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个赌,他赌她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爱他的严清。
“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严清抚上他冰凉的脸颊。
“我们还来得及吗”
严清看着他一脸的无奈和痛楚,忽然破涕为笑,踮起脚尖吻上他的脸颊“你猜”
严清将自己和许沐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周渡,比起自尊,她更怕那些莫名其妙的误解再一次阻隔着他们相爱的心。
诡异而漫长的夜晚从那个让周渡沉迷又摸不清头脑的吻开始,严清一个劲儿地埋怨周渡不知轻重地寄了那张倒霉的照片,而周渡一边乖乖地认错求饶,一边不示弱地嘲笑她那不太灵光的脑子,竟然被一张照片糊弄住了,还当了别人的便宜夫人。
这一夜,他们的爱情少了年少的轻狂,静静相依,地老天荒。
周渡所在的公司是当地有名的建筑设计所,当时进去也是费了好些力气,如今总算安定下俩本不应这个时候有什么变数;然而他知道严清惦记国内的家人,每到深夜打电话回家,总是以泪洗面,何况自己的母亲也一个人在国内辛苦着,周渡总觉得自己的根在那儿。既然将事业重心转向国内是迟早的事,周渡便果断地递了辞呈,半个月后,周渡和严清踏上了回国的航班。
去机场前,严清打了电话给母亲,母亲说煲好了汤等她回来,严清早就嘴馋到不行,漫长的航线,飞机餐一口也没尝,留着肚子吃大餐;自己不吃也就罢了,周渡实在饿得不行掰了块面包,严清还在一旁冷言冷语。
兴许是饿晕了,严清12个小时里靠在周渡的肩头睡了10个小时,飞机降落的时候她还在做着大餐的美梦。
抵达国内机场的时候,一大堆行李尽是周渡一个人推了,严清整个人都是恍惚状。忽然听到有人远远地叫自己的名字,不情愿地视线聚焦。
他在人海的最前面,手捧着鲜花,灼热的天气严清竟打了个寒颤。
“他”周渡记得他的模样。
“是的。”严清平静地答应。
周渡一旁观察着严清脸上复杂的表情,重新打量不远处那个笑容阳光却慌张的男人,他脸上确实写着稚气,不过跟严清口中那个不羁、冷漠的公子哥还是大有出入,周渡心里涌现了些不确定。
严清记得他的脸,然而此刻绽放在他脸上的笑容,严清很是陌生。
笑容绽放在人海中找到她的脸的那一刻,笑容凝结在清楚看到她依靠在他的肩膀,手挽着他的手臂,那般亲昵和默契仿佛自己从未感受过。
“你怎么来了”严清走过去。
许沐瞥了瞥面前的男人,再看看严清那张虚伪、炫耀的嘴脸,摔下手中的花,潇洒地离去。
“脾气是有些大。”周渡瞅瞅地上的摔散的残花。
“这就是他。”严清释怀地笑了。刚才她想起他之前盛怒摔盘子的模样,他的脾气总是那样阴晴不定,她招架不住,却早已习惯。
作者有话要说:
、许沐的病历
早上起床的时候,许沐的背上有些酸痛,原来昨晚本读着一本硬面的书,后来困了睡着了,竟压在背后睡了一整晚
套上衬衫,系上领带,洗漱完毕,煎上一片培根,温上一杯牛奶,这么些天,许沐的早晨变得反常的忙碌而渐渐美好起来
自从那次自己车祸,许母受了惊吓,身体状况也是反复无常,一时苍老了许多。上次许沐回去看她,进门唤了三次,竟然也没有听见;许沐以往一直觉得母亲保养得极好,而这段日子,两鬓的白发增添的速度有些惊人,许沐顿觉心酸,自己活了28年,从未有一天让她省心过。借着最近一段日子,父亲留在家里陪伴母亲;连续一个月没去永安的许沐,总算多了一些使命感,接连一个星期每天早上准时进办公室。不同于以往的恍惚度日,如今他是正儿八经地管理起了公司,虽说很多方面他都还是生手,偶尔也有手足无措的时候,然而许父从几个元老口中倒听到对他偶有称赞的话语。
今天许沐照例回家吃晚餐,母亲精神好了一些亲自准备了一桌子许沐爱吃的菜肴,许沐埋着头吃着饭,偶尔吐出几个字,大多时候都还是沉默。
许母看着儿子性格仿佛沉稳了许多,心里欣慰,一个劲儿的为他夹菜。
而许父对许沐这段时间的表现也认可不少,事业心强了,人也稳重了,不禁感叹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这阵子公司还算太平,总算没出什么大乱子。”许父是颇为严苛的老板和父亲,如此的话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夸赞,听在许沐耳中,不是责备已实属不易。
