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生死边缘
“少爷,什么事情让您这么开心呢?”
管家正好端了一杯茶给钟帆墨送进书房,刚推开门,便见了钟帆墨唇边的那一丝笑容。
钟帆墨却是敛眸,斜了管家一眼。
身边没有了照顾自己长大的管家,多少还是不适应的。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除了溜须拍马之外什么都不会,要他又有何用?
“你可以滚了,以后都不用再回来,哦,对了,你这阵子的工资我会让我的助理给你的。”
钟帆墨的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直直的劈在了管家的脑门上。
如此尽心尽力的服侍,竟然在最紧要的关头被告知可以走了?
管家略显得有些不可思议,却又不敢直接大呼小叫的冲着钟帆墨叫唤,毕竟钟帆墨的狠毒他是见识过的,之所以想要死乞白赖的留在钟帆墨的身边,不过是因为钟帆墨有钱罢了。
“不是,少爷,您为什么突然要赶我走啊?难道是因为我哪里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好吗?如果真的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您可以跟我说啊,我会改的,一定会改的。”
管家央求钟帆墨的声音满带着哭腔,只差双膝着地,给钟帆墨下跪了。
然而,管家越是如此,钟帆墨便越是觉得心生厌恶。
如此没有志气的一个人,以后怎么呆在自己的身边,怎么帮着自己处理事情。
说到底,还是比不上以前的那个管家。
钟帆墨微微皱眉,脸色眸子里闪出一道锋利的目光。
“我说让你滚,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让欧文直接把你给扔出去,别说是工资了,一分钱你都拿不到。”
钟帆墨向来是说话算话,恩,在威胁人方面。
管家只觉身子微微一颤,便再也不敢继续说下去,随意的抹了一把眼睛,转而退出了房间。
可算是安静了……
钟帆墨轻笑,随即微微仰起头,意味深长的看了看书房房顶的某个角落。并冲着那个角落欣然一笑,带了些淫邪的味道。
这一眼,对于沈炎而言,却是有些触目惊心的。
看样子,钟帆墨早就发现了房子里的监控所在,他之所以没有拆掉,必定是有另外的打算。
沈炎细细的盯着监控录像,双眉紧皱,嘴里似是在呢喃着些什么。
不过恍惚出神的片刻,沈炎便见钟帆墨的助手将贺南山从门外带了进来。
还是没有发现房子里通往密室的开关,沈炎研究多日,几乎是没日没夜的看着四个监控器,每一个可能安置开关的地方最后都被自己给否认掉了。
“贺先生,不知道最近在我家住的舒服吗?下人照顾的周不周到,如果不周到的话,我就立马给换了,再给您换一个。”
贺南山双手合十垂在身前,面色平静,却显得有些憔悴。静静的坐在书房的一角,却是不动声色的淡笑着。
钟帆墨很是诧愕,竟然到了这个时候,他还能笑的出来。甚至是比自己笑的还要放肆?
“我不明白,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了,安深深还在我的手上,生死未卜,我不知道贺先生为什么还能笑出来?”
“您既然尊称我一声贺先生,就是承认我的阅历比你多,怕是我吃过的盐,比你吃过的米还要多。”
钟帆墨先是一愣,随即笑了笑,轻声回道,“那是当然,说到底,您跟我父亲才是一辈的。”
“您父亲?不知道现在是否还健在。”
二人竟是极其悠然的聊起了家常。
钟帆墨故作惋惜,“自是不在了!想想他死的也是够惨的,被人一把火烧了所有的产业,甚至是丢了性命。”
“那是挺可惜的。”
贺南山的眸光忽而变得深邃起来,与钟帆墨的对话也多了几分敷衍的味道。
他自是不关心钟帆墨的父亲是谁,只是在心下暗自揣测钟帆墨今天叫自己来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最近几日呆在暗无天日的密室里都快把贺南山给憋死了,只想着什么时候有机会透透气。
现今,倒真是能够出来透气了,可是看着钟帆墨这神色,必定是没有什么好事情发生。
“是吗?真是可惜呢,原本他就差最后一批产品,生产完了就可以收手了,却没想到被几个不入流多管闲事的人给破坏了。我亲眼看着他葬身火海,却没有办法救他,你说这是不是世上最大的痛苦呢?”
钟帆墨的语调很是奇怪,贺南山也是在此时心生出一阵不详的预感,极其的不安。
“是的吧?”
小心翼翼的搪塞了一句,贺南山稍稍扭了扭双手,两只手伸了出去,小心的捧回了茶杯,又艰难的将冒着热气的茶杯送至自己的唇边。
尽管万般小心,最终还是因为自己的手不方便,致使舌头被滚烫的开水烫了一下。
双手不自觉的一颤,茶杯便摔落在地,清脆的碰撞声传来,贺南山本能的缩回了双手双脚,怕是洒落的开水会溅了自己。
钟帆墨敛了敛眸,神色异样。
“是的吧?贺先生,你在敷衍我?”
