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中国最大的全集电子书网站。是提供全本小说全文字阅读与全本小说的免费小说阅读网站。上的所有文学作品均由网友收集整理,纯属个人爱好并供广大网友交流学习之用,作品版权均为原版权人所有。如果版权所有人认为在本站放置你的作品会损害你的利益,请指出,我们在确认后会立即删除。
国罚
作者:沉默独自在
内容简介:在抗战期间,前线川籍士兵的总数达到了500万,是全国各省出兵之最。
21世纪特工局杀手余少阳穿越来到四川,附身在一个士兵身上,此时的时间是1912年。他将在乱世中描绘出自己的奋斗史
----
痛定思痛,决定以前两本书为鉴,端正写作态度,努力塑造好人物性格以及故事情节。还请各位读者大大赏脸再支持一次。
<国罚>
第一章,初来乍道
六月的蜀地,悬挂在半空之中的烈阳无情的熏烤着大地,整个四川盆地俨然如同一座刚刚添加了柴火的火炉。\\\\\泡;书;吧;更新超快\热浪汹涌扑袭,一层推着一层,挤压着大地之中一滴一毫的水分。偶尔有微风从西边穿过,带来的却更是一种烦躁不堪。
资中县城郊外,荒山野岭中有一条又老又破的小山道,蜿蜿蜒蜒的趴在高低起伏的山腰之间。山道两旁偶尔冒出几簇浓密的林木,毒辣的烈阳光芒在穿过这些树枝后被打的零碎起来,形成耀眼的斑斑点点。
时不时的有知鸟惨烈的鸣叫声,在山林之中悠远的回荡,甚是聒噪
在山道一处下坡的路段,一队行人正停靠在这里休息着。这段道路的左侧是陡峭的山坡,右侧则是一大片低洼之地。
路中央还有两辆牛车,每一辆牛车上面都装满了一大堆木板的箱子,这些箱子堆积的很高,就像是两座小山似的。就算是深居在山野里的乡巴佬们都能一眼认出,这些毫无修饰的木板箱子是用来储装军火的军火箱。
一前一后的两头老黄牛伫着的站在那里,不知所谓的甩打着尾巴,习惯性的驱赶着山中的草虫。偶尔还会耐不住寂寞的发出低号,“哞哞”的声音显得十分悠闲自得。
在靠着山坡的一侧,横七竖八的有十几个人倚靠着,在牛车的轮子边上也斜卧着三、五个人,这一队休息的人们加起来一共刚好二十二个人。从他们衣衫上来看,倒是很像是一伙流民。然而偏偏是这一伙身穿破破烂烂的人,每个人身边都放着一杆长枪,有旧式的汉阳造,也有土鸟铳。
不过若是仔细去看,在人群当中还能看到两、三个穿着牛津布军服的人,只是他们敞开着衣襟、松着裤腿,浑然不成体统,就连军服也是被厚厚的污渍覆盖了,原本的藏青色几乎变成了油腻腻的黑色。
赶了几个小时的路,从早上到现在,烈日早就把他们熏烤的困乏不已。中午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吃东西,有几个体制稍弱的人甚至出现了头晕目眩的病状。不得已,队伍只好在这里歇了下来。
余少阳是这支队伍的成员之一,此时正微微的闭着双眼,放松了身子躺在路边的山坡上。那经过长时间曝晒之后的脸颊显得黝黑硬朗,同时又有一种严肃和警惕。
他不像其他人那样把武器随意丢在身边,而是紧紧的抱在怀里,显得一副随时就要作战似的。自己现在所属于一支民国初期四川的地方军队,大部队的番号是川军第一镇第二标,再细微一点就只知道是某个队相当于连下辖的第二排了。
今天一大早二排就接到了队官的命令,要从驻地银山镇启程前往去县城,到县城的军火库把一批上标派下来的军火运回来。
现在已经是下午了,这支搬运兼护送的小队刚刚拿了军火离开县城,正是向驻地的小镇子返回的途中。
四天前,余少阳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人员,只不过因为一次刺杀任务的失败,在逃跑的过程中竟然被同伴遵奉上级命令执行灭口。当子弹射穿了自己的胸腔之后,他的意识一下子昏死了过去。也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总之醒来之后竟然穿越到了1912年四川资中县南边的银山镇。
此时的时间是1912年6月,惊天动地的辛亥革命已经过去快一年的时间了。就在三个月前,中华民国第一任代总统就由孙中山改为了袁世凯,全国的形势似乎正在趋于融合。而还要在等两个月后,中国第一个资产阶级政党国民党才会成立。
