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在烛光中盯着藏魁看了好久,才“无赖”地在藏魁单衣上蹭了蹭头上的汗水。
藏魁见此时机,心思稍动,本想顺势搂住任草,却没料右手挣了几挣都无法出来。他无奈地道:“锦儿”
任草终是不甘不愿地松了他一只手。藏魁压下心内的紧张,轻轻把手放在任草瘦削却富有弹力的背部,一点一点将小孩的头埋在自己胸口。见如此也没有遭到拒绝,心里重石落地,升起欢跃。
他又道:“梦见了什么别怕,我在这里。”任草却只是紧紧抓住他的左手,沉默地清浅呼吸着。垂头的面部虽然已经沉静下来,但眼睛仍瞪得大大,似乎怕一闭眼又梦到刚才的画面。
他突然有些痛恨自己的好记忆力,能把白日那场画面倒带般一遍遍地重复。比看3d电影还要刺激,那人的惊恐,被砍断脖子时的不甘,不可置信统统被他收在脑里。还让任草在梦中不安的是藏魁杀人时让他感到可怕的表情。除了这些,白天被偷袭的事也不停在他脑子里叫嚣。他反复自责自己太过大意,也会猜想,如果自己小心些,那个贼首是不是就不用死了。
对从法制社会走出来的任草来说,说杀人就杀人还是太血腥。何况,这一次的画面也太清晰,太暴力了些。
但他懂得心里的想法是不可以告诉阿元的,即使告诉了,阿元想的也是不该当着他的面如此,也只会对这点感到歉意。
藏魁见小孩不愿多说,也不强迫,不是他不关心,只是他已然猜到这一切的根源。昨天就发生了一件大事,略一思考就能明白。
他轻轻抚了抚任草披在背后的黑亮长发,语重心长地说道:“若昨日不杀那人,日后定会有更多旅人遭难。你想,我们一身粗布麻衣,并无任何值钱的物什,更何况我又这样,他们还能下手,可见平日就是为非作歹,对待旅人毫不放过。今日是我们,换成了他人又会怎样”
任草细细思量了半晌,心结解开,面露惭色。这世界并不是以前的世界,所以也不能按照原来的行事准则来。固然杀人有罪,但要看杀的是谁,在这衙门起不了什么大作用的时代,凭借个人武力处理个人渣,当不算什么。
只是一刀将人头身砍成两半,血溅四地的事,对他还是血腥可怕了些,要给些适应的时间。
于是松了藏魁的另一只手,拽住他两边的衣襟,点了点头。
“那再睡会吧。天色还早。”藏魁见他没有要脱身出去的意思,也绝不会自行松手。当下搂了他躺下。像小时候那样让他枕在自己臂弯,然后拍着他的背,轻轻哄着他睡觉。
任草心想:就这一次,再依赖这一次。这是亲人间的依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清醒的吻
有了火热的胸膛给予的慰抚,任草很快就重新堕入梦乡,这一觉很沉,什么梦都没有做。直至第二天早上藏魁下床起身都没有醒来。
藏魁看了眼犹在熟睡的任草,嘴角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微笑。轻手轻脚洗了把脸,他将门合上,下了楼。
“小二,来两人份的面食和粥送到”藏魁时隔这么久终又搂上心悦的小孩,心里的畅快自不必说,对小二吩咐时也带着几分笑意。
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身后一人激动地道:“阁主您可是阁主”
藏魁大为吃惊,没想到此地竟有人能识破他原来的身份,当即扭转身来,严阵以待。
