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人趴在许沐身上,许沐的右手还牢牢地护住自己的头。严清记得在最后关头,许沐不顾一切地护住她的头,用自己的身体保护她,心里感动不已。
“许沐,许沐”严清拍拍许沐的背,尝试着叫醒他,可是即便严清看不出他哪边有受伤的痕迹,许沐还是没有醒来。
幸好货车司机叫来了救护车,许沐被抬上了担架;严清从残破的奥迪车上下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上满是触目惊心的血,她记得刚才想叫醒他拍他的后背,就是用的这只手;严清困惑地向即将被推上救护车的许沐看过去,果然他白色衬衫的背部被血染了一大片的红;严清愣愣地将视线转回车里,方向盘上断断续续地滴着血;严清明白了,那一刻他护住她,撞上路堤的时候,由于惯性原本在座位上的两个人向前方摔去,就在这个时候侧坐着抱着自己的许沐的背,狠狠地撞在了方向盘上;看着手上红得惊心动魄的血渍,严清忽然失去力气瘫坐于地,没了力气。
作者有话要说:
、绝情和绝望
救护车渐渐远去,严清从后备箱取出行李,拨通了一个电话:“悠琦,许沐受伤了;一院的救护车,你赶紧去看看吧。”
悠琦心急如焚赶到医院的时候,许沐还在手术室生死未卜;许沐的父母,梓篱,明澈,还有货车司机,都焦急地站在外面等着。
许沐的母亲没见过悠琦,以为是许沐的同事,简单地打了声招呼,许父却知道她;上次莫名其妙收到的照片,女主角就是她。
“你来做什么”许父没想到许沐和这个女人还没断,要不是儿子现在生死攸关,他肯定要质问他一番。
“严清怎么没来”梓篱走到悠琦跟前,“好像出事的时候严清也在车上,她没事吧”
“她去了车站,改签了5点的车票,这会应该在路上了。”悠琦回答着心里却惦记着手术室里的状况,“木头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进去半小时了。”梓篱没想到即便出了车祸这样大的事,许沐推进了手术室,严清到底还是那样坚决地离开了,看来她真的是铁了心了。
“严清去哪儿了怎么没见到她过来。”许母困惑地问道,他们这些年轻人说的话自己就是听不明白。
“她”还没等梓篱开口,手术室的门就开了。
“病人的脊柱受到严重撞压,腹腔的积血已经成功取出,患者脱离生命危险。”医生摘下口罩,告知手术的情况。
大家都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有惊无险,“谢谢医生。”许母紧紧握住医生的手,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过强压后脊椎神经一定程度上受压迫,可能会引起脑供血不足,眩晕、抽筋,严重的可能出现全身无知觉的现象,悉心照料除外,家属须做好心理准备,不要掉以轻心。”
看着医生离去的背影,许母忽然觉得视焦模糊,身体渐渐失去力气;手术室外又是一阵混乱,梓篱赶紧找来护士,将许母送进急救室。
许沐仿佛沉睡了很久,艰难地睁开眼睛的时候,病房里空无一人。他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他记得自己用力甩开严清手的时候,她重重地向车窗摔去。想到这里,他心神不定地拔了手背上插着的输液针,走出病房。
他扶着医院走廊墙壁上的扶手,努力地迈着步子,终于找到护士台,“我问一下,有一个叫严清的在哪个房间”
“请稍等,我查一下。”护士用异样的眼光看着眼前衣衫不整的病人,劝了几次让他先回病房,查到了再去告诉他;可是许沐就是固执地站在那儿,执意要等查到了再离开。
“她没事。”许沐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许沐艰难地转过身,悠琦右手拎着保温瓶站在那儿,“她没事真的”许沐想确认。
“真的。”看到许沐的病号服隔着纱布,背后竟然一点点渗出血来,而他却浑然不觉,不知死活地跑出来只为打探严清的情况,突然间,那渐渐扩大的红色让她更确认了某些东西。
“先回病房吧,背上的纱布是时候换了。”悠琦走上前扶着许沐走着。
昏睡了48小时没有进食,回到病房许沐乖乖喝光了悠琦带来的熬了一整晚的汤;下午的时候梓篱和明澈来过,梓篱没忍心将许母因为他的伤晕倒在家疗养的事告诉他,一起长大这么久,她明白有更致命的消息等着他。
逞悠琦去水房打水,许沐还是忍不住开了口,“严清呢她在哪”