在这之后的十几年时间,中国即将迎来近代史上最混乱的军阀割据时代。其中发生在四川的争斗将是最为复杂和激烈的。乱世之前总是暗涛汹涌,在平静的表面之下隐藏着蠢蠢欲动的惊涛骇浪。
余少阳附身在一个士兵身上,好在这个被附身的年轻小伙也叫余少阳,两个来自不同时代的余少阳记忆很快就融合了。当然他现在不可能去想几十年甚至几个月后的事情,自己在二十一世纪的生命结束了,却穿越来到了一百年前,这究竟是恩遇还是受罪
不过事已至此,他只能承认自己能够再活下来是一件好事,只是在这陌生又熟悉的年代里,这第二条生命能够走多远依然是未知数。
此时此刻,他身上的衣服还算体面,上身是一件细麻衬衣,不过经过半个多个月没有清洗,早已经是乌七八黑了,袖肘处还磨出了一个破洞;下身的一条藏青色军裤跟上身衬衣一样,显得油渍斑斑。
之所以说这身行头够体面,那是因为比起周遭其他士兵身上所穿的要光鲜得许多。
其他士兵破破烂烂的衣服,再配上厚厚污垢的皮肤,那就好比是一群邋遢的乞丐一样。余少阳不管怎么去看,最差也像是一个落魄的公子哥。
其实现在的这个余少阳原本真是一个富家少爷,只不过可惜的是他是庶子出生,而且生母去世的早,自己在家中便是无依无靠了。不但如此,余家正房也生出了一个儿子,这让身为庶子的他地位越来越打折扣。
余大老爷还在的时候,余少阳倒还能有个少爷的名份,衣不愁、食不忧。不过屋漏偏遇连夜雨,去年十月份全国发生了辛亥革命,余大老爷不听家中的劝告,一意孤行备了礼金前往了内江城中准备疏通一些军政上的老友,意图谋一个镇官当当。可是就在前往内江城的途中,被一伙起义的士兵撞上了,不仅劫走了所有财物,连余大老爷一行人都遭到了一顿毒打。
可怜余大老爷花甲的岁数,身子骨哪里经得起折腾,被送回家中不久就一命呜呼了。
从此之后,余家便由余大老爷的正房,也就是余少阳的大娘来当家了。这位大娘早先就对余少阳的生母非常不满,在余家下人中甚至还有传闻,余少阳的生母就是大娘逼死的。大娘当了家,对这位庶子自然是百般排挤,从此这位二少爷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到了今年年初,余少阳忍受不了家中的冷落,原本受过几年书塾教育,性子里就有一种读书人的倔脾气,一怒之下就跑到资阳投了军。
不过这步入行伍才半年不到的时间里,这个以往生活还算优待的少爷就再也受不得军旅中的生活气氛了。非但如此,就连同是一个编队下的同袍们,都对这个小白脸模样的少爷兵看不顺眼,动辄就是群起戏弄和欺负。
在二十一世纪的余少阳穿越附身之后,接洽到属于这个时代余少阳的记忆,最后一幕就是自己趁着黑夜准备开溜当逃兵的时候,被同营房的排长发现了。排长倒不知道他是要开逃,只当是夜里摸起来偷吃东西,于是就招呼一班手下好好教训了一番。
拳打脚踢昏迷之后,当再次睁开眼睛,就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余少阳了。
这些都是发生在四天前。不过就在接下来的三天时间里,换了灵魂的余少阳很快就做出了一件令人吃惊的大事。
先是在第二天的排队吃午饭的时候,三排那个人高马大的“黑面神”黄二牛,突然就跑到他们二排这里插队抢饭。这每个排的饭菜都是定量的,要是被抢走了,排里的人就只能少吃,或者去其他排抢回来。当然后者是要冒着被群殴的风险。
“黑面神”黄二牛原本就是资中县城里的土霸,辛亥革命没发生之前,他就纠集一大帮子小弟横行乡里。被征召入伍之后,这人的痞性丝毫不改,而且仗着自己是本地人,队伍里没人敢招惹他。
要说这黄二牛插队抢饭又不是第一次第二次了,二排的士兵们也只好把苦气憋在心里。可是偏偏他这次插队就插在余少阳前面。
具体摩擦发生前的口角大伙都记不清楚了,只知道最后黄二牛和余少阳是真真切切的打起来了。不过这场斗殴仅仅只持续了三分钟,一米九身高、块头巨大的黄二牛当即被打折了一条胳膊,鼻子也打歪了。
据说二排的伙头长事后还从地上找到了两颗牙齿,不用猜都知道是黄二牛掉的。因为余少阳在从所有人惊讶目光下离开的时候,仅仅是手背流了点血,这手背流血还是打黄二牛牙齿的时候被割破的。
当天下午,黄二牛就跑了,没人知道他去哪里了,也没人管他去哪里了。
