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没下炕,不吃不喝,把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个遍,最终结果是得找洪羽离婚去。
爬起来,活动活动筋骨,周凡套上鞋就朝牛棚走了过去。
乌狼恢复正常了,在笼子里直转圈,见到周凡摇尾乞怜,百般示好。
周凡把笼子上的锁打开,揪着它的耳朵,蹲了下来。
“看看你给我咬的,你说怎么办?”
赵玉梅站旁边,拿着个扫把,预防一下。
“唔……”
乌狼低低发出声音,趴在地上,直摇尾巴。
“装可怜也没用,不给我个交待,我饶不了你”
“它又不是人,怎么给你交待?瞎胡闹!”
周凡扁扁嘴,好像是那么回事,它是獒,不会说话。
“姥爷,您把我的药,全部倒给乌狼,让它吃了睡觉,我把它的牙全拔了,看它还咬人”
报复狗,亏她想的出来,睡了三天起来就要拔乌狼的牙,天底下绝对只有她一个人想这么干。
一杯热羊奶,周凡坐在板凳上喝着,乌狼舔着它的盆里的牛奶,挺和谐友善的。
看着时间,周凡开始倒数,笑着拿着修自行车车胎的锉,要把乌狼的尖牙给磨平了心里才能平衡。
“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乌狼趴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周凡挽着袖子,掰开它的嘴,拿着锉使劲磨了起来。
“好臭,也不刷刷牙”
屋里几个大人抱着孩子,透过窗户笑呵呵的看着她,蹲在地上,给乌狼当起了‘牙医’,真的是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看看你们的妈妈,像不像孩子?”
呼延丽娜可高兴了,终于能这样说了,在周凡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一天到晚心翼翼的,说话之前都要好好想一想,才敢说。
“在我们面前,她就是个孩子,在这三个孩子面前,她又是长辈,我都想象不出来,她将来怎么教育这三个孩子?自己也没个目标,可咋整?”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笑看人生一团糟,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从此乐逍遥”
乌狼的几颗尖牙愣是被周凡磨平了,周凡拍拍手,把项圈给它戴上了,链子也扣上了。
{}/ “老师,我叔叔也是收养的孩子吗?”
“哎……”
随着呼延丽娜的一声长叹,周凡也就不难猜到周放的身世。
“周放最不幸,就是很的时候,父母就都病死了,你爸还没有结婚就带着他,那时候他也就跟太阳差不多大,一个大伙子带着个饿的哇哇直哭的孩子,你妈对他的一见钟情,私定终身,说什么,他是个负责任的男人,就嫁给他”
周凡脑子里跳出一个男的,穿的破破烂烂的,还带着一个嗷嗷直哭的孩子,那个孩子就是今天事业有成的叔叔,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你妈一直都没有生下孩子,到了接近四十岁了,才有了身孕,谁知道孩子生下来就死了,当时他们夫妇难过的……”呼延丽娜停顿了一会,惆怅片刻之后又道
“也许上天冥冥之中可怜他们,更可怜你,你被送到了草原,就这样你填补了孩子的空缺,填补了他们失去孩子的那份痛”
两行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周凡附在呼延丽娜的腿上,嘤嘤哭泣着,为了她死去的父母哭泣着。
她依稀记得自己骑在爸爸的脖子上,听他大声唱革命歌曲,听他讲过去发生的一些有趣的事。
回想着过去,自己是多么的幸福,在辽阔无垠的大草原上,骑着骏马奔驰,感受风的速度,呼吸新鲜空气,闻着花香,躺在蓝天白云下。
童年的回忆记忆犹新,可自己未能报答他们的养育之恩,这是自己内心深处最大的遗憾。
“周盈也和你们一样,都是可怜的孩子,以后万一我不在了,替我照顾好她”
周放,周凡,周盈,三个天南地北的孩子,却因为某种原因,认识了,聚到一起,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缘分?
“会的,她不是一个人,她有我们一大家子”
发自内心的真诚,周凡深刻体会过那种被人看不起,被人嫌弃,被人欺负,被人耻笑的心境。
自己忍受过,不会让周盈也体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