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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大约幸福
作者:一清如水
文案
爱情好似雾霾,
你以为你能看清一切,
原来只是雾里看花;
你以为那是海市蜃楼,
结果只差暮然回首。
幸福无绝对,
璞玉终有痕,
不如退而海阔,
大约幸福。
“雨在凌乱的发丝中穿梭,和夜风一样冰凉,和月色一般寂寞;滑入脖颈,凉透心田,她一阵哆嗦,肩上的毛毯掉落,俯身去捡,却捉了个空。
他将毛毯塞进她的手上,无言的对视,雾气在眼眸中蔓延;沉默着转身,几步之遥的玻璃窗上,雨水不疲惫烟花般击打着;他明白,那不是绽放,而是破碎”
许沐听着车里播着的广播剧,声音优美,情节动人。他漫不经心听着,漫不经心地看向身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片刻的幸福,他的心与广播剧同步着,破碎着。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婚恋因缘邂逅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严清周渡许沐┃配角:沈梓篱顾悠琦赵墙顾明澈┃其它:
、婚姻的隐患
序
爱情好似雾霾,
你以为你能看清一切,
原来只是雾里看花;
你以为那是海市蜃楼,
结果只差暮然回首。
幸福无绝对,
璞玉终有痕,
不如退而海阔,
大约幸福。
“雨在凌乱的发丝中穿梭,和夜风一样冰凉,和月色一般寂寞;滑入脖颈,凉透心田,她一阵哆嗦,肩上的毛毯掉落,俯身去捡,却捉了个空。
他将毛毯塞进她的手上,无言的对视,雾气在眼眸中蔓延;沉默着转身,几步之遥的玻璃窗上,雨水不疲惫烟花般击打着;他明白,那不是绽放,而是破碎”
许沐听着车里播着的广播剧,声音优美,情节动人。他漫不经心听着,漫不经心地看向身旁,她的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片刻的幸福,他的心与广播剧同步着,破碎着。
1婚姻的隐患
车在“荇叶渚”停了下来,默默琢磨着这三个字,又看到四面环水的住宅设计,借着零碎的星光,水上密密麻麻地挤满了可人的荷花,严清不禁联想起红楼梦中刘姥姥进大观园那出“荇叶渚上赏残荷“的描写。仰起头,一栋笔直的高楼撞入眼帘。婚礼办得匆忙,新房也装修得匆忙,她的婚房,她竟荒唐地一次也没来过;仰视这普通的小区,竟闪过一丝失落,严清自嘲起来,任凭自己自命清高,有时候却也不得不承认,骨子里流淌着的也不过是庸俗的血液。
许沐走在前面,手指上套着的钥匙圈转得叮当响,严清谨慎地跟着,生怕稍不留神便跟不上他大步流星的步子。电梯停在了26层,他用拨出钥匙圈上的瑞士军刀,在“26”按钮上硬生生磨出了一个“h”的字样。
“看好了”抹了抹刻出来的银色粉末,吹了吹刀口,“别闯进别人家闹笑话。”
“记住了。”严清讶异,对他的了解着实少了,以至于目睹眼下他这颇具个性的做派,她竟也大惊小怪起来。
换鞋进入玄关,许沐骤然停住了脚步,从鞋柜抽屉里拿出一小串钥匙,“家里的,别丢了。”
“我会收好的。”严清有些惶恐的接过钥匙,就像管家或者保姆一般感激地接过,当“家”这个字从他的口中脱出,那么轻易,淡然,甚至冰凉得不带一丝温度。
屋子够敞亮,四室两厅,布置素雅简洁,黑白灰的色调,简约的家具;算不上高调奢华,却也简洁精致。
“我去冲个澡。”许沐打开卫生间的门,刚想进去,又像忘了交代什么,回过头瞥了一眼,“你随意。”
严清点头,心里免不了不是滋味,“你随意”让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充其量只是一个房客罢了。嗤笑一声,打量起屋子,手边朝南带飘窗的必定是主卧,硕大的婚床,深蓝的颜色,洁白的布艺,美得散发出一层冰凉的雾气。
小心翼翼地走到门口,仔细确认没留下任何异物,轻轻地关上门,径直进了一间置着单人床的客房,她很清楚那是自己的位置。卧躺在散发着车矢菊香气的床上,那种安逸而舒适是久违的,甚至还穿着太过于束缚的礼服,眼前却渐渐恍惚起来。
许沐在浴室里慢条斯理地洗着,嘴上哼着歌,心情有些复杂,控制不了拼命回忆着白天的一幕:修身香槟色的婚纱,上扬着的嘴角,浅浅的酒窝,笑着的皮囊,万份不情愿的神情。
温热的水顺着发际划过眼眸,冲刷着身体,人却无法轻松起来。他用欺骗和伤害拼来了这段婚姻,无名无实,倒计时中的可笑关系。
