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万总关心。”挂掉电话,宋清绵回到病房。
开心正在给她外婆唱歌跳舞,而她外婆完全不像是一个癌症转移的病人,依然满目慈光的望着心爱的小外孙唱唱跳跳,心情大好的样子。
“妈。”宋清绵把桌上的水果取出来,坐到妈妈身边削了起来。
“病的人是我,又不是你,哭丧个脸做什么?我这个年龄,能治好就治,也是了你们一个心愿。不能治就不治,别浪费钱。等明后两天结果全部出来,如果后期手术和治疗费用太高,就给我办出院。要说起来,如果没有你们两姐妹,三年多前我就死了。我现在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活,也觉得很满足的。”说到这里,妈妈接过宋清绵递过来的水果,先递了一块给孙女,然后自己才开口。
说话间,姐姐办好了饭卡买好了饭上来了,很高兴地把饭菜都摆放到外间的小桌上,然后扶妈妈起床过来吃饭。
宋清绵本来打算把饭菜拿到床上的桌板上吃,可是姐姐说,明天如果开始治疗就不方便下床了,今天抓紧时间吃个下床饭。宋清绵觉得有道理,也就没有坚持。
只是妈妈一见到财鱼萝卜汤、泡蒸鳝鱼、洋葱肉末、青菜豆腐,眉头就皱起来了。
“这得花多少钱啊。都是自家人,少点几个菜嘛。”妈妈怎么看都觉得浪费,心疼地直摇头。毕竟,要花钱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开心的爸爸去他们食堂吃了,所以我拿了三个菜,一人一个,再加一个汤,加起来三菜一汤也不多。妈,你是不知道医院食堂有多便宜,这三菜一汤才花了30块钱,米饭、餐具都是送的不要钱。而且我们病房有冰箱有微波炉,吃不了明天自己加热吃。就是绵绵,你明天帮我拿一套医生的衣服吧?我今天去食堂才知道,这里不对外,都是医生吃的地方,就我一个人没有穿医生服。要是下次被其他病友看到了,不是很好吧。”说着,宋清珂已经熟练地分好了饭菜,然后给自己的孩子李开心喂饭。
“好,一会儿我找护士要一套护士服。只是,今晚开心住哪儿?或者说,妈妈住院的这段时间,开心住哪儿?还有,上次妈妈生病的时候,你正好怀孕,银行关照你孕前就休假了,所以你才把妈妈一直照顾到底。现在,你怎么请得动这么长时间的假?不如明天等结果出来了,你就带开心先回去,我来照顾妈妈。”宋清绵边吃饭边安排。
“我来的时候已经请了一个星期的事假。你顶两天,然后我上两天班了再申请今年的公休假,大概还有一个月。你啊,哪有我会照顾人,妈妈给你照顾我也不放心。再说,你还没有转正,现在成天不上班照顾妈妈,哪个医院会同意?我看还是换班,以我为主。至于开心,她很听话,跟着我也没什么。加上这个房间很大,我跟开心睡一张床也挺好的。最重要的是这个科室都不是传染病,开心多陪陪外婆,让外婆也跟着开心。”宋清珂想了想,还是打算自己亲自照顾。
“姐夫都调过来了,你的工作……怎么安排的?”宋清绵被说服了,只是……
“所以,这也是我不想全家都搬过来的原因。我就一高中文化,在县银行也挺好的。可是到省城来,谁要我啊?我也不是不能丢了铁饭碗去摆地摊、做超市推销、送快递什么的,可是你姐夫不让,他说他们单位的家属没有做服务行业的,不然就让我在家里做全职太太。可是绵绵,我们家开支这么大,我怎么可能做全职,所以县银行的工作我一直到现在也没有辞职,就这样拖着。再看看吧,要不然偷偷到哪儿做家政,不让你姐夫知道。”姐姐想了想,只得呶了呶嘴。
“妈妈,家政是什么?”李开心吃着饭,眨巴着眼睛问道。
“别听你妈妈瞎说。你妈妈是天使,得帮所有人管钱,所以她得到银行工作。”宋清绵打断姐姐的话,摸了摸李开心的头。
吃完饭,姐姐三下两下就把房间给收拾干净了,将客厅电视打开让妈妈休息一下,打算过半小时带妈妈和女儿下楼去走走。
宋清绵道别,因为她觉得她今晚必须得回祁少白那儿。如范重来所说,这次这个人情……真是欠大了些。
于是,掏出手机给小九打电话,没想到小九一直在医院停车场。看来,祁少白也希望她回去啊。
想到这里,坐上了小九的车,简单跟小九聊了聊,转眼就回到了住所。
祁少白在书房写字,见宋清绵来了放下毛笔,伸出了两条长长的手臂。
宋清绵只觉得眼眶一个刺疼,硬是没有忍住,眼泪稀里哗啦就流了出来,扑到了祁少白的怀里。
今晚,只怕是最为温柔的祁少白了,没有刻薄没有合约也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静静地拥抱。
哭完了,安静下来了,宋清绵把祁少白拉到沙发间坐下,然后……她跪到了祁少白的面前。
“快给我起来!”祁少白有些生气,“你知不知道,下跪是摧残自己的自尊,蹂躏别人的内心?”
刚刚还很温柔的祁少白一下子语气变重了许多,吓得宋清绵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第一时间连忙站了起来,像个孩子般手足无措立在祁少白对面。
“过来。”祁少白看到吓坏了的宋清绵,又将语气收了收。
见到宋清绵近了,拉着她的手让她坐到自己的身边。
“为什么要跪?我的女人,除了父母祖宗,对谁都不能跪!”祁少白教育道。
宋清绵泪眼婆娑地望着祁少白,心里竟然有些难以言说的感激。他刚刚说什么?他的女人?
控制不住,宋清绵又是泪流满面……
(=)
我是宛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