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一时间十分凝重,王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大口的吸了一口烟,缥缈的烟雾将他凝重的脸拉的无限长。我和苏悦一人一边安慰着哭的快要昏厥的林姗姗,新人警察神经兮兮的盯着手里的手机,我们几个人像在等待最终的审判结果一样等着电话。
“叮——”尖锐的铃声响起的刹那,王队猛地站起来,在一脸无措的菜鸟警察手里抢过电话,接了起来。随着话筒那边的述说,王队的脸由黑变白又变的铁青,握着电话的手青筋暴起,手指末端隐隐发白,我拍着林姗姗背的手开始变慢,心里隐约升起一些不好的猜测。
王队挂了电话,用复杂的目光看着林姗姗,缓慢的说:“ip查出来了。”我们几个人心里同时一松,还好我猜测错了,我原本以为ip查不到地址呢。“但是,”王队顿了一顿,我刚放回肚子里的心立马又飙到了嗓子眼儿。“ip地址是林姗姗家。”王队看向林姗姗。
“这不可能!”林姗姗双手挥舞着拼命反驳,“姗姗,慢慢说。”我用力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劲很大,刚做好美甲的指尖在我的手上留下一道道红印。苏悦连忙跟着来帮忙。
“事实就是这样,林姗姗你真的没有用过这个号吗?”王队利剑般的目光只刺向林姗姗。
林姗姗脸色苍白,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里满是恐惧:“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天啊,为什么ip是我家的。”
我有些不忍的转过头去,苏悦手足无措的看着林姗姗,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王队紧接着又下了一记重锤,“局里说刚才在九古街街尾发现了一具尸体,可能是李阳。”
“什么?”不知是林珊珊,我和苏悦也同时惊喊出声。
林姗姗原本就苍白的脸这下子一下子连一点血色都找不着了,她像是不可置信有像是拼命抓住一根稻草一样抓住我的手,喃喃自语:“只是可能,只是可能,阳阳一定还活着的。”
我也不知道该安慰些什么,此时我心里也很难受,冥冥之中我总有一种感觉那具尸体就是李阳的,一想到一个活生生的活在我面前的人可能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具尸体,尽管我和她只是萍水相逢,可那是一条人命!如果我们当初再细心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惨案。
“林姗姗,你得和我回警局做笔录。”王队说。
林姗姗原本颤抖的身体抖的更加厉害了,“我是被诬陷的,我明明已经很久没用过那个微博了。她是谁,为什么要冒充我,救我,帮帮我”
林姗姗语无伦次的说着一些什么,原本就是素颜的脸显得更加憔悴了。
我费劲儿的把她的头扳向我,“姗姗,听我说,听我说冷静一点,看着我!”林姗姗茫茫然抬头看向我,眼泪积聚的双眼里满是惊慌失措。
我双手固定住她的肩膀,颤抖地说:“李阳,李阳很可能已经遇害了。我们得找到凶手,对不对!”
林姗姗红肿的双眼里爆发出一股浓重的恨意,与此同时,她原本瘫软的身体就像有了支撑一下子挺立了起来,总是活泼的声音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所代替:“对!对!对我们得找到凶手!”
林姗姗转头看向王队:“我跟你们回警局。”
王队和菜鸟警察站起身来,看着一瞬间被恨意支撑起的少女,搀着她的手臂向门外走去。我和苏悦跟在后面,“明哥,悦悦,你们不用跟着我去,我可以的。”林姗姗冷静的说。
我和苏悦点点头,撤回到家里,气氛十分沉闷。我开始拼命的回想那天看见的长发少女。她好像一直低着头,黑长的头发直垂到腰间,穿着一件蓝白花的裙子,她的脸,她的脸长什么样的,我闭上眼睛,右手摸着额头,究竟是什么样子?是什么样子?她的头发是黑长的,又黑又长,没有刘海,露出光洁的额头,再往下,往下,眉毛眉毛是什么样儿的?是什么样儿的?
“握草!”我头疼的骂了一句,那张脸究竟是什么样式的!我的头涨的厉害,太阳穴不时划过阵痛儿,我明明已经清楚的记起那个女孩了,可我为什么不记得她长什么样子的,我甚至可以清楚的回忆起她裙子上细碎的蓝花的形状,可我为什么偏偏记不起她的脸?
“苏悦,你能想起那个多出来的女孩吗?”我期待的问。
“她穿了一件白裙子,上边有花。”苏悦斟酌着接下来该说的东西。
“对,是蓝花。”我兴奋的说,这至少证明,是真的存在过一个多出来的女孩。
“她长什么样儿的?”苏悦疑惑的说:“她,她的指甲是凤仙花染得浓红色。”
“浓红色的指甲?还有吗?脸呢?脸!”我焦急的问。
“脸?脸是什么样的?脸脸脸”随着苏悦一句句往下说,她的语气变得越来越焦急,到最后,苏悦脑袋埋在膝盖里,两只爪子不小心就现出来原型。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刚回家的方暻问。
我和苏悦急的团团转,怎么都想不起那个女孩的脸来。
“那天和我们一起去看李奕晨的一个女孩儿出事了。”我十分想向方暻倾诉,以方暻的头脑,我觉得他一定可以撸出我找不到的疑点,向学霸势力低头一向是我等学渣最容易想到的方法。
方暻把手机屏幕对向我,“说的是这件事?”
手机屏幕上是一条新闻:本市今天于九古街街尾发现无名女尸一具,疑是前几日失踪的女中学生,目前本市公安机关正在核查,该女尸死状离奇,全身多个器官被摘除,警方初步怀疑,是死于人体器官不法贩卖,具体情况正在调查。我市电视台真诚的提醒各位市民同志注意好自身安全xx电视台记者xx,xx联合报道。
配图是现场的调查情况和打了马赛克的尸体。
我眼尖的发现死者手臂上带着的手链正是那天李阳带的那条,双腿一软,直直的向地板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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