许沐笑了笑,继续低头扒着饭。
许母有些担心,要是放在以往,但凡他父亲有些认可的话,他便得意忘形,而如今这般沉着与谦逊,仿佛过了头。
“小顾什么时候有空,也带人家回来吃吃饭,乘着你妈还有点精气神。”虽然对于严清,许母心里总还是惋惜的,然而既然覆水难收,不如让他得偿所愿,皆大欢喜。
许沐恍惚了一下,随后说道,“她最近忙,怕是没空。”
“她是时美的市场部经理”虽说对悠琦的第一印象不是很好,然而许沐老是这样一个人也不是办法,既然条件不错,儿子又喜欢,自己也不得不松口。
“恩。”许沐答应了一声。
“你不如搬回家里吧,这里离公司还近些。也正好陪陪我。”看着儿子嘴上不说却一脸的心事,许母试探地问,许父也赞同地点头。
许沐夹菜的筷子停滞在半空,随后放下,“住习惯了,搬太麻烦。”说完用餐巾抹了抹嘴角,拿起手边的车钥匙就出门了。
车停在楼下的车库,关掉引擎却迟迟没有推开车门;她走了之后,他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起初每晚沉溺于酒精,而这几天每每到家,对着黑暗中空荡荡的屋子,对屋子渐渐恐惧起来,车停留在地下车库的时间也越来越久。
他也明白,搬回家住才算个了结,然而想到刚才母亲的提议,当时内心的疼痛让他几近忘记呼吸,他不敢再想。
轻轻推开车门,按下电梯,比起割舍,他情愿继续品尝着折磨。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背后还是酸酸的,这次背下没有书压着;本想忍着,不料上车拉车门的时候,原本隐约的痛楚演变成了阵阵剧痛。打电话给秘书交代了一下,便忍着痛去了医院。
“为什么我的背连续两天都酸痛”许沐困惑地询问,“手术明明不是很成功吗”
“不错,上次手术是很成功,不过后天的保养也不容忽视,看你这情形,肯定是频繁熬夜吧”赵墙拿着x片认真地看着。
“这个也有关系”
“当然,你又不是第一次来,我跟你说了很多遍,只有早点上床睡觉,你的背才能得到压力的释放,才能得到休息。”赵墙严肃地告诫道,“否则,下次你再来找我,我就不能保证拟还能挺着腰杆出去了。”
许沐只当医生的话都是唬人的,敷衍地答应着,就去取药了。要不是这几味处方药药房买不到,他才不会傻傻地来医院排队挂起了号。
在医院超市买了瓶纯净水,吃了颗药,背上总算舒坦了许多。
下楼的时候路过妇科,许沐最受不了一大堆大肚婆绘声绘色地讲着孕吐、胎教之类枯燥又让人反胃的话;像逃离犯罪现场似的,快步地走着。忽然隐约地听到梓篱的声音,便回了头。
“果然是你啊丫头。”见到梓篱,他总是会显露出桀骜不驯的本性。
七个月的肚子早就足够大得让她丢人,挺着大皮球,大腹便便地走过来,“怎么样这么好来看我”
“我有这闲工夫”说完就想溜。
“等等,你来医院做什么”梓篱看着他手上拿着药有些担心。
“背有些酸,过来看看。”许沐说得轻易,平常得像这医院是公园似的。
“没事吧你”想着当初术后医生的那番话,梓篱不免顾虑着,“你得当心啊,啥事都能玩,这身体可玩不起。”
“怀孕的女人是不是都这么啰嗦知道了。”许沐嘴上不耐烦,心里感动着她的关心,一边走着,一边挥着手潇洒地拜拜。
“梓篱,这个月的叶酸。”
不远处许沐停下脚步,这早就已经成了一种习惯,比刹车还管用。
严清留意到不远处的许沐,有些尴尬,“他也来了”
“他背疼。”自从上次严清回国,梓篱将这消息张扬得无人不知,严清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如今对于他们的事,梓篱不想也不敢管了。
“这么久了,还没好”严清只记得当初不放心打电话给医院,明明手术成功了的,几个月过去了,按道理伤口不应该发作的。
梓篱看着她脸上藏不住的担忧的表情,心生感慨。
既然都碰见了,自然不能视而不见,何况终究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不算短的时间,“许沐。”严清唤了一声站在前面不动,却也不转过身来的人。
距离上一次她唤他的名字,许沐已经不记得了隔了多久。然而此刻他回忆起的是她的那句,“无再见,勿挂念。”忍不住心中讽刺,见与不见,哪是她和他能说了算的。
与几个月前不同的是,现在的许沐练就了一身管理情绪的本领,也就是严清以往口口声声的“隐忍”。
“真巧啊,严清。”许沐以最自信的方式转身,微笑。
