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黎远远的就看见一群士兵拖着一个人往这边走來,近了些士兵就喊道:“古黎大人,赫莉大人,后面屋子的裂谷里发现了一个人,被我们逮上來了!”
古黎不多说话,只是抬手示意众人将人带过來,走近了看见这是一个木族人,个子挺高,长得也不错,绿色头发和一双绿色眼睛很是纯正,然而眼里闪着的光却是怯懦的,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有这样的目光,她一脸轻视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看着众人的眼睛竟抖了一下:“斯丹弗……克劳兹兰德!”
古黎对木族略有了解,听后一笑,这人的气质撑不起这个名头啊!笑道:“克劳兹兰德,这可是重臣之家,你确定自己出自这一家吗?”
斯丹弗点头:“绝对是的!”
古黎一哼:“即使是那也是败类那一流的了,他们走了为何留下你啊!你是不是很讨人厌啊!”
斯丹弗呵呵一笑道:“不是,他们留着我断后的,我想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还是就在那里躲一下的好,沒想还是被你们找到了!”
古黎轻笑:“你当三十万的大军都是白痴啊!找你还不简单,看你这副样子谁愿意留你断后啊!抛下你就是抛下你,你胆小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所以就在那里躲着,说点实话给我听我还不至于这么瞧不起你,把他给我绑起來!”
众士兵找了绳子过來七手八脚就将斯丹弗扎了个结结实实。
古黎还不忘补了一句:“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相信,凭我的智商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什么样的人了,装什么装!”
赫莉·金在马车里发出一声嗤笑。
斯丹弗站在那里不说话,索菲斯他们确实是完全将他抛弃了,现在武器不在手上,又面对着三十万的血族大军,不能轻举妄动,说实在的也不敢有任何动作,沒有了星谭葵,他的实力大幅下降,绝不可能是这群人的对手,还是先等着,看会有什么样的机会可以脱身。
古黎看这人竟老实了下來,心里更是讨厌他,警告道:“可不要想着什么花招,落到我们手里你沒有逃走的命了,老实一点!”
斯丹弗一咬牙,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精了。
士兵将周围的山林还有盆地里的所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沒有任何收获,纷纷回來禀报:“大人,人都走光了,沒有留下任何线索,接下來怎么办!”
古黎俯视着斯丹弗,目光犀利道:“谁说他们沒有留下线索啊!这里不就有一个,,活靶子!”
斯丹弗看着对方犀利的眼神,心里顿时捏了一把冷汗,落到他们手里果然别想着跑了。
月昼,消沉了好多天的泽斯看着周围的人一下子想起什么?四下寻找了一下还是不见,急忙大声喊道:“索菲斯殿下,索菲斯殿下在哪里!”
索菲斯听到声音知道泽斯一定在为什么事情着急,急忙三步并两步过去问道:“泽斯大人,我在这里!”
泽斯开口就问:“你们那里有一个木族人,那个叫什么?我一下子想不起來,就是那位晶灵小姐一家的!”
索菲斯:“是斯丹弗·克劳兹兰德,怎么了?”
泽斯:“对,就是他,我问你,他在哪里!”
索菲斯:“因为不想带走他,所以将他留在珅空了!”
泽斯一听,果然是这样啊!这个女人究竟有沒有脑子,平时做事是用哪里想的问題,他压着火气道:“我想问一句,索菲斯殿下你平时是用哪里思考的,女人的屁股!”
索菲斯听了也是不愉快,最近的泽斯实在是反常得厉害,这种流氓话都讲出來了,她忍住咬牙道:“思考都是用脑子的吧!我不知道还用其他什么用途!”
泽斯冷笑:“那你倒是证明一下你是用脑子思考的啊!”
索菲斯不理解:“我只当阁下在说笑话,我真不懂你说的是个什么意思!”
泽斯呼了口气:“还问我什么意思,加纳斯的大军现在应该在珅空盆地了,那里只有克劳兹兰德一个人,你说那把他留在那里干什么?好给加纳斯家的大军通风报信吗?”
索菲斯刚才的嗔怒都沒了,换之而來的是震惊的表情,但又想了想抱着侥幸道:“或许他藏起來了,他们找不到他,而且,他不知道我们往这边撤退了!”
泽斯无奈摇头道:“鹿族人就是这样抱着一份侥幸心理才越活越‘光彩’的吗?这次加纳斯家的军队由座前骑士圣黑翼指挥,其余人不说,现在那里还有两个女人骑士坐镇,一个多疑善变,一个孤傲尖酸,你有自信三十万人找不到一个人,你有自信在这样两个下得了手的女人面前,他能一个字都不吐出來,即使沒有人告诉他我们往这边來了,他自己不会想吗?这是我们唯一能撤退的路,他的心里比你清楚!”
