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是什么张春并说不出来,但他感觉曾在什么地方见过类似的,棺材、符咒、还有血引。他越想越觉得眼熟,越眼熟就越觉得不妙,于是下意识想要挣脱束缚,脚下无意踢到的旁边的棺材板,发出嘭的一声闷响。
宋卓扬立即一脸阴沉地瞪向张春,然后起身找了一条绳子把张春的双脚绑在椅腿上。
张春思考起自己的现状,他除了眼皮外没有别的能自由活动的地方,而方锦躺在棺材里还不知状况如何。而夏树也不知现在何处,说不定赶来的时候他和方锦只剩下两具尸体。
此时墙头的火把突然闪动起来,随即一股阴风不知从何而来,在房间来回打转,就像找不到出路的无头苍蝇。宋卓扬将滴满张春的血的碗放到两口棺材中间,然后走到张春背后,张春看不见他在做什么,只有传进耳朵的响声。
接着天花板像是烧沸的水,往下腾起一股黑色的雾气,而且越变越浓。没一会儿的功夫就遮住了整个天花板,如同一层厚厚的黑云在头顶涌动。
由于黑雾的笼罩房间的光线暗淡下来,张春偏过脑袋看到宋卓扬冷冷地哼了一声,皱起眉头拎了一只小瓶子回到两口棺材中间,从瓶子里倒出透明的液体,张春马上闻到一股酒香。直到那只茶碗装满,碗的颜色也恢复到开始的褐色。宋卓扬又立即摸出一张符纸扔进碗里,符纸一碰到碗里的酒就燃起青绿的火焰。
张春不知道宋卓扬在做什么,他一动不动地观察着,实际他也只能一动也不动。当碗里的火焰熄灭,宋卓扬直接把地上的碗端起来,一口气将碗里的酒全灌进张春嘴里。张春行动受限根本没有机会反抗,当酒灌进他嘴里时他立即尝出这闻着是酒味,可实际完全不是酒,那味道简直恶心,他想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与此同时,萦绕在天花板的黑雾好似终于找到了归宿,拧成一股风忙不迭地刮向张春。
张春被惊得一时不知所措,但慌乱两秒就镇定下来,他知道自己乱了只会更危险。
“外面那位和你是什么关系他竟把这地下室的怨气全放出来了。”
张春听到宋卓扬在说话,但听不清他说的是什么,黑雾绕在他身上,他只觉像是千万条蚯蚓爬满他全身,拼命想往他身体里钻。
接下来,宋卓扬扔开茶碗,手尖在张春胸前画了两笔,微笑着说:“别怕,你不会死,只是会有点难受。可是阿胜这是换第二次,若不是有你做引我还真没把握。”
“你想那我做什么”张春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
“你的体质就像连通阴阳的一座桥,就是一条捷径,让我少绕了一大圈。”
宋卓扬的解释张春同样没听清,他只是希望说话能分散注意力,不过效果看来并不明显。更糟糕的是宋卓扬又突然拿出手术刀,轻轻拔开张春的衣服,露出轻薄的衬衫后他起伏的胸膛。张春的注意力全集中在手术刀上,尖利的刀尖划过皮肉,他感觉到一股冰凉的触感,然后是胸口钻心的肉疼。
几秒钟后,张春的胸前多了一道十字形的伤口。专业的手法使得伤口不大,但是血却一股股地直往外流,他硬咬着牙死撑。然而一直想钻进他身体里的黑雾此刻就像找到了大门,一股脑地全涌像他胸前的伤口。
就在张春忍不住失声叫出来时,棺材里突兀响起嘭的一声,本该躺在里面一动不动的方锦突然直突突地站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逃出生天
“方锦”
张春强忍着身体的疼痛艰难地开口,斜眼盯着从棺材里站起来的人,惊喜不已。
宋卓扬也因这突然的异变愣住,他转眼瞪住面无表情的方锦,和张春一样惊,却没有喜。