钟帆墨鹰隼的眸中,突然散出一股暴戾之气。
贺南山甚至不敢直视钟帆墨的眼睛,只觉得那股气势会将自己灼伤。看样子,今天是注定逃不过异常磨难。
“你可知道,我亲眼看着我父亲死在火海里,那种感觉是多么的无助,多么的无力,我多么想冲进去,陪着我父亲一起去了,可是怎么办呢?要是我进去了,我也就会出不来,到时候,谁去替我的父亲报仇呢?”
贺南山越是听着钟帆墨阴阳怪气的倾诉,越是觉得心下难安。
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为什么?
“所以啊,我就苟且偷生的,假装活到了现在。经过这一切对我来说是那么的不容易,整容,还有隐姓埋名,几年的时间里,我都在想着,我要怎么报仇,我要怎么夺回应该属于我的一切。”
钟帆墨一边说着,一边阴冷着一张脸瞪着贺南山。
贺南山本想说些什么,倏然抬眸间,却被钟帆墨揪住头发。
头皮好似要被人撕开了一般,贺南山只觉得自己整个脑袋都已经开始陷入麻木状态。
“你知道吗?现在就是时候了,我隐忍了好几年,现在终于到时候了。”
钟帆墨越揪越紧,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似是咬牙切齿的从嘴里挤出来的一样。
“冤冤相报何时了!”
“呵,不要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时常会梦到我的父亲,他在跟我说,亏我还养了你那么多年呢,我死的这么惨,你都不知道要为我报仇吗?都不记得有多少次,我从睡梦里惊醒,那种感觉,你明白吗?”
贺南山不言,只是静静的看着钟帆墨,神色亦是平静如初,看不出丝毫的恐惧。
殊不知,贺南山的一颗心却是悬到了嗓子眼。
钟帆墨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他不伤害安深深,只要不伤害安深深,贺南山就心满意足了。
然而,即便是这么小的一个心愿,对贺南山而言,是心愿,钟帆墨都吝啬到不肯顺着自己的意。
只见钟帆墨忽的眼睛一亮,冲着房间门口大喝了一声,“欧文!”
须臾,钟帆墨的助理便夺门而入。
钟帆墨忽而阴冷一笑,语调也开始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把安深深带进来,我要让他们都看看,我是怎么对待贺南山的,更是要让那些人尝尝无助的滋味是怎么样的。”
几近丧心病狂的地步。
贺南山倏地心下一沉,再也陈静不下来,冲着钟帆大声嚷道,“钟帆墨,你答应我不会伤害深深的,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哼,说话不算话?我就是说话不算话了,怎么了?我就是不守信了,怎么了?在我钟帆墨这里,就没有信用两个字。”
语毕,安深深已经被欧文带到了书房。
“把她绑在这儿,让她安安静静的坐着,等下我有一场很好看的戏要给他看看。很好看的!”
钟帆墨说话间,冲着安深深不怀好意的笑了笑,安深深只觉一阵战栗,宛如谁在身后浇了一大盆冷水一般,凉透了脊梁骨。
定睛一看,才看到坐在书房中间的贺南山。
为什么他也会在这里?
钟帆墨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安深深满脸惊诧的瞪着钟帆墨,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嘴里被塞了一团布而张不开嘴,以至于最后都变成了凄厉的呜咽。
“呜呜呜……”
“你想说什么呢?安深深,我们玩一个游戏,好不好?你每每说一句话,我就在贺南山的身上扎一刀,你觉得怎么样呢?”
如果这算是威胁,钟帆墨却是达到了威胁的目的。
安深深立时不出声了,就连哭泣,也变得小心翼翼的。
透光窗外的阳光,贺南山分明看见了安深深眼里闪烁的泪光。
心碎欲裂。
贺南山忙不迭挤出一个笑容来,故作轻松般,若无其事的安慰道,“我没事的,深深,我没事的。你别哭!”
贺南山越是如此维护安深深,安深深的眼泪便越是猛烈。
如此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贺南山只得看向钟帆墨,却见钟帆墨的脸上忽而现出狰狞的笑,整张脸都因为过度的负面情绪而扭曲在了一起。
形如恶魔一般。
“钟帆墨,不管你想怎么样都冲着我来,放了安深深。”
是,放了安深深,哪怕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不要,也要护的安深深周全。
“啧啧,真是感人呢?安深深,你看,你的父亲多么疼你呢!”
钟帆墨邪笑着,倏尔顿住,冷冷的对欧文道,“给我拿一把匕首来。”
一瞬间,宛如天昏地暗。
安深深不能的叫着“不要、不要”,尽管话一出口,都变成了沙哑的呜咽之声,即便是这,也在钟帆墨的一个白眼之后,被安深深生生的给噎了回去。
眼见着钟帆墨的匕首握在手上,贺南山的目光却始终不离安深深,眼里满是爱抚之意,唇边仍是含着一抹欣然的笑。
安深深知道,他是在告诉自己他没事,一定会没事的,不用担心,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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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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