自从革命发生之后,这四川山沟的旧军刚刚剪掉后脑勺的辫子,还处于向新军编制过渡的时期,队伍上的军官都在忙着自己的升官大计,根本就没什么人来管理麾下士兵。军队的军纪因此是可见一斑了。
又过了一天,也就是发生斗殴事件第二天晚上,这黄二牛竟然又回来了。他不知道怎么搞来了一柄三十多斤的大刀,这家伙在这个时代已经是属于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了。
那晚黄二牛抡着大刀直接就冲到了二排的营房里。二排二十多号人全都被吓住了。虽然说他们身为士兵是有枪的,可是每天入夜之后排长会把子弹都收起来,只留一个匣子的五颗子弹,而且最重要的一点,二排所有人都是今年刚拔下来的新兵,从入伍到现在都还没开过枪。
面对满面杀气的黄二牛和亮晃晃的大刀,包括排长和两个棚目官在内,都不禁愕然当场。
因为营房没有掌灯,黄二牛左手被打折了,右手提着大刀,站在那里就大吼:“龟儿子的余少阳,给老子滚出来。”
不过几分钟后,整个营房又恢复了安静。排长算是老兵了,马上摸黑的把油灯点了起来,乍眼一眼,更是大惊失色。黄二牛已经趴在了地上,他带来的那柄大刀正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而握着大刀并且踩在他身上的,正是余少阳。
排长深刻的还记得余少阳当时还说了两句非常匪夷所思的话。第一句是:“长官,杀不杀”
排长在派人把黄二牛捆绑起来,连夜押到镇子上去找队正官旧军的连长发落之后,余少阳还站在营房里,一只手摇晃着手中的大刀,一边还自顾自的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副身子骨太弱了,要不然昨天就直接可以打死他了。”
经过余少阳和黄二牛的两次交手之后,几乎排上的所有士兵都在心中暗暗发誓:这小子怎么突然变了一个人似的,日后可轻易惹不得了。
------
新书上传,求推荐,求收藏了
第二章赶路
“余大少,余大少”
余少阳眯着眼睛听到身旁有人在轻声的唤自己,他略略侧过身,看到这个人是在自己身边休息的杨老头。\\
杨老头是二排的一个棚目官相当于什长或班长,他的那条前清遗留下的辫子到现在都没舍得剪去,就像是一条干瘪发枯的麻绳一样,绕着脑袋瓜子螺旋的盘了起来,看上去活像是一顶稻草帽子。他今年也有五十多岁了,当年革命势头汹涌的时候,为了镇压那些闹事的新军,被四川的总兵以壮丁身份抓进了行伍之中。
不过他自己没什么本事,遇到枪响就趴在地上装死,进攻的时候总是在队伍的最后面。据他自己亲口所说,他这一辈子仅仅只放响过一次枪。所以混了八、九年的行伍,最终只混到了一个棚目。
余少阳略略的从山坡上坐起了身来,沉着脸色盯着杨老头,问了道:“杨官长,什么事”在穿越之前的特工生涯,已经让他养成了一股遵守纪律的习惯。当然这种习惯仅仅是一种惯性,在他内心里可从来没有把这支队伍里的所有军官当长官看待。
“哎哟哟,余大少,别官长前官长后的嘛,以前你从来可没这么叫过哩。咱们这队里的人,除了队正官算是个正儿八经的官长,咱这小芝麻绿豆的棚目,说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杨老头笑呵呵的挥了挥手说道,不过他的笑容看上去总显得那么牵强。
他是二排现在唯一愿意和余少阳说话的人了。自从余少阳愤慨离家投身行伍,排里的人虽然同样都是新兵,可都没对这个细皮嫩肉的少爷兵客气过。唯独这个老实巴交的棚目官上了年纪,心底自然比其他年轻人好多了,最起码从来没为难过余少阳。
只不过前几天发生黄二牛的事情后,杨老头自己都觉得余少阳变化实在太大了,他平时大大咧咧的说话,现在在面对余少阳的时候都不得不显得小心翼翼。此外,以前他是以“小子”来称呼余少阳,现在却是找了一个“大少”的词来代替,其中颇有一种讨好的意味。
如今纷纷乱世,往往强势者是最让人敬畏的。
“杨官长,你想向我讨水喝”余少阳看了一眼杨老头手中捏着的竹水桶,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了。
“余大少,瞧你,叫我老杨就可以了嘛。嘿嘿,还真让你说中了,哎,刚才在县城里水筒子没装满。我看你的水囊还鼓鼓的,分我一些子吧。”杨老头砸吧砸吧了发干的嘴巴,他身上一身破烂衣服早已经湿透了一大片,粘糊糊的衣服看上去都能拧出水分来。