“是啊,我陪梓篱来产检。”本想与这个城市隔绝,在山野随心所欲。然而事实上哪有那么简单,就拿那串本来只有自己和母亲知道的新的电话号码,以前玩在一起的几个,如今有谁的手机里边没有呢当然,这多亏了梓篱这个大侦探兼大喇叭。不过,严清倒也想通了,与其逃避,不如像现在这样微笑而礼貌地碰面,每个人各有自己的福分,用不着自己想当然地去打算。
“哦。”许沐不动声色的应了一声。
“车开出来了,可以走了。”周渡将车开出来,准备送他们去吃午餐,看到许沐也在,虽然有些不自在,毕竟严清和他以前是那样的关系,不过还是很绅士地上前与他打招呼。
靠近他的那一秒,许沐嗅到了久违的清香,之前每天早晨起床,床边的柜子上放着干净而整齐的衣物上,总是有这样清新的茉莉香味,开始的时候他有些不习惯,这味道总是跟古龙水的味道串了,混着闻起来道怪怪的;后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倒是习惯了这股洗衣液的味道,每个月古龙水的钱也省了。
“梓篱说你的背疼”严清还是不忘问上一句,又瞥到他手上拎着的药,更加确信了。
“没事,一片止痛药的事。”许沐答应得随意。
“止痛药”严清走到他的面前,拿过他手上的袋子,“这些多瓶”翻着袋子里的4瓶止痛药,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仔细地读着说明书,“这药有微量在里面,你开这么多瓶,别有什么副作用”严清自顾自地说。
“怎么会”离她这样近,许沐武装起来的镇定剩下的不多,一把夺过药。
周渡和梓篱在一旁看着,觉得自己倒像是旁观者了。周渡拉住严清的手,“走吧,车不能在下面停太久。”
许沐盯着她被他握住的手,比起在机场的愤怒,这次更多的是无可奈何。只能装作没事人似的模样,屏住呼吸说一句,“我有事,先走了。”
“病历卡什么时候都写满了”严清恍如听不到周渡的催促,甩开他的手,专注的翻着病历,她认得这张病历,之前许沐感冒还是她陪他来的医院,这张病历卡她走之前也只有一页写了字,如今却满满的写着“脊椎恢复不良”,“背部劳损”,翻到最后一页竟然写着,“建议住院治疗”。记得他的背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受的伤,严清的脑子里凌乱如麻,又是担心他的健康,又是气他糟蹋自己的身子,“许沐,你怎么回事啊”严清这会顾不上别的了,有些恼怒地瞪着他。
“严清,走吧,不早了。”周渡感觉她几乎失控的样子,心里有些异样。拉住了她的手,这次手上使了点力气,“我们先走了。”取下她手中的病历卡,还给许沐。
严清的手心有一丝疼痛,看了一眼一旁的周渡,终究是回过神来,“你注意身体,我们先走了。”说完,转身离开。
许沐的左手一直保持着接病历的姿势,刚才,她那样着急而担心的表情让他就快失去理智。
作者有话要说:
、以为坦途,却是坎坷
六月初四是周渡父亲的忌日,严清陪着他回乡祭拜。周渡的脸埋在手里捧着的白色花束里,干净的黑色西裤,膝盖的部分陷在泥泞的土里,如果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漫天迷蒙的细雨便是他心里的悲伤化作的。
严清默默地打着伞,他宽大的脊背和着雨的节奏轻微地颤抖,那个温暖中带着忧郁的男人,一如既往地让她着迷而心疼。
祭拜完,周渡提出回老家吃午饭;严清觉得太过唐突,自己毫无准备,想改天登门拜访,只是借口没说出口,想到周渡大半天的落寞样,不想辜负他的心思,便也没拒绝,只是硬拉着他开车到附近的超市买了点营养品。
“妈”周渡敲着满是岁月痕迹的榆木大门。
周母开门喜上眉梢,接过周渡手上的东西,一个劲地怪他乱花钱。
“阿姨。”周母显然是没注意到周渡身后的严清,神情显得惊讶。
“妈,这是严清。”周渡微笑着拉住严清的手。
周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没说什么话便进了屋。
严清敏感地感觉到周母的冷漠,只当是自己来得太唐突,“你妈好像不太高兴。”
“你多想了,她这是吓的,我第一次带女孩回家。”周渡为严清倒了杯水。
“那我该感到荣幸是吗”严清嘴上打趣,心里还是觉得久违的幸福。
打严清进门,周母就待在厨房一直没出来,严清让周渡进去瞧瞧。
周渡进去了,又是好久不出来,严清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些许不平常,便放下手中的水杯,去看看怎么回事。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到两人的争吵声,严清本想进去劝阻,不料听到周母口中的那个“她”仿佛是自己。