降落在窗台上足足3年的纸飞机在他手中终于以完美抛物线的姿态跌进纸篓,关于两个人的记忆,她浑然不知或是压根不屑一顾,而他却铭记于心,
盥洗台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悠琦”二字不停闪烁。
“是我。”许沐瞬间犹豫,最后还是套上睡袍,按下接听键。
“木头。”悠琦哽咽,“我做了芝士蛋糕,不然你过来尝尝”
许沐恐惧,谎言无非成就了他的私心,然而也埋下了如此多一触即发的隐患。在悠琦眼里,自己充其量算个懦弱,没有勇气担当的男人,她甚至愿意去原谅他瞒着自己,跟她的的好友结了婚。她自愿成了婚姻里的第三者,或许因为不甘心,或许因为她始终坚信他们之间至少有爱。
不知不觉,谎言让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危险境地。真相就像,只要点燃一切将会烟消云散。他不能告诉悠琦,整场闹剧都与严清无关,对于他和悠琦的关系严清事先一无所知,执意要娶她的是他自己,并不是父母的安排。他不确定悠琦是否会做出怎样的傻事毕竟不久前,她那张在洗胃后苍白的脸他还记忆犹新。而如果,他跟严清坦白,或许她会怪他戏弄了她,欺骗了她;或许她会理解他成全他;只是他肯定,她不会在这个房子多留一刻,毕竟那时候,他再没有任何筹码绑住她。
许沐眉头深锁,深深吐出一口气,利落地到卧室换上衬衫,关灯一瞬才发现屋里空无一人。触摸在开关上的手指有一刻滞留,慌乱地走出卧室,客厅也没有一丝动过的痕迹,书房和厨房的门大开着,不见人影。背靠在客厅壁灯旁,橘色的灯光微弱地倾泻,这一刻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经意间低头,客房的门缝里透出一丝亮色。走过去,推开门,她的脸背对着他,空气中安静地只剩下她均匀的呼吸,他的眼神涌动出一丝柔软,手中的电话再次震动,那丝少得可怜的柔软立即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来了。”许沐转过身拿起玄关鞋柜上的车钥匙疾步走出了家门。
“啪”一声关门,严清醒了,又安然地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磨脚高跟鞋
新婚的日子慢条斯理地流过。严清怎么也没料到自己有一天真的成了只管花钱的全职太太,一天的任务就是洗衣,做饭,看电视。她极少出门,有时梓黎会上来坐坐,偶尔也会去附近的公园待上一两个小时。严清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子,醒来的时候不知道他晚上有没回来过,做饭的时候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吃,不过她并不埋怨,如此简单的相处之道,她求之不得。
她尽职地扮演着一个临时的角色,佯装相伴多年的妻子,为他清洗有另一个女人气味的衬衫,为他整理自己从未躺过的大床;关心他,吃饭时为他夹菜,担心他,出门时嘱咐他注意安全,她不在乎他是否有所回应,她猜想若是有一天他破天荒说了句感激的话,她反而会觉得不自在了。
昨天下午许家院子来了电话,嘱咐他们二人晚上回去吃饭。许沐父母并不是张扬的人,不过基本的装扮还是必要的,严清特意去买了条淡淡蓝色连衣裙,戴上了些首饰。
路上,严清小心地试探:“你爸妈是有什么事要交代的么”她很少提问,就算问也只问只需回答“是”或“不是”的问题。
许沐没吱声,严清留意到他不耐烦的表情也没敢再追问。
“爸,妈我们回来了。”严清热络地打招呼,递上早就准备好的礼物。
“许沐,你跟我到书房。”刚进门就听到许父在二楼扶栏上喊。
“严清,你过来坐。”许母亲让林姐端来切好的水果。
看着许父严肃的表情,严清心里有些忐忑,担心有些不寻常的事发生。
“爸,找我回来什么事啊我很忙的。”许沐不耐烦地把玩着书架上的鹰雕。
“你小子忙什么啊,忙着给你老爸丢脸是吧”许父抓起书桌上的一叠信封向许沐脸上砸了过去,“你自己看看你干的好事”
许沐蹲下打开信封,掏出一叠照片,画面很熟悉,是他和悠琦前两天在海边的亲密照。
“是谁这么无聊偷拍我,爸,是不是你派人查的我”许沐真是气疯了。
“屁话,要是我派人监视你,你老爸我早就给你颜色看了”许父上来又是给儿子一个耳光。
