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了这周末一起去看看他选的几个办公场所地址。
虽说见到思亮令雨霏封存已久的往事被再次打开,不过想起那个人时似乎已经没有想象中那么痛,林雨霏一度觉得,或许自己已经完全走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再见已是路人
本来林雨霏和袁思亮约了周六一起去看场地,结果因为周六思亮临时有事,他们改到了周日。林雨霏这几年习惯在space空间倒心思,之前她就写了,这个周六要陪朋友去看场地,顺带去看看世纪公园的花展。本来space其实一直是开放给所有人的,不过后来她就把其他人全部关掉了,甚至包括思亮,只留下了那个永远都不会再亮的头像,因为她知道他再也不会上线,所以也不担心被看到。一开始每当明明想的要死的时候,就在空间里拼命的骂,后来慢慢地竟变成了私人日记。
雨霏如约和思亮见面,思亮很高效地带她一上午看了三个地方,一处是上海的最高建筑环球金融中心,一处是期货人最集中的浦电路某高楼,还有一处是很多对冲基金集中地民生路某高楼。三个地方各有优劣,租金也相差无几,确实很难取舍。
中午,两个坐在咖啡馆里吃饭,思亮问她看中了哪一处。
“我觉得好像是各有优劣,你看吧,环球呢外资金融机构和国内基金公司比较集中,不过似乎更偏股票,浦电路倒是和期货相关度最高,但是目前似乎还是偏国内了些,民生路这几年新兴力量不错,很多海归选择在那里创业,但是听说他们好像有些水土不服呢。”林雨霏又开始发挥起当初分析师的本色,滔滔不绝地分析起利弊来。
袁思亮边吃边笑着听林雨霏在那里念叨,心想,小丫头看来状态是回来了。
“不对,思亮,你是不是已经有选择了我记得以前你每次说是说征求我意见,最后不都早就有选择了么”
“哼当年还说是好朋友呢,结果我还在那里帮你左分析右分析,你倒好,直接到了纽约才给我打电话”一想起当年思亮还没等她发表意见该不该去美国发展,就一个人坐上了去美利坚的飞机,林雨霏就愤愤地吞了一块牛排。
袁思亮笑了笑,敲了下林雨霏的脑门“小丫头,还是这么记仇”
“那你要不要再帮我分析分析,这次回来,我还要不要回美国去这次我一定好好听你的意见”袁思亮突然很认真地盯着林雨霏问。林雨霏看着思亮的眼睛,意识到思亮似乎不单是在问这个问题,昨天其实她也捕捉到了这样一种神情,毕竟当年林雨霏就是以敏锐地观察力立足于业内的。但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以前也是,现在也是,就是一直想要去躲避这个眼神。
“那就看发展了,发展的好当然就不用回去了”林雨霏边吞牛排边含糊地说。
“那你觉得我这次会发展的好么”袁思亮还特意强调了下“这次”的语气,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这几年在美国是如何深深地活在后悔中,当年如果知道最后的结局是那样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走。
林雨霏蒙着头吃饭,其实有时她还真是摸不太清楚思亮的想法,明明眼神里已经是那么迫切,话里却从来不挑明,有时她真是怀疑到底是自己多想了,还是确实是那么回事。不像卫洋,哪怕是一个眼神,她都知道他在想什么。卫洋,怎么又想起他了。林雨霏愣了下,没有直接回答袁思亮的问题,而是说:“今天是周末阿,不要谈论这么高深的问题好不好。你吃完饭什么打算我要去世纪公园。”
“去世纪公园干什么”
“看花展啊,听说这次品种全部来自于什么非洲、美洲,很珍稀的,我都想去很久了,之前一直忙,没空去,今天既然已经到这里了,就顺道去看看罗”。
“那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不用,你刚回来,肯定有很多事要忙,你忙你的好了,我就随便看看。”
“怎么,有我这个老帅哥陪着一起去不好么到时候别人家都是成双入对的,你一个美女自己去,多丢份啊”
林雨霏想想也有道理,就由着思亮一起去了。当天的花展确实是不错,有很多林雨霏见也没见过的品种,倒是思亮,毕竟在国外呆了那么久,给她普及了不少知识,尤其是袁思亮本身就很帅,现在虽然年纪大了点,不过因为更多了层国外绅士的风度,林雨霏明显感觉很多女士的目光一直羡慕地看着她,让她一下子感受到了久违的花痴感。
