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人皱眉道:“他……是你的仇人?”
慧妄小和尚道:“对!他与那几人是一伙的,那几人是凶手,这人也逃不了干系,说不定幕后主谋就是他!”
青衣客脸色铁青道:“你说的不错,我就是主谋,想要报仇,自来找我,至于他吗!他还不是我的对手!”
他一脸不逊的看了一眼神秘人。
他又道:“你是不是陆子舟,还难以确定,若真是陆子舟,那是最好,若不是……哼!到时候我要血洗‘了因寺’。”
佛门弟子皆是动怒,心里无不在想:“此人好大的口气!”
神秘人眉头微皱,道:“我想此中定有误会!”
慧妄小和尚道:“若有误会,请先将那几位凶手擒来,咱们当面对质!”
空明方丈道:“慧妄说的也不无道理,若他们真的是凶手,智方之死,他们也难逃其咎。”
神秘人道:“你的意思是说,若寻不到他们,你便不会将精血给我们?”
慧妄小和尚道:“正是如此!”
青衣客一声狂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今日生擒了你,你们又能奈我何?”
慧妄小和尚道:“你们若是动手,我就自刎于此。你们之所以会找到我身上,而非从我父亲身上取血,想必这精血取自活人身上才有效。若我自刎于此,你们能奈我何?”
青衣客气的面红耳赤。
神秘人实则未想到这孩子虽然年幼,口齿竟会如此凌厉。
他道:“我答应帮你寻凶手!”
慧妄小和尚道:“既然答应,就先杀了他!”
神秘人道:“我也可以保持,他绝非凶手!”
慧妄小和尚道:“你凭什么保证?”
神秘人右手挥出,一道黑光射向空明方丈。
空明方丈伸手一接,张开手来,手中是一柄巴掌大小的玄铁短剑。
这件短剑平淡无奇,上面光滑如玉,看起来只是一块普通的令牌。
空明方丈手心微颤,掌中的黑色令牌好似重若千斤。
智正和尚见空明方丈神色变幻不定,问道:“主持!这是何物?”
空明方丈沉声道:“玄……铁……令……”
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苍弱无力,好似整个人突然老了一二十岁。
智正和尚惊道:“难道是那传说中的‘玄铁令’?”
空明方丈叹道:“正是!”
他又道:“二位即是传令使者,所说的话,自能保证。慧妄!你大可放心,此人绝不会说谎!”
主持方丈说是如此,慧妄小和尚自当遵循。
智正和尚皱眉道:“令牌是真是假,尚不能定夺,望主持三思!”
空明方丈道:“十年前老衲曾见过一次!”
他摸着光滑的令面,回忆当年的情形,道:“我师兄空玄方丈,乃‘了因寺’第一高手,他便是被‘玄铁令’请去,一去十年,了无音讯,只怕……唉!所以‘玄’界有这么一句话:‘玄铁令剑,十年一现!七十二洞,即将变天!’。”
他接着又道:“这‘玄铁令’,我虽不能分辨真假,但若真有人以假令蒙骗世人,必会招来传令使的惩罚,我虽为亲眼见过传令使的手段,但道听途说之中,已知晓一二,想来比死了还要凄惨!”
他恭敬的将手中令牌祭出,道:“二位即是传令使,老衲也不再多问!”
他看了一眼慧妄,道:“你随他们去便是,若你所言非虚,大仇自可报,性命亦可无忧!”
慧妄小和尚微微一拜,道:“弟子尊听方丈法旨!”
空明方丈想神秘人,道:“传令使意下如何?”
神秘人道:“如此甚好!”
他拱手一拜,道:“事已至此!大师,咱们就此别过!”
他拉着慧妄小和尚与青衣客转身欲走。
空明方丈忙道:“二位请慢!”
神秘人回身道:“大师还有何事?”
空明方丈道:“二位是否忘记什么?”
神秘人不解道:“请大师名言!”
空明方丈举起手中“玄铁令”道:“这令……”
神秘人微微一笑,道:“玄铁令出!大师便是被选中之人,劳请大师将其收好,时日一到,令上自有指示!”
空明方丈身子一颤,面如死灰,他虽料到此事,却还不敢相信,这才发问。
他虽是得道高僧,心系佛门,若他一走,‘了因寺’又会如何,他突然想到当年空玄大师走时落魄的模样,岂非与自己现在相同。
这就是“玄铁令”的力量。
它虽不是武器,却能伤人。
它虽没有生命,却能抵过千言万语。
它让谁生,谁便是生。
它让谁死,谁便是死。
等空明方丈缓过神来,神秘人与青衣客已带着慧妄小和尚走了多时。
他失魂走回卧室。
屋内布置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
桌上放着一串佛珠和一个木鱼。
他呆坐座椅,静了许久。
他轻声唤来一名小和尚,吩咐几句。
不时小和尚唤来传经长老空颂大师、传功长老空如大师、戒律长老智正、智德、智信。
五人参拜空明方丈。
空明方丈道:“深夜打扰诸位,实乃有要事相商,扰了诸位清修,实属抱歉!”
空颂大师道:“师兄此举,必有深意,我等听从便是。”
空颂大师乃空明方丈师弟,虽然修为不如空明方丈,对佛法却颇有造诣。
空明方丈道:“师弟是否猜到为兄之意?”
空颂大师道:“只怕是为了‘玄铁令’之事!”
空明方丈道:“正是……‘玄铁令,十年一现。’,每次出现,都有十位‘玄’字高手被请去,只要去者,未有一人能够回来,所以七十二洞之中,见令无不望而生畏。”
他叹气道:“我遁入空门多年,早已看淡生死,‘玄铁令’对我来说,也算不得什么。只是我唯恐此次令现,会引起一些波澜,天下突变,福祸相倚,‘了因寺’的未来,我最为担忧,让诸位前来,正是为此事。”
空颂大师道:“师兄的意思是要立一位新掌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动容。
空明方丈点了点头。
传功长老空如大师道:“此事非同小可,望师兄从长计议。”
空明方丈道:“‘玄铁令’现,不出数日,令牌便有提示,我时日不多,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
空如大师道:“可‘佛心’还未有人继承……只怕……”
这时蜡烛已燃烧过半,冉冉火光,忽明忽暗。
空颂大师到:“修成‘佛心’,谈何容易!”
空明方丈道:“‘智’字辈弟子中,以四大戒律武功最高,但就修成‘佛心’而言,远远不够!而‘慧’字辈的弟子,尚且年幼,虽有些弟子生有慧根,不过佛理不够精通,我担心日后不能一心向佛,甚至难以服众。”
他叹口气道:“唉!我思虑许久,也找不到一位合适的人选!”
此时过光落在空明方丈脸上,他那原本放着精光的双眸,变得有些迷茫,又有些忧郁。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
屋内气氛死寂,谁也未开口说话,皆是满脸忧愁。
突然!
空颂大师灵光一现,道:“我倒是有一人可选!”
他虽武功不好,却因掌管藏经阁传经诵佛,地位仅次于空明方丈。
他一开口,众人自是洗耳恭听,但心中皆有疑惑,这人到底是谁?是谁能被空颂大师于茫茫人海中选中,何人有此等机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