方锦阴沉着脸从棺材里出来,径直朝着张春走去。张春明显感觉到方锦的靠近迫使缠住他的黑雾在发颤,而方锦身上的气息他觉得陌生又熟悉。显然宋卓扬比张春更快意识到方锦的异样,他迅速从怀里摸出一颗黑色的小丸子,嗖地一下扔向方锦。
张春注意到宋卓扬的动作想提醒方锦,可嘴里只发出嗯嗯两声,说不出话来。
方锦对周围的一切都视而不见,看似随手地一挥,宋卓扬扔过来的黑丸就落到了地上,碎成一摊灰烬。他的目光落在张春身上,一眼之后转向宋卓扬,目光中透出暴怒的戾气。
此时张春意识到这绝不会是方锦,惊喜立即变成了恐慌,方锦也许是被这里的某个鬼上身了,而这绝不是件好事,八年前他差点就因鬼上身一命呜呼。可方锦却毫不犹豫地扯开缠在他身上的黑雾,动作干净利落。黑雾在方锦手中仿佛变得有实体,从张春身上拽下来扔在地上就像死鱼。
张春想起夏树也会这一招,忍不住想难道上方锦身的是夏树的熟鬼一时竟觉得亲切起来。可方锦接下来的动作让他三年之类都无法再产生亲切感。方锦摸索到他脖子上的玉璧直接扯下来,怜惜似地看了他一眼,他还没反应过来这眼神的含义就见方锦将玉璧硬生生的摁进他胸前的伤口。
顿时四下都回荡着张春杀猪般的叫声,他也不是怕疼的人,可是宋卓扬划开的伤口并不深,方锦的举动无疑就是用钝刀子割他的肉。等方锦停下动作,他的命也已经丢了一半,还好下一步方锦松开了绑住他绳子和脖子上的钢丝。他半躺在椅子上缓气,方锦就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几块布条给他包扎伤口。
这时张春才发现伤口竟然止住了血,按理说现在他应该血如泉涌,可皮肉外翻的伤口却没往外流一滴血。不只是没有流血,连缠在他身上的黑雾都不知何时消失不见。他古怪地望着方锦希望得到一个解释,但方锦却朝他微微一笑,然后眼睛一闭直接倒下去。
混乱的前因后果张春也来不及多想,他强撑起发软的身体站起来看了一圈,在他背后是个香案,之前他被绑在椅子上没看到。香案上供奉着两个灵位,一个是孙国胜,一个是方锦。他想也没想,直接把灵位掀翻。然后发现旁边的桌上有个茶壶,边上还有喝过一半的茶杯,他拎起来闻了一下,感觉没什么问题就直接掀开盖子泼到方锦脸上。
方锦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了看周围,在看到张春时眼神终于清明起来。他微张开嘴,嗯了几声才开口说出话来,“春,你终于来救我了”他说着一下蹭起来,生龙活虎的看来没被宋卓扬怎么样。
“别废话,先离开再说。”张春的声音有些虚弱。
方锦发现张春胸前的血迹,一脸紧张地问:“你怎么了这是什么地方”
这时房间四面都响起咚咚的响声,就像他们在一面鼔的内部,此时外面有无数双手在敲鼓。轰隆隆的响声震得张春头疼,他也没心思对方锦解释,拉起方锦往房间唯一的出口冲过去。
“春,这究竟怎么回事”方锦没有得到答案很不安,他看到的一切都显得太过诡异。
张春伤口疼得厉害,于是指挥方锦去开门,“别这么多问题活着出去再说。”
方锦没再接着问,他只是往回扫了一眼,正好看到宋卓扬重新把灵位摆好,咬破自己的手指在写孙国胜名字的灵位上盖上一层红纸,然后写下六个字宋卓扬之灵位。
“张春,他在干嘛”方锦没忍住又问了一句。
张春回头发现两口棺材里都灌满了黑气,宋卓扬正跳进方锦睡过的棺材,注意到他的目光顿住动作开口朝他说:“张家的小子,看好自己的命,别被人害没了。”
宋卓扬说完就躺进棺材里,顿时屋顶萦绕的黑雾如同离弦的箭一样拧成一股直冲进棺材里。而一直围绕在四周的敲击声突然停住,张春大喊一声,“快走”
