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来临,破除黑暗,一缕曙光撕裂阴暗的天空,给大地带来无限生机。此时才是天刚刚变亮,天边还泛着鱼肚般的白色,远处一点金光若隐若现,一轮模糊的烈日轮廓已经初步的显现出来。像听到某种呼唤一般这个城市开始慢慢的苏醒。
经过昨晚的思想斗争凌云也想明白,他现在需要面对是正要开始的高考,这关系到他的前途与父母的期盼。其他的一切只能先放在一旁。整理好心情他决定要全力准备高考,所以今天凌云起了个大早,早早的就赶去学校。
跟许多城市的清早一样,在城市街头不仅有每天忙碌上班,上学的年青人,路边更是有许多退休在家,早上起来锻炼的老年人,这其中打太极拳是很多老年朋友的选择之一。凌云在路过天桥时就看到了这么一群聚在一块打太极拳的老人。
“凝神静气,不要想这么多,你出拳时想怎么打就怎么打,不要给自己设下一个圈子,身随意动。”本来不怎么注意这群打太极老人的凌云,在桥上突然听到这句话,对武术十分痴迷的他忍不住心中的好奇,向下看去。
“不是这样,你看我来给你演示一遍。”凌云向下望去就看见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一老一少正在相互交谈,对比招式。要不是凌云站的位置居高临下,能够一览桥下场景说不定还不能发现这两个人。
“师傅你怎么不打了”正当那名年轻人正满心期待的等待老者演示正确的拳路时却看到自己的师傅垂下了手,停了下来。
老者听到年轻人的发问也不答话,只是向上看一眼,其目光正好与凌云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恩,是个学生。”老者看一眼凌云,从他的装束的和肩上背的书包上一眼就看出了凌云的身份,随后那紧锁的眉头才稍微放开,也没有说什么转身带着年轻人走了。
“好灵敏的反应,我只是稍微注视了他一眼他就感应到了,这老头是什么人”凌云与老者对视一眼大吃一惊,感觉就像被人撞到正在偷窥一样心中充满尴尬。
正当凌云要走的时候却看到那对师徒正向他迎面走来不由得一怔,两人也正好看到了凌云,但都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对他微微一笑,算打了招呼,就走了。
凌云看见这对师徒,心中的好奇越来越重,那老者先前对拳法的评语和那过人的感应都使得他对两人充满兴趣,尤其是那老者,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其身上独有的气质。就像黑夜中的一点荧光,虽然微小的容易忽略,但却依然亮眼。
看了时间,现在才早上六点过十几分的时间,离上课还早,实在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凌云悄悄跟了上去,不过因为老者刚才的过人感应他也只是远远的吊在两人身后并没有跟的太紧。
走过了许多街道又转过一条隐蔽的小路,两人走到一处比较宽敞,位置也很隐蔽的空地这才停下来。凌云躲在一面墙的后面,透过缝隙悄悄的观察起来。想看看这两人究竟是干什么的,不过由于有了先前的教训他把注视的目光只放在了年轻人的身上并没有过度的去关注那名老者。但两只耳朵却竖的直直的认真的听着两人的谈话。
“你看,你出拳时用了臂力和肩力,还用到少数的腰力,拳打出去的时候只能响起风声,不能凌空打出响声,是因为力量还不够,我现在来教你怎样用腿力和脚力,从而让你全身都能用到力,达到一个新的高度。”在墙后的凌云听到这不由更加好奇,但又不敢直接窥视老者的动作,正当心中觉得十分可惜的时候却看到那名年轻人的身后有一块破损的大玻璃,虽然玻璃不能像镜子一样照出人影来,但是也能模糊的呈现出老者的身影。
心中一喜,凌云不动声色,眼睛睁得大大的,注意力也更集中,生怕错过这一精彩瞬间。
通过玻璃映照出的景象凌云就看到老者的身子一起一伏,好像在骑马一样,但腿部却是绷得直直的,仔细一看凌云才发现原来是老者的脚掌在动,脚掌前面用劲,脚后跟轻轻抬起,才造成了这幅景象。
“全身的肌肉要用力,向内收紧,会感到有一种身体缩小了的感觉,但身体里面要有一口气憋着,不能松,整体说起来就是你的身体向里缩成了一块石头,但自己要感觉自己像气球一样,不能有吃紧和疲累的感觉,要不然敌人还没倒下你自己反而把自己给累死了。”老者边说边给年轻人演示,其话语之中的意思让凌云内心整个纠结在了一起,有一种相互矛盾的感觉。
