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听到开门的声音,接着就闻到了一阵饭香,他连忙伸长脖子望过去,只见一个小警察端着饭菜进来,有鱼有肉,他不禁想拘留的待遇还真不错。小警察没好气地把饭菜往板凳上一放,冷冷地对他说:“吃吧,吃完好上路”
张春震惊地瞪着小警察,他不过是因为裙带关系被拘留,怎么可能跟上路扯上关系他一定是做噩梦了,他不禁动手掐了自己一把,能感觉到疼。不等他想明白他是不是在做梦,小警察突然直接用手抓起一把菜,一手捏着他的下巴,面目狰狞地说:“多吃点,多吃点到那边就没得吃了。”没说完就就往他嘴里开始塞。他拼命想反抗,双手却怎么也碰不到小警察,这让他实在痛苦不已。
被强行灌食的感觉让再美味的佳肴都变得如同馊水,张春喘着粗气猛然睁开眼,额头浸出一层冷汗。
袁三在另一头靠墙抽烟,余光瞟了张春一眼,淡然地问:“你梦到啥了”
“梦到吃砍头饭了。”张春坐起来平复了心情,看着袁三问:“袁哥,你到底怎么跟他们说的,坦白从宽,再下去没等到我英勇就义就要提前饿死了”他说得很慎重。
“我坦白了,可他们不信。”袁三一脸无奈地回答。
张春不能理解,拘留室的门突然打开,进来的是个老警察,他看了张春和袁三一眼,不愠不火地说:“你们可以走了。”
张春惊喜地看着他,不禁想起刚才的梦,心里感叹幸好不是来喂他吃砍头饭的。袁三在板凳上摁灭烟头站起来,老警察皱了皱眉,问道:“你哪儿来的烟”
袁三冷笑了一声说:“地上捡的。”显然地上捡不到烟,烟头到是有一地。
走出拘留室张春才知道天已经大亮,警察归还了之前莫收的东西,昨天那个领头的看起来很客气地将他们送到大门外,慎重地道了歉,意示他们赶快离开。
张春问道:“车票呢我们半路被截下车,蒙冤就不说了,车票该补给我们吧。”
“配合警察工作是公民的义务”警察同志正义凛然地答道。
“一张软卧票五百多,公务人员怎么能这么蔑视公民财产”张春也挺直腰板,不卑不亢。
“行了,走吧,走吧不然以妨碍公务再弄你进去关两天。”警察同志说着推了张春一把,却不料这一推张春就跟没气似的直接倒下去,摔得嘭的一声。
袁三和警察同志同时惊住,警察惊恐地扶起张春,要是他这一推把人推得人事不醒事就大了,他忙托起张春的头,让袁三又掐人中又按百汇。终于,张春缓缓睁开眼,有气无力地看着警察同志说:“那至少要管饭吧”
警察同志忍俊不禁,最后以个人名义请张春和袁三吃了顿早饭,还跟铁路管理处说明了情况,张春和袁三以半价重新补了车票。当然这都要赖以袁三的交际能力,所谓不打不相识,袁三和警察同志莫名就称兄道弟起来。张春一路百思不得其解,想当年他和袁三也是莫名其妙的就混熟了,想到这点,他不禁佩服起袁三来。临走时那位叫郑乔宇的警察还给他们买了一袋水果和一份报纸,送他们上车后才离开。
张春坐在窗边无聊地翻着报纸,大篇幅都在报道这几天大雨造成很多地方洪灾的消息,张家镇前所未有的大水居然也隔省被提到。看到全国大范围的洪水,张春突然安心下来,这至少说明确实是天灾,张家镇并不是特例,也不是因为触动什么风水。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突如其来洪亮的歌声吓得张春一跳,他抬起头看到袁三不急不慢地拿起手机,按下接听键歌声便停止。袁三对着手机嗯了几声后,突然就拍着桌子说:“我们下车”
“下车干什么”张春不明所以地盯着袁三没动,他才刚上车,怎么又下车
“下车再说。”袁三不由分说地拉起张春,赶在开车前最后一秒跳下车。
张春下车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车票能不能退”
“本来就是半价票肯定不能退的。”袁三说着往出站口走去,张春眼见列车驶出站台,仍在思考着车票能不能退的问题。
“张春”袁三远远地喊了张春一声,张春转头望着他问:“你这是要去哪儿”
“不是我,是我们。”袁三不动声色地说道,“我们去找夏树。”
作者有话要说:
、风水局二
张春坐在火车站外的快餐店里,目光紧紧地定在袁三脸上,过了许久才微微抬了抬下巴说:“袁哥,究竟怎么回事你找夏树什么事”要说袁三跟夏树不过见过几面,可袁三却像知道什么他不什么的事一样。
袁三给张春散了一根烟,自己再点一根,长长吐了一口烟才说:“我跟夏树早在八年前就见过,是他托我这几年看着点你,别让你给哪个孤魂野鬼钻了空子丢了小命。”他说得随意轻松,张春却眉毛狠狠一跳,敢情他跟袁三认识根本不是什么缘份巧合
“袁哥,你这话什么意思”张春不是不相信,只是不愿相信。
