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伴说破,也不恼,迟疑了半响才问安从筠,“这位公子你可是简青儿的孩子”
安从筠点头。
老伯愣了愣才道:“怪不得,怪不得”
老婶子却是再次红了眼,声音里带了些哽咽:“孩子,你叫什么”
安从筠说了名字,又道:“我娘是简青儿。”
简玉珩却是抓住了重点,问老伯:“老伯,你说什么是怪不得”姑姑嫁人的时候,他才两岁过半。要不是他爹的书房里一直挂着姑姑的画像,他才不会记得那么清楚。
“你身上带着一股梅香,这是天生的是不是”老伯问道。
安从筠出门的时候从来都要经过一番掩饰,他不喜欢这种味道。
每次别人提到自己身上带着的这种梅花香气,安从筠的心里总会想起他出生那天晚上,安丞相把他举过头顶,天旋地转后,地上却是一具眼睛睁的滚圆的女尸。
艳丽的血从她的额头沁出来,渐渐漫过那张绝美的脸庞。而那时空气中,除了血腥的气息,就是那股馥郁的梅香。
这幅画面在他心里记了十几年,忘了忘不掉
如今被老伯问起,心却似又被揪起来一般。
他听到老伯说:“因为你娘也身怀异香。”仿佛是回忆起隔壁那个异常漂亮的小姑娘,老伯连筷子也放下了,叹道:“那可真的是艳名满江湖啊,当时别说县里的人,就是郡里的人,都瞧着你娘穿衣服的样式。有一年夏天,你娘从茶庄采茶回来,头上戴着她哥给她摘的一顶芭蕉叶子做成的帽子。没成想第二天满城的人,不论男女,头上都带上了芭蕉叶子做了帽子。可惜了当年的那些芭蕉树哦,死了大半”
众人听得囧囧有神,这绿帽子有主动戴的么
“你娘身上有香气那更是让县里的胭脂铺赚足了银子,连我当年上你婶子家提亲的时候,都沾了你娘的光。”
其他人都想到了老伯的姓氏。
老婶子佯怒的瞪了眼她家老头子。
老伯呵呵的笑了起来。
众人:“”赶紧接着讲啊。
“只不过提到你~娘身上的异香,还要说一件事。”老伯眯了眯眼,说道:“自你娘出生后,清水县里就一直有你娘身上怀有异香是因为从小喝梅花茶的缘故。”
梅花茶众人有些疑惑。
“那都是人们胡诌的,青儿小时候胡闹,喜欢喝花茶。便在冬日里晒了些梅花加到了茶叶里。不过你娘的院子里有有一棵十几年的梅花树那倒是真的。不想因此却招来了贼,不知道那个夜里,那株梅花树便被人偷走了”
不偷钱,却偷树众人觉得这贼真是脑子有问题吧
安从筠知道他生母的事情很少,今晚听了这么多,似乎连记忆中那个被血模糊了面容的美丽女子终于露出了她本来姣好的面容。
温柔而痴情,皎皎而美好。
第二天一早,简宅的大门就被敲的震天响。
昨晚众人还是在简宅里凑活了一晚,最终还是老婶子看不得两个小孩受罪,硬是让两个孩子留在了她家。
靳天正在院子里打拳,就去开了门。却见昨天晚上逃走的那个官差带着一行人大马金刀的站在门外。
“哦,这位兄台可是来拿你的东西的”靳天是个直性子,索性直接开口。
为首的官差涨红了一张脸,靳天发现他穿的衣服和其他人的还是有些不同,而且带的刀也有些差异。相貌倒是不怎么难看,但此时瞪着眼,莫名的让人觉得他有些蠢。
“昨夜我在我家,何时见过你我也没丢衣服”
靳天好笑:“我也没说这东西是衣服啊。”本来还想着给他留些面子,说不定以后这人还会是自己的手下。
目前来看,还是算了吧
“几位差爷可是带我们去县衙”苏应声踱着步子走过来。
“当然,有人看见简家的逃犯和几个人昨夜进了城,我们大人特差我过来捉拿逃犯还有你们这些包庇犯人的共犯。”一句话说的字字铿锵。
苏应声掏了掏耳朵,啧,嗓子不错
“那我们走吧”苏应声跨过门槛。
随后靳天和简玉珩,安从筠也跟上。
拿着镣铐的众官差:“”
真是没见过比这些人更合作的疑犯了,看情况还有些迫不及待
清水镇虽然背靠大山,却是以茶叶闻名全国的县城。县城的地域虽然比郡级的城市小了些,但整个县城如果逛起来,却是需要一天的时间。简家早些年在这里安家,经过这些年的发展,虽然所处的街道偏了些,却在县城的中心。如今走去县衙,才不过走了二百多丈的距离。
此时天色尚早,街道上没什么人,但是等众人站在县衙大堂的时候,外面却围了一众的百姓。
苏应声也不拖沓,只等那知县走进大堂,便拿出文书和官印。
这等戏剧似得变故让所有人都跌了下巴。
