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长长的绣着万里石长城的屏风将整座富丽堂皇的偏殿一分为二,赢烈站在外面,躬身恭敬,不知是否是站立的太久,还是这间房间内太热,他只感觉自己的脚底与那木地板之间起了汗仿佛自己的脚已经在那木地板上扎了根。偌大的房间四角分别竖立着一根十臂堪围的承重铜柱,内部中空里面热气滚动将整座屋子炙烤的犹如炎夏。房间内充斥着龙涎香的香气,还有那些衣着单薄长相秀丽侍女频繁的出入屏风里外。但这些赢烈统统没有心情去看,他已经站在这座富丽堂皇的屋内足足半个时辰,身为王他应该无需顾忌甚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此刻他现在的一切行为举止都不在受自己的控制,一切的一切他都要听在那珠帘后的那抹倩影的吩咐。
那个人正惬意舒适的靠在靠枕上,屏风内的光将她的身影投射到了屏风上就好像这个人躺在那万里石长城之上一样,让那些爱美之人发出赞叹。身影下方有两个侍女小心翼翼的揉捏着她的大腿,这道倩影很好看,身材比例,线条曲线皆为极品,想来样貌也是不凡,寻常普通人若是见此那就足以让他们浮想联翩,但赢烈却对此无动于衷,这并非他不喜女色相反前几日他那皇后来告诉自己她已经是身怀六甲。屏风内外来往频繁的侍女在路过他身边时,都会偷偷的打量观察着这位年轻帝王,但这往往会将她们羞得满面通红,手上拿着的东西也会端不稳,狼狈逃离。这些赢烈自然是知道的但他并未放在心上,到现在他已经在这里站了足足一个时辰。屋内的高温加上内心的焦躁让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滚落,啪嗒滴在木地板上。赢烈竭尽全力的按压着自己的怒火,等待着屏风内那个躺在长城上的影子的训话。
“你可知你今日,做错在哪里?”等了良久终于从那屏风后传出了这一道声音,这道声音偏向于中性,声音尖锐犹如金石相交。让人不由得心生畏惧。“儿臣愚钝,望母亲教诲。”赢烈伏地拜道。“身为王者,怎可如此莽撞的在自己大臣面前显露自己的想法,难道你不知什么叫帝心难测吗?”一股震荡传来将整座房屋摇晃起来,周围的侍女包括屏风内的两个纷纷惊恐的伏地下拜将脸紧贴着木地板,瑟瑟不语。感受着自屏风后发出的威压,赢烈伏地竟一句未答,此刻他的衣服已被汗水打湿粘在自己的背后,但心中却震惊道:“未曾想母后的修为竟然达到了这么高的境界。”心下凄然。那道倩影接着说道:“眼下大周的气数将近,我秦国首先要做的就是从魏国手中夺回属于我们的城池,这样才能将手伸向中土从而夺取那大周的气运。”赢烈趴伏在地,从始至终都无话。那道倩影顿了顿又对他说道:“赢烈,你这次有点让我失望啊,如此浅薄我大秦交到你手里,母后可真是放心不下啊。”赢烈低头紧咬牙关,强压着满腔的怒火,嘴上却仍恭敬答道:“请母后放心,孩儿定不会辜负父皇还有您的企盼,孩儿定会将大秦。。”太后的一声哈欠打断了赢烈的话,赢烈只能恨恨的闭上了嘴。就在这时内府侍走了进来,趴伏在赢烈的身旁尖着嗓子说道:“启禀太后,现已经在全国找到了两位公子,还请太后过目。”“带上来。”“是。”说完内府侍拍了拍手,赢烈用眼角看去,发现那两位所谓的公子年龄一个不过二十岁上下另一个不过十二三岁,但都生的是明眸皓齿,二人身穿白色的单衣竟让他们穿出了不一样的风情一个妩媚,另一个纯真。而且二人都施了些淡妆,在外人看来更加增添诱惑。二人站在赢烈的斜后方伏身拜倒说道:“贱民张如露(杨霖)拜见太后。”二人拜下身所露出的皮肤竟如白玉般剔透,说话的声音犹如夜莺啼鸣般婉转温婉。但落在赢烈的耳中却激起一身鸡皮。
那道身影挥退那俩侍女,坐了起来对那二人说道:“抬起头来。”二人听话的将头抬起,点了点头对那内府侍说道:“嗯,将这二人带往内府进行调教。”听罢那二人面露喜色,内府侍称是领着二人退下。而赢烈也被那太后打发走。