梓篱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样子,何况医生嘱咐过不能让他过于激动,否则会影响伤口恢复,只得撒了个谎,“她啊,说在家给你收拾几件衣服,可能晚一些会来吧。”
许沐心中的大石总算落下了,精神上松弛了许多。
之后许沐又问了一些严清的事,梓篱又编了不少谎话;为了避免待会被问出什么端倪,坐了没多久,梓篱就灰溜溜地离开了病房。
梓篱走了之后,许沐倒也安心地睡下了,心想着一定要养足精神,可不能让严清来的时候看到自己这副鬼样子。
睡醒的时候已经天黑了,严清还是没有出现;许沐拿起床头的电话打了几次,都是关机,他猜测估计她的手机又是没电了;后转念又一想,悠琦在这边,即使严清来了,恐怕也是尴尬。
“小悠。”看着沙发上睡着的悠琦,许沐思量许久才鼓起勇气开了口。
“怎么了要喝水么我这就给你倒。”悠琦赶紧爬起来,拿起杯子去倒水。
“不是,你听我说;你回去吧,你太累了;我这边有护工没问题的。”许沐不好意思地说。
“没事,我一点都不累;你不要想太多。”悠琦淡淡地说了一句,将水递给他。
“可是”看到悠琦为了自己忙东忙西,对自己照顾地如此悉心,既感动又着急。
看到许沐失魂落魄的样子,连喝一口水都被呛到,悠琦从桌子上抽出一张纸巾,擦拭掉许沐嘴边的水渍,不动声色地说了一句:“她回家了。”
“什么”许沐听不懂她说的,“她”是谁回哪个家
“我是说严清回家了,回她自己的家了。”悠琦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清楚楚地说出。
许沐明显是呆住了,唇边带着笑,眼眶却是红的,“不会的,梓篱说她在家收拾衣服,你骗我。”说完自说自话地躺了下去。
悠琦见状赶紧护着他的身子,“你不能躺,背上有伤,医生说这些天你只能趴着。”说完用力将他扳转过去,他倒也配合,孩子似的任她摆布。
看到手上满是血,而病床上的人仿佛浑然感觉不到疼痛,只顾闭着眼睛装睡着,悠琦心如刀绞,“你以为为什么我会在这”
床上的人没有反应,眼皮却在不停地颤抖。
“是严清给我打的电话,她说她得去赶车了;让我来看你。”悠琦字字说得淡然,可是她不确定听在许沐的耳朵里是依旧平淡如水的还是会在他的心里引起惊涛骇浪。从刚刚只剩下半条命的人不顾死活地跑过去问严清是否没事的时候开始;从她知晓他没有将没跟严清注册的事告诉她开始;从严清落水,他失魂落魄地弃她而去开始;或许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对于他的心,她渐渐失去了把握。
许沐的头深深地陷在白色的枕头里,看不出表情;只是悠琦看得很清楚,不是因为疼痛而颤抖着的背和那只渐渐湿透的枕头。告诉他严清走了,悠琦本来还怀着一丝侥幸,或许他会依然像没事人似的酷酷地对自己说,“她走了关我什么事”或者他会笑着跟她说,“小悠,我们终于可以真正在一起了。”然后幸福地相拥。悠琦有多么希望自己的怀疑、担心都是多余,然而事实就无情地摆在眼前,他的心昭然若揭,她再继续欺骗自己还有什么意思
悠琦认真地擦拭着手上的那片鲜红,手掌一点一点地干净,可是悠琦的心里仿佛有一些东西在一点一点地失去。
听到悠琦拿起包,关上门的声音,确认听不见她的脚步声,趴在病床上的许沐失声大哭,哭得像一个被抛弃的孩子。
他欺骗自己,麻痹自己相信梓篱不找边际的谎话;他宁愿等待,即使等待的结果可能是遥遥无期;他宁愿装傻,也不要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可是悠琦还是告诉她严清走了,真相来得太早,早得他丝毫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她说因为他们从此毫无瓜葛,她要走;他说他求她留下,她坚持要走;最后,她说她得赶车,等不及确认他的死活,必须得走。许沐哭着,又笑了,严清说得没错,他有多么自以为是。
作者有话要说:
、无再见,勿挂念
严清将事情的始末告知了母亲,母亲没有责怪她什么,她早就看出来严清和许沐的关系有异样,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自己总得负一部分责任,毕竟作为母亲,在女儿面临人生重大抉择的时候没有在一旁警醒着,分担着。
在严清准备扔掉电话卡的前一分钟,接到了梓篱的电话。
“严清,知道你倔,不想你这样狠。”梓篱认识严清多年,也曾拌嘴打闹过,只是这一次,她打心里厌恶她,是认真的。
“他怎么样了”严清早就预料到这样的后果,没有分辩什么,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
