥无声,花雨漫漫,清风十里
“一样,也没有吗最想要的东西”
赫连书画望着他,有些不可置信
墨恒满不在乎道
“喔,一样也没有,整天想着怎么活下去已经很耗费精力了,要是再想要其他,那我岂不是累个半死”
墨恒不经意的话让赫连书画心中一痛,脑海中不停的冒出许多不真实的画面,梅姨的话就像是一根刺,刺中心脏让人不容忽视,她不敢去想不敢去问,不敢从墨恒口中听到任何关于他曾经在宫中的一切,那生死不如的一切
这是他与谨宴最大的不同,同样的活在宫中备受欺凌,同样的活的生不如死,同样的被所有人牵制,但若真的要说出一些差别,那便是谨宴比他幸运,幸运在至少他摆脱了一切,而墨恒,还活在那个圈子中没有走出去,他还是曾经的瑜王,桑烟的儿子,墨岑最想杀的儿子,以及桑家最后的命脉,他的身上背负着太多太多,以至于他想卸下担子也是那么的困难
她连忙又转回身当做看着花朵的摸样,轻松的笑道
“我突然记得有人说过你在宫中被罚跪,你后来有把宫中的屋檐修的更宽一些吗或是有没有也叫那些人跪在同样的地方看看屋檐是不是更挡雨”
墨恒就在那样的瞬间双手把她圈在怀中,满是遗憾的说道
“没有呢后来想了想觉得修屋子很耗银子,又很耗时间,所以就随它去了,至于那些人嘛”他顿顿说
“很可惜,他们都没有活到那个时候”
赫连书画很是满意的笑了
“幸好,不然,现在外面必定会多传一条关于瑜王是如何**如何残暴的传闻了”
他们屹立在梨树林中,人影成双
皓月当空,皎洁迷离,浅淡的光辉洒在林中,与满林的梨花斗艳争辉
片片花落,翩然起舞,似是带着光圈的小舞精灵,落在地上,落在两人的身上
就若时间凝固,岁月成逝,满世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他们在梁平逗留不过两日,赫连书画便叫着墨恒整装回王都
墨恒本想叫她多呆两日,赫连书画却意有所指的淡淡道
“太美太好的东西看过就够了,若是呆的太久,我怕我就会舍不得离开了”
墨恒没有多说什么,只说了个好字
也是那个时候开始,他便发现了赫连书画的不对
阳春三月,那是一个好时节
赫连书画回程的路也如同来时一样,一路都是昏昏欲睡,并且睡的时间越来越长
春风细抚,百花齐放
就在他们回程的路上宫中也并不怎么平静
病了好几个月的墨岑奇迹般的在一日辰时醒了过来,并且胃口大好的吃了一顿早饭
躺了好几月的他瘦骨嶙峋,只剩下一层枯黄的肉皮包裹着骨架,昔日的风采所剩无几,只能从他那清晰的五官辨别出他曾经的温文儒雅,他的眼睛很亮,似是黑夜中突然点明的一盏灯火,照的一旁伺候的丫鬟都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久久不敢抬起头
他好似变了一个人,没有问江山没有问局势,没有问其他的任何一切
他醒来的第一句话问的是皇后在何处
皇上的寝宫再一次跪满了人,太医,妃子,大臣
伺候的丫鬟太监忙里忙外准备着贺喜,准备昭告天下皇上大病初愈的喜事
墨岑半躺在床上靠着床沿,太医在一旁把着脉,桑烟端着一碗熬了许久的粥坐在床边,娴静仔细的一口一口喂着他
墨岑看着桑烟,对四周的所有人都一无所觉
一室只剩下墨岑一个人喝粥的声音,许久之后太医才放开他的手,意味不明的看了桑烟一眼,而后又跪在一边
桑烟将粥碗端给一边的丫鬟,又用手中的丝布擦拭他的嘴角,对着下方跪着的人道
“皇上刚醒来,身体还未大好,你们先回去吧,如有什么事,自会召见你们”