赢烈并没有回到皇后那里,而是转道去了御书房,坐在榻上阴沉着脸,一旁的侍女,內侍皆寂然无声,唯恐触到现在正在暴怒中的皇帝。赢烈坐在榻上开始回想今日的种种,今日所发生的一切可谓在当场杉自己的脸。不管是当朝三公还是当今的太后,他们没有一人正视自己这个大王。想到此赢烈忍受不住怒火将案上的笔砚打翻在地。惊得周围侍女內侍纷纷跪地瑟瑟,但这无疑更让赢烈心烦。就在这时,门口的內侍进来报道:“启禀大王,永宁公主来了。”“宣。”赢烈听到是自己的妹妹来了,不由得面色缓和下来。随着一阵叮当铃声响起,一声“哥”先至耳边。“你这丫头还是这般风火。不知稳重。”赢烈佯装嗔怒道。“哪有。”只见一个身穿黑色男儿武士服脚踩荒妖皮长靴,将头发梳成马尾的约莫十六岁的女子撒娇着走了进来。看到永宁这番打扮,赢烈无奈扶额道:“你怎么又穿上了我们男人的衣服,你再这样下去我看还有谁敢要你!”“今日小妹修为已经突破到了贯顶境,因此先生特意准许我外出玩耍。再说谁要他们挑我,到时候我自己挑自己的如意郎君。哼!”永宁公主一脸得意的看着赢烈,赢烈无奈不语。
随后永宁公主皱着好看的眉头看着地上已经碎成几块儿的砚台问道:“二哥,到底是怎么了,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啊,没事我。。”“哼,少来了我可是你的妹妹,你发没发脾气我能不知道。肯定又是因为母后吧。”赢烈沉默了一会儿对她说道:“永宁,这不关你的事。”“怎么不关,一个是我的母后,另一个则是我的哥哥。你说我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说完上前抓住赢烈的手忧心的问道:“二哥,当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了吗?”赢烈看着永宁公主那清澈的双眸一时间心情复杂。现在大秦皇宫内明为自己实则大权在太后手中,依托着手上的先王遗诏,挟持着自己大权独揽于一身甚至连拱卫上京的龙骑禁军也在她的手中,这更加令自己寝食难安更别说刚才从她身上所感受到的那强大修为。想到这里赢烈无奈的叹了口气,这让永宁公主的双眼出现了泪花。兄妹二人相对而坐久久未曾说话,最后还是永宁公主眼神坚定的对赢烈说道:“二哥,我这次来是想跟你说我打算去万里石长城那里服军役。”这话让赢烈感到讶然大秦自古以来都是尚武的,各代王子也有从军带兵之流只是这公主服役却是没有先例。“为什么?”永宁公主看着窗外擦了擦眼睛说道“与其在这里看着你与母后如此,倒不如去那里杀荒妖来的让人舒服。”赢烈想了想忽然想到了在那里还有着六个军镇其中就有着战力不输于龙骑禁军的铁鹰锐士,想通这些赢烈让人备好笔墨写了一封信,又用神念在一块儿玉简上刻了几行的字,随后将它们交给了永宁对她说道:“那里的永安镇,是六军镇之首我想你在那里会得到极大的锻炼。这两样东西到那里就直接交给总兵刘鹰扬就行了。”当天的傍晚永宁公主就踏上了路程。
而与此同时在永安镇那里,曲岩等人却过的非常的煎熬。众人都认为荒妖将在这三天内会有大动作。所以大伙的神经都时刻的紧绷着。而曲岩也在抓紧的提升着自己的修为。这三天内他的修为又突破到了玄窍三十三枚,而且每个玄窍内部都宽广如海,灵力比之同级还要雄厚,这令沈通郁闷了好久,同时曲岩将《离焰诀》内所有的神通全都融会贯通,剩下的就是不断的冲开玄窍提升修为来使功法神通的威力达到最大。三天后,荒妖未至,沈通破口大骂荒妖不守信用说完后又投身于军妓营开始了真正意义上属于自己的战斗。而曲岩则依旧坚持着自己的修炼计划。上午用《离焰诀》内部所有的淬体术——铸锻焰流之法来淬炼身体,打熬着《杀伐诀》的战技,下午则是研习弓箭之术,到了晚上则是继续冥想稳固修为。
就这样七天过去了,镇妖关外依旧无妖影,慢慢的兵卒的神经慢慢的松懈下来了。当过了半月后,兵卒们则完全放下了戒备。一月后的中午,吃过午饭的曲岩,这在练习着弓箭之术,忽然一大片阴影投下,整个永安镇都陷入了黑暗中。曲岩连忙抬起头,只见一个庞然大物在天上将投向永安镇的整个阳光都遮住了。“不好,妖王来了。”沈通不知从哪里钻了出来说道。“妖王!”曲岩震惊的抬头看着那遮天蔽日的身躯,一时间竟无话可说。
“熬儿。”随着那妖王的一声啼鸣,曲岩感觉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五脏六腑都差点移位,周围的房屋也被震塌更有很多修为不高的人直接七窍流血而死。地面在剧烈的晃动着,同时天上也响起了无数的振翅声和啼叫声,发生的一切让整个永安镇的人发蒙,之后准备战斗的号角声响彻整个永安镇和镇妖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