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鼋鼍斗?”我头一次听说这个词。
“爷爷,您说的什么斗?羊驼斗?”小鹏友这个人的好处就是乐观,这么严肃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情开玩笑。
“什么羊驼,你以后可以多看看书了,别看那些短视频了。”我稍微指责了一下,“爷爷,您继续说,鼋鼍斗是怎么回事?”
“《竹书纪年》里面写过,在周穆王三十几年的时候,讨伐越地,大约就是现在的浙江,当时气候温暖,雨水多,河流多,越地那里更是河泽众多,周穆王的大军没办法通过长江,也没有那么多树木架桥,就把鼋鼍当作桥架在了江面,这样大军才过了江,讨伐越地。鼋鼍,就是大鳖和猪婆龙,猪婆龙,就是扬子鳄。”
“您的意思是大军脚踩王八和扬子鳄过长江?这算不算科幻?”
“神话,不是科幻,神话也可能就是真实的历史。历史反倒可能是神话。”爷爷看了一眼小鹏友,继续说道:“你问刚刚王家茔,也就是三炷香那里的声音是什么,那就是王家茔下面的鳖和扬子鳄在大斗,几千年了,它们也终于醒了。或者是被叫醒的。”
“爷爷,您说的是真的?扬子鳄跟王八打啊,现在扬子鳄都是保护动物了,很少了,这是要多大的扬子鳄能叫得这么大声啊。”
“谁说只是扬子鳄叫啊?大鳖也可以叫。”我对小鹏友的问题有点无语了,赶紧回答他。
“对,就是大鳖叫的。”我爷爷肯定了我的回答。
“爷爷,您可别骗我,大鳖会叫吗?我在寺庙里的许愿池里见过那些大王八,一个会叫的都没有。”
“因为那些都是小鳖,三炷香下面那只是鳖王。”
“鳖王?”
“当年周穆王架鼋鼍当桥,你以为是一只鼋和一只鼍?”爷爷好像是自问自答,继续说道:“周穆王曾经西征昆仑山,在那里见到了西王母,他们之间密谈了很久。”爷爷说到这里,突然停下来不说了,好像被谁打断了话头。
“他们密谈,您是怎么知道,您总不可能在场吧。”小鹏友说了这句没头没脑的话,突然也愣住了,说道:“难不成李家和徐家的祖先在现场?”
“的确,不过他们并不清楚周穆王和西王母谈了什么,只是此后,周穆王可以跟鸟兽通话,几十年后,周穆王讨伐越地,就是通过跟鳖王和扬子鳄的王讨价还价,才让它们带领族群聚集到一起,给周人做桥。”
“周穆王还是很牛的啊。”
“不过为什么现在三炷香下面有鳖王和扬子鳄?事情发生在长江边,跟我们这里比,可是有点远啊。”
“因为时候,周穆王命人将筋疲力尽的鳖和扬子鳄,要么当了军粮,要么绑了起来,带到了我们这里,跟我们一起镇守一个秘密。”
“这不是典型的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小鹏友听到这里,不禁有点意为。
“我觉得这也很正常,古代帝王在自己的陵墓修建成功后,都会把工匠杀死在墓穴里。你再看很多宫斗剧,哪个不是在你有用的时候就靠近乎,在你没用的时候就一脚踢开。对人,对自己的兄弟都这样,何况是动物。”我对这个结果虽然意外,但是并不吃惊。
“你说的有道理,但是问题是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为什么鳖王的叫声这么大。”小鹏友终于有一次问到了点子上。
“那么多的鳖和扬子鳄在下面,除了水和空气,没有食物,你觉得它们是这么活到现在的。”爷爷继续说:“互相残杀,说得明白点,就是鳖和鳄相斗,然后吃掉对方。双方争斗了这么久,到最后,只剩了鳖王和鳄王,它们沉睡了太久,现在终于醒来了。”
“它们活了这么久,吃了这么多,是不是要特别大了。”
“不知道。”爷爷很干脆地说。
“不知道?爷爷,您刚才说得好像您亲眼见过一样,怎么现在又不知道了?”
“我没有进去看过,是前辈先人说的。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进去了,里面的人,也很久没有出来了,所以我们才以为,事情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您说为什么现在它们又醒了呢?”
“不知道。这需要你们进去查看了。我年纪大了,不能进去了。”
“爷爷,您确定需要我和小六子进去看看?我们上次进去,可是九死一生啊。”小鹏友这个时候居然有点露怯,也是让我没办法。
“对,正因为你们进去有出来了,所以才选你们俩,其他人,我不放心。”
“爷爷,跟你说实话,我对自己也很不放心。”小鹏友一脸严肃地说。
“好了,你们可以进来了。”我爸从后面探出头来,对我们说道:“赶紧的,别墨迹了,去得晚了,就晚了。”
(本章完)