只见一个身材高大,气宇正直却面露颓丧的汉子吃惊地望着他的面容和身体,复而又情不自禁走上前几步,带些哽咽地说道:“您您怎么会成这幅样子是谁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藏魁见了那青年,心底的警惕已然放下一半,却因这人是曾与他同生共死过的兄弟马丁山。事发的前几个月自己调他去了江南繁华之地经营。依稀记得他临走前的意气风发,但今日一见怎么一副颓唐消极的样子。
于是环首四顾后低声说道:“此处不是谈话之地,我们到楼上详谈。”
马丁山听后抑制满脸的激动,郑重地点头。
一关了门,马丁山便微扬声道:“阁主,您若在此,那祁山上的”这话还没说完,一个略显青涩的声音便不满地哼哼唧唧了一声。马丁山一惊,看向声音的出处大床上,只见一个眉目清奇的少年皱眉抿了抿嘴,少顷又翻转过身面向内墙。
藏魁转过头来,眼中犹含宠溺地对马丁山说道:“咱们小声些。”马丁山惊诧,这小孩和阁主是什么关系,竟能得阁主这般相待,莫不是阁主的儿子可,年龄上又对不上。
藏魁接着又说:“祁山上的是那狼子野心的藏辰,吾被他和淫妇明郁联手害成这样。”说这话时,他眼中无甚波动,好似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重复一件事情。
马丁山却从中听出了当时的惊险和内藏的深深恨意。这么说,七年前阁中大张旗鼓地追查辱嫂的“藏辰”时,阁主才是真正的受害者了他们究竟胆子有多大,竟敢狸猫换太子,将一众人等蒙在鼓里。
还待详细询问,藏魁却把话题转到他身上:“你又是怎么一回事怎会出现在这里”
马丁山知晓阁主不愿再提,又联想及自身的事,不由得一脸悲愤地说道:“自打那贼子做了阁主后,几年来不知寻了多少由头,换了多少追随您的老人。千桦堂堂主窦鹏不服,要当面找那贼子理论,被人阻拦后,当天晚上就被毒害”说着他满脸愤怒地霍得站起,凳子刺啦一声响起。
藏魁立时转身看向任草,见他没有要醒的征兆时,才低声怒喝:“这孽畜”他们打下这位置,有多么艰难,可这孽畜竟还要重走那锺离天的老路。
马丁山见阁主对那小孩的重视程度,心中暗自猜想会不会是阁主遇难其间,有恩与他的恩公的儿子之类,然后又慢慢坐下道:“我们只道阁主您性情大变,根本也未曾向换人这面猜想,于是人人自危。属下更是小心翼翼,可就算这样,前几个月也还是让那贼子揪出一个可笑的错处。他道我进献的江南的奇花异石不够精致,说我定是中饱私囊,革了我的堂主之位。我心灰意冷,就想要带妻儿故地重游后,便归隐山林。”
藏魁沉重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本来见到马丁山时,他就生出借助他手下势力突破昊天总阁层层守护的心思,因只凭他一人的武力,总有力所不能及的时候,他并不想在杀了那孽畜之前就有所损伤。但现在看来情势比他想的还要严重。而马丁山还有了隐退的心思。
正沉思间,只见马丁山一脸严肃地冲藏魁问道:“不知阁主可否还有当年的雄心,是否还愿带领我们兄弟将昊天阁打造成武林第一大派”
藏魁肃容道:“自然”接着起身拍了拍马丁山的肩膀,眼神幽深地道:“不然吾也不会时隔几年,还要重回总阁”
马丁山闻言笑道:“好,好既然阁主仍存雄心,那属下当全立为阁主办成此事。属下妻儿有劳阁主看护,我这就启程通知众位兄弟”
藏魁敛襟抱拳道:“有劳马兄弟,吾必不忘此恩。”
马丁山点头退出去。
