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得大人赐婚,妾身感激不尽。”邹氏、樊氏跪地叩首。
“嗯,邹姑娘,你留下,等一会儿典韦将军就到了,你先看看。”
典韦进府施礼,“禀报侯爷,东边路口平静,已安置兵卒把守。”
“好,你先等我一下,一会儿有事说。”
吴铭转到内宅,见房间整洁,却也喜欢,随口问樊氏,“你们在辽东有没有可以投靠的亲友?”
“我和邹氏都是辽东人,此次高句丽寇钞,家人俱已被害,幼曾许与赵家,赵家为官桂阳,久无音讯,已然断绝。邹氏曾许配张家,张家迁居西凉,万里阻隔,亦断了姻缘。”
吴铭摇头,“宁儿,咱们去看看典韦和邹氏有没有姻缘。”
二人在里屋偷窥,见二人目光躲避,不敢正视,脸色绯红。宁儿轻轻点头,“是前生注定事,莫错过姻缘。”
吴铭笑了,“我们是有情人终成眷属。”遂携手走出。
“典韦接令。”
典韦慌忙跪倒:“末将在!”
“封你为安北将军,携邹氏清点战果,组织居民自行管理,约束战俘。今晚就和邹氏成亲,快去!”
“喏!……啊?”
吴铭一转身,带着宁儿出府去了。“谢玄菟侯赐婚。”二人齐声叩谢。
见樊氏已收拾好房间,便让宁儿先休息,自己打算上街再巡视一下,哪知宁儿搂住他不肯放手,只好早早地抱着宁儿,相拥而眠,直到天明。
次日一早,徐荣满面疲态,站在卒本川县府门前。原来徐荣带着一百骑兵,随步卒一起拖后,却总感到心神不安。直到时近晌午,安营造饭,他猛然想起吴铭的话,兴宾城外狩猎,那不是高句丽城么?宁山禁猎,这是要攻打城池。一念乍生,顿时大惊,遂让步卒押后,自己率一百骑兵,先行赶到兴宾。路见押送俘虏兵士,叮嘱转交步卒后即刻追赶骑队,命百余步卒押解去玄菟其他步卒加速追赶前队,并从高句丽民众中选取德高望重者宣讲玄菟政策,协同管理。
至兴宾后,见掠抢物资无损,俱在县府院内,便留斥候守护,交给后军。自己率骑兵先行赶来。
吴铭很是满意,却故意摇头,“为将者当时刻警醒,莫漏疲态,你这昼夜行军,焉能不心神俱疲?今日必须在此休息,明日率军赶往纥升骨城,一同押解回玄菟。。”
宁儿叫过樊氏,“这么漂亮的女孩,我见犹怜。侯爷赐给你做夫人,你可要怜香惜玉啊。”
徐荣跪倒,“感谢侯爷赐婚。”樊氏也跪地称谢。
吴铭重复道:“徐荣记住,安排兵士看押民众和俘虏,你与樊氏即刻成亲,明日赶到纥升骨城,一同押送俘虏和民众回玄菟。”
言罢,吴铭率军离开。
两站皆胜,士气高涨。吴铭高兴,一路和宁儿说说笑笑,奔纥升骨城而来。须臾,扎好大营,支起大帐。
这高句丽人也是奇怪,一座城,建在高山之巅,三面是水,只有东面一条下山的道路。山顶下望,一览无遗,根本无法隐藏。
“连上山的路都这么难走,建这城不是自讨苦吃么?”宁儿嘟囔着。
吴铭笑了。“宁儿,你以为胡夷有多聪明?只是此山太过险要,能守不能攻。”
宁儿眼珠一转,“用火!三面环水,一旦用火,敌必尽灭。”
“宁儿言之有理,大火一起,俱为灰烬。只是咱们就什么也掠抢不到了。”
宁儿语塞,干脆偎在吴铭怀里,闭目养神。
吴铭笑了。“将士们,天气有些冷了,拢起篝火,猎些狍子、麋鹿,边烤肉边取暖不错。典韦率三百兵士持弩,去东北边道路十里阻截,惊之吓之,迫其投降。过两个时辰换防。”