就方锦而言,他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只是见张春惊慌的样子,以为是宋卓扬弄了**之类的危险品。他使出全力去开那扇满是锈迹的铁门,可门纹丝不动。
张春见门打不开,而从墙里伸出来的手手脚脚已经越来越多,不出半分钟他和方锦就会被一屋子鬼淹没。他冲回宋卓扬的桌子想找点能用的东西,结果只找到一张图纸,像是什么建筑的平面图,可又不太像他见过的。还有一把手术刀和一包朱砂,他也不管有没有用,都装进兜里。最后在一个铁盒子里找到一把钥匙,他惊喜地以为是开门的钥匙,结果一试,他失望得想绝望。
“妈的”张春骂了一句脏话,他把朱砂粉撒了方锦一身,然后拿起手术刀把昏在棺材里的孙国胜拉起来,掐了几下他的人中,孙国胜醒过来。
孙国胜睁开眼就见张春拿着手术刀对着他的脖子,完全不知期间发生过什么。
“小兄弟,你怎么了”
张春保持动作轻声对孙国胜说:“想回去就别动。”
孙国胜真的没动,见张春扬起声调大声道:“宋医生,你不想功亏一篑就放我们出去。”
“我知道怎么出去。”宋卓扬没有回答到是孙国胜开口,“我逃出去过一次。”
张春想起碰到孙国胜的情景,于是他放开手,可时间显然来不及了,房间已经被满天的黑雾和钻进来的冤死鬼挤满,一个个都像是想将他们五马分尸似的。最重要的是另外两人什么也看不见。
“张春你怎么了”方锦见张春莫名其妙地手舞足蹈。
“开门。”张春没理方锦,直接对孙国胜吼。
孙国胜自觉地去开门,他虽然也看不到,但宋卓扬躺在棺材里的画面已经足够让他害怕。他确信门锁的机关他是打开了,可是门还是打不开。
“春啊,究竟你看到了什么”方锦倒是被张春的样子吓得不轻,满脸惊恐的四处张望。
“鬼”张春简洁地回答,然后拉开孙国胜瞪了他一眼,脚下四肢不全的鬼拖住他的腿,看起来恶心极了。如果只有这一只他可能还觉得害怕,可这连避都避不开的一屋子,他已经怕得麻木了,扯起喉咙吼道:“给我滚”
孙国胜以为是对他说的,忙往后退开。而拖住张春腿的鬼也自觉地往后缩。
张春以为他也有了和夏树一样一个眼神都能让鬼神退散的能力,但下一秒他就明白那能力还是夏树的。
铁门外突然响起猛烈的撞击声,张春转过去就看到门被粗鲁地撞开,夏树静静站在门框外巍然不动。
“你拿什么撞的门”张春好奇地问夏树,那么大的响动他可不信是徒手弄出来的。
夏树没有回答,走到张春身前拉起他的手,塞过去一把刀,盯着他胸前的血迹问道:”还疼吗”
旁边还有方锦和孙国胜,张春实在不好意思说疼。他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夏树递给他的正是那把他弄丢的水果刀,黑糊糊的死人血味道一点也没有变浅。
“你带他们先出去。”夏树冷冷地瞥向另一边的棺材。
张春动了动唇,最终只说出一句,”你小心。”然后转身和另外两人一起往外走。
但是才一脚跨出门口,方锦就被绕过张春的黑雾缠住,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觉得被什么勒住脖子不能呼吸。张春眼见黑雾往方锦嘴里钻,也不想有没有用,扬起水果刀向黑雾一刀砍下去。
黑雾没有如张春所想受伤似的的退回去,反而像是被他手中的水果刀吸引一样紧紧缠上来,一下重得他几乎提不起来。他吃惊地盯着手中小小的水果刀,刀上的黑血仿佛活过来,伸出一条条细小的触须与黑雾缠绕在一起,然后开始吞蚀。这画面看得他背上冒起一片冷汗,既恶心又惊恐。
方锦这时缓过气来,他只看到刀上粘糊糊的东西在动,像什么恶心的生物一样,”这毛玩意儿”
