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摇头,再次向慕容名和文离一抱拳,告辞而去。
第八十二章酒楼围杀沈放戏
五年前我还没有离家时,宫倩儿曾跟着宫家宗主去客。\\\那时就我年纪最小,而且有空,所以我爹就让我陪那个小姑娘玩了一段时间,我与宫倩儿便是在那时认识的。后来庄宫两家的人陆陆续续去过几次,我先后认识了宫如暖和庄笙兄弟。今日无意间遇上他们,便聊了一聊。”慕容名与文离坐下后,先喝了杯茶,然后向文离解释道。末了对着文离一苦笑,“若你再晚来一点,我只怕就要从窗子外面跳出去了。”
文离微微一笑,“大哥得美人青睐,怎还会着急想走了。我还在想,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要不要退出去四处走走再来。”
慕容名没好气地看他一眼,说道:“倒拿我开起玩笑来了,岂不闻最难消受美人恩,尤其是宫家的那朵小雏菊,当年我已尽数领教过。”慕容名叹笑着摇摇头,不再说下去。
二人坐着叙些闲话,再过一会儿伙计将他们点的菜给送了来,慕容名拿起酒壶自斟自饮一杯,看向文离,忍不住叹了口气道:“我自问眼力不差,可直到今日却还不能看透你,这几日来,你给我的惊奇太多,多到让我怀你是否有底限。”说着又倒了杯酒,一口喝下,继续说道,“我这些年来游历江湖,也算见过形形色色人物,能操控一城多数生意往来的也见过,但那些人身后都有一些武林门派在支持,和官府也有着千丝万偻的联系。如你这般,纯靠利益关系便控住局势,我真不知该说什么了。”
文离很少喝酒,今日也没虽,抰了一口菜吃,微微笑道:“大哥太高看我了,我从小立志做一名商人,所以有很多事都是从利益的角度出去看,看的多了,便知人与人结交不外两种。”
“哦”慕容名放下酒杯,认真看着他。
“结心或结面,结心可以同死生,这是极之难得的;结面却几乎是今人的写照,富贵相妒,贫贱不共,彼此结交,只讲利害。时有人感慨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并不是无病呻吟。大哥本性洒脱,以游戏红尘地心态观察所遇之人,自然看不到一些微妙的所在或说看到了但根本不放在心上。而我作为一名商人,其实谋算的是人心,世人之间,一关微利或已交恶,如何在大难之时肯来相亲。我以利相诱,各有所得,如此方无牵无挂,不会有太多牵扯。”
文离侃侃而谈,令慕容名听得入神,手一晃,差点碰倒边上的酒杯,待文离结束那一番说辞,慕容名慢慢端起杯子,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再看向文离缓缓说道:“你这样做,固然能改变自身势孤地局面,可是既然讲到利害,有人得利,自然也有人利益受害。你保住了一些人的利益,他们对你感激,但另外一些因你而蒙受损失的人呢你难道就怕他们报复”
文离听后缄默,他知道慕容名是为他好,在为他担心。与慕容名对视一眼,声音低沉地说道:“我自然知道有得必有失,如果放在以往,或许可以采取温和些的手段,现在么,我没有那么多时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慕容名闻言心里一叹,知道他又是为了自己那个妹妹,除了知道这兄妹二人的爷爷失踪,文敛先来一步寻人外,他对文离来定州的用意并不十分了解,所以也就不知道文离为何会有如此激烈而冒险的手段。
一时之间。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安静地一个吃菜。一个喝酒。
忽然间。听得哗声大作。并迅速向他们这一桌靠近。慕容名皱起眉头。听出那些人似乎是冲他们这一桌而来。或看了看依然在吃着东西不为所动地文离。眼里闪过一丝精光。那些人根本就是为了文离而来。
果然不出他所料。只消片刻。那些提着刀剑地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其中一个满脸横肉地人用刀指着文离喝问道:“你就是文离”
文离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掏出白巾擦了擦手。这才看向那问话之人。平静道:“不错。我正是文离。”
那人眼中暴出一抹寒光。二话不说。手一挥道:“兄弟们上”