一时间山下烟雾弥漫。吴铭还不满足,不断吩咐添加柴草,顿时火高数丈,烟雾顺坡而上,纥升骨城被浓烟罩住。
“你想趁乱攻城?”宁儿又忍不住了。
“那还不把自己呛死。山上是座石头城,烟火之术起不到作用。”吴铭看来心情不错,搂着宁儿,一双手也不老实。“放火起烟,是通知敌人,我们在攻山。派兵士持弩守住救援的必经之路,以连弩歼之。山上一见援兵被灭,必然心慌,或可投降。如若不降,今夜咱两个上山,打开城门。敌人被惊恐一天,必然疲惫,开门不难。”
美人在怀,吴铭意动,抱起宁儿,回大帐休息去了。
天过午时,二人进食。吴铭吩咐:“继续加火,放烟,五百兵士东北路口换防,增加弓弩数量。”二人便在山下闲游。
东北方传来喊杀声,一会儿就平息了。没多久就见大队的俘虏被押解过来。
兵士来报,“俘虏两万士兵,押至山下。”
原来高句丽兵士一见连弩凶狠,哪敢再战,纷纷跪地投降。
“宁儿,现在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让俘虏喊话,让山上投降;一个是鞭打、砍杀俘虏,动其意志。咱们用哪个好呢?”
“那……那还是喊话吧。”
“叽哩哇啦,”也听不懂他们说些什么,反正山上的人一个接着一个,相互搀扶走下山来。
还真把大家下了一跳,眼见不大的山城,竟然出来了三万余众,难道他们是在城里叠罗汉?
吴铭大喜。命令军士小心看押,留一百连弩驻防东北边道十里,余者入城掠抢。兵士们跟着吴铭打了三个胜仗,已是轻车熟路,申时将至掠抢完毕。
“公子,我喜欢这里。”宁儿眼露渴望。
“这里有什么好,远离玄菟,人烟稀少,纵使以后我迁民众过来……”
吴铭见宁儿眼露失望,连忙说道:“宁儿喜欢就好,就把这儿送给你了,不过不能再叫纥升骨城,我得给这里换个名字,断了高句丽人复族的念头,就叫怀仁城吧。山下安置居民,山上全归你。”
宁儿跪地:“我永远追随公子,佑护玄菟。”
正说话间,兵士来报:“徐荣率骑兵驱赶民众及俘虏,携掠抢物资赶到。”
二人大惊,赶忙出迎。却见徐荣一脸焦急,见二人来到,慌忙跪倒,“徐荣见过侯爷,见过玄菟夫人。”樊氏亦拜倒在地。
“出了什么事?”
“报侯爷,由丸都山城通向此地有两条道路,另一条是直达卒本川南部,此路人烟稀少,原本荒废。最近高句丽王伊夷谟下令修建,已然畅通,是妾身听县府小姐说过的。”樊氏回答。
吴铭大吃一惊。
“还有一事,纥升骨城地下有宝藏,具体位置不知道。”
吴铭让士兵带樊氏去审问山上的俘虏,便计议分兵出击。“东边道民众多,城镇密集,我率九百骑兵携俘虏、民众及粮草辎重从东路奔丸都山城;北路坎坷,你率余下步卒从北路缓进,备三日粮草,今天缴获战马一千余匹,还有卒本川缴获的马匹,你也一并牵走,粮草不够,杀马。”吴铭决断。
“事不宜迟,等夫人回来,我就出兵。”
“嗯,夜间行军,令兵士结绳扶之,以免走散。”吴铭叮嘱道。“天色已晚,要不明日一早再走吧。帮你找了个夫人,还没圆房就上战场,今晚在山顶入洞房。”吴铭劝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