“别碰”张春吼了一声,把手果刀往里面扔进去,他拉起方锦往外跑。孙国胜在后面愣了愣,正打算跟上去,却突然见屋里的两口棺材窜起火光,迅速扩张到整个房间,连夏树都不得不退出来。
张春和方锦也停下来,四人站在门外观望一墙之隔的大火,这火并没有温度,而火焰是青色的。张春觉得宋卓扬就算烧死在里面也是罪有应得,而地下室里的怨气和冤魂似乎也被这火一起烧净,四下都变得清静。
“夏树,这怎么回事”张春下意识以为这火是夏树放的。
夏树看了张春一眼说:”这里不知发生过什么,曾经死过许多人,冤死鬼太多被人设法镇在这地下室里,刚刚被我全放出来了。”
张春一想刚才他差点被那群鬼给淹死原来全是夏树弄出来的,现在还说得这么轻描淡写,于是狠狠瞪向夏树,被他瞪的人转眼朝他一笑,手指又抚过他的脸颊。张春想起边上还有两人看着,一爪挥开夏树的手,转移注意力地问:”那宋卓扬怎么样了”是不是死了
“为了不让仪式反噬到他身上。”说到这个他夏树看了眼孙国胜,”他把反噬转接到了自己身上,这火是他自己点的,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不会魂飞魄散。”
张春思忖半晌,越想越觉得这宋医生果然是基佬,他瞟了一眼孙国胜,对方愣住发神,他相信夏树的话孙国胜肯定是听到了的。
“春,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方锦吸了吸鼻子,突然开口。
听这么一说张春也觉得有点恶心犯晕,胸口接不上气,他愣了半晌才道:”缺氧。”密闭的空间里烧着这么大的火缺氧是常识,要不是方锦先反应过来,他逃出了鬼窝却要一氧化碳中毒而死,简直冤。
“发什么愣,走啊”方锦喊了一声。
几人都准备好往外冲,孙国胜却仍一动不动地盯着墙另一边的一片火光,眼泪一串串地往下掉。
“阿胜,他不值得你为他哭,他死有余辜,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孙国胜茫然地转过头,空荡的房间里突然多出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鬼。他动了动唇叫出两个字,“小婧。”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们回家
出去的路程比起进来时感觉要短得多,张春也没心情再去研究地下室的结构,直接原路返回,但是却没有经过进来时那间骸骨满地的房间。最后回到地面上他瘫软地坐到地上,大口地喘粗气。
方锦和孙国胜走在前面,张春爬出来时两人都坐在地上,仿佛劫后逃生。夏树最后出来,他的打算是既然方锦安然无恙,那其余的事都没必要再管。可是跟着他们一起出来的还有小婧,孙国胜已经去世五年的老婆。
“阿胜,我等了你五年,就是在等有一天能告诉你真相。”小婧出现在孙国胜面前,一身红裙,面容温柔可人,即使是鬼也不像是坏鬼。
“小婧,对不起我对不起你。”孙国胜爬起来,他伸手拉了一下小婧的裙角,但手却抓空。
“阿胜,我从来都不怪你,是宋卓扬骗了你。”小婧盯着孙国胜,眼神冰冷如霜,”当年我换肾给你的时候,医生说过是能够匹配的,失败的机率仅百分之十。可是宋卓扬硬是换了原来医生做这个手术,他是故意把手术做失败的,后来我会得病也全是因为他做手术时故意造成的。”
“对不起,小婧。”孙国胜怔怔地盯着小婧,继续道歉。
“阿胜,我不怪你,就算再来一次我同样愿意把肾换给你。”小婧仍旧面容温柔可人,笑意盈盈。
“小婧,对不起。”孙国胜突然眼泪满眶地对小婧跪下去,小婧想扶他,手却从他的身体穿过。
“阿胜,不要这样,我不怪你,真的不怪你。”小婧只好蹲下来,平视着孙国胜。