霎时杯盘交错变一片刀光剑影。桌椅被踢飞。上面地菜和酒水全都散在了地上。旁边几桌地人在这些拿着家伙地人出现时就已经走得差不多。此时见打了起来。更是逃得飞快。
文离练武只为强身,所以本身武功并不高明,应付起来有些吃力。慕容名在那些人冲上来的前一瞬,闪电般抽出所佩宝剑挡在了文离
以慕容家的家传绝学,对付这些三流角色绰绰有余,只是慕容名眼中寒光一闪,在这些人起进攻后,窗户,楼道,屋顶,各处都有人涌现,并且武功参差不一,现在与文离交手地那两人,明显是高手。慕容名一剑逼退围着他的几人,想要过去支援文离,却在堪堪脱身的刹那又被几个更强的人围住。眼见文离左支右绌,形势岌岌可危,只能在心里着急却无法脱身相救,那真是无比煎熬。
反倒是文离自己,看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命丧刀下,他却一副不急不躁的样子,哪怕对方的刀已经指到他鼻子底下了,居然躲也不躲一下。
慕容名时时在关注文离这边地情况,这时看到不由急得大喊,“快闪开”奋力格开劈来的几柄刀剑,拼命地想要冲过去。
“你大爷的,硬是要逼着我现身是不是”一个略带愤怒的声音响起,一个漂亮的连环踢,文离身边地人都倒飞了出去,然后一送一带,将文离拖出了包围圈。
“我说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刀枪不入来着有人拿刀砍来了居然站着不动,真没想到老大那么英明睿智,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一个呆兄弟。”那人将文离拉出去后也不急着跑路,反而指着他无比愤怒地骂了起来。
这一幕顿时让敌我双方地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齐停下手里的动作,一脸茫然地看那突然出现地白衣少年人骂得唾沫横飞,忘乎所以。
文离也有些蒙,他刚才不躲是因为知道躲不过,更加因为知道镜就在他身边。这个白衣人突然出现将他拉出战圈,还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这真是让他完全糊涂了。
来人是沈放,他骂了个过瘾后,转过头看到所有人地视线都放他身上,干干一笑,对着一干人等挥挥手,陪笑道:“你们继续,继续,我路过的。”
“妈个巴子的,耍老子呢。”那满脸横肉的大汉往旁边一吐唾沫,提着刀就往沈放身上招呼了来。
“唉呀呀,我都说是路过的了,你要讲道理啊,怎么可以直接拿刀来砍人呢。”沈放一边哇哇大叫,一边往人群里跳来跳去。其余的人如梦初醒般,一个个举起手里的兵器向文离砍去。
可是才跑了几步便觉出不对劲,手里的刀一时常沉重,竟然连拿都快拿不起来了,有好些人更是觉得头昏眼花,昏昏欲睡。
那提刀追着沈放的汉子,眼见一刀就要砍在沈放身上了,莫名前面出现一条凳腿,而他一个没及时刹住步子,顿时便酿造了眼前的一幕惨剧五体投地而去,扑在了满是酒水和菜渣的地上,手在挥舞自救的过程当中,又非常不幸地碰翻了另外一张桌,上面各色菜盘子一齐往他身上砸去。于是间,一时红的、绿的,全都在他脑袋上挂着,咸的、甜的,齐往他鼻子里钻。
旁人看得都忍不住为他抽搐了一下眼皮,沈放不知从哪里跳出,指着地上的人哇哇大叫:“呀,你饿到这种程度了么连地上的残食都要捡来吃,可是就算这样那咸菜汤和甜酒也不要一起喝嘛。”沈放在他身边蹲下,对着他开始教育,“你如果饿了你就跟我说嘛,你说了难道我会不让你吃饭难道还会继续跑给你追吃饭是人生大事,我们不该如此轻忽。虽然你这勤简节约的习惯非常好,但我们也是要讲卫生的,你如果一定要吃这地上的东西,起码该捡起来洗洗你眼睛瞪那么大看我干嘛我知道你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已经悔恨得全身抖了。唉,可怜的孩子,一定是小时候没吃过饱饭,现在看到一根肉骨头都要跟小狗抢,你娘知道了,一定会很伤心。”
沈放蹲在地上,一脸怜悯地说着,与那双恶狠狠瞪着他的眼睛对视,给他一个我明白的眼神。而在那汉子倒下时,“扑通”“扑通”之声不绝于耳,那些来取文离性命的人一个个站不稳地倒了下去。
对于这一变故,在场之人都有些反应不及,尤其加上沈放那一番唱作佳的表演,一场严肃而险象环生的围杀便有了一种闹剧的感觉。
当有人终于能说话时,瞪着沈放一脸不可思议地道:“你下毒”