下面的妃子倒没有说什么退了出去,倒是前面跪着的一泼大臣你看我我看你的跪着没有动,为首的大臣吞吞唔唔的开口
“皇上”
还没有开始说出什么事,墨岑便有气无力的开口
“有什么事以后再说,你们先退下吧”
一干大臣面对这样的情况也说不出什么正事,最终也就拍拍衣袖退了出去
寝殿只剩下跪着的一干太医,桑烟看懂太医眼中的意思,对着墨岑道
“想必皇上已经好了,只要多休养休养便可,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养身体,如果你们没有什么重要的事禀告,那便下去配些补药吧,皇上这些日子就多亏你们了”
太医擦擦额头的汗水,连忙点点头就退了下去
寝殿之中最后只剩下桑烟与墨岑
桑烟对着他轻柔一笑,拉着他往下滑的被子问他需不需要再睡一会儿
墨岑摇摇头,以为她要起身,连忙拉着她的手
“睡太久了,想出去走走,你能不能陪陪我”
桑烟僵硬着手意外的看着他,他的耳际在无形的岁月里出现了许多白发,眼尾也因为病瘦的原因有了浅浅的皱褶,他眼光如水,温柔沉淀,似是半月皎洁,他的鼻他的唇,那如水轻柔的神情
就如同他们第一次相见,他伸出他的手,问她
“下不来吗来,牵着我”
他的手不好看,满手的茧子,就如平民百姓,他的衣服不华贵,粗衣布匹,颜色褪尽
他的脸也不出色,在众多皇子中,他只能算的上平凡的一种,他是皇宫中最不像皇子的皇子,但在那一刻,他却夺得了她的目光,以至于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他的手不好看却宽大,她的衣服不华贵却干净,他的脸平凡却温柔,他不像皇子,却是全天下独一无人的男子,温文儒雅,公子如玉
皇室中有众多出色的皇子,每一个都有自身的特色,善于算计,善于阴谋,善于利用
而他,所有的一切都是那样的不同
她甚至在那之前从未听说过有过有他这么一个人,谁能想到,谁又会想到,她桑烟,会在此后的日子里中了他的毒,无药可救,无人可医
宫中繁花似锦,姹紫嫣红齐聚一堂,拥簇的花开,争奇斗艳
空气中弥漫花香,清澈透底的水波中红锦鱼散漫的游离,三月的灿阳还不晒人,阳光穿透稀薄的云层洒下一片片金光,让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其中
墨岑坐在躺椅上,身上盖着一张绒毯,他看着四周,就好似是第一次好好看清眼前的风光
他深吸一口气,却被空气呛在喉咙,捂着嘴压抑的咳嗽
瘦干的身躯一颤一颤的抖,整张脸都被涨得通红
桑烟站在他身旁,端着茶壶轻悠的沏着茶,她姿势优雅,气质盈满,每一个动作都是如此标准,不疾不徐,面带微笑
就算墨岑在一边如此咳嗽,她也只是轻声一句
“没事吧”
墨岑没有回答的余力,一边摇手一边低低咳嗽,桑烟面色不改,继续她手中的事
她一直穿的都是素衣,周身都不见金银珠宝,素雅寡淡,高贵却又丝毫没有沾染尘世的气息,似乎多年在寺庙的修行让她与曾经的她完全剥离开来
墨岑渐渐停下了咳嗽,周身被抽干似的躺在椅子上,看着她,微微勾起了嘴角
“你以前不爱这些繁复的东西,也不是这般说话”
桑烟端一杯在他那边,位置有些远,墨岑伸手根本拿不到的距离
她一直保持着微笑没有说话
墨岑又转开头看着头顶那颗盛开的桃树,桃树枝桠伸得广,繁茂的也不知是从什么时候便长在了那里,嫣红的花朵开的艳丽,阳光从细缝中穿透在地上,斑驳的如同夜空闪烁的星光