孙国胜抬起头盯着小婧,开口说:”小婧,你应该怪我,应该恨我,因为宋卓扬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一开始就知道。”
一瞬间张春感觉温度下降了好几度,他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仔细想了想才理解透孙国胜这一句的意思。宋卓扬不知出于某种目的故意不治好孙国胜的病,还搭上了孙国胜老婆的命,而孙国胜知道宋卓扬这么做却没有阻止。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孙国胜,之前对他还有一丝同情此刻都烟消云散。
显然不只是张春觉得孙国胜不值得原谅,小婧也这么认为,她的面容越来越扭曲,最后变得狰狞,完全没有刚才温柔的模样,她伸手狠狠掐住孙国胜的脖子。刚才从孙国胜身上透体而过的手,此时稳稳掐在孙国胜的脖子上。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小婧凄厉的喊声震得张春耳膜发痛,方锦凑到张春旁边小声地问:“这女的是谁这是谈崩了”
张春犹豫要不要直接告诉方锦这是个女鬼,他想不知方锦经历过这次事后会不会还那么坚信科学文明。他还没犹豫结束,小婧直接替他给了方锦一答案。
“这几年你是不是一直在内疚是不是很想我原谅你”小婧突然平静下来,孙国胜愣愣望着她,像是小婧就是直接杀了他,他也不会反抗。但是小婧没有杀他,只是微微笑了笑,接着身体越来越透明,最后凝成一股暗红色的雾气缠到孙国胜手上。孙国胜立即痛苦地大叫起来。
和孙国胜一起叫的还有方锦,“张春,我是不是见鬼了真的见鬼了救我。”
“亲,那只是幻觉,这世上没有鬼。”张春一本正经地对方锦说,然后起身站一夏树面前,“她做了什么上身了”
“这是种玉石俱焚的报复办法,女鬼缠上他的魂魄,如果强行驱除他会和女鬼同归于尽。”夏树走到孙国胜面前,此时已经没有小婧的踪影,而孙国胜手臂上多了一条诡异的暗红色痕迹。他指着孙国胜的手对张春说,“和鬼上身不一样,那个女鬼不会侵占他的身体,只是这辈子他都摆脱不了女鬼的纠缠,俗话叫这为鬼锁人,他手上那个就是鬼锁。”
“能帮我一个忙吗”孙国胜突然抬头对张春说。
“什么忙”张春以为他会求夏树救他,其实他也想问这个鬼锁人有没有解。
孙国胜站起来拍了拍膝盖,脸色苍白,缓缓吸了口气开口说:“其实,宋卓扬没有杀过人,杀死李先生的凶手是我。其它的尸体都是宋卓扬从医院里弄出来的,他这么做都是为了救我,最该死的人是我。”他顿了顿,“他还在这里吗你能不能告诉他瑶瑶很好,现在已经长高了许多,虽然病还是老样子,但她每天都很开心。”
张春知道孙国胜说的是断头鬼,目光悄然转到另一边,断头鬼似乎一直在那间破旧的小楼里。显然不用他再重复,断头鬼已经听到了孙国胜的话。
“我要见瑶瑶。”断头鬼的声音显得空洞嘶哑,就像渴了一个星期的喉咙发出的声音。
张春一惊,他以为断头鬼不能开口说话,此时见断头鬼站在面前,礼貌谦卑地样子让人无法想到他是只鬼。张春对他点了下头目光转向孙国胜说:“他想去见瑶瑶。”
孙国胜仿佛早有所料似的,缓缓地点了下头,盯着断头鬼所在的方向目光空洞索然。
在离开东岭的路上方锦突然晕倒,张春只好把他先送到医院,好在医生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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