索菲斯的脸色完全变了,手中紧紧握着利剑,这下一來自己做了一件蠢事啊!但是……她急切道:“那该怎么办,他们很快就会來了!”
泽斯转身走开:“我不知道,你自己做下的事自己处理吧!我不是什么事都得替你们鹿族考虑,考虑再多你们还是会坏事,早就已经是扶不上墙的烂泥了,又何必白费我的力气,自己慢慢琢磨去吧!”
索菲斯脸色完全惨白,当时说走就走,留下斯丹弗的事也沒有跟任何人商量,这下真的是闯祸了,果然啊!鹿族已经不成气候了,这么多人來救都还是不行,大势已去,到最后鹿族偏偏要毁在了自己的手里吗?
飞羽在泽斯身边飞着道:“陛下别生气!”
泽斯回头看了一眼神情落寞的索菲斯,他知道自己为了什么这么不安,迁怒别人也无济于事,只会更加的焦急不安罢了,无端端生气发脾气,不过是在提醒自己的无能,为何连最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好的那份深深自责,转嫁到了他人头上始终是不对的,无法排遣的情绪,会引导着他走向哪里啊!他转身进了帐篷,想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但实在想找都沒办法,心里很乱看什么都是乱的,他又出來顺着那些石板向山顶攀爬。
到了上面,往下一看,下面的几个火堆就像芝麻那么大,长空弯月和水中的影子一起,拉出了一条银光闪烁的长带子,淡淡流烟随风飞转消逝,银发凌乱飞舞着,他向后一看,是看不见的岩石,不知通往何处,就像现在的他一样,前面是未知的路,而身后是百丈悬崖,前路再暗也不能转身跳崖啊!必须咬牙硬着头皮往前走。
飞羽飞了上來道:“陛下下去吧!这里危险,夜风也很冷,下去吧!”
泽斯沒有回头,看着那岩石之路喃喃道:“飞羽,这沒有路了吧!”
飞羽:“陛下不是说这种话的人啊!要是觉得累了就休息,不要去想太多,下去休息吧!别太累了,其余的事让能做的人去做,至于听着周围的讯息这件事飞鹰会去做,陛下去休息吧!”
泽斯一笑,休息,是啊!心里真的觉得很累,非常的累,不想考虑任何人的事,不想为了任何人卖命,甚至不想见到这些人的脸,不想继续呆在这里,无力的是要逃都不知道该逃往哪里,沒有退路就真的是沒有,绝对不存在商量的余地啊!从來都沒有这么自暴自弃过,仅仅是因为失去了最想拥有的吗?
飞羽轻声道:“陛下,别想太多了啊!”
泽斯:“你下去,我一个人呆一会!”
飞羽知道再说也无用,他的心里烦躁,说了只会惹他生气,于是应了一声调头飞了下去。
泽斯这才转回去,坐在悬崖边缘,半躺下吹着冷风,紫色的眸子写满清冷。
古黎忍着身体钻心的疼,好不容易发动了百十來个赤目之匣,锋利的红色长针全都对着斯丹弗,几乎都扎到了他的身上,她嘴角一扬道:“我才不管你知不知道他们往哪里去了,我只要你说出來!”
斯丹弗:“我都不知道这么说!”
古黎一笑:“看來有点骨气啊!我看看你的骨气究竟值多少个赤眼,给我先扎掉他半条命再说!”
赤眼形成的尖针一齐对着斯丹弗恶狠狠扎了下去,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的,他咬着牙发出了一阵的闷哼,脸上的汗唰唰往下滴着。
赫莉·金笑道:“看來比你想的要有骨气啊!”
古黎很不服气:“有骨气就不会恐惧了吧!给我扎死他!”
红眼放出的光更加的红,斯丹弗身上被红光照到的地方竟砰砰砰的炸开來,猩红的血流出來,一片血肉模糊。
他终于忍不住发出一声惨叫,这个女人真是恶毒,这些光就像一粒粒火药一样啊!照到哪里哪里就爆开了,身上不断地有血液飞溅而出,而那些红眼完全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再这么下去很快就会血流干净而死了。
古黎看差不多了,一半威胁一半嘲笑道:“我这里还有更好玩的法子,你,,要试试吗?”
赫莉·金一笑:“恶趣味,我们这位古黎大人绝对是用刑的高手。虽然大部分是私刑,建议你试一下满足你的好奇心!”
古黎瞪了一眼道:“你可以闭嘴,赫莉大人!”
斯丹弗被这红眼扎得痛不欲生,哪里还想试什么别的,心想鹿族人都能无情的将自己丢在这里,何必再隐瞒什么?何必再受这种罪,他一咬牙道:“沒人告诉我他们去了哪里,不过除了那里沒有别的地方了,我带你们去……”
古黎轻蔑的一笑,要得手也很容易啊!冷着脸挥手道:“带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