藏魁手按在桌边垂头静静思索,听得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他转头换上笑容道:“吵醒你了”
任草摇摇头,长发凌乱,目光莹润。看着藏魁的眼睛,张口道:“你们适才说的”
“你都听到了”藏魁问。
“我只是不小心”任草一脸抱歉。
藏魁挥挥手:“无妨,原本过些日子也是要告诉你的,既然你提前得知,那我今天便把事情的始末告诉你。” 任草露出认真聆听的神色。藏魁坐到他身边,理了理他的长发,慢慢将七年前那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讲给他听。
“那晚,我几月闭关重出,她殷勤地端来小菜粥点和酒。”藏魁说道“殷勤”两字的时候,脸上露出嘲讽的神色,他接着又道:“我闭关良久,心中对她稍感愧疚,于是本要睡下也起身迎她进来。她待我吃了饭,喝了酒,突然笑吟吟地说道:夫君,奴有一好消息要告诉你呢。我于是问她是什么她抚了抚肚子道:奴有孕了。我还未待露出惊喜,她突然又说:三个月。”说到这藏魁突然面露狰狞。
任草心里一突,不知为什么听到夫人有孕阿元不喜反怒。
“哈,我闭关四个月,从未踏出后山一步”藏魁说着,手硬生生从床柱上掰下一块木块。
任草面色一白,暗道:原来如此。眼神瞥向藏魁时不由得带了怜惜。他已猜到藏魁变成这幅样子定是他那狠心的妻子做的,估计玄机就在那些菜肴里。
藏魁却以为任草是不懂这些,揉揉他的脑袋,勉强笑道:“这些事等你长大就懂了。”
任草想反驳,但嘴唇微启复又合上。只听藏魁接着说道:“我当时怒火冲天,想要站起询问那奸夫是谁,却陡然发现浑身无力。她又笑道:夫君,奴若没有万分把握又怎敢说与夫君得知呢莫不忘了我的出身我指着她道:你。但不仅全身内力使不上来,连基本的力气都被剥夺。”
之后,明郁又满脸郁色地对藏魁说:“夫君啊,奴实是爱你的,可夫君你沉迷于练武,毫不将奴放在眼里,奴倾心夫君你的英雄气概,恳求师傅将奴嫁来。但这几年,奴真正见你的面又有几日”说道最后明郁已经平添恨意。正是这样,她才接受了小叔子抛出的诱惑,如果不是这次怀孕,她还会再忍下去。可对这生活的愁闷、恨意,还有肚中血脉相连的宝宝让她打定了这主意。
不过这一切藏魁不愿跟任草多提,只说道:“她出门后,我那弟弟随后跟来,他本想将我全身手脚筋挑断,不过只挑了半边却被我看他的眼神吓坏。于是锁了门窗,又放了大火,我那时意识已然不清,火势渐大,终是烧砸到我身上,身体一疼,求生的念头更甚,蓦地想到父亲临终前告知我的寝室内的暗道,便拖着被挑断手筋后又被砸断骨头的身体一点一点向床上爬去。天不亡我,终是让我从那场大火里逃了出来。”
任草此刻已然目光含泪,蹙眉抿嘴。他初时遇到阿元已经觉得很惨,可现下才知原来比自己想的还要严重。他遭逢双重打击身体和心灵,体伤易好,心伤难愈,真不知他午夜梦回时是怎样的痛苦。
藏魁看着小孩满眼的心疼,心里的感动无法言说,遭逢大难,还能遇到一个为你心疼的人,那该是怎样的幸事。他再也不想顾忌那许多,激荡的心绪指挥着他拥紧了那个还在为他难过的小孩。
任草一怔,学着平日藏魁安慰他的动作,拍了拍藏魁宽厚的肩膀。安慰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觉得头被大手钳向后,紧跟着一面似鬼,一面是人的脸庞迅速在眼前放大,瞳孔大张时,嘴上覆上一个干燥却温暖的物体。任草知晓那是阿元的唇。
