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要说什么,怎么还会让她说下去,初雪撑起身子,伸出手,道:“扶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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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要为章节取名字
、第三章慕府一
自从来到这里,在床上也躺了大半天了。初雪闻到桌上飘来的饭菜香,便决定起床。镜中的人,身量不足,却也看得出是个极标致的人儿,一身粉色的裙衫,不盈一握的腰身,看上去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气质。秋菊却是不敢抬头去看的,眼前的主子,自从醒来后,就跟换了个人一般,眉目不动,却威严逼人,绝不是眼睛看到的这般柔弱。
她有些不能理解,连御医都说了活不过来的人,不但活过来了,似乎活得更好了,若不是自己亲眼见着,只怕要怀疑这人是不是被人换过了。
看到秋菊将首饰盒子都搬出来,正要一件件往外摆,初雪却抬了抬手,止住了她。拈起眼前的首饰,一件件看过,贵重奢华,却不是她喜欢的。初雪扒拉了一遍,方才拣了一对碧玉掐金丝的蝴蝶兰。看到那蝴蝶兰中的一点紫色,心头一惊,忙地抬手去摸胸口。感觉到手下的异样,初雪忙不迭地从衣领下拉出来。那是一块紫色的晶石,呈血滴状,紫色里面包裹着血一样的暗红色,透着诡异,用一根金银色交叉的链子挂着,格外精致。
这块紫色晶石自小就挂在自己脖子上,听妈妈说是满月的时候,一位得道高僧送的,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这些话曾经听不懂,也觉得不可信,可在爆炸的瞬间,感觉到要魂飞魄散的时候,是这块晶石散发出了一团光芒,包裹住了自己,来到这异世。不离不弃之情,分外珍重。
初雪将它取下来,指点着秋菊将前面的头发分开两边挽起,用那蝴蝶兰别住,将这晶石作为抹额挂上,紫色莹玉,泛着淡紫色的光芒,整张脸如流光华月,灵动秀美,妙不可言。
秋菊心头一动,正要问这紫色玉石是从哪里来的,却又想到只怕是皇太后赐的,犹豫间便被人打断了。
“老奴给郡主请安,郡主福寿安康”人未至,语先闻,声音还大。
初雪皱了皱眉,坐着没有动。秋菊在一旁低语道:“郡主,是老太太身边的华嬷嬷。”她生怕郡主把老太太身边的人得罪了,老太太在府中是说一不二的人,即便是将军也不敢违逆。
初雪自然知道来人是谁,抬了抬眼,那人已经到了跟前,四五十二岁的年纪,穿金戴银,堆着满脸的笑,凑上前来,“啧啧啧,怪道老太太和将军这般惦记,大姐儿出落得这般好了,这身子骨可是好些了”后面一句话问的是秋菊。
“好些了。”秋菊斟酌着话,边说边看着初雪。
初雪扶着梳妆台面站起来,“嬷嬷前来,可是有事”边说边走到饭桌边坐下,正要拿起筷子,却被一只戴了三个金玉扳指的手按住了。
“嘻嘻,郡主,可不是来请您的么”话说了一半,她嗖地收回手,藏到背后,似乎一个来不及,这只手就不保一般。方才的气息,还真是吓到她了,活了四五十岁的年纪,又是在这样的人家,什么样的世面没见过,可方才,一个不足十二岁的小丫头,初雪眼角只一个余光,竟然让她有种血溅当场的感觉。
“郡主”这老嬷嬷,重新调整了一下情绪,恭谨谦卑一分不少,低眉垂目道:“将军回府了,老太太今日也从庄子上回来了,前面摆下了宴席,请郡主移步过去用膳。”她面上的礼一分不少,心里却是泛着嘀咕,不过是半年不见,又听说不好了的人,怎么如今不但好了,还像是换了个人一般
