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以为吴空沉迷于睡梦游戏,殊不知他是全天下最讨厌这个游戏的人。
每次进入游戏,对他都是一次无奈的煎熬。
他的生活一直很平淡,没什么大的波澜。直到11八年考进海口大学认识了豆包,然后和豆包去玩了一次睡梦游戏,平静的生活忽然奇峰突起,莫名其妙的厄运开始了。
那次游戏结束之后,回到学校洗澡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阵火烧火燎的感觉,他对着镜子仔细检查了半天,才发现有个红斑出现在头顶上。
吴空没当回事儿,以为只是皮肤过敏之类的,过几天就消失了。
之后的几天里,似乎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热量从头顶钻进身体,在体内逐渐积累。
他以为是天气炎热有点上火。海南岛是个热带岛屿,hk市的天气一直都很燥热。
直到某天夜里,头顶红斑处忽然钻进来山海洪流般的热量,一直钻进五脏六腑,把他烤的像一块火炉里的木炭,痛得他直接晕厥过去,他才知道不妙。
疼痛发作的时候,头顶红斑所在位置的肌肉里面,就好像有一根烧红的火针插进来。火烧火燎的感觉会顺着头顶一直向下扩散,沿着颈肩背传导至全身,热感会从皮肤表面扩展到内脏,整个人仿佛一条被放在油锅里煎炸的鱼,从里到外都是要被烧焦的感觉。灼热持续十几分钟后,好像连血管里面的血液都要沸腾了。
吴空在恐怖的热力灼烧下保持了几分钟的清醒,然后身体就开始麻痹,心跳开始很快,后来又变得很慢,呼吸越来越困难,空气悬浮在喉咙里,甚至都不能发出呼救声。
经过一番垂死挣扎,神经的忍耐防线终于彻底崩溃,他昏死了过去。
整个过程来突如其来,没有留给他任何抵抗的余地。
几个时后醒过来的吴空,惊恐万状地去看了医生。然而没有什么用。
几个大医院的名医都看过了,甚至请省医院的首席人工智能医学专家进行了诊断,但都说不清头顶这红斑到底是什么,似乎并没有医学文献记载这样的先例。
医生们猜测是某种皮肤病,但皮肤病无法解释吴空描述的那种从天而降的火、剧烈的火烧般的痛感。
吴空的身体机能检查显示一切正常。关于他描述的头顶天火和灼烧,大部分医生们认为是幻觉,建议他服用一些镇定剂。
失望而疑惑的吴空回到学校,暗自希望自己真的是出现了幻觉。
既然是幻觉,那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
然而,过了大概一个月后,又是在一个夜里俩三点,火烧火燎的疼痛感再次袭来,烈火从头顶直贯而入,焚身般的剧痛、麻痹、呼吸困难,挣扎一番,最后晕厥。
惨剧再次发生。医院依旧束手无策。
身体检查显示他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医生们对所谓天火还是不太相信。在他的强烈要求下,医生给了他一些镇痛药物,但吴空后来发现镇痛药物对这种火根本无济于事。
{}/ 能勉强爬起来之后,吴空不再有任何怀疑和犹豫。
药丸是目前唯一一条救命的线索,必须抓住。
他立刻凑够了钱,跑到alha大厦,再次进入那个游戏,去找那个女人、找那个训练场。
再次见到那个女人,才知道这件事的起因居然真的是游戏里面的训练场!
这突如其来的天火,缘由真的就是那次游戏!
那个女人提供了解决方案。每个月提供一粒药丸,但是条件是每个月进入游戏完成训练场的训练。
于是。从那以后,吴空噩梦般的生活循环就开始了。
每个月,只要他按时进入睡梦游戏中的训练场,按要求完成训练,就能有药丸寄过来。吃了药丸就可以避免火烧刑罚。
如果某一个月凑不够钱、不能进入游戏,就不得不像一个被绑在刑柱上的犯人,战战兢兢地等待着那点天灯般的酷刑,体会那种钻心的火烧疼痛和可怕的昏厥。
睡梦游戏花费不菲,每个月都要进入睡梦游戏,这给他带来了巨大的经济压力。
吴空只能搜肠刮肚地挣钱、恬不知耻的挣钱,即使这样,也不是每个月都能凑够钱。凑不够时只能等着挨烧。
所有人都以为他沉迷游戏不务正业。吴空也懒得解释。说了也没人信。医生都认为是幻觉。
睡梦游戏,黄粱美梦,别人都是在梦中找乐子,而吴空,简直就是在玩命。
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发了一会儿呆,吴空穿上背心,转身回到卧室。
坐到卧室的大床上,吴空抬头扫了一眼对面墙上的挂钟,1年5月11日,晚上二十三点十五分。
吴空拿起床上的蓝色头盔和蓝色腕表带好。然后躺到了床上。
头盔内部是完全不透光的,眼前变得一片漆黑。头盔内曲线设计合理,带着头盔躺下,感觉似乎是枕在柔软的枕头上面,不会觉得脖子有任何别扭。
他定了定神,伸手按下睡梦头盔侧面的启动按钮。
十几秒后,随着”滴“的一声轻响,耳边传来一个柔和的女声,
“尊敬的贵宾玩家吴空,您将在十秒钟后进入游戏系统。按照您的设定,本次睡梦游戏的地点是中国上海。时间是公元1911年。游戏模式是“大枭雄”模式。游戏开始后,如果您想提前退出睡梦,请按下蓝色腕表中的“退出”按钮就可以。”
女声说完后,头盔里传来了倒数的声音,
“十、九、八、七、…、二、一,睡梦游戏现在启动。”
随着“叮”一声脆响。吴空眼前由漆黑黑的一片,忽然变得光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