“妈,我跟你说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周渡脸上满是无可奈何。
“什么不是我想的,我哪句说错了,她结过婚这是哪哪儿都知道的事实,你倒好,什么好女孩找不到,偏偏挑个二手货。”
“二手货”这三个字就像当头棒喝,严清没有泪奔,只是平静地走进去,“周渡,我还有事先走了。”为了自己那仅存的一丝颜面,离开无疑是最明智的选择。
“严清。”周渡没料到她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先是惊讶,后是紧张地走到她的面前,试图向她解释。
“你不用解释,阿姨说得并没有错。”严清拨开握在自己手臂上的手,转身离开。
“严清,你别误会,我妈不是那个意思。”周渡跟着严清后面出了门,浑然不顾母亲的叫唤。
严清转过身,淡然地笑笑,“我没误会,你回去吧,你妈好不容易把你盼回来,不要让她伤心。”
看着她急促的背影,明知道她心上的伤口正滴着血,然而今天是父亲的忌日,母亲为自己操劳了这么些年,正如严清说的那样,这样的日子,他不能让母亲伤心,看着她消失在巷子尽头,周渡无奈地回了家。
走到路口,严清转过身,笔直的巷子空荡荡的,正如她空落落的心,本以为能重新和周渡在一起,感情和生活会变得如意,没想到只不过是爬过一座峭壁,又踏上一条坎坷羊肠罢了。
人生就像选择题,只有经过选择,才明白自己心里真正最重要的东西,严清苦笑,他的心有时让她捉摸不透,不过今天她看的很明显,自己绝对不是他最重要的存在。
“你刚才怎么那样说严清。”周渡的眼神里藏着不敢冒犯的愤怒,刚才的严清即使听了那样伤自尊的话,仍然面带微笑,那样的理智和温顺让他危险地感觉到她对这份感情的不信任,她不相信他会为了爱情而跟自己的母亲对抗,于是她宁可识相地离开,也不与他争辩。
“我字字都是实话,你最好早些跟她断了,我们周家丢不起这个人。”
“断了”仅仅是听着这两个字,周渡的心还是陷入一阵惊恐,“不可能。”说完独自回屋。
严清在路上走着,由于路不熟,多绕了几个弯路才踏上了稍微开阔一点的马路,只是走了很久,也不见一辆出租车经过。
没多久,电话响了,“严清,今晚回去我再跟你解释,你别在意。”周渡的语气里满是藏不住的担忧。
“没事。”听到他的关心,严清心里宽慰了许多,气消了一半。
“打到车了吗不然我去送你。”想着竟然让她一个人回去,周渡心里很是自责。
“呃,在车上了,你晚些回去吧,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严清不想他挂心,只得编了瞎话。
又坚持走了一会,实在脚酸到抬不起来,瞥到路肩上有一块干净的石头,便走过去坐下来休息,看着天色渐渐暗淡,严清不由自主地自嘲,一直自命不凡的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无计可施的落魄样。
不知道等了多久,严清隐隐约约地看到有车的影子,瞬间感到精神起来,站起身准备招手拦下来。
然而,随着车离自己越来越近,很明显让她失望了,那不是出租车;可严清也顾不上许多了,就算是私家车,严清也做好了准备候着脸皮求车主载她。
车离自己100多米的距离,果然缓缓地停下,然而透过刺眼的车灯,严清看到车里那张熟悉的脸,是许沐。
严清本想躲进路边的树丛,这样的落魄样着实不是见人的好时候,不料还没来得及,车都滑到了自己的身旁,明亮的车灯照着自己无处可躲。
“我还以为是长臂猿呢原来是你啊严清。”许沐一边嘲弄着,一边下了车。
“呵呵。长臂猿。”严清觉得这是她这辈子听过的最有创意的评述。
“你这大晚上的,在路边转悠干嘛”许沐走近,从严清的头发上取下一片树叶。
严清只觉得近得尴尬,这样的距离和感觉让她想到了许沐之前从自己的头上取下那支铅笔的情形,“散步。”
“散步”许沐异类似得端详着他口里的长臂猿。
“可不是。”在他的面前她总是嘴硬的。
“那你是还想继续散步,还是搭我的车回去呢”许沐玩笑的态度。
严清犹豫了一会,她实在不想再跟他不清不楚的,就是今天她还被原以为的未来婆婆称为“二手货”。
“你不是想在这喂老虎吧”许沐看她纠结的模样调侃道。
“好,麻烦你送我了。”严清将“麻烦”二字说得响亮,她既在暗示许沐也在提醒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