初雪将手边的筷子往前推了推,淡笑了一下,今世的家人,也的确需要见面,便道:“有劳嬷嬷了,那就去吧”说完,起身理了理并无褶皱的裙子,抬步走在前头。
身后,华嬷嬷不停地用眼睛挤兑秋菊,她始终不敢相信,这就是那个从小跟着皇太后吃斋念佛,不问世事,性子软弱,自卑自怜的小姑娘。秋菊眨巴两下眼,只当做没有看明白她的意思,紧走两步,跟在初雪后面三步远的距离。
慕寒手握重兵,权势熏天,这府邸自然是面积极广,气势恢宏。从雪苑出来,穿过门前的紫竹林,便上了抄手游廊,绕过几处庭院,便到了前院。宴席摆在西花厅,初雪到的时候,人都到齐了。主位上坐着的是慕寒,四十左右的年纪,容长脸,书生模样,但一身酱色袍服,驰骋疆场多年,周身自有一股威严。左侧坐着老太太,很是富态,看似慈眉善目,初雪却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光中的那一丝锐利。老太太是没落贵族的小姐,年轻守寡,一个人操持家事,将儿子拉扯大,又求得功名利禄,多年煎熬,其心性,又岂会简单当年慕寒从皇家灵武学院毕业,一身星空剑师斗气,三年做到了参将。鸣凤长公主下嫁,老太太便不乐意,生怕慕家挣来的荣耀被皇室的光芒给遮掩住了。三次亲自请辞,理由是寒门小户,不配尚公主。那时候,皇太后还是皇后,惜才,又看重慕寒武将的身份,才没有计较。鸣凤进门后,又一直没有身孕,老太太暗中塞了不少通房丫头过来,好在慕寒顾念皇家颜面,又是新旧皇权交替期间,忙得脚不点地,才没有做下让鸣凤难堪的事。
新帝登基,慕寒自然少不了拥立的功劳。鸣凤自幼是嫡公主,不屑于后院之争,皇家公主,更不会去刻意与一位乡野老太太修好关系。老太太也就没把这个公主媳妇放在心上,所出的手段不过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将娘家的侄女接到府中,说是要在京城里寻户好人家嫁了,却背着鸣凤送到了慕寒的床上,一举得子。而,彼时,鸣凤怀上初雪已是三月有余。夫妻反目成仇,不过一夕之间的事。女人的一生,局限于狭小的后院,床第之间便如战场,一旦失利,便是全盘皆输。高傲如鸣凤,又岂会降低了身段去与那上不了台面的丫头乘风吃醋,明争暗斗。
初雪不到三个月的时候,鸣凤便因病去世。至于是什么病,从头到尾皇室和慕家都没有对外说过,知道的人也是极少。也是在那个时候,二夫人,老太太的侄女薛佩环生下了一子,次年又得一女,奠定了在慕府的地位。
这些,都是留在这具身体里的记忆,初雪却以为,皇家的事,侯门深户,恐怕,没有这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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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真的,有些紧张,怕又是白写,没人看。
朋友告诉我,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这年头,还得靠吆喝,可真心来说,这一招,我学也学不会。
、第四章慕府二
初雪行了一礼,迎上投射过来的诸多目光,在二夫人领头侧身行礼的时候,从容地坐到了慕寒右侧的位置。这位置一向都是二夫人坐,此刻换了个人,二夫人惊讶得嘴巴里可以塞下一个鸡蛋了,看到三夫人和四夫人脸上讥诮的笑容,脸红的如同被掐过一般。
“雪儿,怎地把你二娘的位置给占了,快到祖母这边来。”老太太的话,半是责备,半是哄劝。她的旁边坐着的是府中唯一的庶子慕少晨,二夫人所生,意思很明显,是想让初雪坐到慕少晨的下手位子,慕少晨听闻,忙要起身站立,将位置让出来,可老太太按着他的手,不让动。
