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白亦非坐在火堆前,由于守了后半个夜,难免有些精神不振。不过这对于他来说,都不是什么问题,想当初他刚进厂里工作时,也是在生产一线倒班,区区夜班而已,算不得什么。
最后的一丝火苗熄灭,一缕青烟向天空中飘去,骤然降低的温度,加上林间清新的空气,很快就让白亦非清醒过来。
起身在营地周围巡视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很快,其他人也都陆陆续续地醒了过来,大清早,虽然是在野外,但是洗脸刷牙还是要的。
那边,钱有量重新点燃了火堆,从水壶里倒出一些清水,混合着山里的一些草药植物的叶子,放在一口小锅里慢慢地煨炖。在火堆周围还放着几块昨晚保留下来的野猪肉,想来便是早餐了。
吃完早饭,很快收拾完营地,将该带上的东西全都背上,灭掉火堆,众人便继续往大山深处走去。
进山的路不怎么好走,虽然现在是深秋,但是由于大山深处人迹罕至,枯黄的野草有时候甚至可以将人给淹没,路上荆棘密布,林凡一马当先,手持西瓜刀在前面开路。白亦非则是背着行李和段德跟在后面。剩下的学徒们则是轮流负责背行李,用担架抬胡琏,还有后方的警戒任务。
见机会难得,白亦非便和段德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起来。
白亦非:“段道长,我听表哥说你会看风水,这风水到底是怎么个一回事,跟我说说看呗。风水到底灵不灵验啊?”
讲真的,作为一个受过现代高等教育培养的人,白亦非很难相信风水这种东西的存在,认为这是迷信,这是虚幻,也是在所难免。
说到了自己吃饭的本行,段德一脸肃穆,滔滔不绝地道:“无量天尊,贫道修道至今,可以确定的是风水之说,是确实存在的,它不是迷信。”
“现在很多人将自己搞不懂的东西,都通通归结与迷信,这是不正确的。”
“看不懂的人将风水归结于迷信,不过贫道倒是更愿意将它称为大数据,归结与统计学。风水学的发展,最开始的时候是先辈们根据事实来归纳总结出来的,打个比方,今天某村里的人建了一处新的宅子,然后有人将这个情况以及宅子周围的风水记录了下来,后来发现新建宅子的人发达了,那便说明这个新建的宅子可能是一个吉宅。”
“同样,假如房子建好没多久,这家主人就破财了,败落了,那么就说明这个宅子很有可能是一个凶宅。”
“记录的情况多了,古人们便开始建立模型,和数学意义上的建模不同,古人们是在阴阳五行的基础上,定义了特殊的算法,对记录的风水进行了总结,然后便得到了最初版本的风水学。”
“在最初的风水学基础上,在阴阳五行的框架内,一代代的先人们,不断地往里面充实内容,总结结论,推出更为合理的风水学模型,到最后,便成了真正意义上的风水。”
“很多人说某某风水师不灵验什么的,可能其中确实有一部分是在滥芋充数,但是还有一部分人确实是被冤枉了,他们之所以会弄错,倒不是他们能力不够的原因,事实上,风水学确实存在,但是它又是不可靠的。”
“原因无他,决定一个人命运的因素有天、地、人,而这些都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们之间相互影响。举个栗子,山中一处阴宅,本来是一个吉宅,福泽子孙,但是某天由于雨下太多,导致了山体滑坡,改变了一条河流的走向,顿时就有可能将吉宅破除,甚至能够转换成凶宅,让断子绝孙。”
“再比如一个村子的风水很好,有福泽之相,村中村民富足康乐,但是它的邻村却是一个穷酸闭塞之所,于是岭村的人嫉妒了,悄悄地破去了村子的风水。”
“所以说,道可道,无恒道,没有一定大智慧,不能窥破天地人之间的奥妙,风水是看不明确的。”
说完,段德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张名片:“哈哈哈!贫道还真是与白小兄弟投缘,这样,以后白小兄弟你若是遇到什么人需要风水先生,记得帮我介绍一番,我可以给你佣金,一次一百块怎么样?”
段德一副你占了天大便宜的样子。
我信你个鬼!白亦非心里骂道,天知道这个胖家伙一次能挣多少钱,帮他介绍了居然只给一百,你抠门成这样,怎么不去死!
不过白亦非面上却是不露丝毫,笑嘻嘻地将名片收了起来,一副赚大了我很开心的样子,接着问:“那分金定穴又是怎么一回事?”
段德一摆手,道:“知道了风水,那分金定穴可就简单了。你会下象棋不?”
白亦非点头,象棋围棋他都挺拿手,以前在学校里一直喜欢拿同学虐菜玩。
段德:“会下象棋那就简单了,古代下葬,和象棋走棋子一样,都遵循一定的风水规律,就好比在棋盘上,相飞田,所以对于相这个棋子,它想要动,他动的位置是可以明确的,只能是那几个位置,而且就是二选一吗!在一个风水局中也是如此,适合下葬的也就那么几处位置而已。只要拿洛阳铲探查一番,再挖掘一下,就可以确定了。”
嗯,白亦非知道了,这里所谓的风水其实严格来说是一种数据的统计归纳,并没有仙侠小说中的那么神奇,什么天目一开,可以看到气的存在,普通人是白颜色的气运,病人是灰黑色的气运,甚至皇族的气运可以是一条金色的五爪金龙。那都是幻想而已。
数据统计这种东西,有时候往往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所以这次白亦非想要解析灵气的愿望算是落空了。
算了,还是老老实实地发展技术,点亮科技树吧!到了以后,自己的能力一样能够呼风唤雨,移山填海,长生久视,未必不如修仙。
白亦非安慰自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