沈放笑眯眯一摇头,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错,我不是下毒,我是下迷药。”
说话的慕容名呆愣地看着他,很是无语。
第八十三章文家兄妹终相会
迷药不是毒,你不能诬赖我。”沈放注视着慕容名,真。
慕容名瞪着他,已经不知该说什么话了。沈放一拍衣服站了起来,回头扫视了一屋子躺着的人,不由感叹道:“迷幻门的药真好用啊,以后我要多多备些在身上才是。”
文离皱着眉向沈放走近,向他一抱拳说道:“多谢兄台方才相救,敢问尊姓大名刚才提及的老大又是何人”
“尊姓大名就免了,我叫沈放。”沈放挥挥手,然后一脸兴味的盯着他,“原来你就是文离啊,看起来倒是一副聪明的样子。我不是来救你,是有人让我来救你,也不是让我来救你啦,其实是想通过救你来帮我一个忙。”
文离眉头皱得更深,被他一连四个“救”字弄得更加迷糊或者说是这个叫沈放的人是个迷糊人,好好的人只要听他说上两句再聪明都会变糊涂。
似乎自己也觉刚才的话有些文不对题,沈放对着文离略显尴尬地笑笑,想起了他前面的一个问题,遂道:“老大啊,老大就是我老大啊。呃,老大叫你二哥,夙清姑娘是这样跟我说的。”
不错,夙清当日跟他讲,文敛的二哥文离最近有危险,只要他跟着文离随时保护于他,如果能为文离化解危机,文敛一定会很高兴,到时也一定会非常感激他的,这是他取得文敛好感的唯一方法。为了得到文敛的认同,沈放当时一咬牙便同意了。夙清当时还说,这可能会是一项非常危险艰难的任务,他随时可以退出。可他沈放哪能做一个半途而废的人呢,不过他也不打无准备的仗,于是将多年收集到的宝贝武装在身上,就如此悄悄地跟在了文离身后了。
想他堂堂一少侠,行走江湖乃是为行侠仗义,现在却沦落到给一个商人做保镖,虽然这保镖是老大地二哥不过他实在是很怀啊,沈放兀自托腮沉思着,夙清姑娘说老大是个极为尊老爱幼的人,这点光看文敛对小胭脂的态度就能知道。可夙清姑娘说什么要他走曲线救国的道路,说文离的一句话抵他一车的话他的话就那样不值钱,而从文离入手要比直接讨好文敛简单得多,所以就让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沈放摇头晃脑地想着,完全忘了他此时应该做的是让文离对他感激涕零,然后可以为他在文敛面前大说好话。而文离,在听到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身躯微微一震,眼神变得复杂起来。
慕容名眉头微微一皱,想起另外一件事,望向沈放问道:“你既下了迷药,何以我和文离无事”
沈放闻言得意一笑。用手指着自己地鼻子。“那是我神机妙算。事先伙计给你们上菜时就在那个菜盘子里散了点东西。嘿嘿。当然。此物无色无味。不添加任何有害物质。吃了之后还对身体非常有好处呢。”
慕容名脸色一沉。“如此说来。你早知有人来杀我文离弟。却还任由他来到这酒楼”
沈放笑容一滞。表情尴尬地看着他。如何能说若他事先示警了。还怎么会发生江湖少侠危难关头及时现身救人性命地故事呢而他若不表现一下自己地神武。这文离又怎会对他感激。不感激又怎会在老大面前为他说好话呢
“算了大哥。沈兄弟毕竟出手救了我。”文离对着慕容名摇摇头。脸上地表情有些沉重。“况且既然是小五让他如此做。一定有她地用意。或许。小五是想让我知道其中地凶险。从而让我多些防备或是离开此地。总不会让我陷入险地就是了。”
“呃”沈放张了张嘴。想说这不是老大地意思。脑中回忆起当日夙清姑娘说地话。说只要文离没有真正遇险。他可以不用现身。这个。是不是有那么一层意思在里面呢
慕容名听后脸色稍解。文离对他说完后转首看向沈放,说道:“我本来也打算今天去找小五地,既然沈兄弟来了,还请带我前去。”
“呵呵,这个是小事一桩。”沈放大刺刺地一挥手。
“我们就这样走了,这些人如何处置”慕容名指着地上的一众人等问道。
文离向地上扫视一圈,眼里闪现一抹寒光,声音亦冰冷地道:“伤其十指,不若断其一指,他们不过是山泉流出来的一股,只有将泉眼堵了,那样才是永绝后患”
慕容名眼皮一跳,向文离看去一眼,难道还有什么更凌厉的手段没使出来
“走吧。”文离说完没再往地上那些人再看去一眼,率先走出了酒楼。
在文离三人走了后,酒楼里沉寂无声,因为除了那些昏迷躺地上的人外,其他客人都被吓跑了,连掌柜与店小二也不知躲去了哪里。
再沉寂了一会儿,一扇包间的房门打了开来,走出一名艳装女子,看不出多少年纪,却绝对称得上四个字:一代尤物。容貌艳丽无双不说,那举手投足间表现出来地成熟韵味,带着无限风情,虽然穿戴了整齐,却更让人看得心里发痒。