看完花展,两人又沿着湖边散步,林雨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的感觉,正在跟思亮讨论刚才哪种花最漂亮,突然,她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脚步一下子就定住了,整个人瞬间感觉像被冰水浇透了似的,再也动弹不得。袁思亮也看到了那两人,他看了看林雨霏的表情,心疼地不知道该说什么。然后,就突然牵起了林雨霏手,拉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对面的人显然也发现了雨霏他们,卫洋不由自主地抽出了被周虹跨着的胳膊,怔怔地看着林雨霏从眼前走过。周虹前面还挺开心地缠着卫洋说话,一看到林雨霏,再看看卫洋,心里莫名升起一股子彻底地绝望感。这么多年,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都无法获得卫洋这样的神情。而卫洋和林雨霏,两个曾经无比熟悉的人,在分别四年后,就这样在路上偶遇后却悄然飘过,和路人一般。即便林雨霏曾经无数次地想象过会不会某天在路上和卫洋偶遇,她会不会笑着和他打招呼,甚至几天前她都觉得自己已经释然了,想起往事也不那么痛了。等到真见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对自己根本还是无能为力。
袁思亮后来几乎是架着林雨霏不知道走了多久,等到再也见不到那两人的时候,袁思亮扶林雨霏坐下,看着雨霏那空洞的眼神,他一方面觉得心疼,一方面却也为雨霏感到不值。
“雨霏,这么多年,我以为你已经都可以忘记了,你也该忘记了”思亮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林雨霏却根本没有听到这些,只是木木地说:“思亮,我想回家。”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如烟一
回到林雨霏家,林雨霏走到窗前坐下,眼神空洞的望着窗外。这是袁思亮第一次到林雨霏的新家,房子不大,但是收拾的很温馨,墙上挂了些雨霏各处旅游的照片。袁思亮找到厨房,倒了一杯水,发现冰箱上贴了很多纸条,走近一看,基本都是些诗词,有些纸条甚至都有些发黄了,“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十年生死,不思量,自难忘”、“悄悄的你走了,把所有云彩都带走了”、“悄悄是离别的笙箫,沉默是再别的康桥”袁思亮心里一阵痛,这丫头表面看着那么坚强,原来心里却一直没有忘记。
林雨霏似乎想起什么,也来到厨房,看见袁思亮端着水杯看着冰箱上的纸条,就走过去把纸条一张张全部拿了下来,揉碎了扔垃圾桶里,然后幽幽地问袁思亮:“我是不是特傻明知道他再也不会回来了,却还是傻傻的想。”两人拿了两杯水,回到窗前坐下,袁思亮认真的说:“雨霏,不是你傻,是他傻,不懂得珍惜你。”
林雨霏愣了下,心情倒是逐渐好起来,说:“很久没听你叫我名字了,你都不知道,刚认识你那几年,一听你叫我名字,我就担心是不是自己又出错了。”
“哈哈,我有那么可怕么”
“嗯,何止可怕,那个时候,简直跟魔鬼似的,当时我们都在背后议论,这魔兽公司不仅公司名字吓人,连员工原来都是魔鬼。”林雨霏终于笑了。
“思亮,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其实那天,我们真的去民政局了,只是后来发生了些意外。”
“没事,不用急,等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我。”
“这些年,我从来都没有跟别人说过那天发生的事情,就只是自己躲起来,希望时间可以愈合一切,可是好像越久,伤口却越深,有时甚至都觉得自己就只是一个孤魂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可是,生活还是要继续不是么,我没有勇气选择逃避,真的是没有勇气,就只是这一点,我已经输了,彻底的输了。”
林雨霏开始慢慢地打开回忆的匣子,或许,她也希望可以有人来倾听,帮她减少心理的痛。
“那个女人你见过的,叫周虹,是卫洋干妈的女儿,其实在鹏城的时候,她已经一直活在我们的生活里了,但是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年轻,总认为两个人之间只要感情深,其它都是可以忽视的,却忽略了人与人之间,除了爱情,还有其它很多需要承担和付出的爱。”