收拾了知县,靳大人走马上任,而苏应声则自动降级为县丞。
简父和简母从牢里相携着出来,就被简玉珩拥了个满怀,“爹娘孩儿来迟了”
自简玉珩逃出清水镇那夜起,简父和简母就被抓进了大牢。
那夜简父没瞧见自己儿子,后来在大牢门口分开的时候,老伴悄悄塞给他简玉珩的留书。这才知道简玉珩去了京城去找安丞相,简父那时就憋了一口气在胸口。起先也生气,但后来就成了担心。简玉珩虽有武艺傍身,但夜里城门会关闭,也不知道儿子是否平安到了京城。
于是这短短的十几日,简父以前所有的意气风发全都没有了。脸色憔悴,胡子乱翘,生生的老了十多岁。
简父经历这么一场磨难,却不显得丝毫颓唐,拍了拍儿子已经宽厚的肩膀,然后看见了站在树下的安从筠。
简母不可置信的看着一步一步从树荫下走过来的安从筠。
“像,真像”简母拭泪,开口唤:“从筠”
安从筠:“舅舅,舅母”
大劫已过,真是团圆的好时候。简玉珩此时瞧着父亲母亲并没有什么大碍,便劝了两句,一家人回了简宅。仆人一个都没有,索性自己动手收拾屋子。这些天,靳大人和苏应声会在县衙看卷宗和查账本,刚好给了简家人歇息的时间。过些时日,那开堂之日便是还简家清白的时候。
这个时候,靳大人和苏应声还在县衙的书房里查账本和近些年的卷宗。
总共也没多少大的案子,近十年来的卷宗也才只有三个本子。苏应声看的很快,油灯里添过一次油后,苏应声已经看到了今年简家的案子。
苏应声对这个知县表示由衷的钦佩。不过,依照这几年来的卷宗来看,尽管这些年来,这位知县不说认真负责,那也算得上循规蹈矩,断然算不上一个昏官
这是怎么回事
想不出来,苏应声伸了伸懒腰,却见靳大人眉头皱的死紧。
想到那些帐,苏应声过去往靳大人一旁的油灯里添了些水,那只剩一点油的油灯又亮了起来。
靳大人抬头,扔下了笔,叹道:“这读书人的活计真是比打仗还辛苦。”又带着赞赏的语气说道:“看不出苏县丞还是个节俭的人。”
苏应声有着读书人的脾性,且生性喜洁,一身衣服总是平平整整的。
此时听靳大人的夸奖,有些云淡风轻的说道:“小时候也是过过苦日子的。”其实苏应声想说的是:我不仅是个节俭的人,更是个会搭伙过日子的人
靳大人有些诧异的挑眉,他先前无论什么时候见苏应声,这人从头到脚从来都是整齐干净的过分,起先他还有些嗤之以鼻。但后来变生出了佩服,这人从京城到蜀中的那几日奔波中都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干净,靳大人叹:这也是一种本事
苏应声得偿所愿的和他的大铁塔快乐的搭伙过起了日子,这边肖潜却是孤家寡人一个。
看着苏应声递上来的消息,肖潜简直能咬碎一口银牙
那日安从筠离开的时候,眼里的挣扎和喜悦他看的一清二楚。
肖潜看着苏应声白纸黑字的写着安从筠一切安好的情况,虽然住进了简家,却与表哥没有丝毫的逾越。肖潜咬着被角,有些恨恨的想到:好你个苏应声,等办完了清水县的案子,我就让你去别的地方。
哼
千里之外的苏应声打了个喷嚏,翻了身扯了被子过来盖在了身上。
山里夜凉如水,明天还要审案,还是小心点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第二天一早,新上任的靳知县召集了县衙里的在编人员。
耀朝的官吏制度虽然沿袭了旧朝的制度,但在官员的任免上,县丞以上八品的官员才由皇帝任命。
县丞一下的官吏则由吏部主管。
所以当靳大人在县衙的院子里站着的主簿、师爷和各种良莠不齐的官差,就有些牙疼。靳大人带兵多年,这些人大多脚步虚浮,下盘不稳,虽然看着孔武有力,简直比自己手下的新兵都不如。
靳大人自己手下没人,原本想让这些官差跟自己上简家茶园把那些还埋在地下的尸体给挖出来,现在看来,得向县里的兵房要人了。
山上的靳大人很疑惑,这安从筠看起来文文弱弱的一个娇公子跟着他们上山他能理解,毕竟这是简家的茶园。只是他一个从没出过京城的人,怎么对此地的土质这么了解好吧,人家是读书人,靳大人想起了苏应声。
只是书读的再多,也不可能辨识出火药吧
安从筠跟着靳大人上山先是让人探查了一下塌方的土质。这些天,清水县也零星的下过几场雨,不过也就下了半刻的时间,清水县周围的山体也没有塌方。