“你自己回来看看不就知道了。”梓篱不是不知道严清这样绝然是为了什么,只是当她看到许沐整日恍惚的样子,总是不忍心。
“你知道我不能,有悠琦在一旁照料着,我放心。”严清不知道如何应对,只是撇下了这句话,就想挂电话,“就这样吧,我挂了。”
“严清,你敢”梓篱气的直哆嗦,这辈子还没谁敢挂她的电话。正想着发飙,手中的电话就被夺了去。
“是严清吗是严清。”许沐衣衫不整地瞪着早就恐慌不已的梓篱,待在医院一个星期,脸凹得不成样子了,眼下发青,不过这会眼神倒是有了点神采。
梓篱仰着头望着许沐愣愣地点头,以往总是嬉皮笑脸、玩世不恭的他,此刻的脸上却满满地写着沧桑,。
“喂,喂,严清,你说话。”许沐屏住呼吸,专注地吐出每一个字,生怕自己哪句话说得太大声,吓跑了电话那头的人。
不过即使这样,听筒里还是传来滴滴的声音,她终究没好心送他一个字的回应。
“她挂了。”梓篱试图从许沐手中拿回手机,只是他中了蛊一般紧紧地握着电话不肯撒手,“再等等,再等等。”
直到手臂僵硬了,手机从手中缓缓滑落,许沐才离了魂一般地回了病房。
严清手心攥着那张用了多年的手机卡,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她有些心软了;只是她不相信,不到两年的相处,他们两个之间真的会滋生什么真的感情,或许,许沐这辈子还从没有女人先跟他说再见,而她又不知死活地挑战了他的权威,他不甘心,不服气,也许还有一些不舍得;不过这些,都不是爱情。
许沐回到病房,发现手机上有一条短信,是严清发的。
“无再见,勿挂念。”
许沐盯着屏幕上的字,他仿佛看到她毅然离去的背影,字字绝情。
严清的手机卡终于被埋在了房前的银杏树下,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还要画蛇添足地给他发了条短信,也许打心底她是希望他可以过得好的,而对他最好的,就是让自己赶紧远离他的世界,即使这样做,在所有人的眼里是无情而冷血的。这一刻,严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伟大还是自私的。
严清到营业厅选新号码,说来也奇怪,看到了一串尾号是712,严清就选了这个;7月12是许沐的生日,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没能为他庆祝生日或许稍许有些遗憾,然而回头想想,他们遗憾的有只是这个,这两年他们真正待在一起的时间能有多少。
婚后,严清极少回家;事实上不是不想家,只是每每想回来,母亲总是乐此不疲地搬出她的那些说不完的大道理来,归根结底就是嫁出去的女儿总是往娘家跑不合礼数,严清总是辩不过她,即便无聊得厉害,还是只好乖乖守着空荡荡的房子里看看韩剧,磕磕瓜子。
太久没在家里过夜,虽然母亲一直有定时打扫房间,但是空气里还是弥漫着一股呛鼻的灰尘味道。恰巧遇上大晴天,乡下的阳光总是慷慨而珍贵的,支起架子,抱来衣柜里被子衣物,对于被子上那股暖暖的阳光的味道,严清心里有说不出的想念。
搬一只小矮凳坐在阳光下,阳光灼热而刺眼,靠在被子上呼吸开始均匀起来。睡得正沉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阵凉飕飕的风,严清的脸本能地往被子上蹭了蹭,只觉得脸贴在被子上硬生生的不舒服,垂着的右手摸索着在被子表面上移动。阳光刺眼,睡意无减,手悬在那儿越发无力,眼看着就要滑落下来,忽然指尖触碰到异物,轻轻探索着它的轮廓,似乎是个圆形的东西,慵懒的思绪突然瞬间清醒,双眼惊恐地睁开。
花白的阳光照在乳白色的被单上,侧着脸,默默地端详着那若隐若现的形状,隔着单薄的棉布轻触,内心仿佛还有一股悲恸,夺眶而出的泪珠正如心里那股积压太久的情愫,看似气若游丝、暗自浮动,却危险得像濒临决堤的海水,一触即发。
泪失控地滴落,手颤抖着拉开被套拉链,只听见“叮当”一声清脆的响声,一枚硬币掉落在地。严清蹲下身子,盯着在地上打着转的硬币,不如过往的锃亮,那点点锈迹下面仿佛尘封着某些不可触碰的记忆。
硬币在地上一圈一圈地转着,严清红着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字面是去找他,花面是忘了他。看到躺在地面上的硬币,那朵花在阳光下折射出迷人的银色光芒。静静地抹去双颊的泪,阳光晃着眼睛有一阵踉跄,不过手心里的硬币仿佛有某种魔力,严清忽然觉得充满能量,步伐稳健地走进屋,扔掉了一切不应该留下的东西。
