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山庄,梁萱萱并没有再去亭中找柳如烟听曲,她是真的不敢再去了,心里愧疚的厉害。
晟弘锦晚上也没有出现,她像是在等待什么,迟迟不能入眠。
又来到将军府中,例行公事的做完自己的事情,看着卫瑶一天天康复,很是欣慰。
“听说京都刚开了一家酒居,居中美酒无数,陪我去喝上一杯?”卫霍见她要离开,在府门口将其拦了下来。
他昨天想了一夜,既然梁萱萱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阻拦,只愿在她离去前,留下些许美好的片段,同她一起多留下点儿回忆也好。
她实在不忍心拒绝卫霍渴求的眼神,已经拒绝他那么多次,而且一起喝喝酒也属朋友之情谊,并不过分:“我刚好喜欢喝酒,能有荣幸被卫大将军相邀共饮,又怎可不去。”
自从来到了京都,她滴酒未沾,更别提痛快的喝了,卫霍的提议勾起了她的酒瘾,也整合她心意。
到了地点,梁萱萱抬头看门头上悬挂着个大字,不禁觉得是个有趣的地方:“酒鬼居,还真是好名字!”
“进去的可都是酒虫,幸好你一身男儿装,不然还真不方便。”卫霍见她笑逐颜开,心里也跟着高兴,咧着嘴大笑。
“即便是女装扮,又有何不可,谁规定女儿家不能爱酒做酒虫。”梁萱萱从不顾及世俗的眼光,她喜欢喝酒,也不怕在大庭广众下畅饮,反正她也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没必要拘束那些,更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
“萱萱豪情,佩服佩服!”卫霍一边儿往里走,一边朝着梁萱萱双手抱拳,她如此不拘小节,果然与众不同,他若是再多说,就把自己贬成了凡夫俗。
落座后,他们点了两壶酒酿,几碟小菜,一杯杯的对碰,卫霍脸上笑意未曾断过,心里美美甜甜的。
二人边喝酒边说笑,气氛正好着,突然听闻楼上传来了传来了打斗声,楼梯上滚下了两个身着灰色衣衫的男人,看上去像哪家公身边的打手。
转头看去,见秦慕溪从楼梯走下,进入了大厅之中,他虽然面色平淡,可眼中能看出怒意。
“秦慕溪,你敢打我!”孙仁闲一边大喊着,一边从二楼雅间冲入了大厅之中,上前一把揪住秦慕溪的胳膊,不让他走。
秦慕溪反应迅猛,用力一甩,回脚一踹,直击孙仁闲胸口,他大叫一声向后退了两步,撞到了桌上:“秦慕溪,你个王八羔!”
“在我想打死你之前,赶快滚!”自从秦慕溪从天香坊的媚姨娘那里得知他对梁萱萱所作所为,就想宰了他,谁知道好巧不巧的在这里喝酒碰上了不说,还被他找茬闹事,是可忍孰不可忍,不动手打他都对不起他祖宗。
“秦慕溪,你给我记着!你等着!”孙仁闲见他眼中像有无数刀刃藏匿,想杀死自己的心是真的,又见自己处于下风,不能眼巴巴的吃亏,转头就要逃开。
不巧在跌跌撞撞落荒逃窜的时候,碰到了梁萱萱的身上,卫霍见状赶紧起身护美人,将孙仁闲一掌推到了地上。
“卫……卫将军。”孙仁闲刚想谩骂,抬头一看是卫霍,见他两眼冷硬的瞪着自己,又憋了回去。
他可不想被秦慕溪打完,再被卫霍打,那可是当朝第一大将,还不把自己打个半死,好汉不吃眼前亏,先爬起来赶紧跑要紧。
孙仁闲起身的时候,刚好看了梁萱萱一眼,见很是眼熟,确又一时间想不起来是什么人,他可从来不曾留意过男,不过这小少年长的真好看,府中若能养上这么一个有姿色的男宠,那也是让人喜悦的事情。
梁萱萱一眼就认出了此人,心中感到厌恶,有种反胃的感觉,她赶紧转过头去,回避他的眼睛。
“看什么看,还不快滚!”他心爱的女人,哪儿是这种人渣说看就看的。
卫霍见他直勾勾的盯着梁萱萱,气不打一处来,要不是知道他是相宰的儿,真想上前来上一脚踹废了他。
孙仁闲被这一声怒吼吓的一惊,立马急溜溜的滚蛋去了。
“没想到萱萱一身男儿装,如此俊俏。”秦慕溪一眼就认出了梁萱萱,只是碍于孙仁闲在场,不好让他察觉,以免他不知死活的出言羞辱,更加伤害到了梁萱萱。
“你们认识?”卫霍虽然从未见过秦慕溪,可也听闻过他的名字,毕竟他是秦国公的张嫡孙,卫霍怎会不知晓。
梁选选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看向秦慕溪,脸色还没有好转:“秦公好眼力。”
秦慕溪竟然知道她是女人,这让卫霍很是好奇,梁萱萱不是可以隐瞒自己的女儿身,难不成她不是一直男装扮相。
“今日有幸见得卫大将军,慕溪荣幸之至。”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节,秦慕溪大大方方的落座:“不知能否与大将军同桌共饮?”