女子带着审视的目光向某个方向望去,轻掠鬓发,带着三
,六分妩媚,还有一分淡淡的趣味,开口说道:“还真不能小看呢。”
她背后一个全身裹在黑色披风里的人,恭敬地站着,闻得她说话,静默片刻后方道:“护法初来,不宜人前现身。”声音空洞干涩,却听得出是名女子。
“无妨,我自有分寸。”女子在面前一挥袖,容颜未改,气质却变了,少了那份妩媚风情,多了些清丽之感。
此时看来,虽让人觉得她容貌美丽,却也只会将其当作哪家爱打扮地美丽夫人。
“我们先去见那个人,竟敢将我教不放在眼里,倒要看看他有几分本事。”说话间已经走了出去。
文敛此时正在喂胭脂吃饭,妩妩蛊毒解去之后,虽然不能立时醒来,脸色看上去已经好了许多,所以她也觉开心。
“姐姐,睡觉的姐姐睡好久好久,什么时候醒啊”胭脂一边吃着饭,一边指着床上躺着的妩妩问。今天姐姐喂她吃饭,她好高兴地,可是那个睡觉的姐姐怎么还不醒呢
“嗯,已经睡了太久,不久就会醒来,到时一起跟胭脂去放风筝好不好”文敛端着碗与胭脂对坐,语声轻柔地问着。
“好啊,好啊,风筝,就是飞得高高,胭脂要放风筝哦。”胭脂顿时兴奋抓住文敛地衣袖,不停地点头。
文敛笑了笑,伸出手将她嘴边地饭粒拣下,“嗯,到时睡觉地姐姐醒了,我们一起去。”
女孩儿给三岁小娃娃喂着饭,旁边坐着神色淡然的少年但只要细看,便会发现那双似冰一样的眼睛里有着淡淡温暖,床上躺着面容平静的少女,时值夏日午时,带着热气的风从窗子外吹了进来,帘幕轻轻晃动。
这画面很温馨,而慕容名与文离走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番情景,慕容名一眼看到文敛脸上淡然柔和的笑容,顿时愣住,心神有些恍惚。
文离在脚未完全踏进去时,已高声喊道:“小五。”
刹那间,仿佛风有一瞬间的停止。
文敛手上动作微顿,眼眨了眨,似乎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等第二声响起时才慢慢地将头转了过来。看着掩不住激动欢喜之情的文离,文敛眼睛睁大了些,带着点不敢置信地轻声喊了一句:“二哥”
文离走近她身边,上上下下一番打量,末了叹了口气道:“小五你瘦了很多,我来晚了。”
文敛眉头一皱,将碗放下后,不解地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文离一愣,未及答话,沈放跳了过来做出惊奇状,“咦老大你不知道自己地哥哥来了吗那夙清姑娘怎么还叫我去”猛然顿住,眼睛眨了又眨,向领着他们进来后便不出声站在一边的夙清看去。
见此情景,文离明白了过来,虽然不知夙清为何隐瞒,但他知她是爷爷的属下,现在又是为小五办事,想着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遂不在意地笑了笑,向着文敛说道:“可能是这位夙清姑娘忘了说,我也不过来几天,本就不想让小五你知道以免多增困扰。今日你我兄妹既然相逢,多大地事都有二哥在呢。”
文敛静静听着文离说话,面色微沉地向夙清看去。见她如此神色,夙清脸微微一白,向她跪了下去,口中说道:“是属下擅自作主,明知二公子到来故意隐瞒不说,请小姐责罚。”
看到局面演变至此,沈放呐呐地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想要出卖夙清姑娘让她被老大罚,更何况他压根不知老大被瞒之事,要不然,要不然也不会说吧
文敛安抚地拍了拍胭脂,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向前几步将夙清扶起。夙清愕然地看着她,欺主乃是大不敬,她以为文敛会生气,尤其她隐瞒地还是小姐家人的事。
“我不是怪你,我只想知道原因。”文敛平静地看着她说道。
夙清微微低下头,犹豫片刻后,轻声说道:“小姐已是如此辛苦,我们却未能为小姐分担。属下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算帮不上忙,但是不让其他的事打扰到小姐,也就”
她虽说得不清不楚,但别人都听明白了,尤其文离,本来还要再劝说的,此时却张着嘴说出话来夙清虽然没有明说,但他对她地真实意思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