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长命灯,铺好了床,被褥下面放了红枣桂圆和花生,就是早生贵子,团团圆圆的意思。
闹了洞房,一大群的男人,个个喝的面红耳赤,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像是踩在棉花糖上。
王东雨好心开车送了两趟周凡一家人,又趁周凡不注意,把红包塞进了星星的衣服口袋里,留了电话之后,开车走了。
“车不错,咱家啥时候买辆车?”
“咱家不有车吗?比他的还高级一点,我们家的是敞篷的,夏天凉快”
“呵呵!你咋不说冬天很冷,人家是四个轮子的,咱们家的是三个轮子的跟两个轮子的,加一起卖了,也买不起人家一个轮子”
烧着锅,周凡扁扁嘴,不久前才说人家竟跟寡妇什么的瞎搞,这会又看上人家的汽车了,变得够快的!
“姐,太阳爸爸是不是那个姓洪的?”
“嘘,你点声音好不好?不怕他们听见吗?”
看看灶房门口,还好什么人都没有,不然就坏事了。
“把仨孩子送过去不就行了,家里的老人和你不都解脱了吗?累死累活的养人家的孩子,到最后还不是跟有钱的爹”
周盈替周凡不值,年纪轻轻的,就被三个孩子绑住了腿脚,想再嫁人,又有三个拖油瓶,哪还有什么好的人家嫁?
“孩子我生的,那就是我的,跟他毫无关系,他有他的生活,我有我的生活,累死累活也是我的事,你就别管了,行吗?”
“那他总得给我点生活费吧?孩子吃穿上学的,不用钱吗?”
一旁的周凡沉默不语,看着锅灶里面的火烧的旺旺的,自己也曾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可真的要把孩子送到洪羽身边的话,那自己也就跟着回到了他的身边。
“你就是轴,那时候就不该生下来,给自己添麻烦,给爸妈添负担,一根筋”
周盈气呼呼走了,留下周凡自己一个人烧着水,加热炕。
自己是一根筋,当时自己也不是没有考虑过打掉孩子,可自己去了医院,人家要家属签字才做手术,药流又不行,已经来不及了。
自己动手使劲拍打肚子,可孩子就是不下来,自己也没有办法解决,后来就不记得了。
孩子怎么出生的不记得了,怎么找到父母的也不记得了,怎么来到东北的更加不记得了。
那段记忆自己完全没有印象了,有时候自己多想一辈子都不愿意想起洪羽来,忘得干干净净才好。
他能嫖,自己为什么不能找?不找心里不平衡。
自己守身如玉的干嘛呢?为了什么呢?自己明明有七情六欲,憋着难受不说,还让家人担心。
“洗脸刷牙了,今天有没有人跟我一起睡?”
“我要姥姥,我要跟姥姥睡”
叛徒一个,明明说跟自己睡的,这会怎么又变卦了呢?
{}/ “可是金玉慧那边怎么办?我还多收了她十来万,最起码还要多给她干八九个月,她又没有单方面辞退我,我也没办法·一下子拿十来万还给她,就剩六万左右了,其他的都还人家了”
想到钱就头痛,太不忠诚了,跟自己回来的,几个时就变成了别人的了,想想就觉得郁闷。
“我转给她,你别管了,我春节可能回不了家了,你们多买点好吃的,别太省了。”
“怎么不回来了呢?工作很忙吗?法院不也要放假吗?”
周凡连续问他,三个孩子可是等着他回来过年,等着他的新衣服跟新玩具。
“忙,世轩妈妈的蔬菜基地让我过去帮帮忙,苏州的那边的房子要换瓦,有点漏雨,我还有点忙不过来,要是再回家的话,就什么也干不成了,我给你们的年货,估计也快到了,抱歉了”
周凡明白他是个大忙人,不勉强他一定要回来,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
“过一会我把金玉慧的另一个手机号码跟账号发给你,就说我实在没办法,我真的很抱歉”
“留下来百分之百正确,国内还是安全的,生命跟钱比,命最重要,命都没有了,要钱还有什么用,对了,你怎么着洪羽了?他住院了。”
这说的什么话?是他惹事的,不惹事能踢他吗?
“我踢了他两脚而已,那么娇气,死不了就行”
“死不了,你够可以的,两脚下去,差点把他踢成公公,做了手术还不收敛,还让人去了黑龙江找你去了,让他找去吧!看看他有多大能耐?”
自己的两脚可是使足了力气,不住院才怪呢,要怪就怪他自己,风流鬼一个,活该!
“叔,我真的不想去什么养殖场上班去,可他提出来的条件让我不好拒绝,还买了东西送过来,又给了孩子们一个大红包,怎么办?”
“王东雨我接触过,人还算仗义,他养殖场我也去过,挺大的,他承包了好几个山头,散养了很多的牛羊在山上,好像还有鸡什么的,跟你舅也处的不错,就是名声不太好,你注意点”
还不太好,是非常非常的不好,连周盈那个丫头片子都知道他,专爬人家寡妇家和留守妇女的墙头,南边镇上的镇痞。
“没事的,我在外面混日子也不是什么吃干饭的,放心吧!”
这点周放倒是放心许多,她是谁?一脚把男人踢的住院的人,洪羽算起栽了个大跟头。
不过洪羽还不能拿她怎么着,三个孩子成了她的挡箭牌,谁修理谁还不一定?
好戏在后头,洪羽到底哪一天才能找到她?要不要给他点提示呢?
黑龙江不是一般的大,想在那片区域找到一个人,不太容易,还是个‘黑人黑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