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铃铃！”，秦森正站在卢龙集团工业园的大门口，口袋里的手机响起，是父亲秦春生的电话，“喂！爸，你到溪源了？”
“我啊！坐早班车进城的，闲的没事，想去我二爸公司玩玩，刚到呢，在卢龙工业区南大门呢！”
“行，我在这等你，你快点，挺冷！”
秦森刚挂了父亲的电话，“滴~、滴~~”，一辆辆警车从秦森身边驶过，进入卢龙工业区。
“啪！”，如同警车没有在意秦森一样，秦森也没有在意一辆辆驶过的警车，点上了一支烟。
今天，寒潮才算真正过去，上午九点的太阳，开始给冰冷的大地带去温暖。
“滴滴滴！”，秦森的车还没抽完，父亲就开着车过来了。
“爸！”，秦森上了车，对父亲客气地招呼道。
“嗯！”，秦春生看着自己半年未见的儿子，只是淡淡地嗯过来一句。
秦春生在儿子上车不就，一直觉得车里有股淡淡的柴油味道，于是说道：“怎么有股油味啊？”
“不知道，可能是周围的加油站吧！”秦森回了一句，然后转变话题道：“爸，今天要买什么啊？”
秦春生看了一眼儿子说道：“没计划，随便多买点，家里什么都没有。你新年衣物买了吗？”
“嗯，买了，在学校时候买的，爸，你怎样啊？今年活怎样？”秦森向父亲问道。
秦春生自然愿意同儿子多说几句：“还可以啊，就是刚接到电话，卢龙集团出事了，少东家死了，可能会影响今年的帐，不过现在都是每个季度一结算，还好在卢龙还没结的账不多！”
秦森听了父亲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嗷，我说刚才一辆辆的警车往工业园驶去呢！”
“工业园？不是啊？少东家是死在马路上，他不是和你二爸一个小区嘛，就在小区门口不远，出车祸死的。”秦春生听了儿子的话，一惊，然后拿出手机，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工业园出什么事了。”
开着车的秦春生没有在意副驾驶上的儿子，打着免提，像询问下属一样，对着接通的电话说道：“工业园发生什么事了吗？”
电话传来恭敬地回话：“秦总，周建春死了。死在·····”
电话那头还没说完，秦春生惊讶地打断了他，说道：“周建春死了？”
“是啊！秦总！”电话的那头再次确认道，然说继续说：“死在了车里，被上坡的大货车断裂的传动轴打死的，应该是意外。”
秦春生听了电话，骂道：“意外个屁，怎么死了，是不是意外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死了！而且宫明刚死了，周建春就死了！好了，就这样吧！”
秦春生挂了电话，看着一边面无表情的儿子，淡淡地说道：“秦森，是不是过完年要去鹏城实习啊？鹏城好啊！大城市，大视野，不像这个小城市，一举一动都有人看着，重要人物的死，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整个城市的命运，我这几年赚钱还可以，我都给你，去了鹏城就不要回来了，让你妈把胶东市的资产处理处理，跟你一起去鹏城吧！”
秦森静静地看着这个自己从来没有认识过的，深不见底的父亲，笑着说道：“哈哈哈，爸攒了多钱啊？我去，原来我是富二代啊！实话告诉我，加上你给我妈的遗产，现在过没过亿啊？”
秦森的笑并没有打破车里紧张的压抑，秦春生似乎不习惯儿子在自己面前笑，安静了一会儿，淡淡地说道：“平常你对我的事情也不关心，大学的生活费每个月也只要一千块，难道我站在你面前说，儿子我有钱，花吧，那样不是害了你，现在这样的你就挺好的！”
秦森看着父亲严肃的表情，开口问道：“爸，做包工头这么赚钱？”
“没有，我五年前就不做包工头了。好了到超市了。”秦春生似乎不满儿子对自己的无知，把车停到商场门口，从钱包拿出一大笔钱递给儿子，说道：“你先进去买东西，多买点，我去办点事。”
秦森接过父亲递来的钱，没有说什么话，车上这一路的交谈已经是父子俩几年来，说的话最多的一场交谈了。
从父亲的车下来，看着父亲开车离开，秦森觉得自己对车里人关心太少了，父子做到这种份上也是世间少有了，看着离开的车摇了摇头，掏出手机，想给老头打电话问问宫明的事情，老头的孙子为什么死了，可一掏出手机就想起了老头已经不在了。
进了商场超市，满目玲琅的商品，父亲给了一大扎现钞，可是秦森想了想，半年没住人的家缺的东西太多了，秦森一下子不知道该买什么，只能给胶东的母亲打电话，电话接通，秦森一改同父亲交谈的严肃，略带撒娇地说道：“妈~，该买什么东西啊？”
“不知道，一放假就是找你爸，那问你爸该买什么！”，母亲因为秦森放假回了老家心里难免有些不快，而且知道秦森电话的意思。
“妈~，我的好妈妈！”秦森甜甜地叫了几声妈，然后笑着说道：“我这不是惦记着我爸的钱嘛！你知道嘛！今天我才知道，我是富二代啊！我爸说他有几千万呢，都有给我！”
“哼！几千万，他这几年赚的绝对不止几千万，最少也上亿了，乖儿子，咋们不要他的钱，我也有钱啊！我都给你！”电话那头的母亲说道。
秦森笑着说道：“为什么不要啊！谁知道他在外面有几个小，谁有知道有几个私生子！那分一分的话，我富二代的什么就没了啊！”
秦森刚说完，电话那头的，跟父亲离婚多年的母亲就骂道：“放屁！怎么说你爸呢！不是为了你，你爸用的着那么累，你以为赚钱容易啊！”
秦森没有想到同父亲离婚多年的母亲会说出这样一番话，一愣，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那头的母亲说完就改了态度：“当然，你爸怎样我才不关心！儿子听我的，这几年我手里的房子涨的很好，卖一卖也有几千万了，我都给你。听话，不要你爸的钱，这样他赚的钱你不要，他就没赚钱的动力了，就不用再去赚钱了。”
秦森听了母亲的话一阵惊讶，离开这个小城市四年了，这四年这座城市改变了什么？自己的父亲又扮演着什么角色？老头真的是以为我才自杀的？谁杀了宫明？周建春的死会有什么影响？
秦森不再去想了，反正老头死了，他可以正直的离开这座城市了。
秦森忽略了那个姑娘，而那个姑娘的存在并不是一场了无痕的春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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