花瓣有些飘落到墨岑的身上,他轻轻捡起一朵,放在鼻尖轻嗅
“好久没有看到过这么美的花了,烟儿,你还记得吗南疆的桃树也很漂亮”
他的一声烟儿让桑烟的指尖微微一颤,而后若无其事的抬头看着开的正艳的花朵
她开口道
“南疆的桃花哪有这么漂亮,你记错了”
“是吗”墨岑却不以为然
“可是我却记得我们门院的那片桃花林开的极其好,花开过后还会结上许多果子,每年那个时候就有许多的孩子前来准备摘果子,你呢,就抱着恒儿坐在院门前,还叮嘱他们小心一点”
桑烟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转过头没有搭话,毫无血色的指尖却出卖了她的内心
墨岑也不恼,好似是沉溺在过去的种种不能自拔
他们当初名义上说着是流放,但是却靠着桑浒的名声得到了那里所有人的照顾,在那里安了家,还有了墨恒,墨岑和那些人上山采药以此为生,桑烟在照顾墨恒的同时还能当着当地的教书先生,她的一腔文采让他们一家在当地备受尊敬,他每每走回去,穿过门院那片桃树,便可以听见孩子的哭闹声,以及桑烟在唱着轻柔的曲子哄孩子的声音,看着他走到门口,她便会在照看孩子的同时回首对他展颜一笑,温柔的眉眼就好似一汪春水,看在他眼里,流在他心里,那个为天下人所爱的女人,甘愿陪着他过着平凡的生活,他是多么庆幸又多么疼惜,她本该穿着锦衣华服,坐在殿上看着芸芸众生,可是那时候,她的眼中只有他只有他们的孩子,墨岑曾想过他们会在那里过上一辈子,没有荣华富贵只有彼此的一生
“过了这么多年,到今日才发现,原来最好的时光竟是在南疆一无所有的时候”
墨岑的声音很低,好似弹奏着最柔软的一首曲子,他一直看着头顶那些桃花,金亮的眼眸中好似看到多年前树干上坐着的小小人儿,他笑
“人心真是难以把握的东西,得到的越多便会越难以满足”
桑烟放下杯盏
“现在你得到了一切,你还想要什么”
“现在”墨岑偏过头,看着她
“回到南疆,重新来过,至少,那里还有你”
他闭上眼,叹息
“不像现在,你站在我面前,却好似是两个世界”
桑烟一笑,却不是从心而笑
“墨岑,你太贪心了”
墨岑血色尽退,闭上的双眸看不出情绪,嘴角含着笑,不知在想着什么
他嘴角微张,从喉间哼出一首婉约的曲子,微风扫过,迎着花香,淡淡的曲调穿过桃树,穿过城墙,闯过王都,穿过穹苍,伴随着翱翔的大雁,飞往他一心念叨的过往,桑烟打开门,抱着咯咯大笑的墨恒,眉眼弯弯,对他道
“回来啦”
、第67章
三月初十,皇帝驾崩,天下同哀
宫里面准备喜宴的东西还未准备齐全,第二日又匆匆忙忙的改为了悲宴
根据墨岑所留下的诏书,年仅四岁半的小皇子坐上高位
桑皇后晋升为皇太后,辅佐小皇子处理朝政
而这时候,众人都未曾见到瑜王,不管众人心中猜测如何,但掌管大局的桑皇后全权操纵着穹苍,瑜王的替位,表面看着择日可待
三月的阴雨绵绵的下,打湿了整座皇城,黑色的瓦片似是抹上了油光,反照着阴柔的绵天,让人混混欲睡
还只是半下午的光景,天色就昏暗如夜,一室寂然的房中也都早早点上了灯火,照明昏沉的天
梓雨看着躺在床榻的赫连书画,沉默许久都没有开口
她看着面无血色的赫连书画又回首看着靠在门口看着外面的墨恒,一直波澜不惊的神色也微微变了变
“我不问你她究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