手心拖着这枚小小的东西,严清忽然开始有些嗤笑那个孩子气的自己,竟然让一枚没有生命的铁块主宰了关乎自己未来的决定。不过,或许这也是命运使然,用最荒谬的方式将一切难题变得简单。
或许有一件事至始至终是对的,这枚硬币的确有一股魔力。严清平静地起身,和那天一样每一步都走得坚定,不过不同的是,那次是被一枚硬币牵引,而这次是跟随自己的心。
从抽屉里拿出护照,办了签证,在网上订了机票,去la的机票。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远不如想象中平静
尽管出发前一晚在网络上查了很充分的出国流程,到了机场还是四处乱撞、找不到北;说来可笑,这是严清第一次踏出国门,以往总觉得出国是多么奢侈而遥不可及的事,去年年底梓篱怂恿她去办了护照,花了点钱,严清叨叨了一个星期。
无论如何,护照和签证终究没有白办,现在总算是派上用场了。
幸好来得早,严清辗转来到候机大厅,距离起飞还有半个小时的时间,坐在位置上,严清掏出一张照片,仅存的一张关于他的照片。
只有奥斯卡颁奖典礼才会在荧幕上出现的杜比剧院金碧辉煌,红地毯上站着的不是好莱坞明星,而是紧紧相依的一对华人面孔的小夫妻,女孩一身复古婚纱,清秀不乏艳丽;而旁边干净利落的新郎,笑容温暖依旧,严清指尖抚摸着他脖子间精致的褐色领结,泪珠一颗颗击打着手上的照片。
“我喜欢男人婚礼上打领结,比死板而老气的领带浪漫得多。”严清看着电视里男女主角历尽千辛万苦终得大团圆结局,抹着泪说了这么一句无厘头的话。
“好吧,将来我们的婚礼我的行头就任由你支配。”周渡揉揉她的头发。
“那还差不多。”严清总是不明白在他的面前,自己总是固执而任性的。
“不过”
“不过什么,不成还有什么条件”严清扭过头瞪着他。
“那倒没有,不过就是担心你的品味,生怕被你糟蹋了。”周渡说完随即躲得远远的,生怕她伺机报复。
看着周渡意味深长地打量着自己,严清困惑地瞄了瞄自己的一身打扮,一身条纹休闲装,着实有点斑马的意思,反应过来知道周渡竟然在取笑自己,信手抓了手边的一本杂志扔过去。
“请8点40前往洛杉矶的旅客注意,距离起飞时间还有15分钟,请携带好相关证件到登机口准备登机。”
带着回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严清收拾好心情,走向登机口。
在距离登机口10米的地方,电话响了。严清不解地掏出包里的手机,换了新的号码,除了母亲她并未告诉任何人,包括梓篱,她只想彻底地告别那一段过去。本心想着兴许是母亲询问有没上飞机,可是屏幕上却是一串陌生的数字。严清一向对数字不敏感,之前都是存在电话里直接点名字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号码,严清还是接了。
“你在哪儿”没等严清开口,电话那头就嚷嚷起来。
“梓篱什么事”严清出门前嘱咐过母亲不要将号码告知别人,不想她还是说了出去。
“你一个人头脑发热出什么国啊”梓篱心里是担心的,只是开了口就是一顿好骂。
“到了那边再说吧,我要登机了,来不及了。”旁边的工作人员开始催促了。
“你去la找周渡”那时刚刚得知周渡在美国结了婚,梓篱比严清还心急,一个劲儿地要去找他算账。倒是严清却总是拦住她,仿佛一副事不关己、不在乎的样子,梓篱看着她一脸不争气的样子,心里憋屈得很;如今严清倒是一改以往退缩躲闪的做派,只身一人去美国找他,梓篱本该拍拍她的肩膀说一句,“这样做就对了”可是,一年多的时间,经历了一些事,现在她只想着怎样阻止严清的勇敢。
“不说这些,我回头再跟你解释,真的来不及了。”严清看着时间一秒秒地过去,心里忐忑。
“你再等等,许沐过去找你了。”
“他来做什么”严清有些不明白,他跟自己如今跟自己就跟陌路人无异,难道他以前度的身份来送机严清只觉得有些讽刺,“梓篱,有些事你知道也就罢了,只是以后我的事就不要跟他说了,他有自己的生活,不要总是烦他。”说完挂了电话。
严清深呼一口气,关了手机,一身轻松。就快进关的时候,后面传来了许沐的声音。
“严清,你等等。”
严清回过头,许沐大口穿着粗气,衬衫的纽扣扣得乱七八糟,“你怎么来了”
“我有事跟你说,你能不能今天先不走”许沐冲上去,孩子般地抓住严清的手。
严清愣了一秒,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这般真诚过,只是现在没有时间来揣度他到底想表达什么。严清挣脱开他的手掌,放下手中的包,手忽然离他的胸膛很近,她明显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