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都不知赵日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好奇之余,艾瑞提醒道:“你曾说永暗将至,长夜永生,难道有什么线索吗?”
赵日天将四人聚拢来,细细道出方才奇遇。众人皆连连称奇,不过,想起柳林镇被附身时的情形,众人纷纷确定,那时的他更像是被无意识的东西控制了一般。
这么说,那沧溟所言不虚,他真的记不得自己曾夺去我的身体?他心里想着。不过,还有在幻境之中的那巨大黑甲将军,以及吞食天地的巨虫,甚至那句没有头绪的话,这三者困扰着他简单的思绪。
“看来,找到哈罗德还有好多事情要问啊。”他脑子里虽如此想,但看到身边如释重负的晴丝时,脸上仍摆出一副轻松的表情。毕竟,他不想再看到有人为他而担心了。
此时,已是午后少许。虽然是秋天,阳光仍毒辣的很。经历一场战斗后,五人的精力上都感觉到十分疲惫。此地离溪流村还有多远,众人心里实在没底。索性五人在树林里扎了一个简易营地,先住一晚恢复精力再说。
然而在食物的问题上,还是出现了一段令众人啼笑皆非的插曲。
“不嘛小白就要吃肉”小白瞄了一眼艾瑞包里的食物,满满的干粮差点让她晕过去。她立刻泪眼汪汪地拉住晴丝的袖子,晴丝知道小白极爱吃肉,便笑嘻嘻地看向艾瑞。
“哼,小白就不信,撒娇还不给我肉吃”小白楚楚可怜的模样逗得赵日天哈哈大笑,就连沧溟带给他的一丝不快,此时也都消失不见。
“大坏蛋居然敢笑小白,小白记住了”小白见赵日天捧腹大笑,心里略恼。什么啊,哪里有吃素的老虎,小白心里真是一百个委屈都不嫌多。
在小白大呼小叫的央求下,艾瑞无奈地带着小白深入树林。她要带着小白去狩猎一些动物做为众人晚餐,饥肠辘辘的小白一蹦一跳地跟在后面。
剩下三人坐在公路边的树荫里聊天歇息,死战过后的赵日天心中没有一丝生存的喜悦,反倒是多了些不解的困惑。晴丝看着他愁眉不展,心里也不知该如何帮助。气氛沉默下来,反倒是何思我先受不了,说了一声后便起身去找枯枝生火了。
不过,赵日天也并非是死钻牛角尖之人,想不通的,就不去想它,留待以后再解决罢了。一番自我劝导后,他心情好了很多。不过,只剩下他和晴丝两人独处,对他来说还是有一点略微的不好意思的。
“那个柳林镇的车夫……是因为我们而死的,所以我特地写了封信。”晴丝见赵日天眉头渐渐舒展开,她心里料到必是问题得到处理,便不再去特地问,而是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身边坐着的赵日天。
他接过信封,几行娟秀又不失大气的字跃入眼中。她真的好细心。赵日天心中赞叹,好奇问道:“这是写给他家人的信吗?”
“没错,我把一些金币留在埋葬他地方的附近了。我们到溪流村找个信使打听一下他的住址,之后将信送给他们好吗?”晴丝事虑周全,赵日天也不得不为之佩服。
他暗暗点头,“确实,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是我欠他的。”那如明月的眼眸正凝望前方,晴丝玉润的耳垂也红成一片,不过,淡淡的哀伤笼罩着营地。
“我们去找哈罗德,询问你寻找的人之后,我们该去哪里呢?”晴丝错过和他对视的双眼,轻声问道。薄而优美的唇轻轻开合,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为好。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问他,例如沧溟所说的那句话。”赵日天微微抿起的嘴角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他想知道的事,太多了。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讨论着,营地之外的树林中,飞跃的野鸟叽叽喳喳地叫着,偶尔几只山鸡飞掠而过,惊起一大片麻雀。麻雀扑楞着翅膀冲天而起,却又扫下一片片金黄的叶子。
那叶子落了一地,盖住干枯的树枝,同时也纷纷飘向了低头挑拣的何思我。他捡起最后一根枯枝,紧了紧背后一捆干柴,放松一下酸疼的后背,准备启程回营。
然而,一阵呼喊声将他的注意力勾引走了。何思我竖耳细听,却认出那是艾瑞的叫喊。心里惊慌的何思我急忙掏出双枪,将背后柴火往地上一甩便抽身跑了过去。
叫喊声越来越近,何思我甚至能听到一阵阵低沉的嚎叫,他感到自己腹部火辣辣地痛,不由得缓下步伐,渐渐平息自己的呼吸。眼前那片枝繁叶茂的灌木丛越来越近,动物嚎叫的声音也越来越清晰。
他悄悄地靠近那片灌木,一股浓烈的骚臭味扑面而来,这种味道的来源只有一个
狼
他心跳猛然加快,将头缓缓向外伸出,却发现艾瑞和小白正被一大群毛发灰白的森林狼围在空地之中。而灌木丛的上风处,却有着一只纯黑色的强壮孤狼。它是狼王。
这一大群森林狼,少说也有五十只,冷汗出其不意地流满他的后背,自己只是一介凡人,没有师傅那般强大的力量,应付一只狼尚且力不从心,何况至少五十只?
一丝退意萌发,何思我缓缓将头缩了回来。怎么办,艾瑞和小白被困在那里,自己贸然上前肯定是死,不如回去搬救兵。
他缓缓挪动身体,心里祈祷着艾瑞和小白的原谅。他告诉自己,艾瑞和小白一定能坚持下去。两人音容相貌掠过心头,他小声祈祷着。
可第二只脚无论如何都迈不出去。
狼王仰天长啸,紧接着便是箭矢嗖嗖的破空声和狼群的惨嚎声。何思我握紧双枪,大骂一句便冲那黑毛狼王连开数枪。能量弹射穿灌木丛,径直打向狼王。
那狼王敏捷异常,一片能量弹雨全部落空,只见它四爪发力,轻盈越过半身高的灌木丛,落地之时又矫捷跳起,何思我两次攻击尽数落空。
狼王与他不过数步之遥,就连它口中涎液,何思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我和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