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黑暗料理,甲鱼牛奶汤,是什么汤她无所谓,只要兑牛奶进去,她都会把它消灭掉。
从下午开始周凡的精神就开始恍惚起来,她一直处在陆香和她婆婆的事情上,世朗问她什么她都答不上来,变得越来越不好。
“汤那么难喝,你怎么咽下去的?”
“啊!什么?”
周凡回过神,他说什么?
世朗捂着脸,这人愣是没有把他当回事,把他当成了隐形的了吗?
“不是说,自己不担心吗?你看看你,心思早就不在了,都做了手术了,医生也无力回天,只能等那个混蛋能够在里面多住几年”
看着她空洞的眼神,她身上有种虚脱的感觉,脖子下方的锁骨高高翘起,脖子细又长,齐齐的头发,倾泻在耳朵两旁,蓬蓬松松的真的像一个病人。
“我叔说洪羽有暴力倾向,毛正利也有,男人都有吗?打女人是不是特别的光荣?”
原来周放已经告诉她了,暴力倾向洪羽没有,他也只是对那个女的有,谁让她爬错了床,遇到了他这位阎王。
“我是有暴力倾向,可也要看是什么人?男人是雄性动物,易冲动,对谁暴力我也不会暴你”
洪羽一进门就听见他俩的对话了,只是她没有注意到他而已。
“你来了,我出去抽根烟,一下午对着她,说的我口干舌燥的,换班了”
世朗主动给他们制造机会,洪羽很忙,刚接手公司,里里外外都是他,有的忙了,以后他们见面的机会不会。
拉上床帘,把病床上的她搂着,自己真想就这么和她在一起,才能放松下来。
“我叔没有暴力倾向,我婶有福了”
“呵呵”
洪羽干笑了两声,她是没见到她叔暴力发作的时候,那架势比他厉害多了,用棉被盖住那个混蛋,那几脚够他受得,又不会留下印子,这招太高了。
“是,你叔厉害,标准的好男人一枚,行了吧?”
周凡抬头看着他说“今天谢谢你,帮助了陆香和皮皮,你帮我太多次了,以致我将来都不知道怎么报答你了”
{}/ “哼”
洪羽轻哼了一声,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了病房。
一路狂奔,跑出医院,他爱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永远离开了他,什么都没留下,彻彻底底从世界上消失不见了。
九年了,他好不容易打开心扉,爱上了她,她说她和他在一起是为了孩子,自己像个傻瓜一样,什么都不知道,还傻傻的期待着等她腿好了,跟她结婚,给她一个浪漫的婚礼,今天才知道,她根本不爱自己,她想要和自己的老妈一样,是孩子。
女人,孩子,孩子,女人。
周凡心里的石头放下了,不管怎样,说出来还是应该的,早日告诉他,早日他们两个人都解脱不是更好吗?
洪羽不是她担心的,她担心的是几千里开外的婆婆,还有像自己一样躺在病床上的陆香,还有皮皮,现在在哪里,怎么样了?
本来说话就受阻,现在估计更加严重了,亲眼目睹自己的妈妈被打的遍体鳞伤,他的语言要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呢?
还有自己什么时候能出院呢?欠洪羽的钱,她想尽快还了,这样才能保证他们不会再见面,以免尴尬,难为情。
是该跟他说对不起的,可自己刚才太紧张了,没有说出来,叔叔说他有暴力倾向,自己还真的怕他动手打了自己。
夜黑了下来,她躺在病床了上,数着自己住院的日子,都十来天了,医生也该上班了。
这次住院又花了不少钱,没少给大家添麻烦,出院后,住哪里还是个问题,最好住到别的地方去,住到没有洪羽的城市里去生活,或者去草原,看看那一望无际的白雪,看看那洁白悠悠的白云,去呼吸呼吸草原上新鲜的空气,净化一下自己的心灵,让自己的灵魂彻底沐浴在蓝天下,让上苍带走自己的罪恶,重新开始做一个人。
想着想着,她睡了,睡得安稳,梦里见到的都是她想要的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