伽罗大陆等级森严,高门大户嫡庶尊卑之分甚是森严。这府中后院,掌中馈的虽是二夫人,却也不过是个小妾,初雪贵为嫡女,又是皇帝敕封的郡主,怎么论,都不可能坐到二夫人之后。从前如此,不过是初雪年幼,身后没有护持,才被欺压了去。
初雪只抬眼看了她一下,淡淡地道:“父亲也觉得女儿不配坐这里么”
慕寒轻咳了一声,他见初雪的次数少之又少,这次若不是老太太提起,他也不知道这个女儿回府了,眼下看到瘦得只剩下一个尖下巴的脸,心里涌上一阵愧意。他没有回答初雪的话,只抬手止住了要发作的二夫人,道:“雪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让她挨着儿子坐吧”说完,夹了一筷子菜送到初雪的碗里,“怎地瘦成这样,多吃一点”又取过勺子,用自己面前没用过的碗,舀了碗鸡汤,放到初雪面前。这一连串的动作,带来的反响不可谓不大,自老太太一直到后面的几个庶女,都是一脸惊诧不满的模样,唯一淡定的是庶长子慕少晨了,低头吃着,似未发生一般。他也看出,自己这姐姐似乎哪里不太一样了,不过,也不关他的事,这么些年,旁人欺负她,自己可从没有逾越。
“是啊,多吃一点,瞧这身子骨,还不及你妹妹的呢。平日里若是缺了什么,想吃什么,就去和你二娘说,这孩子”老太太倒是会见风使舵,知道此时说什么也是没用,便也不愿再连带着让慕寒不高兴。
不论慕寒做什么,初雪都不再说话,只埋头吃自己的。倒不是这个时空里的饭菜有多好吃,实在是这身子很瘦弱,需要多补。
“爹爹,女儿得了伽罗学院的引荐书,女儿可以去学院上学了。”说话的是二夫人的女儿慕碧莹,言语中是毫不掩饰的骄傲和喜悦。初雪抬头看了看她,娇俏的小脸,头上用碧色的双环扣着双髻,同色的丝带滑落下来,衬着头发,搭在肩上,整个人明媚如花。初雪打量她的时候,桌子上的其他人也在打量她。谁都想不到平日里走路怕踩死一只蚂蚁的女孩子,如今竟然换了个人一样,柔弱中透着毋庸置疑的强势,一扫过去胆怯的样子,淡定从容,一身清贵,摄人魂魄。
初雪自然也没有忽略慕碧莹眼中的愤恨、鄙视和不屑。那意思有多明显,初雪岂会不知道这是个强者为尊的社会,初雪方才用自己的身份踩低了二夫人,而今碧莹则用自己的实力赛过初雪。伽罗学院,这片大陆上最好的灵武学院,能入学的都是天才,凡是能够从那里顺利毕业的,无一不是这片大陆上的强者。慕寒武将出身,去年唯一的庶子慕少晨被伽罗学院录取,已是让满朝文武羡慕不已,如今又有一个女儿能进去,还不知又掀起怎样的热潮呢。
想起曾经一直放在窗格子下的那盆七星海棠,还有粥中的杏仁,又想起离宫前,皇帝舅舅找自己提过要立二夫人做正室夫人的事,当时他说:“皇后跟朕也提过了,你年岁不小了,府中一直无主母,将来议嫁也不妥”心里已是雪亮。这事,只怕与皇后脱不了干系。
也不知道慕寒是怎么想的,沉着脸不说话,二夫人见状忙道:“你这孩子,女孩子家家的,进什么武学院,正经地向你姐姐好好学学,文文静静地跟在祖母身边,一来尽孝,二来也好学个进退。”
“啪”老太太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中气十足地道:“这是什么话咱们家是什么人家,孩子都知道,你不知道老爷武将出身,先祖也是武将从龙了的,女孩子又怎么了就不能为家族争光”
初雪知道,这老太太倒不是有多看重女孩子,实在是这府里除了二夫人生了个儿子,三夫人和四夫人生的都是女儿,只比慕碧莹略小一些,此时都是用一双艳羡的目光盯着碧莹,见慕寒面上并无喜色,又带着点忐忑不安。
“恭喜妹妹了”清淡的话语从初雪的口中传出,惊煞了一片。初雪淡淡一笑,对剩下的两个妹妹道:“碧玉和碧月也要好好努力了”
她这话一副长姐的口吻,目光却在两人脸上扫射。果然,两人脸色大不好,碧玉年纪略大些,冷峭的口气道:“大姐还是担心自己吧,我和碧月就不劳大姐费心了。”