“就这意思。”袁三把烟头摁灭,严肃地盯着张春继续说:“八年多前,我还在部队里,当时有个任务,就在你老家那个市里,当时出了点事,是夏树救了我。他托帮他看着那时还是小孩的人,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可是已经整整跟着你八年了,你要是女的,我都快成千里追妻的痴汉了”
张春回想起八年前夏树突然失踪的事,心里突然难受起来,夏树虽然走了,却还是不放心。他狠狠瞪着袁三,有些生气袁三竟然不动声色骗了他这么久。
“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夏树让我不告诉你的。”袁三为自己解释。
张春吁了口气说:“算了,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你知道夏树在哪儿”
“我不知道,这事比较复杂。”袁三说着又开始点烟,然后从头到尾给张春说了清楚。
首先要从袁三所在的部队说起,袁三服役的特种部队并不是国防部队,甚至都归不到军事麾下,而是一个比较特殊又**的部门,具体性质袁三不便多说,只透露他所在的小组对外的官方名称叫作古文明探索救援队,简称古探队。
张春微微有种果真如此的想法,这听起来真跟摸金校尉一样,不过打着官方的名义。不过袁三说他们的行动范围远不止于古墓之类,而是任何与古物有关的科学无法解释事件。
八年前袁三退役前的最后一个任务就是张春老家市里那座宅子,也是因为那次任务受伤他才退役的。
袁三说起那座宅子张春才知道为什么会被废弃,从有记载开始那个地方就没有安宁过。那座宅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空置下来,甚至没人说得清宅子曾经住过什么人,不过倒是有不少人打过主意,但都在把这宅子弄到手前就突然暴毙。
到上世纪那段风风火火的破四旧时期,在领导人的一声令下,一座经历过几百年风雨的深宅大院就要走到了光荣退役的结局。当时为彻底粉碎关于那座宅子怪力乱神的传言,上头一句给烧了没人敢反对。
但终究没有烧成功,火倒确实是烧起来了,可烧的不是那座宅子。
根据当时目睹者的回忆,那是一个晴天的傍晚,宅子外面突然来了一伙人,他们拖了几大桶汽油,雷厉风行地在宅子里外跑窜,没过多久汽油味就灌满了宅子。但没等所有人全部撤离出来,不知哪里就窜出了火星,在汽油的作用下整个宅子迅速地烧起来,顿时漫天大火染红半边天。那时的人们本着随时为国献身的觉悟和科学文明的基本原则,根本没人怀疑过意外发生的原因,火势一瞬间就变得无法控制不住,那些放火的人一个也没能逃出来,全都葬身火海。
大火一直烧到半夜,曙光再次降临,上面派来的人准备验收成果顺便收尸,可他们走到宅子大门前却发现那座宅子毫发无损,安静的矗立在原地,那场大火就像是一场幻觉。而不久之后他们在宅子对面另一条街的一排旧楼里找到了几具被烧焦的尸体,而那一排旧楼也跟尸体一起化为灰烬。
再到八、九年前,正是各地楼市掀起的时候,许多城市都在赶着拆旧房建高楼,而那座宅子的一片地都在规划内。不过看宅子保存完好,政府也没打算连宅子一起拆,而是围绕宅子建商业圈。可是拆建才开始的第一天就闹出了人命。
虽说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但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还是有人没丢的,开工那天凌晨四点多建筑公司、地产公司、工程单位全都派了人去上香,拜土地神,然后等到天亮就鸣炮动工。像这种大面积楼房不比高楼能一下全炸下来,加上要保护那座古宅,所以只能挨着一栋栋来拆。由于面积较大拆完要花好几天的时间,这段时间拆房子的工人就住在里面。
据拆房的包工头说,就在第一天晚上,他和几个工人坐在住的地方楼下抽烟,他们对面就是那座宅子。由于断了电,四周一片黑暗,他突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然后就看到对面的宅子亮起了灯,人影穿梭,像是里面还住有人一样。他拆了十几年房子,各种各样的怪事遇到过不少,就慌忙将备好的香烛纸钱在各个十字路口都烧过,一晚上相安无事。
可是等到第二天起来准备开工,他却发现工人少了三十几个,到处都找遍了都没找到人,除了那座宅子。他大起胆子叫了两个人和他一起,走到了那座大宅。一路什么异常也没有,当他们走到宅子的天井时看到失踪的工人,一个接一个整齐地围绕天井的柱子排成一个圆圈,一共三十二俱,全是男性。奇怪的是尸体表面没有任何伤痕,尸检也查不出死因。