“那女的是谁我没兴趣知道,赶紧给我断了。你是有家室的人,做出这等败坏门风的事,你让你老爸还有什么脸出门。给你三天时间,不管你是用钱还是其他方法打发了那个女人。要是再让我发现你跟她有来往,你就别想再进家门。”说完,砸门而去。
这顿晚餐是这个月第二次一家人在一起吃,只是这次的气氛冷清许多。严清不知道什么情况,又碍于礼貌不敢多嘴。匆匆吃完,他们便回去了。
“爸交代了些什么,在书房”严清看他的脸色不好有些担心。
“你真想知道”声音冰冷带着怒气。
“方便的话”没等严清说完一个急刹车。
“没什么,不过是因为这些”许沐冷冷的笑着,掏出信封。
“你爸知道了”严清打开,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恩。”他自以为是的以为她至少会有些醋意,毕竟外人看来他是她的丈夫。然而,她平淡的反应,让他心头多了许多闷气。
“或许是个好机会跟你家里坦白整件事。”严清将照片塞进信封,“如果你相信我,那20万彩礼钱,我会慢慢还给你。”
“拿什么还”
“前两天,梓篱说有份文职的工作,愿不愿意去做。我想这边事情了了,我也能慢慢地攒些钱。”严清回答。
“想得美。”原来,她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
“你不会因为这20万,让悠琦等你一辈子吧。”严清困惑。
“我爸刚才差点犯病,待他好些我自会告诉他,到时候有没有这20万,我都不会多留你半分。你以为我愿意整天对着你”口气是理直气壮,只有许沐自己知道,不过又是一个谎话,说谎对他,早就是家常便饭。
“知道了。”他的脸色写着怒气,严清不敢再次招惹。
“下车我有事,你自己打车回去。”许沐转过头不看她。
严清一声没吭,静静地打开车门。
又是一股怒火冲上喉咙,手紧握着方向盘,手背上的青色若隐若现,许沐头也不回,将油门踩到了底。
走在凌晨的街头,脸上的红印被风吹得生疼,摸摸口袋,倒是有些零钱,只是这个时间,打车比登天还难。
许沐在外头瞎转了几圈便回了家,客厅的落地窗将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他努力地寻找和等待着一个身影。打开电视,没有兴致;开了音响,烦躁难耐。外面不再是单纯呼呼的风声,雨水快速有力地敲打着玻璃窗,许沐有些坐立不安,酒一杯接一杯地灌下了肚。
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门锁转动的声音,许沐从沙发上弹起。
“还没睡”淋湿的头发贴在脸上不断滴水,严清尴尬地拨开挡住视线的那一撮头发,这一刻,不能再狼狈。
“你没事吧”许沐不动声色地问,手上却递过去毛巾。
“没事。”严清愣了愣,没接他递来的毛巾,徒手擦了擦脸上的水,“我去洗个澡。”说完绕过他走向浴室。
放下早已湿透的包,安静地从他身旁走过;每走一步,心都像撕裂了一般。平常在家都穿拖鞋,出门习惯穿平底鞋;大学时一旁讶异地看着悠琦踩着10厘米的细跟踏着优雅的步子,严清也是羡慕的;天知道她那双不争气的脚挤进稍微带点坡度的鞋,直直地杵在斑马线这头是漂亮的,走到那头袜子便磨破了。
严清轻轻地掩上衣帽间的门,小心翼翼地脱下那双害人不浅的鱼嘴高跟,右脚拇指上的指甲意料中地飞了起来,蹲下身小心地将那块濒临脱落的指甲扯下,目睹着那个脆弱的连接点由白到一点点渗出醒目的红色,严清忆起了当年悠琦在路边为她贴上创可贴时嘲弄的一句话:脚跟人一样不争气。严清记得当时气得直哆嗦;这会却领悟到这句话的真谛。去了换洗衣服,安然自若地走进卫生间。
许沐听到浴室传出哗哗的水声才小心推开衣帽间的门,本以为会变得湿哒哒的,现在看起来却依旧干净整洁;无趣地关灯,走到门口鞋底咯吱一声好像踩到了什么异物;好奇地蹲下,剥下黏在鞋底的异物,借着门缝的灯细细打量,是一块指甲。
无聊地起身,刚想随手扔进身旁的垃圾桶,手却停滞在空中;偌大的衣帽间,他冲向属于她的那一小块角落;托起那双她穿回来的高跟鞋,鞋面没有任何异样,只是手伸进去,摸到一团微潮的巾纸,纸是红色的,正如透过微光鞋里头的那抹触目惊心的红。许沐有一瞬窒息,镇定地将纸塞回去,把鞋放回原位,只是那片看了让人反胃的指甲被一只大手紧攥着带进了口袋。
严清洗完出来的时候,发现侧边柜上放着一张字条:去美国出差一个星期。严清心闪过一丝庆幸,这双伤痕累累的病脚终于可以安心修养一阵子了。一瘸一拐地进了屋,轻松而释然。
许沐望望那扇熟悉的窗户,灯早就熄灭,摸摸手心的那片指甲,有一些不安分的思绪在心里浮动。
严清站在窗前,隔着薄纱她看到许沐上了一辆银色的车,开车的人不是别人,美艳如故,笑靥如花的悠琦。
