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了所有的物资,两天后的一早,我们从双湖县城出发,驱车前往普诺岗日冰川。刚往出走了半个小时,周遭就下起了小雪,远山苍茫,到处是朦朦胧胧的感觉,山峦土丘犹如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我和江蓉、二狗同车,扎西做了司机,两个德国人则在另外一辆车上。
我很长时间都没有走过这么远的路,奔波了许久之后只感觉全身酸痛无力,缺氧,最后在车上迷迷糊糊就睡着了。快要入夜的时候便醒了,丝毫没有睡意。
二狗给我递了一根烟,我犹豫了片刻还是接了过来,猛吸了几口,感觉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
“你这是什么烟?劲这么大?”我将烟蒂扔出了车窗外,吐了一口唾沫,随后问道。
“云烟,这烟犯困的时候来上一根,很管用!十年前我在团山开山挖石头的时候,就是靠这东西撑下来的。”二狗憨厚的笑了笑,往日的奸诈狡黠此时在他脸上已经荡然无存。
团山,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这地方在十年前发现了辽金大墓,听说挖出了不少的稀世珍宝。
拧开矿泉水喝了一口,我意味深长的看了二狗一眼,笑着说道:“哥,你会是那时候开始发家致富的吧?”
二狗似乎是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摆了摆手,开门见山的说道:“那辽金大墓里的东西都被收归中央了,连一个破罐子都没留下,你老哥我可是实打实的挖石头挣的钱,可不敢动动那歪心思。”
但这二狗子看来是个敞得开肚子的人,话匣子一开,硬是说了些当年的奇闻异事。
团山下有一个屯子叫李家屯。俗话说的好,山偏必迷信,这李家屯都是做些纸人纸马的生意,闲时都弄些这玩意儿,到了街天的时候就到集镇上面去卖。古语常说做这阴阳生意和倒斗差不太多,都是极损阴德的,且这李家屯时常闹鬼,故而当地人都将李家屯称作**。
李家屯的村民没有种田耕地的习惯,日常饮食都是到集镇上购买,天灾旱涝倒断不了他们的生计。只不过自雨季来临之后,李家屯的一些村民得了一种怪病,浑身长满疹子,还散发着恶臭,不仅自个受不了,周遭的人近了的怪病的人也是频频蹙眉。
起初屯里的人也没怎么在意,可这怪病偏偏会传染,屯里大半的人都得了这种怪病,老人小孩无一幸免。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怪事儿很快就传到了镇上,都说这屯里的人做的亏心事太多,算是糟了报应,得了天谴。
过了两天,有几个小孩身上的疹子破烂流脓,最后直接死了。随着事态愈加严重,村长李爱民慌了,连夜跑到集镇上请了一个阴阳先生到屯里看看。
这一看,阴阳先生说的一番话可把村长李爱民给吓坏了,阴阳先生说这李家屯犯了太岁,有一家的媳妇儿埋错了地方,刚好埋在了血窝子太岁头上,若是不换个位置,恐怕李家屯的所有村民都要遭殃。
一听村里来了一个阴阳先生,全村的人几乎都挤到了村长李爱民的家里,一听还有这么一茬,大伙儿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因为大家都知道李爱民家刚娶的媳妇儿死了,至于埋在什么地方却只有李爱民的家里人知道。
大伙儿吆五喝六的让李爱民赶紧把他死去的儿媳妇换个地方埋了,不然跟他没完,村长也别想当了。
李爱民的儿媳妇死的蹊跷,刚嫁到李家的那天晚上,就挂在房梁上一命呜呼了,死相极其恐怖,满脸都是刀印子,心窝子也不知被什么东西给掏了去。李爱民心想这不是好兆头,就吩咐自己的儿子到团山十里外的道观山找了一个道士超度亡灵。
那道士当时说,他儿媳妇儿是被恶鬼缠身,必须找一块绝佳的风水宝地才能保家人平安。李爱民算是信了,于是就按照道士的吩咐把自个的儿媳妇埋在了后山,哪成想竟惹了如此祸端。
李爱民好面子,当了十几年的村长自然是舍不得放手,干脆应了下来,当天晚上就决定移坟。
李爱民找了村里三五个年轻力状的小伙子,准备将自个儿媳妇的坟移到团山子深处的一个山沟里。几个小伙子深挖硬刨了个把钟头,终于见着了棺材。
刚想把棺材从土坑里面拽出来,哪成想一阵妖风掠过,棺材盖咯吱一声就开了,可把那阴阳先生和挖坟的几个小伙子给吓坏了。那阴阳先生胆子大些,自个跑到棺材旁边瞅了一眼,里面躺着的女尸凤冠霞帔,面色苍白,然却没有丝毫的腐烂的痕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大活人自个抹了些面粉躺里面去了,就是味道重了些,那阴阳先生没忍住,直接吐在了棺材里。
逝者得清修,污秽之物恼之。换句话说就是死了的人都跑到阎王爷那里修行去了,打扰了亡灵是要遭报应的。那阴阳先生虽然是个半吊子,但是也懂得些门道,当即就跪在棺材边上磕了三个响头,哆哆嗦嗦的不敢起来,嘴里念些奇怪的咒语。
恰逢雨季,不知是不是那棺材中的亡灵真的恼了还是只是巧合,顿时大雨倾盆,狂风肆虐,这雨水浇灌在那尸体身上,像是起了化学反应一般,尸臭熏天,在场的人都呕吐不止。
那阴阳先生眉头一皱,扯了袍子上一块布封住口鼻,吆喝了半天之后让李爱民把尸体给烧了,说只要烧了就万事大吉,随后收了李爱民五十块钱就打道回府了。
李爱民一把年纪,干啥都利索,唯独就是胆小,踟蹰了半天,等雨过天晴之后就让村里的一个流氓来了结此事,给了十块钱图心里头踏实。
流氓叫李癞子,本就是一个不着调主儿,到了坟地看到棺材里面倾城绝妙的女子,顿时裤裆一热,起了歹心,趴在棺材里面一晚上舍不得出来。
一泄如注,到了天蒙蒙了的时候才一把火把那女尸给烧得一干二净,边烧还边意犹未尽的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