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年坠落在海南岛五指山的陨石,曾经引起过一阵轰动。还引发了一阵儿挖宝热潮,谣传陨石里面有稀有金属,十分值钱。
赶来凑热闹的人都没找到啥宝贝,随着时间的流逝,寻宝闹剧终于结束,陨石新闻也逐渐被淡忘了。
这次坠落陨石的规模并不算很大,直径约在6米左右,正好落在五指山峰顶,落地时的爆炸冲击波削平了一个山头。那个山头接近食指峰。食指峰本来也没多高,被陨石削掉一节后,好像是手指被剪了指甲。
陨石坠落区域曾经被围起来保护过几天,国家检测组织对该地区做了封闭检测,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封闭解除,普通游客可以参观陨石坑了,这里也变成一个景区。
坑坑洼洼的山路上,几十个学生在物理系的莫老师带领下,叽叽喳喳地向四五百米的山顶上走。
山路俩侧长满了各种热带植物,风光旖旎。学生们常年在海云,见的多了,也不以为奇。能有机会一起出来玩一下,才是让这些青年男女们格外兴奋过的原因。
豆包走在队伍中间,胖乎乎的身形上背着两个巨大的旅行包,红色的是文紫霞的,蓝色的属于文紫霞的闺蜜林芳。
豆包一边气喘吁吁的走着,不时怨念地抬头看一眼前面走着的文紫霞。
他本来是围着文紫霞献殷勤,文紫霞嫌他烦,顺手把背包扔给他让他帮着背。豆包不好推脱,就背上了。没想到一旁的林芳也趁火打劫,
“豆包,是不是只能帮美女背包?我们这些相貌普通的弱女子,在你眼里就是渣渣?你就视若无睹?”
豆包被挤兑的面红耳赤,只好也接过了林芳的旅行包。
山路崎岖,极不好走,两个美女越走越快,把背着重物的豆包远远低抛在了后面。后面赶上来的胡山经过豆包身边时,呲着牙冲他笑了笑,然后跑到前面的文紫霞和文芳身边,献上俩杯椰汁,俩女笑着接过去,胡山回头挑衅似的冲豆包又呲呲牙。
豆包心里郁闷,后悔自己没有想到用椰汁献媚,他想要把背包摔下,又抹不开脸,只好阴着脸,一步一步地行走在陡峭的山路上慢慢向上蹭。
胡山围着文紫霞不停地说笑,文紫霞一边应付他,一边向山下回头张望。
吴空这个子,答应了背上检测设备上山,怎么还没影?下车的时候,设备卸下车,吴空说要在山脚下歇会儿。让大家先走。
这货不会不来了吧?
一行人快到山顶时,终于看见后面远远的山路上,穿着一件绿色体恤的吴空,顶着火红的头发,背上扛着一个巨大的木头箱子,慢悠悠地向山上走。
哦,这货果然上来了!
带队的莫老师问了一句:“那是谁?怎么好像背着元素分析仪?”
文紫霞有点心虚,踌躇地回答道,“是物理系的同学吴空,他负责把金属检测仪器背上来。他想挣这笔搬运酬劳。”
仪器搬运事宜,系里面交给了文紫霞去处理,文紫霞把这个活儿转包给了吴空,还没有对莫老师讲过。
“胡闹!”莫老师生气了,“那是一个人能够搬上来的吗?那么贵重的仪器,砸了怎么办?谁赔?”
“莫老师您别急,依我看,吴空应该可以搬上来。”胡山笑嘻嘻地地插了一句。“他可不是一般人。您看,走得多稳当哦。”
{}/ “每次有陨石落下来,一般都会有国家单位检测陨石所含的元素。看看这些来自外太空的物质里是不是能发现什么新东西。
这次这个陨石坑,国家科研单位早就测量过了,没有什么新元素发现。我们海云大学的这次测量,算是一次补充检测,同时也是为了给我们这些物理系的学生们提供一次实地科考机会。”
莫老师带着学生们打开检测箱,经过一番拆装,组装好了金属检测仪器,又装好了一辆自动采样车。
采样车像一辆玩具汽车,车身上伸出好几只土壤采集抓手,长得像一只螃蟹。学生们把采样车顺着陨石冲击坑盆地的边缘慢慢滑下去。车上的抓手,每隔一段距离,就会自动采集土壤,车载分析器进行自动分析,分析结果会实时回传到电脑分析中心。
两三个时过去,检测车大约搜索了整个盆地的三分之一面积,传回了一大堆泥土样本分析结果。
“目前的结果,都是已知的金属元素。”莫老师盯着电脑看检测结果,“暂时并没有新元素发现。”
已经盯着电脑屏幕很久的学生们顿时失去了兴趣。没有新东西发现,那就没什么意思了。
大家都不再围着电脑了,开始四散开在山头周围游玩。莫老师无奈地摇摇头,没说什么。这些年轻人不是他几句话就能约束得了的,说了也没用。名义上这是个科考活动,但对年轻人来说,永远是游玩更有乐趣。
林芳和文紫霞绕到了山头西侧,胡山和其他几个男生跟在她们后面。西侧这边有几个起伏的山头,挡住了陨石降落时的巨大冲击波,山头后面还有些树木没有完全倒伏,树荫可以遮蔽一下天空刺目的太阳。几个人坐在树底下,拿出背包里面的食物,开始野餐。
正吃着,几只花花绿绿的鸟扑忽然棱棱地飞过来,停在前面的空地上不走了,眼睛盯着众人的食物。
“哇,好漂亮的麻雀!”林芳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块面包揉碎,洒在前面的空地上喂食鸟儿。
鸟儿很快就聚集了一群,林芳喂完了整块面包,鸟群还是没有离去的意思。
只剩一点面包渣了,文芳玩得高兴,把面包渣摊在手心里展开,招呼鸟过来吃。
这些鸟居然好像居然一点也不怕人,俩支羽毛鲜红的鸟,扑棱扑楞地飞到林芳手上低头啄食面包屑。几个女生都围过去看,一边看一边议论,“嗯,果然挺漂亮的,这是什么鸟呢?”
“啊!”正在喂鸟的林芳忽然一声惊呼,缩回手掌。众人吓了一跳。
“这鸟居然啄我的手!”林芳握着手掌半蹲着身子大叫,眼睛里已经转出眼泪。
文紫霞一个健步冲过去,拿过林芳的手掌一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手心中央,被啄掉了蚕豆大的一块肉,好像被刀子剜掉一样,伤口极深,几乎要透过手背,血肉模糊,十分可怖。
“忍着点!”,文紫霞把林芳手掌里的创口处的淤血向外挤出来。林芳疼的嘴里直抽凉气,肩膀颤抖,极力忍着眼里的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