这件事一出谁也不愿再干活,当时负责的某位副局长不信邪,他带着人准备把天井处那根柱子给端了,结果一去不回。谁也不知道那们副局长遇到了什么,最后被发现时只看到去的几人全跪成一排对着那根诡异的柱子,身体同样毫无伤痕,他们面带笑容,但是早已魂归西天。
由于死了一位局长,上面也重视起来,可经过几个月的调查仍然毫无结果,这事成为一桩悬案。可是前期的钱已经投进去,有人不甘心就这么打水漂,于是地产公司那边请来了高僧做法事,整整念了三天三夜的经。前两天都相安无事,但在最后一天的晚上,念经的七名和尚集体失踪,尸体至今没找到。而这事最终呈到了袁三他们的部门。
“当时我们一起来的有三人,围着这宅子转了两天终于找到了宅子底下地下室的入口。说是地下室,其实是个巨大的风水阵,这宅子的存在恐怕就是掩饰这个风水阵的。但是这阵的作用是什么我们并没有破解出来,不过绝不是什么好事。最后我们准备离开的时候出了意外,牺牲了一位队友,若不是夏树出现,我也跟他一起下了黄泉。”袁三说得若无其事,张春轻轻地瞟了他的腿一眼没有再追问,他话头一转问了他最在意的问题。
“那你说去找夏树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夏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
“八年前夏树留了一句话,说如果哪一天那座宅子被水淹了,就让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张春不明白地盯着袁三,袁三立即拿手机搜索出新闻给他看。一张照片赫然入眼,才过一夜,不只张家镇,连市里都被淹了半座城,虽然照片拍的不是那座宅子,但从地势来看,那座宅子至少有一半被淹在水下。这是他知道的涨得最大的洪水。
“什么地方吗夏树为什么知道会涨水他现在在哪里”张春觉得他有太多的问题,心里莫名的害怕,因为这实在太像夏树出了什么事后,给他安排的退路,而这安排还早在八年之前。
“张春”袁三沉声叫了他一声,瞪着他说:“你冷静一点,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去还是不去你自己选。”
“我去。”张春深吸一口气,坚决地对袁三点头。
袁三站起来,拍了拍张春的肩膀说:“走吧。”张春没有犹豫跟着站起来,两人没有等火车,而是直接买了两张汽车票又回去。
“还有另外两个人会跟我们一起,是古探队的人,不要跟他们提夏树的事。”在路上时袁三向张春嘱咐,张春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古探队怎么说都官方的机构,不方便扯上太多关系。
下车之后张春心里难免感叹,他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快回来,短短几天发生了太多事,如今不会再有人因为他回来不打电话就来酒店找他,也不会有人再带他逛几年没回来过的家乡。
袁三撞了下发愣的张春,领着他往车站外不远的一家招待所,不得不说看起来很简陋,像进黑店的感觉油然而生。他们上到二楼,袁三径直敲了一间房的门,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出来开门,看到袁三亲切地说:“老袁啊,真不好意思,又让你回来。”然后他看到张春,同样亲切地笑着说,“这们兄弟是张春吧进来说。”
房间比张春地想象要好许多,干净宽敞,还有台二十一寸的彩电,两张并排的床上乱成一团,明显刚有人睡过。他进门就有人上来打招呼,看到肖勤他不禁一愣,却并没太过意外。
“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肖勤说着给张春送了一根烟。张春接下来,肖勤的火就凑上来,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四个男人坐在一起开始吞云吐雾。
“这是余岱延,这是肖勤,都是古探队的人。”袁三指着对面床坐的两人给张春介绍,张春在看到肖勤时就隐约猜到两人的身份,此时地点头。
余岱延轻吐烟圈,朝张春伸出手说:“年年有余的余,延安的延,不是武当三侠。”
张春这才反应过来他的名字和倚天屠龙记里俞三侠的名字读音一样,忍不住一笑,握住余岱延的手说:“张春。”
“咱们就不多客气了,这回让老袁请张兄弟过来是想请你帮忙。”余岱延确实没有客气,直奔主题。肖勤嘴里叼着烟一副随意的样子,双手抱着一只资料袋在里面翻找。
