虬髯和尚左闪右避,剑招虽凶,却无法伤他分毫。
他退到桌边,突然身子一侧,顺手自桌上拿起一把筷子。用力一挥,十多根筷子犹如十多根箭,刺向二人。
二人惨叫的一声,手中长剑,同时震落。
虬髯和尚右脚前探,看似要追击。
绿衣女子抽出双刀,双刀同出,一招“横山乱马”,封住虬髯和尚的去路。
谁知虬髯和尚这招只是虚招,后招正是“狮子搏兔”。
绿衣女子只觉双手一震,双刀同时被虬髯和尚左手捏住。
云无定虽在吃饭,却在时不时的观察几人过招。
他见转眼之间,虬髯和尚已克四敌,最后一招“狮子搏兔”,更是智谋与武功的结合,让人不得不大声喝彩。
只听他突喝一声“好”字。
绿衣女子怒火中烧,松开刀柄,一拳打向云无定,同时喝道:“哪个不长眼的,敢耻笑老娘。”
谁知还未跨出一步。
“嗖”的一声,两柄弯刀如同两轮弯月,自她身前划过,钉在地上。
绿衣女子身子一震,出了一身冷汗,只因她再向前走半步,双刀钉的就不是地,而是她的身子。
虬髯和尚道:“你们有事找洒家,何必难为这位小兄弟。”
云无定心头一热,大为感激,道:“多谢大师出手相助!”
虬髯和尚笑道:“小兄弟不必道谢!”
绿衣女子却是骂道:“臭和尚你到底是谁?”
虬髯和尚笑道:“‘鸳鸯刀’陈绿衣、‘阴阳双剑’彭氏兄弟、‘赛金刚’沙河广,四位的名号,洒家早有耳闻,未想今日一会,却是兵戎相见。”
四人都是一惊,柳绿衣躬身一拜,含笑道:“原来大师认得咱们?”
虬髯和尚笑道:“洒家虽未见过你们,却与那‘鸳鸯鬼刀’刘红衣、‘阴阳剑’彭云祖、‘黑铁金刚’墨海圣是朋友。”
柳绿衣忙道:“原来前辈乃家师故友,方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她已将“大师”二字改成“前辈”。
彭氏兄弟、沙河广三人起身拜道:“晚辈有眼无珠,冒犯了前辈,还请赎罪!”
虬髯和尚笑道:“无妨……无妨!”
柳绿衣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
虬髯和尚道:“尔等回去只需将洒家的长相告诉令师,令师自会知道。”
柳绿衣拜道:“多谢前辈!那晚辈先行告退。”
沙河广忙道:“那东西……”
柳绿衣瞪了沙河广一眼,随即含笑道:“前辈乃得道高僧,自是不会说谎,是咱们误会了,那东西自然是在它处。”
说着她抱拳道:“前辈告辞!”
她拾起鸳鸯刀,自怀中取出一锭金子,放在桌上,笑道:“老板,前辈的酒钱、饭钱,还有这些桌椅前,都有我付,这个够了吧!”
老板娘含笑而来,道:“够……够……足得很!”
柳绿衣又道:“再给大师多上些好酒好菜!”
随后转头对云无定,笑道:“这位小兄弟的钱,也算在里面,就当奴家赔礼道歉。”
未等云无定说话,她已走出酒店。
彭氏兄弟、沙河广捡起兵器,相继尾随离开。
云无定无奈摇头。
虬髯和尚看着雪灵儿桌上的美食,吐了两口唾沫,叹道:“这么好的饭菜,不吃却是可惜了!”
他拿起一块鸡腿,出了酒店,只听到他边吃边唱道:“酒肉和尚也,贪吃乐饮也!与朋干三杯,乐不思乡也!酒肉和尚也,焉知是谁也,破庙一孤僧,逍遥散人也!酒肉和尚也……”
歌声在空中弥漫,人却早已走远。
雪灵儿笑道:“这和尚倒是古怪!”
云无定道:“若能与此人交友,倒是有趣!”
雪灵儿鬼灵笑道:“你想不想与这人交朋友?”
云无定道:“此人虽是个酒肉和尚,却合我性子,若他愿意,我当然也是愿意交他这个朋友。”
雪灵儿笑道:“嘿嘿!那你想不想知道他们所说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想不想知道这几人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
云无定道:“难道你认为这和尚真的藏了那几人的东西?”
雪灵儿转了转眼睛,得意笑道:“藏没藏我不敢说,不过这么有意思的事被咱们碰上了,咱们若是眼睁睁看他们溜走,岂非无趣!”
云无定释然道:“你的意思是说……”
雪灵儿笑道:“快吃!吃完了,咱们还有大事要做!”
云无定看着满桌饭菜,香气迷人,苦笑一声,道:“咱们若将这些饭菜吃完,恐怕那和尚已走得无影无踪了!”
雪灵儿“噗嗤”笑道:“小弟莫要担心!我自有妙计!”
柳绿衣四人吃了大亏,各个灰丧着脸,快速赶路。
“赛金刚”沙河广边走边道:“难道咱们想错了,那东西不在那秃驴手中?”
柳绿衣冷“哼”一声,道:“原本我还有所疑虑,此时看来,确定无疑!”
沙河广不解道:“此话何意?”
柳绿衣道:“他若真是个寻常和尚,或许咱们想的都是巧合。不过他有一身武功,再加上他说的话,东西必定在他手中。”
沙河广更是不解。
柳绿衣道:“咱们如此嚣张,他为何放过咱们?”
沙河广道:“那不是看在咱们各自师父的面子上吗?”
柳绿衣道:“哼!你们可知道我家师的名号?”
沙河广道:“‘鸳鸯鬼刀’名满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柳绿衣道:“那是外人的称呼,你可记得你们师父,如何称呼家师?”
彭凯风道:“这个我知道,家父都是称呼其为‘毒娘子’。”
柳绿衣笑道:“不错!师父她早年闯荡之时,用的是一双鸳鸯刀。不过在五年前,师傅的了一本毒经,修成了一身毒攻,早已弃刀用毒,所以近年来,师父又多出了一个新名号‘毒娘子’。”
沙河广道:“即便如此,与那人又有何干系?”
柳绿衣道:“他若是我师父的朋友,岂会不知‘毒娘子’这个名号?所以此人必定不是我师父的朋友。”
彭凯风道:“此事倒是在理!”
沙河广问道:“如此说来,咱们为何要走?”
柳绿衣骂道:“若是不走,你能打得过那个秃驴吗?”
柳绿衣又道:“沙师哥莫要生气,咱们既知道东西在他手中,东西便是插翅也休想飞走,彭北风师哥的轻功最好,劳请师哥徘徊过去,盯着那个秃驴,沿路做下记号,咱们几人去请各自的师傅。到时候,咱们众人夹击,即便那秃驴武功再强,也休想逃脱。”
几人商定,各自依计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