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颇摸着胡子仰头一笑说:“我看你像我赵国的一位将军,好像现在就在李将军的帐下,叫陈杨。”
小清放下心来,对廉颇说:“那是我大伯。”廉颇笑着说:“难怪。”说着转身离开了,小清不知道,廉颇刚转过头,脸上笑容就消失了,接着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惆怅。
小清送走廉颇,要进李牧帐中,邹水气呼呼的从里面出来,小清想起邹水刚刚在山岗上对她态度生硬,不愿理他,谁知邹水找上了她说:“真可气!贺军医居然说他也治不了李将军的腿。”
小清顾不上生气了,连忙问:“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听说贺军医不是军中最好的医生吗?”
邹水没好气地说:“贺军医说军中缺医少药,李将军中的这一箭射中了他的腿筋。”
小清问:“射断了没有?”邹水说:“那倒没有,就是除了医药外,还需要静养,呆在军中不合适。”
小清问:“那怎么办?现在打仗还要仰仗李将军呢。”
邹水说:“不知道,贺军医说他也做不了主,已经去跟廉将军说去了。”
不一会儿就见廉颇又匆匆赶了过来,贺军医跟在身后,廉颇进了李牧营帐,贺军医待要进门,被小清一把拦住了,小清歪着头冷冷的看着贺军医说:“老伯,廉将军都说了,李将军可是我军的一员勇将,你要给诊坏了,可要你好看,我会拿你的腿跟李将军换。”
贺军医冲小清作了一揖说:“生死伤病各在天命,岂是人力所能染指?我只能略尽绵薄之力,这条腿如果将军真的喜欢那就拿去好了。”说着推开小清的胳膊进了营帐。
小清碰了一头钉子,没办法,跟着也进了帐,就听廉颇说:“将军不必坚持,将军乃我军基石,一人安危身系社稷,身体要紧,真要作战也不在这一时,我廉颇向将军保证,要么在此打败秦军,要么一定会坚持到将军伤愈归来。”
李牧见主帅如此相劝不敢再坚持说:“将军如此厚爱,李牧敢不从命?只是牧有一言,还请将军明鉴。”
廉颇正色说:“但说无妨。”
李牧说:“刚才将军说要么打胜,要么坚持到我回来,这句话前半句对了,后半句恐怕还请将军三思。”
廉颇说:“愿闻其详。”
李牧说:“赵国狭小,产粮本来就少,现战事生于赵国,又势必影响粮食收成,反观秦国,地势广大,惠王时早已吞并了巴蜀两个产量之地,粮食产粮远超于赵国,兵法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从粮食上看,赵国就失了先机,我军的后勤保障远不如秦国,长期对峙,恐怕要不利。”
廉颇问:“那以你看,应该怎么做?”
李牧说:“我赵国自武灵王胡服骑射以来,一直以骑兵名闻天下,骑兵的优势是灵活性,应该打运动战,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打阵地战。”
廉颇说:“有理。”
李牧接着说:“现战场已深入我境,秦军的补给线势必拉长,应充分利用骑兵的运动优势,骚扰他们的粮道,截断他们的供应,这样才能扰乱其军心,逼其撤军。”
廉颇问:“骚扰粮道岂不是对打持久战有利?”
李牧说:“不只这样,秦军既然敢深入我赵境,我们就应该派出自己的骑兵绕道义渠深入秦境,威胁咸阳,如此秦军必然撤军,我军再乘胜追击,才能大破秦军。再不济也应该使用骑兵猛插秦军后方,采用大迂回包围秦军,秦军断粮后恐怕只能不战自败。”
廉颇说:“你的这些建议我都记下了。”
李牧说:“只是有个小麻烦。”
廉颇问:“什么麻烦?”
李牧说:“将军与我帐外说话。”说完让人用担架把自己抬出营帐,廉颇一起出了营帐。
帐外有块儿小空地,空地上摆放着一个刚才李牧在秦军阵中使用的小工事。李牧说:“将军请看,这种工具叫做拒马,是专门用来对付骑兵的,这些木尖高度正好够着马肚子,马撞在上面只等开膛破肚了,我一路北上,发现秦军将它扔得到处都是,便收集了一些,今天发挥了大用处,可是荒野中还有很多,对赵国骑兵是个巨大的威胁。”
廉颇说:“确实如此,他们是怎么做出这么多拒马的?之前他们可没有这么多的拒马。”
李牧说:“我已探明,这些拒马就是我在坛雍重创的那支秦军所造,他们抓了不少赵国百姓,强迫他们上山砍树做拒马。”
廉颇说:“这倒确实值得我警惕,这么看来秦军已经有了对付我骑兵的对策!”
李牧说:“还有,秦军善于用箭和驽,将军也不能不有所准备。”
廉颇说:“是啊,之前一系列失利都跟箭弩有关。”
李牧说:“秦军有用牛羊等物资作诱饵,诱使我军散乱阵型的打法,还请将军小心。”李牧想起坛雍之战便顺口提醒了廉颇,心里却想:“这倒是个好主意,待我好好参详参详,将来用到战场上定能有所斩获。”果然十几年后,李牧率军在雁门郡抵抗匈奴,用了牛羊遍野的计策引诱匈奴人来抢,然后借机出兵大获全胜,一战斩杀匈奴十几万,打得匈奴十几年不敢接近赵国,李牧借此战胜利奠定了自己战国四大名将的历史地位。
小清听着两人讨论军事觉得太枯燥无聊,于是退出帐来。小清走后李牧问廉颇:“我日间看您好像认得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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