林雨霏的思绪又飘回到了若干年前,当她终于可以和卫洋一起真正的过起二人世界后,一度有过一阵非常开心的日子。那是911过后不久,林雨霏居然靠着打黄页电话成功开发到一个客户,顺利完成转正指标,虽说当业务人员有些前途渺茫,不过林雨霏一贯是既来之则安之,加上魔兽南方公司虽然刚刚开业,各方面不太完善,但经过她仔细观察,魔兽总部以及亚太区其它分部还是有很多值得学习的地方,所以也就安心待下去了。领队袁思亮在他们这批新人完成试用期后回去了上海,不过,或许是因为两人曾经的偶遇,一开始的严厉过后,袁思亮对林雨霏倒是客气了些,加上林雨霏很快开发到客户,让他觉得孺子还是可教的,两人又是上海老乡,也就半睁半闭地让林雨霏一直叫他师傅。也奇怪,其他人都喜欢叫袁思亮ilson,说快了就变成卫生、卫生,多难听,因此就一直叫“师傅”或者“老大”。一开始,林雨霏每天都会在网上问师傅关于行业的各种问题,偶尔也通通电话,林雨霏自然是叽叽喳喳地说这说那,袁思亮也就是听着,偶尔发表些看法。
慢慢地,他发现这个女孩子的观察能力不错,对客户以及行情的评论倒有些独到之处。某天,他突然打断了雨霏的话,在网上问道:“丫头,你打算做一辈子业务员么”林雨霏愣了下,回复:“当然不想啦,可是不做业务员,我还能做什么呢”难不成跳槽想套我话林雨霏心理暗暗地嘀咕了一句。
“你这么整天叽叽喳喳地,倒确实是适合做业务。”
靠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林雨霏虽然以前一直沉默寡言,不过在职场训练了两年,尤其是在男人为王的金融界,也难免学了些不雅之词。
袁思亮接下来发了个消息:“或许,你可以考虑少说点话,然后把话写下来。”
“写下来是什么意思”林雨霏一下子没摸到边。
“笨丫头,你不是说你以前写过股票分析报告么期货和股票从原理上来说是一样的啊。”
林雨霏一下子幡然醒悟,对呀,虽然说基本面的内容不太一样,不过至少技术图形的分析方法是一样的。想想以前在上海,有些客户还挺喜欢看自己的分析报告,林雨霏似乎觉得,这个真的可以试试。
晚上回到家,林雨霏和卫洋边吃饭边说起了这个事情,卫洋因为是理工科,对金融不是特别懂,不过他也始终觉得,女孩子一直做业务不好,所以倒也支持林雨霏试试。当时他们的收入状况也有所改善,卫洋说,他要以实际行动支持林雨霏,第二天居然就带她去买了台电脑,这样好晚上回家也写写。林雨霏觉得自己简直太幸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如烟二
于是,林雨霏白天在公司继续和大家一起跑业务,晚上到家开始研究各个品种,挑来挑去,她决定从一个最没有成交量的轮胎期货开始写起。袁思亮很诧异她为什么选了这么个品种,林雨霏倒好,她说其它活跃品种高手太多,她这种菜鸟么,万一写的不好,那岂不是被人笑话,这种没交易量的品种,正好可以拿来练手,写错了也不怕被人笑话。听着倒也有些歪理。
很快,林雨霏完成了人生第一次的期货品种分析,很自然地就请师傅指教。一开始袁思亮其实并没有太大期望值,只是觉得这女孩子既然和自己有那么些缘分,而且还“师傅、师傅”叫的那么亲切,就想看看能不能提携一把。看到林雨霏的处女作时却不由地怔了下,第一感觉,这女孩子写的虽然不像是评论,反倒更像是散文,但是文笔很流畅,读起来一点没有障碍感,反而很清新;第二感觉,这个品种真的有机会。原来,这个轮胎期货虽然上市已多年,但因为国内期货市场一度被清理整顿,加上这个品种在国外比较少,所以一直被市场所忽略,林雨霏却发挥了以前当分析师时候的特长,发现很多上市公司生产轮胎,因为从财务报表上收集了很多产销数据,居然发现国内整个汽车市场的消费数据已经开始触底回升了,而且得出未来几年,国内轮胎供需情况会得到很大改善的结论。而这点,很多做期货的人并没有意识到。于是,他都没有告诉林雨霏,就把稿子稍微改了改,直接发给了业内一个熟悉的媒体编辑,让他看看这个文章能不能发表。
过了几天,林雨霏一踏进晨会会议室,发现公司领导居然在里面,还跟她笑眯眯地打招呼。
“唉呀欢迎我们的林大分析师。”很多同事也跟着鼓掌,一下子让林雨霏有点不知所措,要知道,在这之前,她虽然勉强开发了几个客户,业务量却依然是全公司最低的几个人之一,平常领导估计连正眼都没怎么瞧过她,今天这是怎么了
马上她知道了,原来前几天那篇处女作居然在业内最有名的报纸上发表了,而且还是在很重要的市场版。幸福感来的也太快了些林雨霏都不知道人家怎么就知道了她的文章,居然还发表了。还没等她解释,就听见领导在那里宣布了个最新决定:“我们南方公司的业务已经开始步入正轨,客户量也日益增多,公司刚刚想要招聘专人来维护客户,给客户提供些信息服务,我看林雨霏有这个潜质,以后你就调入研发组,专职做这个客户维护工作。”
“研发组公司什么时候成立研发组了”有些同事在旁边嘀咕。
