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确很冷，出了门的秦森不禁地扯了扯衣领，“滴！”，一辆刚进入小区的硬气奔驰g500，朝走在路中间的秦森按了一声喇叭，秦森往路边一站，一个女孩子很不协调地驾驶着硬气的奔驰越野驶过。
秦森很喜欢这款车，那是他第一次出远门，家里爸妈忙着离婚，年少的秦森直接坐上车去了青岛，当他带着恐惧和紧张，小心翼翼地在这座陌生的大城市闲逛时，干净的柏油路上，一辆白色的奔驰g500，拉着一艘小船驶向海边，秦森羡慕极了，而那辆车上同样坐的是一个看着年弱的女孩。
梦想中的车子一闪而过，秦森出了小区，打了一辆出租车向市区驶去。
市里，出租车在一家要打烊的书店门口停下，秦森下了车，对着向下拉卷帘门的老者说道：“喂！老头要关门啊？”
略微有些驼背的老者没有回头，停下手中的活，说道：“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吃过饭了？”
“吃了，最近生意怎样啊？”秦森一弯腰，从半关的卷帘门进到店里。
年久的卷帘门半放着，老者也弯腰进了店，对坐在硬沙发上的秦森说道：“怎样？不怎样，你去上了学，我的生意就关了，这不只等你回来了，培养一个新人太麻烦，我老了，赚钱也差不多了。”
秦森把脱下的外套搭在沙发上，弯下腰，在老者的茶几下一边摸索着一边说道：“哈哈哈，整个鲁东市，就你一家，你不做了，下面新生的岂不是很乱？”
老者看着秦森没有找到什么，于是亲自起身，从秦森摸索的地方掏出一罐茶叶，把茶叶放到坐在上，说道：“你小子，从你上学的三年我就一直只有年底你回来才接活，这都三年了，怎么现在你关心起来了，还行吧，管他乱不乱，反正我们年底的单子还可以，你在泉城生意怎样啊？”
秦森向沙发的硬木后一靠，看着泡茶的老者说道：“还可以吧，你也知道，前两年我只是用来熟悉环境了，今年才接单，生意倒是可以，毕竟大城市，治安、法制比较完善，像在这小县城做的收收帐，恐吓恐吓的基本没有，都是大单。”
老者没有着急回答，慢慢地泡完了茶，递给秦森一杯，淡淡地说道：“小子啊！杀人很简单，老头我年轻时候杀的人都数不过来，但是，手上的血容易洗，心里的负罪感难消啊！”
秦森没有接老者的话，从身边脱下的外套内兜里掏出两个厚厚的信封，扔到茶几上说道：“你这老头不去搞哲学浪费了，这里是10万块，算是年底孝敬你的，最近有什么单子？”
老者看了一眼茶几上两个厚厚的信封，起身，从书架上的一本书中抽出一张小字条，递给硬沙发上的秦森说道：“小县城，顶级的圈子就那么几个人，都相互认识，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只有年底收收帐的小单子，这是几个有钱人下去，去村子里玩，赢得几个村支书的，一共225万，我们留25万，对了，这个村子还是你们邻村呢。”
秦森接过纸条，看了一眼，记住后，从拿起桌子上的打火机引燃纸条说道：“老头，过完年我们学校实习，我要去鹏城待3个月。哈哈哈，你知道嘛，高中的时候我一直向往香江中文大学，简简单单地做一个学生多好。”
听了秦森的话，老者没有什么表情，喝了一口茶说道：“行，这是最后一单吧，25万你自己拿着吧，这几年老头我压迫你太狠了。”
秦森看着燃烧着的纸条，舒服地向椅子上一靠，笑着说道：“哈哈哈，你也知道，老子我出力，却只有20的报酬，你知道，在泉城我都是拿60的。”
老头听了秦森的话，喝了一小口茶，一改慈善的面孔，带着蔑视地微笑回道：“哈哈哈，一对夫妻感情破裂的前兆就是清算，这个说我为这个家做多少贡献，那个也说我为这个家做多少贡献，看来今天徒弟也要跟师父清算清算了。”
秦森没有直接回老者的话，拉开茶几下的一个抽屉，从中拿出一支雪茄，自己给自己点上，缓缓地抽着，而对面的老者也没有言语，静静地喝着茶，书店安静极了。
