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魄堂所在的庭院中,有一颗古木参天的大槐树,这棵大树已经有了很多的年头,枝叶茂盛,夜色之下,这棵大槐树就像一位巨魔般,随风摆动间,如同巨魔妖舞。
一片宁静,静得如同八千地狱,毫无生气。
夜色更加深沉,万籁俱静。
一颗石子如同闪电般,从那大槐树中飞了出去,打在了院中的大门上,砰地响了一声,若不细听,这瞬间即逝的声音那是极难发现的。
而在这一瞬间,两道幽灵般的影子忽然从房间里冲出来,就像鬼魅一样,一左一右扑向了大槐树。
两道身影,就像两块石头一样,只转眼间,就从大槐树中落了下去,落在地上,再不动弹,似乎已经死去一般,而大槐树中依旧是一片宁静。
半晌过后,才从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虽然声音不大,但却清晰地传了出来。
“阁下顷刻间杀死两名夺魄者,真乃不世高手,既如此,又何必藏头露尾,不如下来一谈,有何要求,但说无妨!”
没有回应,大槐树上渐渐浮现出一道白色身影。
书房的门缓缓打开,黑袍人神情淡定地站在门前,背负双手,衣襟随风而动,他站在那里,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威势。
寂静!
死一般的寂静!
黑袍人终于动了,他背负双手,如同漫步般,缓缓往前走,离大槐树尚有很长一段距离,就见他的身影闪电般冲向大槐树,只有见到他身法的人,才能感到那股惊人的度和气势。
一道阴寒的白色团状物,就像最强的箭手射出的利箭,直指树上的身影。而他的身体又如鬼魅一般,一飞而起,进入了茂盛的大槐树中。
黑夜之下,没有任何人知道里面是一番怎样的景象,依稀可见黑白俩道人影激斗在一起。
隐隐传出的对打声音,似闷雷,低沉而压抑,大槐树亦是微微颤抖,几片树叶子轻飘飘地从大树上飘下,飘落到地面上。
大槐树中的战斗持续的并不长,片刻之后,一切再次安宁下来。
尘归尘,土归土,再无声息,大槐树四周的空气竟似乎凝固一般,阵阵寒气从整棵大树里散出来。
又过了短短时间,那道白色身影从大槐树中飘然而出,落在地上,两个起落,翻上院墙,飞身而去。
随后,又一道身影从大槐树里飘落下来,正是黑袍人,鬼王!
他此时面如白纸,落地之后,立刻盘坐在地上,双手搭在胸前,就在大树下运转魂力,他那苍白般的脸上竟然显出一丝痛苦之色。
屋内快步出来一人,却是鬼手,走到鬼王身边,不由吃了一惊,连忙护在身边。
过了半晌,鬼王嘴中喷出一口黑色的血液来,一旁的鬼手焦急不安,自己又无能无力,只能朝四周张望,心中渐渐生出一丝恐惧。
“”来人究竟是谁?自己的师父都被打伤了……”鬼手暗自揣测着。
鬼王缓缓睁开眼睛,轻咳俩声,鬼手急切地道:“师父,你伤势无恙吧?这人是谁?竟然能伤着您?”
鬼王摇摇头,苦笑道:“不知道,不过看身形不像个男子!
夜闯夺魄堂,如此高绝的实力会是谁的人?鬼手眉头皱得紧紧的,那张脸愈加的苍白:“难道会是殷玥?”
鬼王缓缓站起来,身体有些轻微的摇晃,鬼手连忙扶住自己师父说道:“师父,看来已经有人盯上了我们!要不让我们的人暂时收手?”
“不用,一切照旧!盯紧城主府,特别是那个秦家余孽!或许这人很那子有关!”
鬼王犹豫了一下,随即又说道:“这件事不要伸张,免得让堂内人惊慌!青狼的死,有些失策了!”
“师父放心,青狼之死,怪不到我们!毕竟他是宋乾杀的,估计是宋乾担心他泄露一些秘密,倒是帮了我们一把!”
“还是不能大意,这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闯入这里,目的不在我们!或许……”鬼王眉头紧锁,似乎想在想着什么。
……
“不好!”鬼王立刻回头,看向先前被杀的两个夺魄者,只见那俩具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消失。
鬼王大恨,推开搀扶自己的鬼手,快步走到尸体跟前,抬手运功想夺取这俩具尸体的魂魄,可惜事与愿违,俩具尸体的魂魄已经被人拘走了,鬼王咳嗽起来,脸上满是愤怒的表情。
“师父,这……”
“这俩人是青狼的心腹,定然知道一些秘密,此人是为了青狼之死而来!”
“您的意思是堂内的人?”
鬼王摇摇头,抬头看着那颗大树,默不作声。
过了很久,鬼王才低语道:八百年太久了,看来有很多人期待法则的变化,这天下,终究要变了……
与此同时,林凡依旧贼心不死,顺着鱼已白消失的方向慢慢走着。
月光洒在街上,偶尔传来几声犬吠声,林凡走的心翼翼,不知不觉间就发现眼前的街道有些熟悉,正是凉城夺魄堂所在的大街。
林凡正犹豫着要不要过去,猛然间看到鱼已白从那处大院里飞了出来,然后闲庭信步的朝着林凡走了过来,显然他已经发现了林凡。
“你还是跟来了……”鱼已白的声音响起,林凡讪讪一笑,道:“我说过,我充满了好奇心!”
鱼已白摇摇头,好像依旧不认同林凡的说法,手指轻轻一弹,两缕幽蓝色的魂魄朝林凡飞了过来,林凡本能的想躲开,却听到鱼已白淡淡地说道:“这里面有殷玥想要的东西,交给他!”
俩缕魂魄悠悠的停在林凡身前,等待着林凡的收纳。林凡看了一眼鱼已白,也不多想,把自己的魂力稍微注入其中,查探起这俩魂魄来。
片刻功夫,林凡回过神来,朝鱼已白点点头,道:“我会跟她说的!”
鱼已白走到林凡身前,拍了拍林凡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百年之约将至,你的命数或许会有变化,好自为之吧!”
林凡不知该说些什么,犹豫着,眼见鱼已白要离开,便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去做该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