一直低头不说话的慕少晨,眼中放出两抹寒光,冷着声音道:“大姐贵为郡主,岂是你能用这样的语气和她说话的”他年纪只比初雪小了一个多月,但身为慕府独子,自小自是千般宠爱集于一身。说话行事,少有人敢违逆,碧玉不怕初雪,却不敢不听慕少晨的话,忙缩了头,不再敢言声。
“瞧大少爷说的,你二妹妹,也没说错什么呀,再说了,都是姐妹,即便二妹妹说错什么,做错什么,当大姐姐的也该多担当。”三夫人是慕寒麾下的参将之妹,生得千娇百媚,甚得慕寒喜欢,又有军中的哥哥撑腰,即便不敢明着反抗老太太,也没有多尊敬的意思,是以老太太很是不喜。
四夫人是皇贵妃的庶妹,父亲官拜礼部侍郎,家世显赫,教养极好。慕寒一次凯旋而归时,那飒爽的英姿闯入了姑娘的芳心,下嫁给慕寒做了个小妾,慕寒对她自然是少不了宠爱,以回报她的仰慕之情。此时,一向极少说话的她也笑道:“三姐姐这话说得有礼,郡主身份贵重,岂会和妹妹们见外了”
初雪却心知,只怕这三个女人心里,对自己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这府上嫡夫人是长公主,去世多年,若不是留了个女儿在,于情于理也是可以续弦或是扶正一个的。若没有初雪这拦路虎,三个人都是有希望成为主母的,如今,自己成了她们共同的敌人。郡主初雪想嗤笑一声,这份尊荣,的确是南临国独一无二的。向来只有皇室血脉才可以获封,鸣凤虽是皇帝一母同胞的妹妹,也是出嫁从夫的女子,所生的女儿怎么有资格受封区区一个郡主封号,恐怕含义深刻。
“两位姨娘虽说坐在这桌上吃饭,却也别忘了尊卑嫡庶之分,哪里有下人训斥主子的道理。不过,话又说回来,这话里的道理还在,姐妹之情,血浓于水,若不是生死攸关的事,本郡主向来懒得计较,但若是事关生死,本郡主却是会十倍百倍地还回去,断无忍气吞声的道理”初雪缓缓放下筷子,慢慢抬起头,扫视一圈,众人一副呆愣的模样,只有慕少晨和慕寒低着头,若有所思。
老太太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一阵青,如调色板一般不断变换着颜色,她身体倒也好,没有血压高之类的毛病,更没有出现昏厥的现象。初雪直直地看向她,立场气势无半点退让,终还是老太太退下场来。这老太太一生强势到了极点,向来没有吃亏的习惯,这一番,却是忍了又忍。初雪年纪虽幼,但身体里的灵魂却已经换了样,二十一世纪的二十多年生活经历,慕家的魔鬼般训练,锻炼出来的是一个强大的灵魂,又岂是这身子骨半截入土的老太太能够撼动的
初雪的这番话,语气柔柔,语调平缓,悠悠道来,如叙家常一般,可话里的意思,让这桌子上的人,半点也接受不了。平日里,下人们还有老太太等人习惯性地称几个姨娘为夫人,可,但凡家世底蕴深厚一点的人家,是绝对不允许出现这等称呼失礼之处的,只有正室夫人才有资格被人称呼夫人。且,姨娘在一户大家里的地位,连自己生的子女都不如,庶子庶女算是半个主子,而姨娘,只能算是下人了。这么多年,慕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过来了。此刻,初雪的这番话,无疑是在打所有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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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慕府三
“雪儿,这些话是谁教你的几位姨娘说什么也是你的长辈,且又有祖母和你父亲在,这些话,你怎地就说出来了也不怕外人听了笑话,堂堂将军府小姐,怎地不懂礼数”老太太还是寒着脸,反击了回来。