“小二,再来两壶酒!”卫霍见他一身君倜傥,不招人厌烦,反倒举止言语让人欣赏,秦国公的孙,虽然女人方面名声不算好,可气上没有辱没家族,不想孙仁闲,一副嚣张跋扈的小人姿态,让他生厌。
寒暄客套几杯酒下肚,秦慕溪转脸看向梁萱萱:“你不但医术高超,酒量还挺不错,厉害厉害啊!”
“哪里比的上秦公厉害,吃个花生都能吃死。”梁萱萱故意开他的玩笑,她看的出秦慕溪不是个小气的人,打打趣儿也无妨。
秦慕溪笑容满面,他还是初次知道,美人还会开玩笑,看她放松自如的样,比起第一次见时候紧张害怕的模样,更为让人心情舒畅:“那我是否应该把你绑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啊!”
“不可以!”卫霍一听这话急了,他那么喜欢梁萱萱,都没有出此下策,这小凭什么。
“卫将军不必当真,我只是开她个玩笑而已,谁让他先笑话我的。”秦慕溪似乎明白了点儿什么,见卫霍如此激动,急忙解释,他也真就是过个嘴瘾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卫霍也知道自己的举止过明显,有些不好意思的举杯一口饮尽:“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花生过敏,差点丧命,幸好遇到了她出手相救。”秦慕溪故意跳过发生的地点,女儿家在那种地方带过,说出去总归有辱明洁,他还不至于失了这种分寸。
“是刚来京都的时候吗?”卫霍看了一眼梁萱萱,看来他们相遇的时候,梁萱萱并不是男儿装扮。
梁萱萱点了点头,笑盈盈的举起杯,可以跳过这个话题:“这里的酒果真好喝,要是经常能喝到就好了。”
“只要你在京都一日,随时想喝我随时请客,不方便的话我给你送去!”秦慕溪是个敞快的人,他想到晟弘锦以后不一定能让她到处瞎跑,他若是买了给她喝也未尝不可。
“我帮办完事情,就会离开,恐怕到时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饮此美酒。”梁萱萱又填满了一杯,喝进了肚里,她实在是喜欢这个酒了,酱香悠长,在齿间唇舌边回味。
卫霍也喝了一杯,抬起头认真的看向梁萱萱:“无论你在何处,只要来个口信,我便派人给你送去,如果有可能,我会亲自送过去。”
“大将军可千万不要喜欢上她才好。”秦慕溪看卫霍痴情的样,不免有些担心,她可是晟弘锦看上的女人,自己跟晟弘锦生死挚友,都不敢碰触那条边缘线,怕遭到线内光束的反噬。
“为何?”这话说的卫霍心里闷闷的,他怎么就不可以喜欢这个女人。
“因为我还欠他银!”梁萱萱急忙在中间塞话,可惜这话塞的不合适,略显苍白。
“一个大男人,好意思问救命恩人要银。”卫霍不削的撇了秦慕溪一眼,他虽然不知道还银跟他不能喜欢梁萱萱有什么瓜葛,可就是不耻秦慕溪问一个女人要债,还是有恩与他的女人:“欠了多少,我替她给!”
“那可不是普通的银,是卖下她的银两,她已经答应做我的女人了,所以大将军可不能喜欢上她。”秦慕溪故意说出这件事情,好让卫霍退步,当是他闲的无聊做做善事,这也是对梁萱萱的一种保护,万一让晟弘锦知道了这件事情,还不知道会怎么处理二人。
“你再说一遍!”卫霍一拍桌,站起身来,桌立马碎成了两半。
店里的小二和老板见卫霍没有再砸下去的意思,看到了当做没看到,不敢上前,怕惹祸上身,自己倒霉不说,店再给砸了。
梁萱萱看看桌,在看看秦慕溪的体格,细皮嫩肉的样,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玩笑,绝对都是玩笑,他嘴巴里吐不出象牙来,卫大将军莫要动怒!”
“这是真的。”秦慕溪一点儿也不惧怕卫霍,再怎么说他也是秦国公的孙,卫霍再鲁莽也不至于把他打死,也就是残废而已,养养就好了,而且还有梁萱萱妙手回春,定不忍心看他半身不遂:“而且她也答应了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