夏季里气候炎热,塌方的土质已经晒的半干。
只是塌方的上方,漏出来的石块上有微黑的墨色痕迹。
安从筠用手指抹了些,放在鼻尖闻了闻,心下大定:“是火药。”
此话一出,周围人都是大惊。
耀朝对火药管理很严,民间用的爆竹和烟花都是由朝廷专门的部门制作。更别提开山用的火药,就要用到县里的兵房去申请。
几个熟悉火炮的人也上来看了看,果然有人用少量的火药制造了一场塌方
靳大人向城外的兵营要来了百十来人,当即下令开挖塌方。
苏大人昨晚通宵熬夜对前任知县的审案方法已经了然于心。
只是这案子已经过去十几日之久,当时翻供的证人多数已经去外乡谋命,所以简家的案子只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案。再拖一阵子,只怕连证据都找不到了。
靳知县不在,苏应声就自己走马上任,反正他只是披着一块县丞的皮子,京城五品的京兆尹皇上也没除了自己的名。
第一个上来的是塌方当天就挖出尸身来的李贵的老婆李氏。
家里死了主要的劳力,李氏一个三十几岁身形微胖的妇人,看得出来,原来的日子过得很好,身上穿的衣服都是宽宽大大的,此时却是微胖的身形,想是在这短短一个月里才憔悴成这个样子的。
“大人,民妇的命苦啊”
苏应声不喜女子,最是见不得女子哭哭啼啼的。当下就拍了惊堂木,那李氏才焉得止住了哀嚎。
“我且问你一句,你就回答一句,旁的话就不用多说了,本官自会为你做主”
那李氏点都应了。
“李贵去简家茶园是谁叫走的”
“是县里主管劳力的xxx,因他说简家来人说是茶园里的茶树被埋了一半,要叫十几个人过去把那些茶树给清出来。”
“简家并没有来人”
“是。”
苏大人和师爷交换了一个眼神,那师爷表示自己已经全部记录下来,苏大人这才让李氏下去。
第二个上来的是家属里面闹得最凶的,只是她丈夫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今早靳大人上山抬下来几具尸体,叫人过去辨认。那些尸体已然严重腐烂,但这个据说是王二妻子的夫人,进去只瞧了一眼,便跪在一具尸体前面痛哭流涕。
过了近一月的时间,且在泥水里泡了那么长的时间,连县衙里熟识这些劳力的人也不敢轻易辨认。这王氏为何只瞧了一眼就认出了自己的丈夫
“王氏,你说简家在那日的前一夜派人来过你家”
“是的,来的是简家茶园的一个奴仆叫小刘的人。”
这也是之前卷宗上明确记录在案的,只是在简家茶园帮工和茶园的奴仆早在简家被抄家的时候俱都被遣散了。
如今有的除了奴籍,有的得了遣散费都离了清水镇去了外地。
剩下本来就是清水县城的,却是死都不出来做整个证明。
这县丞做的如此彻底,就是想把这个案子拖下来,本来所有的证据只是人串通好的,稍微露点底这事情就败露了。只是清水县山高皇帝远,谁犯得上为了一个乡绅得罪当官的
苏应声没有再问案子的事,只是说:“如今你丈夫的尸身也已经找到,只是这案子恐怕还要有一段时间要审。靳知县可怜你和你儿子孤苦无依,特地准许你在今日搬到县衙里住。府里还有前任知县的家眷,你们住在一起即可。”
那王氏恐怕没想到此变故,只是看着苏应声的脸,就突然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呐呐的应了声是,就让苏应声遣了下去。
这一日县城里发生的事情如同长了翅膀一样在城里传了开来
清水县城外的深山里,一个空旷的山洞里**个男人正在吃晚饭。火红的火苗舔舐1着乌黑的锅底,里面的汤水向外逸散着肉香。
四下里静悄悄的,仿佛这几个人都被点了哑穴。
终于一个脸上长着黑痣的大胡子男人忍不住,把手里的骨头往地上一丢,站起来吼道:“你们不相信我是不是”
其他人没有一个人回答,仍然埋头吃饭。
那大胡子见此心里更加气愤:“这是新来的县官的诡计,他这是让我们内乱”
终于一个面相比较斯文的放下了手中的碗,说到:“这新任的知县一到,我们的银子立马就不够使了。依我看,还不如下山去自首,到时候咱把事情往钱大人身上推就行了,反正咱们也是为了生活所迫。”
大胡子等这么会却等来这句话,当下就炸了:“你胡说什么,自首了,家里的媳妇和儿子谁养活”