余少阳眯着眼睛抬头透过树荫看了看天空,这三伏天的烈日就算是被头顶的枝枝叶叶打碎了,依然是那么毒辣。他掂了掂自己的水囊,说道:“好吧,你把你的水桶给我,我分一些给你。”
杨老头楞楞的眨了眨眼睛,这余少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自爱了,行伍之人平日里喝水不都是直接抢嘴就喝了,现在还要分开来不过他嘴面上没说什么,连忙的就把手中捏着的竹水桶递了过去,自己嗓子眼早就枯燥的冒烟了。
余少阳取下了自己的水囊,分了半口水到竹水桶中,然后递还给了杨老头。
杨老头摇了摇竹水桶,瞪大眼睛看着余少阳,忍不住唠叨了一句:“余大少,你你这也太娇气了吧,这连一口水都没,你再多给点多给点”
余少阳冷冷的哼了一声,闭上眼睛重新躺在了山坡上,不再理会杨老头了。县城离驻地的银山镇足足有十九里路的脚程,这刚刚离开县城没多久,要在天黑前赶回镇子,崎岖的山路必定会折磨一番旅人。
做为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特工人员,远途步行自然有自己科学的法子。尤其是节约水源,道途漫漫,喝水就应该是小口慢喝才能持之一久。
“这点子水,能搞啥子哟。”杨老头叹了一口气发了一句牢骚,但是想到前几天黄二牛胳膊折断的声音,他又不敢多向余少阳抱怨什么。拿起竹水桶,脑袋往后仰了仰,把里面半口水全部倒进了嘴里,之后还不甘心的抖了抖,连末梢的水滴都不放过。
队伍大约休息了二十多分钟,好几个休息的士兵不知不觉竟然传出了呼噜声,彷佛自己现在并不是在执行军事任务,仅仅是在郊外闲游似的。
余少阳能够从部队中选入特工局,自然文化素养和军事功底都有优秀之处。虽然以往在很多历史书、论坛上有听过清末民初时期军队军纪败坏、兵士素质低下,但是若不是自己亲眼所见,还真不敢相信这败坏和低下的程度竟然到了这种地步。
约摸到了下午两点钟的光景,队伍前面忽然传来一个严厉的吆喝声音:“起来了都起来了,龟娃子们的竟然还打盹起来了,走走,天黑前回不了队上,看你们这帮娃儿今晚就准备把饭菜让给三排的龟儿子们了。”
余少阳一下子就从山坡上站起了身来,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自己的屁股,习惯性的检查了一下手中的步枪。他知道这在队伍前面叫喊着的人,正是他们二排的梁排长。
梁排长算是老兵了,在排里只有他有一身完完整整的军服,上到铜盔,下到绑腿,每天都是一副严肃的模样。排上的人都认为他的这顶铜盔是个神奇的玩意,不知道是哪年留下来的古董了,虽然锈迹斑斑,但是好歹能充个威风的门面。
在梁排长的呵斥下,队伍懒散的动了起来,但是不少士兵还赖着躺在一边,似乎是要尽一切可能来争取多一会儿休息时间。
“妈勒个巴子,排长叫着呢,谁他妈的再不起来,看老子咋整你们的皮。”一个矮瘦精干的士兵对着那些地上还躺着的士兵大骂了起来,手里倒着举起步枪,沿着山道一路敲打过来。那些还没站起来的士兵都狠狠的挨了一下子。
这个矮瘦的士兵是排里的另外一个棚目官,名叫刘定文,虽然他的个头不大,但是在二排里是最凶悍的。尽管一个排下分两个棚,可是杨老头这个棚目是老好人,不管遇到什么事的时候都拿不定主意,于是这刘定文顺理成章的连杨老头的这个棚也一起管了。以前余少阳还是老实巴交的少爷兵时,没少挨过他的欺负。
刘定文从队伍前面一直赶到队伍后面,像赶畜生似的把躺在山坡上的士兵全部打了起来。当他来到杨老头面前的时候,杨老头刚好慢吞吞的用步枪支撑着身子爬起来。他与杨老头同是棚目官,自然不好下手去打杨老头,但是嘴巴上依然没好气的斥了道:“老杨,排长都叫了,你也不管管你手下那一帮子娃儿们。不消和你讲了。”
说完,他又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余少阳,刚准备也顺带的骂一句,可是迎上余少阳那双冰冷的目光后,不由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又缩了回来。最终他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