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的海上生活,早已让云无定、雪灵儿二人吃够了苦。
云无定虽说是铁打的汉子,却得了晕船的毛病。
身子早已虚弱到了极点,这也是为何他没有主张留下与“龙门盗影”火拼的原因。
雪灵儿也是第一次坐船,虽然她不晕船,身子却没有云无定结实,一个月的时间,还没有从海难中恢复。
这日二人来到小镇。
小镇非常热闹,应有尽有,堪比一座繁华的都市。
二人寻得一家酒楼。
点了几个上好的小菜,一个月来,二人从没吃过如此好吃的美味。
于是二人就多点了几份。
二人茶饱饭足,就在镇上闲逛了一圈,卖了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寻了家酒店,定了两间上房,倒头就睡。
二人实在太累,累的不想做任何事,不想去想任何东西。
二人足足睡了一天一夜方醒。
这一日。
二人又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吃饭,这里已距港口甚远,四周皆是茂盛的青竹,竹香散布在空气中,让人闻起来,身体说不出的舒服。
这个酒馆规模不是很大,里面只摆放着八张桌子。
老板娘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她来会摆弄着算盘,一遍又一遍的对着帐单,忙得焦头烂额。
店小二是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小哥,他个子不高,大大的眼睛,高高的鼻梁,看起来非常机灵。
雪灵儿二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小二哥含笑迎来,他将二人面前的茶杯摊开,为二人分别续了一杯浓浓的香茶,含笑道:“二位客官!想吃点什么?”
云无定道:“四斤牛肉,两只烤鸡,两只烤鸭,十个包子,再来一盘清蒸鲤鱼……”
说到这里,他喃喃道:“清蒸鲤鱼还是算了,近来,我不想吃海鲜,不如来几盘清淡的小菜。”
雪灵儿笑道:“除了海味,你们这特色的小菜,都可以各来一份。”
她看了云无定一眼,笑道:“对了!他的四斤牛肉,两只烤鸡,两只烤鸭,十个包子照上不误,我这个小弟能吃的很,你就算给他两头牛,他现在也吃的进去。”
店小二含笑一声,为二人备菜。
不多时,首先上来的是四斤牛肉,两只烤鸡,两只烤鸭,以及十个包子。
云无定狼吞虎咽吃了一些,他正擦嘴,突闻一阵清香,就见店小二连连续续,上了六凉六热十二道主菜。
店小二一一为二人报了菜名,笑道:“客官请慢用,这六道凉菜,六道热菜,皆是本店极品佳肴,常来这吃的客官都是赞不绝口,尤其那‘脆皮乳猪’,师傅的火候,掌控的分毫不差,味道是皮焦肉嫩,是一等一的美食。”
他接着含笑道:“小店虽说店小,却知粮食珍贵,请二位莫要浪费,若是菜量不够,小店再免费送二位几道点心。请二位放心慢用!”
他含笑退下,不多时又为二人拿来一斤上好的佳酿,问道:“美食配美酒,二位是否来一斤美酒?”
二人不善饮酒,皆是摇头。
店小二略有失望,陪笑道:“打扰了!两位请慢用。”
他缓步退下,走到柜台。
突闻一声爆喝自门外传来,只听一人笑道:“好香的凤儿春,给洒家来上三斤。”
话音方落,一人步入酒店,众人一看,原来是一位矮胖和尚,他身高只比柜台高上一头,身子却胖如水缸,恐怕要有两人合抱,才能抱住。一身袈裟已经破烂不堪,搭在身上,好似一张破旧的床单,将整个右边身子遮住,一脸虬髯胡须,杂乱无章,显然久未打理。如此一人,若非那光光的头,和那一身袈裟,别人还以为是个乞丐。
虬髯和尚在云无定二人对面坐下。
眼睛看了二人一眼,同时在桌上的美味佳肴扫过。
大声喝道:“小二!先给洒家来三斤上好的凤儿春,再给洒家来五斤牛肉,两只烧鸡,一只烤鹅,最后再来一盘剥皮的花生米。”
店小二见其装扮,眉头一皱,心道:“明明是个和尚,却不吃斋念佛,非要喝酒吃肉。”
他上下打量和尚两眼,见其衣衫褴褛,好似一个叫花子,又担心他付不起帐。
于是笑道:“大师!实在是抱歉,小店今日备菜不足,肉食不多,只剩素菜,不知大师是否享用。”
虬髯和尚眉头微皱道:“若是如此,那将剩下的肉食都给洒家呈上来,至于素的吗?”
他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洒家觉得素食,食之无味,那就以美酒充数,多给洒家上二斤凤儿春就行。”
店小二看了一眼老板娘,老板娘微微点头,他含笑道:“嘿嘿!大师有所不知,咱们掌柜也是信奉佛法,常常吃斋念佛,对佛家子弟更是热情得很,若是大师不嫌弃,小店免费送些斋饭充饥如何?”
说到这里,他满脸鄙夷之色,谁都能看出他的意图。
虬髯和尚眉头一皱,面生不悦。
他左手轻轻在桌上一点,嗖的一声,一道黑光飞出,已将店小二的帽子刺穿,黑光去势不减,带着帽子,死死钉在门檐上。
店小二还在含笑,突觉头上一凉,抬手一摸,头上光秃秃的。
他即便再傻,也知晓是虬髯和尚所为,突觉一身冷汗凄出,脸色豁然煞白,身体竟然吓得不能动弹。
只有“咯……咯……咯……咯……”的上下牙打颤声。
老板娘也是吃了一惊,但她也是老辣,连忙骂道:“不长眼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店小二怎能不想走,只是那双腿,却不听使唤。
老板娘也不理会,铃声笑道:“大师莫要生气,下人不懂事,奴家替他赔罪。”
他微微行礼,接着笑道:“大师想吃些什么,尽管说,今天的饭菜,包在奴家身上。”
虬髯和尚笑道:“洒家不用你请,有的自是银子。”
他从怀中果真拿出一锭银子。
老板娘眼中放着精光,笑道:“是……是……是……大师有的是银子,有的是银子!赚钱的买卖谁不愿意做,大师请稍等,奴家亲自为您上菜。”
她笑着扭动腰身回到了后厨,不多时,老板娘款步走回,扭着腰身,如此妖娆,她单手拖着一个托盘,盘中正是五斤牛肉,两只烧鸡,一只烤鹅,一盘剥皮的花生米和三斤上好的凤儿春。
真想不到她纤弱的身体,是如何单手托得起那么重的盘子。
她不仅拖得起盘子,而且还拖得很稳,她的腰身依然在扭,扭得还是如此妖媚。
她将酒菜一一摆好,幽幽道:“大师!请慢用!”
虬髯和尚微微一笑,撕了一条鸡腿,开口就吃。他好像很饿,好像一头饿狼。他不仅仅是吃,还顺手将一些肉放进怀里,好似生怕老板娘会将这些食物收走。
老板娘虽然贪财,却不免一脸嫌弃,她各式各样的客人都曾见过,但像虬髯和尚这般下三滥的客人,却是少见,若不是为了那白花花的银子,她真想将此人尽快赶出去,省的晦气。
虬髯和尚边吃边喝,不多时,所有的事物都已入腹,三斤凤儿春也是一滴不剩。
虬髯和尚用衣角擦干净嘴上的残羹,其犹未尽道:“阿弥陀否!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洒家今天又破戒了。”
这时突然门外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笑道:“嘿嘿!大师倒是过得潇洒,可让咱们几个追的好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