这是他前世今世的“初吻”,心跳如擂鼓,他慌忙想要挣开。却瞥见藏魁眼中的那抹沉痛。那是一种痛到骨髓里的感情,仿佛如果今天他挣开这下,眼前这人就再没支撑下去的动力了。
任草在藏魁背后的手,无力攥合了下,缓缓闭上了眼睛。
藏魁由死到生,心中狂喜:他没有反抗我,他没有反抗我这下手上的力道更甚,只让两人间再无一丝缝隙,嘴巴温柔的在小孩唇上动作,轻舔慢含。
只让初手的任草面红耳赤,手足发抖。
藏魁轻扫了下任草的表情,舌头顶开毫不知设防的小孩的嘴,看他震惊地瞪大眼睛,自胸腔透出一股笑意,然后搔刮下小孩柔软的口腔。
任草被胸口的震荡吓得再不敢睁眼,手指紧紧扣住藏魁的后背。真想这是梦中,如果是梦的话,他就不必如此忧心了。此刻他的脑袋已经轰然炸开。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觉得人世已经如此艰难,我们还是不要大虐了吧~
、第三十八章豪杰群聚
初夏的单衣本就松散,不过几下,任草就已是襟怀半掩。藏魁的手渐渐从他姣好的背部移到他细瘦的腰部,从那衣摆下方缓缓移进去。手始一摸上,便再也忍耐不住,动作尺度越来越大,唇也从任草的嘴巴移到他的耳朵上。
“不”任草回过神,惊恐地叫了声。声音细小、绵软无力。只听得藏魁心中又是一荡,还要再加动作,听得门外“扣扣扣”几声响,昨晚那小二的声音扬声道:“客官,您要的早饭到了,客官”
任草慌忙推开藏魁,脸上大松了一口气。藏魁则恨恨捶了下床板,一抬手将床两边的纱帐解开,遮掩住任草的艳光。然后起身沉声道:“进来。”
那小二脸上堆满笑意地将饭食放在桌上道:“客官,请慢用”然后快速地退出去。不过心里却在嘀咕:这瘸腿客官怎么一脸郁色,看我的眼光想杀了我似的。想罢,抖了抖身体,下楼去了。
“你先吃着,我去送送马兄弟。”藏魁看着床里抱膝低头的任草轻轻说道。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反应,他眼神仍是带着坚毅地转身出去。
任草听得关门声和渐渐走远的脚步声,才惨嚎一声,狠狠敲敲自己的脑袋。不知自己怎么任由事情发展到了那般地步。现下现下要怎么办
打眼扫到悬挂在床尾的两柄大刀。他眼中现出一丝亮光,几下穿好衣服,拿起其中一柄,饭也没心思吃,就使起轻功从窗户跃到楼下。
然后一路狂奔到昨天那山林中,一路泥泞的道路只在他鞋尖上染脏了一点。甫一入林,他手中的大刀便挥舞得密不透风,仿似想要将他所有的想法都劈砍出去。只不过那些亲密暧昧的画面还是时不时地涌入他的脑海。于是他的刀法使得愈加快速,渐渐的只能见到大刀的青影和任草不甚明晰的动作。
半个时辰后,满脸全身都是汗的他在一种极玄妙的感觉中停下了动作。此刻他呼吸仍然平稳,不过身上的汗确是热出来的。
“啪啪啪”三声巴掌声,任草悚然一惊,抬头望去,只见藏魁和另一青年男子并肩站立,那把掌声是那青年男子发出来的。
“小兄弟的刀法使得当真不错。霸气却又”那青年男子马丁山本想说温柔,可觉得这两相矛盾,便咽下不说。可他确确实实在这孩子的刀法里看出了这截然不同的感觉,而且还融合的很好。
正当马丁山想换个词来赞叹时,藏魁在旁一脸笑意地道:“小草的刀法比之之前进步不少。”
任草眼睛轻扫了藏魁的身体一眼,心里既尴尬又奇怪:“他平日里都是称呼我锦儿,怎么在这人面前却换了个称呼”想着确是不失礼数地转头冲马丁山抱拳道:“多谢夸奖,小子愧不敢当。”
“哈哈,难得你小小年纪还如此谦虚。不错,不错。”马丁山看出任草是实心实意这样说,心中对他的满意更甚。