初雪看了慕寒一眼,见他神色冷然,淡淡瞟过自己这边的眼色里含着责备,心里不由得冷笑,自己的女儿都被人害死了,却不知情,世上有这样的父亲吗笑道:“祖母这话,雪儿可不敢认同,这几位姨娘,只是父亲的侍妾,怎么就成了雪儿的长辈了若是如此,这府里有些丫头是不是也是雪儿的长辈雪儿可不敢认,怕皇祖母和舅舅会生气呢。”
慕家这样的人家,慕寒身边有几个通房丫头,也是寻常的事,此刻,初雪将这话说出来,也并不荒唐。只是,几位姨娘脸上更难看了。
“哼,你少拿宫里的两位来说事,凭什么我娘不是你的长辈,我们既然叫你姐姐,我娘自然就是你长辈”慕碧莹气呼呼地站起来道。
初雪抬目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才是失了礼数,祖母是熟知规矩礼仪的,妹妹如此,祖母可不能不管”
“坐下”慕寒啪地一声,拍在桌子上,他并未用力,可桌上的杯盘碗盏还是随着力道发出碰撞的声音,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桌上所有人,浓浓的疲倦在他眉间闪现,他侧目注视着自己身边的人,这个女儿,和印象中不一样了,从前的她一直都是低着头,默默地,旁人说什么做什么,她只承受就是了,受了欺负也只会掉眼泪的。哪里变了,可变在哪里,他说不上来,或许是长大了吧
看到慕寒注视初雪的目光,二夫人觉得很不舒服,见慕碧莹还想狡辩,二夫人忙拉住她,起身道:“老爷,碧莹还小,该知应会的礼数,妾身会好好教她的。”她说完低下头,心底里却是恨得咬牙切齿,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忍耐实在是太不值得,竟然让她活了这么久。
慕寒没有说话,老太太转了笑脸,点头道:“莹儿要去伽罗学院读书了,好好儿给慕家争光”
气氛立转,三夫人四夫人还有碧玉碧月也都围着老太太说着好听的话,二夫人也勉励着碧玉和碧月向碧莹好好学学,争取能够进伽罗学院。只慕少晨一个人不说话,低头吃饭。初雪心里冷笑,看着这些面和心离的人,暂时的结盟只是为了对付自己吧
初雪起身,向着慕寒和老太太的方向,略弯了弯腰,行了一礼,道:“父亲,女儿已经饱了,身子又有些不适,先行退下了”她的礼仪做到十足,前世今生,她心气极高,更不愿因眼前这些人坠了自己的身份。虽只是浅浅的一弯腰,谦卑的一句话,却如莲花绽放,高洁万方,如落霞映雪,一身清贵让人折服,觉得受了她的礼仪,是对她的亵渎。
还不待答话,慕少晨也起身了,快速而斩钉截铁地道:“祖母,父亲,儿子也用完了,姐姐身子骨不好,儿子送姐姐回院子。”
初雪有些无语地看着这个比自己略高出一头的弟弟,略显稚嫩的脸上,是少见的沉稳,眼中带点炙热的情绪,有些胆怯地看着初雪,生怕她会拒绝。前世,哥哥的宠溺和温情,已成隔世,思念如潮水一般涌来。初雪垂下眼脸,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就走。旁人看不见,慕少晨却是对初雪眼中情绪的变化看得清清楚楚,她似乎想起了什么,在留恋什么,还有那眼中的伤痛,虽是一闪即逝,但一目了然。
慕少晨就那样亦步亦趋地跟在初雪后面,一直到了雪苑的月洞门下,初雪才扭转身,道:“你回去吧”
慕少晨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说,初雪已经转身离去,只有秋菊还等着送他。“好好照顾大小姐”说完,给了秋菊一个自以为凌厉的眼神,方才离开。
初雪和慕少晨走后,慕寒也冷着脸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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