其他人也纷纷放下了碗,一个人往地上呸了声:“你媳妇整天住在县衙里,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前些天有人还对我说他看见你媳妇上街买了块新布。”
“咱们的钱不多了,而且听说这新来的知县已经给我们的家里人发放救济金了。我觉得这是知县在劝降”
这话一出,果然剩下的人全都蠢蠢欲动起来。
那大胡子没的到当初知县许诺的银子,心有不甘,自是瞧不上那些救济金。当下便威胁了众人:“自古一命抵一命,我们在哪里埋了多少具尸体,就算那知县在青天在世,恐怕也看不出那些人是怎么死的。万一我们出去了,那些人的命算在我们头上怎么办”
这话确实比什么都管用,当下就没人支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万秋被捕,万家后宅只有一个老太太和两个丫鬟。所以苏应声也没让老太太搬出去。
很难相信万秋已过而立之年却没有娶亲,虽然对外一直宣称老家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但这都几年过去了,这媳妇都没个影子,不怪胡这清水县城里的小姐们看好万大人。
苏应声去后宅的时候,真是吃过午饭的时候。
万老夫人刚用过饭,倚在竹椅里,在梧桐树下乘凉。五十几岁的妇人过了几年养尊处优的生活,脸上也有些肉。听见声音睁开眼,担的上一个目慈面善。
“万老妇人好。”苏应声躬身问好。
“哦,你是新来的县丞”万老妇人带着老年人才有的沧桑,看来年轻的时候也是吃了苦的。
“是,正是鄙人。万老夫人老当益壮,消息可真灵通啊”苏应声坐在了梧桐树下的石凳上。
“丫鬟们闲话的时候听说的。”万老夫人重新闭上了眼。“不管你来有什么目的,但我儿的事情我一概是不知道的”
苏应声摸了摸鼻子,难道他的目的这么明显
“万老夫人不必这么戒备,我今天下午只是来陪你聊聊天的。”
万老夫人不说话,苏应声又说:“都说这蜀中是个养人的地方,果然连万老夫人的丫鬟都长的如此”
万老夫人睁开眼,“哼,我的两个丫鬟都已经许了人家了”
怎么会想到那里去,苏应声黑线。
又安慰自己只要能搭上话就行。
半个时辰过后,苏应声从后宅出来。他和靳知县如今住的前院,当然以苏应声的尿性,两人当然住的一间房。
狗蛋和小烨至今仍然住在老伯家里。
见过万老夫人后,苏应声心里就有了底。叫了靳知县,就去牢房探万秋的监。
踏进牢房,一股污秽的气息扑面而来。
靳大人面不改色的往里走。苏应声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来个帕子,捂住口鼻,这才往里面走。
靳大人嘴角挑了挑,心想:到底是书生,讲究恁多
这牢里也没几个人,再往里走,就是甲字号的重囚犯才关押的地方。
清水县前知县万秋就关押在这里。
两人在甲字三号的牢门口停下,墙壁上的油灯让这恶鬼见了都要绕道的牢房显得更加鬼影重重。
万秋蜷缩在甲字三号牢房最里面的茅草褥子上,因为没有用刑,所以几日过去,只是整个人略显颓丧了些,穿着一身常服的万秋整个人倒还显得干净整齐。看着倒不像三十几岁的年纪的人。
万秋是先帝35年的进士,在清水县的治理上算的上是无为而治。在政绩上无功无过,所以这么些年来,他还是个小小的知县。
“我问过你娘,她说你之所以这些年没有升官,是因为听说听清水县这个地方养人,所以这些年才没有政绩。”靳大人有些怀疑的看着牢里的男子。这是用几条人命来陷害简家的凶手
听靳大人提到万夫人,那蜷缩着的人影身形明显震动了一下。
苏应声道:“至于这个地方为什么养人,我也问过万老夫人。这些年她的身体也没见有多少起色。但万老妇人告诉本官,说她的儿子一个月前告诉他,自己马上就会得到一种宝物,能让万老夫人的身体好起来”
苏大人的声音在帕子下有些模糊,但牢里的人仍旧一句一字的听了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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