“小草,在这里稍候,我再送马兄弟一程便回来。”藏魁这时出声道。
任草不愿在人前拉了他的面子,强忍紧张点了点头。
一夜的大雨过后,天气一扫沉闷。
林间清凉的晨风一点点吹干了任草脸颊上的汗水,红润的脸蛋慢慢恢复成原色,卓立此间,耳边是“叽叽喳喳”不绝的鸟鸣声,任草仿若身心都与林木融为一体。
良久,听到远处藏魁那特别的脚步声,他才睁眼望去。看似无甚表情,却又让人感受到一丝温柔,这是任草独有的温柔。
藏魁就被这神情给触动了,不由得喊了一声:“锦儿。”
任草不答,只是又认真看了藏魁一眼,以示自己听见。
藏魁笑了笑,再一声:“锦儿。”
任草扭过头不去看他,伴着砰砰的心跳声,藏魁一步一步似缓却极的脚步声到了近前。任草握了握手中的刀。眼瞥见藏魁的大手伸向自己的脸颊,慌忙一躲,藏魁的手停在半空一瞬,却再次伸向任草脸侧,将那一缕散下的头发别到耳后。
看那张小脸瞬间涨得通红,藏魁心头一热,轻声解释道:“耳边有散发。”
任草闻言,在心里狠狠撞碎了若干块豆腐,颤声道:“我们我们回去吧,那位马大哥临走前不是嘱托你关照他的妻儿吗”
藏魁看任草仍是抗拒的样子,心里长叹了口气,对自己道:慢慢来,总有那一天的。然后拍了拍任草的肩膀笑道:“不错,我们确实身负重任,回去吧。”
回去后,深恐自己的面容吓坏马兄的妻儿,藏魁使任草代为问候一声,便一起回到屋内。
“早饭怎么还未吃”一进门,那摆在圆桌上的明晃晃的饭食,令藏魁皱眉。
“我”任草支吾,要他怎么说,难道要告诉藏魁:我是被你早上的举动吓坏了,才没顾得上吃饭吗那岂不是自找尴尬。
藏魁却没有多想,只道是饭菜不合任草的口味,端起餐盘便道:“既然不喜欢,我着店小二再为你换别的来。”
“不用”任草忙阻拦道,看着藏魁看向自己的疑惑神情又绞尽脑汁找了借口,“嗯早上只是突然对刀法有了新的感悟,便迫不及待想要试试,也没来得及吃。你不是也未吃吗一起吧。”
那个“一起”让藏魁浑身舒畅,笑着点了点头。
用过早饭,因着马丁山的委托,即使小镇上热闹起来,藏魁也不好留下他的妻儿出门,只看着有些坐不住的任草笑道:“你若觉得无趣,便下楼玩儿去吧。”
“诶”任草带着憧憬的脸上浮现惊喜,看着藏魁的肯定神色,不禁欢呼一声,纵身从窗户上翻了下去。咳,练了轻功总要有用武之地,规规矩矩的下楼岂不有负藏魁的教导。
也不知是不是赶上了集会日,纵横交错的路上人群熙熙攘攘,人们脸上淳朴的笑容看着就很让人开心。
此地距离西北荒漠颇近,民风很有一股悍勇。任草跻身在人群中东看看,西望望。不时被人称为小公子,希望他买些东西回去。
不过任草囊中羞涩,只笑着向下一个摊位看去。
日近黄昏,任草肚中饥鸣,他这样大街小巷的转个遍,并不单单是为了打发时间,他性喜静,练一练内功,耍耍刀法拳法也足够他过上一天,只是雕花大床上少的那一块木头无时无刻不提醒他早上发生的事,要他这样与藏魁独处一下午,实在考验他的精神强韧度。
可再尴尬,也是要回去了。不然阿元绝对会担心得把他拎回去的。
就这样忐忑得过了些日子,任草发现藏魁竟恢复到了以前恪守规矩的时候,这种把心吊得七上八下,到头来却被告知你不过是白担心一场的自作多情感,让任草一度抓心挠肝。
不过这些不适的情绪只维持了半个月。
半个月后的晌午,正在客栈楼下大厅里用午饭的任草,忽听得有成百匹马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