“以为你早就睡了,这么晚其实也不必来的。”
“我怕你睡马路。”悠琦撩起遮住视线的一缕卷发娇嗔道。
车消失在视线,严清忽然觉得浑身轻松,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你的怜惜是我的禁忌
接连着几天,严清大门一次没出,每餐都是鸡蛋配挂面,看看电视剧,睡睡觉,一天也就糊里糊涂地没了。倒是第四天严清还没睡醒,梓篱就主动找上上门了;睡眼惺忪,穿着一身混搭睡衣的严清迷迷糊糊地开了门,还没看清楚是谁,当头就被一个包包砸了脑袋;“我以为世界末日还没到你就人间蒸发了呢”
严清卧在沙发上昏昏欲睡地听着梓黎喋喋不休地埋怨着这两天怎么找她怎么着急,摇摇晃晃地走到卧室拿到手机,“怎么没电了”忽然一个激灵,匆忙换上衣服。今天是外祖父过寿,答应了陪母亲过去贺寿的。
梓黎看她一副十万火急的劲头,也没多问识趣地当了她的私人司机。只是严清一旁不知死活地一直催着,驾驶技术本就不佳的梓篱车开得像游龙,吓得严清识趣地闭嘴,死死地攥着安全带不敢撒手。
到了外公家院子外头,严清才意识到自己竟然空着手来了,梓黎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从后备箱拎出两个袋子,“准备讨好老爸的,全便宜你了。”严清感激地接过,“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
看着车坎坷地消失,听到背后有人唤她的名字;是母亲,“进去吧,快开席了。”
第多少次走到这个门口严清记不清了,严清一如既往地深呼吸然后扯出一丝礼貌的微笑。
外公史无前例地迎了上来,严清礼貌而机械地说了吉祥话,说完便借口进屋洗手想清净清净,不料手被一只温热的手掌拉住,“怎么这么晚来,大家都在等你。”
抬头撞上熟悉的面孔,严清有些语无伦次,“你不是在美国”
“外公大寿这么大的事,再忙也要回来。”许沐使着眼色,凑到她耳边,“你妈找不到你,打给我了。“
许沐的好修养得到了周边亲戚的赞不绝口,这样的”溢美之词“严清听着却是心酸。
“这三天去哪儿了”许沐挽着严清的肩膀,不忘保持体贴的微笑。
“一直在家里,没出门。”严清只觉得肩膀被禁锢着不自在,借拿吃的巧妙地挣脱。
“怎么电话一直打不通”许沐一不小心被抛弃了,有些恼怒地质问。
“手机没电了,你打我电话了”这句话刚脱口严清便后悔了,他手机里有没有她的号码还有待考证,有些自取其辱的意思。
看着她自顾自地走开,许沐只觉得心里有点堵,刚才那一秒他确实实在认真琢磨如何回答才合适,现在却不给他机会开口了,事情变得简单了心里倒不痛快了。
中午是在院子里摆的酒,晚上舅妈在饭店订了酒席,没有街坊邻居只是家族聚会。长辈们陆续上了车;飘雨的天母亲还是坚持收拾了中午的碗筷;偌大的院子,狼藉的桌子,母亲专注地打理着,严清心一酸,陪着一起收拾起来。没多久,严清的手机就响了,“姐,赶快出来,时间不早啦。”
严清深呼一口气,把手机调成了静音。
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阵接一阵鸣笛声,急促而刺耳。严清手上的动作停了。多少年前,严清记不清了,不过那样的场景,那样的声音严清毕生不忘。
那年中秋回家,下午接到了表哥的电话晚上出去吃饭,舅舅顺路过来接;严清一百个心不愿意去,母亲是注重礼节的人,敦促她出门;严清不想中秋只留母亲一个人在家,说服了一起去。母亲匆匆忙忙地洗澡,澡洗了一半外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的鸣笛,严清着急地先出了门,上车时,严清打了声招呼,“我妈马上过来。”
“她也来”舅舅与舅妈对视一眼,意味深长。
观察着他们不耐烦的表情,严清的心冷了,冷得她觉得那一刻自己的心是狠的。
“妈,我们能不能不去”严清的手继续忙碌起来。
“瞎说,怎么能不去都是至亲。”
严清没再说话,这么多年,没有一次拗得过她,始终拗不过的是一个礼字。
“妈”
这称呼传到严清的耳朵里是虚伪,在母亲那儿却甜蜜得很。
只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发动机声响,严清看到院子外面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开车的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