领导顺带解释了下,原来是集团总部领导最新指示,考虑到中国区业务发展的需要,按照国际发展惯例,希望各分支机构有能力的尽快成立研发部,以便给客户提供更加专业的研究资讯服务。南方公司其它方面已经落后,这方面万万不能,领导正愁找不到合适人选,这回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正好解决了难题。当然,所谓研发组,其实就是林雨霏一个组员,南方公司这边没有特别领导,所有中国区各分支机构在业务发展还没成规模的情况下,都只有组员,组长则由中国区总部,也就是上海分公司的领导兼任。那个人居然是袁思亮
事后,林雨霏当然是非常感谢师傅的提携,也大约明白了之前师傅让自己写文章应该是事先知道了总部的这一决定,给她创造了个机会,这下就更高兴了,终于又可以名正言顺地跟着师傅好好干了。之前袁思亮虽然曾经让林雨霏难堪过,不过经历过911事件后,她早就发现师傅的水平其实是很高的,所以一直想跟着他多学点东西。随后,林雨霏自然而然地就被安排继续跟踪轮胎期货的动向,并每天撰写日报。
那天,林雨霏非常高兴,她想给卫洋一个惊喜,准备晚上回家再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打开家门却吓了一跳,周虹居然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奇怪的同居生活
原来周虹和她妈回去后,因为她妈妈看病花了很多钱,加上她爸去年也是生病去世,家里经济很局促,就把妈妈拜托卫洋妈妈照顾,自己一个人来鹏城打工。之前提到周虹父母原先和卫洋父母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和邻居,两家人还让小孩互认了干爹干妈。卫洋爸爸过世早,妈妈没什么文化,所以从小条件很一般,周虹父母就一直把卫洋当自己的孩子一样照顾,从小到大,帮了他们家很多忙。卫洋小时候有一次生重病,他家穷的没钱上医院,差点人就挂了,周虹家听说后,二话没说,拿出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帮他看病,这才治好了,这之后,卫洋一家更是把周虹一家当救命恩人看待。周虹父母关系很好,结婚后一直相敬如宾,没想到她爸去年突然因病去世,她妈妈一下子接受不了,精神上就出了点问题,整天就想找她爸。卫洋从小都很重情义,这种情况下,当仁不让地接周虹妈妈到鹏城来看病了。这次听说周虹要来鹏城找工作,也是理所当然地去接她。其实卫洋也不是不知道周虹从小喜欢跟着自己,不过两人从小兄妹相称,所以一直把她当妹妹看待,一开始压根没想到周虹会有其他的想法。
林雨霏本来还想跟卫洋分享自己换岗的喜悦,结果卫洋忙着安排周虹,她都没机会插嘴。林雨霏本身心底善良,想着周虹工作还没着落,自己显摆似乎也不太好,于是也就不吱声。之前他们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在经济条件改善后,客厅里买了个沙发床,没想到这么快派上了用场。于是,奇怪的三人同居生活开始了。林雨霏晚上悄悄地问了卫洋一句“周虹会在这里住多久”一开始其实林雨霏就不是很喜欢周虹,觉得她难打交道,不过碍于卫洋的关系,她还是很热情地接纳了她。卫洋说等她找到工作,应该就会搬走。这下林雨霏也就放心了。
初期一段时间,林雨霏忙着新工作,并没有特别留意周虹的举动,只是发现过了几个星期,还没有听到周虹工作的消息,想着可能是学历比较低,工作不好找。卫洋也说,鹏城这几年新涌入的流动人口很多,像林雨霏这样一来鹏城就有机会面试的确实不多。因此,她还托了几个熟悉的同事帮周虹打听工作的情况,可是介绍了几个,周虹不是嫌工资低,就是嫌工作环境不好,就是不肯去。差不多过去两个多月了,很快就要年底了,周虹的工作还是没搞定,卫洋虽然也觉得有些为难,不过还是不断鼓励周虹,让她慢慢找。每次他们回来问周虹今天去了哪里,她就说去了哪个哪个人才市场。每到周末,周虹就缠着卫洋带她出去找工作,还不让林雨霏跟着,说人多了影响不好。搞得那阵子林雨霏明明是有男朋友的人,却总是一个人独自过周末。
这一天,林雨霏外出拜访客户,因为客户离家近,结束后她想就算回公司也要下班了,就趁机翘了班,想着今天可以早点回家准备晚饭。顺带提一句,之前周虹一直说自己白天在外面找工作,每天几乎比林雨霏还晚到家,于是每天做饭的任务就自然而然落到林雨霏头上。因为以前也是雨霏做饭,所以她也没太介意,只希望周虹可以尽快找到工作搬走,好恢复二人世界。那天,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