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吴铭赖在床上,不肯更衣。淳于慧哄劝道,“夫君,卢植大人到玄菟已有些日子,照理也该去寒暄一二。”
吴铭翻身,将淳于慧压在身下:“我要出游,你拦阻我,好容易享乐一日,你还敢催我。”一番温柔,直把淳于慧弄得浑身酸软,瘫倒在床,吴铭乃止。
淳于慧幽幽轻叹,“侯爷,我体乏无力,让柳溪陪你去看望卢植大人吧。”
吴铭不依,遂抱起淳于慧,习练双修,片刻淳于慧身心俱复。淳于慧大惊,吴铭道:“自我创出九杀剑法,便觉异常往日。其中原由,亦不清楚。”
淳于慧大喜,二人出门,骑上赤菟,奔玄菟书院而去。淳于慧喜欢坐在吴铭怀里,这总能让她想起第一次奔赴中原的情形。
来到书院门口,却见一个四五岁的男孩在书院门口独自玩耍。
淳于慧好奇,“你是谁家的孩子啊?”
“我是蔡府的孩子,我家羊发。”
吴铭道:“这是蔡昭姬的孩子,昭姬也不易,一个人带孩子也难啊。”
淳于慧抱起羊发,“昭姬也还年轻,当为其找一个合适的男人,也好照顾孩子。”
蔡邕听说吴铭来到,赶忙与卢植出来迎接。
吴铭与淳于慧坐定,众人见礼。廉翻、蔡文姬、蔡昭姬等亦赶来拜见。
吴铭道:“玄菟地僻,不必太多礼节。最近玄菟郡事多,家事繁杂,没及时探望。”
“我与候城君商议,扩建玄菟书院。集四郡之少年才俊,治政玄菟。卢植大人久在朝堂,文功武略,世人景仰,就任玄菟治政书院副院长,与蔡质、廉翻大人共同佐之,卢植大人兼职玄菟四郡监察使,负责四郡官员的考核、选聘、提拔、监督,书院各部予以配合;蔡邕大人负责书院整体管理及文史书院院长,昭姬和文姬辅佐。另开设音乐分院,由昭姬、文姬负责,蔡邕负责指导,面向民众创作通俗音乐。此次民乱,有歌谣:民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吏不必可畏,从来必可轻。奈何望欲平!词意简单,一听即会,百姓易接受。所以流传甚广,这就是音乐的力量。近日我与候城君说过音乐如药,几位俱是博学之人,当能理解其意。音乐疗人心神,疗治政之痼。”
“工匠分院筹划良久,一直未能成型,此事必须早日完成。工匠教学由马均、蒲丰主管,侯府配合。”
医学院由华佗任院长,其弟子辅之,玄菟医馆由张机大人任馆长,从异族中大量招揽医师及护理人员,医学院辅之。由候城君筹建生育医院,负责孕妇检查和生养安全。”
“军事分院亦应着手准备,由卢植大人筹划,一应所需,由侯府提供。”
“闻管宁、邴原、王烈、国渊、刘政等人到辽东。书院和郡府当再行邀请,不愿为官,可在书院执教。”
“乐浪顾雍、辽西虞翻,是为少年才俊之榜样,卢家之卢钟、卢毓,即刻赶赴乐浪,协理政务。侯府之启蒙书院即将开学,诸位幼子皆可入学修习。”
“诸位子弟亲友,凡有一技之长者,玄菟皆会重用。愿诸位举才不避亲疏,唯才是举。诸位家族事务,可直接与侯府沟通。”
众皆大喜。
各自忙去,蔡邕、蔡文姬、蔡昭姬三人却围住吴铭,不肯放过,详谈歌曲创作。
“文人雅士皆已之乎者也以标彰见识,黎民百姓则已俚语白话相互交流。我欲广泛普及黎民白话,先从歌曲开始,歌言情,言志,言心。使百姓欢愉。”
蔡邕闻言不语。吴铭遂道:“蔡大人出题,我试为诸位歌之。”
蔡邕笑了,“就唱壮士出征。”
吴铭略思,开口唱到:
“怒发冲冠凭栏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蔡邕大声叫好,吴铭又道:“宫、商、角、徵、羽,五音,不足以表达感情和意境。我不懂音乐,宫、商、角、徵、羽发出来应该是这样吧,d、r、i、sl、,如果变成d、r、i、fa、sl、、si,效果会不会更好些呢?”后在纸上写下了1、、、4、5、6、7。
吴铭心中暗喜,借此机会,连阿拉伯数字都教完了。
蔡邕大惊,伏地不起。“侯爷神人,蔡邕必虚心求教,为百姓做歌。”
吴铭大喜,遂与淳于慧离开书院。
一出书院,淳于慧就翻脸了,“侯爷,我跟你时间最长,怎么不知道你会唱歌呢?”
吴铭苦笑,“慧儿,你看我一天忙的晕头转向,哪有时间唱歌?等启蒙书院开学了,我去教音乐,让孩子们都学会唱歌。”
“侯爷,给我唱一首吧。就我一个人听。”淳于慧满脸渴望。
“你,从天而降的你,落在我的马背上。如玉的模样清水般的目光,一丝浅笑让我心发烫。你,头也不回的你,展开你一双翅膀。寻觅着方向,方向在前方,一生叹息将我一生变凉……”
一曲唱罢,淳于慧偎在吴铭的怀里,泣不成声。这就是音乐的力量?
二人回府,却见文姬、昭姬姐妹已在府门等候。
见吴铭回来,上前施礼:“侯爷,我等特来请教乐理。”
吴铭摇头,“你蔡家皆是音乐大家,怎么向我一武夫讨教?我哪懂乐理啊?”
淳于慧却大包大揽,俨然一家之主。“进府再说,我让下人置备酒席,咱们边喝边聊。”
来到吴铭房间,酒席备好。淳于慧举杯,“昭姬新来,先尝尝侯爷的美酒。”
吴铭连忙止住:“昭姬,此酒浓烈,只能慢品。”
诸人边饮边聊。吴铭兴起,“你们想听什么歌?”
文姬道:“侯爷说起民谣,那就唱一曲民谣吧。”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一壶浊酒尽余欢,今宵别梦寒。”
一曲唱罢,三人皆泪如雨下。吴铭才发现自己选错了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