秦森抽了几口烟，微笑地说道：“哈哈哈，记得第一次，我自己接单，开始紧张的要死，手套里的整个手都是汗水，人家也明显看出了我是一个孩子，“哈哈哈!”，他不知为何的笑声，当时把我吓坏了，我像遇见鬼一样，下意识的把他顶在墙上，两个大大拇指狠狠地顶着他的喉结，把他死死地按在墙上，他死了，我却没有一丝紧张，干干净净地清理着现场，把现场布置成自杀现场。当时我都被我自己惊呆了。”
老者听完秦森的话，也微笑地说道：“哈哈哈，是啊！那时，人家只是收账，你却把人家杀了，跟你说实话，当初要不是看你处理的那么干净，我就会把你处理了，为了摆平这件事，我可是花了大价钱的。”
这是秦森第一次听老者要把他处理了，而老者也知道了秦森要传达的信息，两人无言地喝了口茶，秦森打破平静继续回忆道：“是啊，我也一直觉得我很有天赋，大部分死在我手里的，都是我用两支大拇指按着喉结杀死的，这样，伪装成上吊自杀方便极了。”
“哈哈哈，只有上吊吗？有好多人死的太干净了！我倒是很好奇，难道你杀掉的人都没有反抗吗？老老实实地让你两个大拇指按着他的喉结，我检查过你杀死的人的尸体，很干净，除了被勒痕掩饰的喉结整个尸体没有半点外力留下的痕迹。”老者开口说道。
“老头，多少年了，你从来不问我如何杀人，今天算是开口了啊！”，现在局势已将很明显了，老者是可以把自己的手下转卖给别人，也可以转租给别人，但是这一行，没活着退出的规矩。
老者放下手中的茶杯，略带悲伤地说道：“是啊！现在有点后悔，为什么当初没有处理你，到了现在有了感情，就舍不得了，放心，送走了你以后，我会布置成车祸，你爸妈会得到一笔赔偿金的。虽然你爸妈也不差这点钱，但这也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秦森听了老者的话，正了正身说道：“哈哈哈，老头，你为什么不说，你已将老了，杀不了我，而是说有了感情不舍地杀我，你就这么自信啊？”
就在这时，“啪啪啪！”，半掩的卷帘门传来了敲门声。
卷帘门再次响起，“啪啪啪！啪啪啪！”，秦森和老头对视着，两人不敢放松一丝警惕。
“警察，开门！”，门外再次传来语音。
对峙中，老者先开口道：“今天算你命大，别忘了你家人都在这个小县城。”
“哈哈哈，老头你以为我这几年没有为自己留条后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来这座小县城，你姓宫吧，而溪源第一中学，高三年级也有个姓宫的学生。”，说着，秦森穿上了外套，对外吼着：“来了，等会儿！”
“哗啦！”秦森卷帘门打开，整理整理衣服，对着两个少年说道：“你俩小孩冒充什么警察！干嘛！”
两人高中生一脸诚恳地说道：“叔叔，我们要买笔，明天上学用。”
“这是书店，你买什么笔，进去找那老头去吧！还有我像叔叔嘛！”
说完，秦森走出了书店，虽然这两个孩子的出现让秦森没有杀掉老头，为自己留下了隐患，但是秦森的直觉告诉他应该感谢这两个高中生。秦森这一行躲在暗处，有很多信息都是模糊的，靠得住的往往不是理智，而是感性的直觉。
冬天夜晚刺骨的寒风中，秦森沿着马路前进，“难道老头留有什么后手？不过我今天把老头孙子的信息传递给了他，老头弄不清我到底知道什么，是不会动我的家人了，所以，老头必须死在我前面。”
“叮铃！”
“咔嚓”门开。
外面很冷，但是北方的暖气总是很足的，开门的秦林穿着背心对秦森说道：“哥你回来了，都十点了，我爸妈都睡了。”
“你还不睡啊？”秦森进了门，脱下外套，换了拖鞋说道。
“我再玩会儿，哥你先睡吧！”说着秦林又跑回了房间玩游戏去了。
“秦森回来了啊？”主卧了伴随着秦冬生响彻的呼噜声，二妈问道。
“是啊！二妈，我回来了，我二爸这么响的呼噜声你也能睡着啊？”秦森回复道。
“习惯了呗，早点睡啊！”
“恩！”
“秦林，你也早点睡，明天送我回家！”，秦森推开秦林的房间说道。
“恩，知道了哥。”，“啪啪啪！”，键盘声响起，秦林回复完哥哥，就继续玩着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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