余岱延慎重地接着说:“老袁肯定已经跟你说了我们是做什么,这次任务因为临时出了点意外,差了一个人,所以想请张兄弟帮我们引路。”
“引路”张春疑惑地盯着余岱延,这个词用得有点微妙。
“老袁说你有阴眼”余岱延反问过来,张春更加不解,阴眼若说是能见鬼,那袁三也一样,何必非要找他
袁三吐掉烟头对张春说:“有些东西跟见鬼不一样,我们都看不到,一些不属于人世的东西。”
张春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鬼魂不也是不属于人世的吗不是见鬼又是什么难道是那些诡异的黑影可张春江张守宁都看得到,难道要有张家的血统
余岱延见张春不回话,又把话接过去说:“当然,我们会以你的安全为优先,这次任务并没有什么危险。”他说得很中肯。
“我能不能问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张春缓缓吐出一句,目光定定地盯余岱延。
“我们在找一条断掉的龙脉。”余岱延若有似无地回望着张春,“明弘治六年,刘大夏治理黄河,北上截流,分流入淮,由此黄改道,夺淮入海。由此中华水脉发生变化,因是阻断了一条龙脉。”
胡说八道四个字张春差点脱口而出,他信风水,可远不信风水有吹嘘的那么神奇,龙脉这种事他觉得完全不可信。
余岱延笑了笑,“你是不是觉得不可信哈哈,我也觉得不可信,可是古人相信。据说当上刘大夏治理黄河的时候请过一位术士,黄河入淮的方案就是那位术士提出来的。”
“这不对啊”张春提出异议,“既然古人相信龙脉一说,为何又要把龙脉阻断”
“因为那条龙脉不是当时朱姓的龙脉”肖勤看似在走神,却突然插了一句。他这一说张春觉得也有些道理。
“那你们找到了要做什么重新接上”张春想了想问道。
房间里另外三人同时一笑,袁三接道:“当是你家的水管,想怎么接就怎么接”
余岱延笑完回道:“当年黄河改道之后,黄河流域的洪涝并没得到明显改善,反到更加凶猛,黄河二度分流,经贾鲁旧河往泗河,经过十多年才稳定下来。而在这期间发生过一件鲜为人知的事,黄河入淮的第二年,曾洪水泛滥一夜之间淹没三十万人,但是等洪水退去,这三十万人却消失无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连牲口畜生的尸骸都还在,唯独人没了。”
“其实你不找的不是龙脉,而是这三十万冤魂”张春并不确定。
余岱延立即露出一个孺子可教的微笑,张春却继续说道:“你们这是传说还是资料”他倒不是想要什么历史依据,不过随口一问。
“从传说整理来的资料。”肖勤终于抬起头来,递给张春一张照片,“八年前本来是查这座宅子,却不想找到了这段历史的蛛丝马迹。”
张春盯着照片,正是这几个小时不断在耳边重复的那座宅子。
“那我们要去哪里”这是张春的最后一个问题。肖勤像是就等他这么问,他话刚落下就立即拿出一张地图摆开在他面前,指着一个画红圈的地方。
“这里。”
张春看着地图上杂乱的红线,没看出代表的是什么,不过他看懂一点,划红圈的地方和张家镇在地图上很近,中间只隔着一条山脉。
作者有话要说: 推算事情:夏树和张春
推算结果:人智是鬼,鬼智是精,人一弄鬼,鬼会弄人
谢幕神推太神了,简直了
、风水局三
越野车开下高速路就开始越走越偏,山路也越来越高,张春坐在车里也明显地感觉到温度的降低。一路他都无聊地在车里打瞌睡,但实际却半分钟都没睡着。他想了很多事,关于张家的,关于夏树的,关于他自己的,只是当所有的事都混在一起他就很难想得明白。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迷茫,不知道现在他应该做什么,去哪里,如果他的未来没有夏树,他又何必求什么长命百岁
坐旁边的袁三突然转头盯着他问:“你在想什么”
“想还有多远。”张春坐直起来,望着穿一层又一层的山脉不知道到了哪里。
“不远了。”前面开车的肖勤接过话答道。
“这是去哪儿挖龙脉吗”张春半开玩笑地问。
“挖龙脉你以为龙脉是人参啊”袁三打趣地说。
“有个叫小银河庄的地方发生了一件怪事。”余岱延坐在副驾缓缓开口,话说一半。
“什么怪事”张春等了半天也不见他说下去,只好问道。
“和几百年前黄河改道时一样,一村的人被水淹后全都消失了,没有尸体、没有活人。”余岱延不紧不慢地叙述。
张春还没有详细问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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