“这其实并不难,这就好像一个爱好登山的人一样,你看着他去攀登那些陡峭高大的山峰以为他很累但他自己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专心做自己工作的人也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就算那些沉迷于网络游戏的人也是一样,两三天不睡觉,人根本没有力气,但他们却能几天不合眼,依旧专心致志的玩耍。你也要做到这一点不能只想着把力量集中在一起,这样会使你加倍的感受到身体的疲劳,心中要想着一些美好的事物,心情开阔,思想活跃,就自然忘却自身的痛苦。”
老者看着自己的徒弟皱起眉头,表情十分丰富,像是似懂非懂不由出声指点道。这句话不仅使年轻人解开疑惑,同时也让在一旁偷看的凌云恍然大悟。
“原来是这样,练武功还要结合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才能行得通,这老人说话倒像是个哲人不像是个武者。”凌云在一旁听着老者的侃侃而谈,悟通了其中的道理。有一种拨云见雾的感觉,同时心中也觉得怪怪的。在他的理解中武者绝对说不出这番话,其实不光是他这样认为,现代的文学,影视,以及一些民间传说都只是侧重的表达了武者能打,侠肝义胆的一面,并不了解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对人生的一些理解。
看着老者的身体一起一伏,有节奏的动作凌云也忍不住的学起来。身体绷直,脚尖踮起,只在一瞬间凌云就感觉整个人拧成一团,胸膛不自觉的挺起来。同时,大腿,小腿,肩膀,和背部都有一种酸痛的感觉!这是一种用力的感觉,连脚后跟都在微微打颤。
“人踮起脚尖后,身体前倾,就会感到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像要摔倒一样,整个人都在尽可能的往后仰,保持身体的平衡。这时就连颈部都在微微用力。”老者又说道
年轻人听了只是点点头,凌云却有一种更深的体会。
示范一分钟左右的时间老者慢慢的停下来,道“对战中人不可能起起伏伏的调动身体的力量,所以你要做到脚踏实地之后依然能够随时调动身体各个部位的力量,这时就要求脚趾像鸡一样的去抓地。”
听到这凌云又照着老者的话试一次,发现全身上下依旧有很多部位在用力,只是没有刚刚那么强烈。
“啪!”
凌云正沉浸在初步感受这种掌控全身的感觉的时候突然听到一声响声。这声音就像皮鞭抽打时所发出的声音一样。转过头来他正看到老者的一只手缓缓的收了回来,全身也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的气势都比刚才弱下不少。
“好了,道理告诉你,能练到什么地步就看你的悟性。我上了年纪这种刚猛的拳不能多打,爆发力也没以前那么刚猛。打多后身体也会承受不起,会有一定的损耗。”老者打一拳后似乎十分疲惫,说话也显得是有气无力。没有再多说,两人随后抬脚就走。
凌云看到两人离开心中十分犹豫,不知道应该跟上去还是就此离去,几次想要跟过去,不过最后还是没鼓起勇气。
“铃铃铃!”
一道铃声惊醒正在患得患失的凌云,反应过来凌云才想起这是以前为了害怕迟到所设定的手机闹铃。这铃声响起的时候就表示还有半个小时就要上课了。这换在以前凌云可能还不着急,因为家住的离学校比较近的缘故,他走十分钟左右就能到学校,但现在他距离学校最少都有五站左右的路,坐公交车最少都要二十分钟左右。
快速的反应过来凌云来不及多想,快步朝学校赶去,在路上他一直想的都是刚才的一幕。
等到学校的时候操场已经没有几个人了,教学楼里传出了朗朗的读书声。
“报告!”站在教室门外凌云硬着头皮喊了声。“到教室后面站着去。”讲课的是他的班主任语文老师叫彭俊,这人是个老学究,教书有三十多年,为人古板,不过教书很好,也很负责,现在讲课讲到重点被人打断了思路,十分生气。看到是凌云直接让他到后面罚站。凌云本来就因为上课迟到而感到心虚,也不好意思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解释。默默的站在了教室后面。
开始站着不觉得累,但随着站的时间越来越久,凌云的小腿肚子和膝盖都酸痛起来,此时他特别想坐一坐或者走动一下。
凌云站着无聊,开始东张西望,不经意间看到讲台上的彭老师正讲的眉飞色舞,脚下却一动不动,腿也绷的笔直。“专心做工作的人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凌云突然想起老者说的一句话,结合现在的场景显得特别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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